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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卫昔昀面无人色地走了出来。莫兆言竟凭空消失了么?没人看到他走出玲珑阁,现在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拿下!”许氏正色道,“今日我就要帮昔昭惩戒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竟是大义凛然、主持公道的样子。卫昔昭暗自失笑,却是摆了摆手,“母亲心里生气,为女儿抱不平,女儿晓得。可这事情也不算小,明日我们把人找齐再商议如何处置她也不迟。”说着抬手扶额,“今日实在是乏力不适得很,还望母亲体恤。”
“也好。”许氏毫无异议,“这府里如今是你主事,你说怎样就怎样。”卫昔昭是绝对不可能轻饶了卫昔昀的,现在这态度,要么是还没拿定主意,要么,就是还有报复的戏码在后头。她只管坐等下文就是了。
“多谢母亲。”卫昔昭吩咐两名扭了卫昔昀手臂的婆子,“我此时寒心至极,实在是不知如何发落她,就先将她送回她房里吧。”
两名婆子应声称是。
许氏也就不再逗留,笑吟吟安抚卫昔昭几句,率众回了正房。
卫昔昀百般挣扎,在许氏门前跪着哭诉。
许氏不予理会,命人将她丢到房里,关起来。
卫昔昀拍打了半晌门框,苦苦哀求守在外面的婆子去帮自己请二姨娘过来。又怎么会有人理会。
卫昔昀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无言瘫坐在地上,心里千头万绪,却是无从理清。半晌,走进寝室,忽的发出一声惊叫。
许氏准备更衣就寝的时候,忽然有人通禀:“大小姐带人过来了。”
许氏目光微闪,径自出门去询问:“昔昭,你不早些歇下,怎么又过来了?可是心里气不过?”
“倒不是气不过。”卫昔昭笑道,“是方才外院有人告知于我,莫公子来了二小姐房里。女儿猜想着,二小姐是不是要混淆视听,而自己却与人在房里私会。”语声一顿,解释道,“母亲必然会将她关在房里不闻不问,如此,岂不是正好成全了她委身于莫公子的心思?”
卫昔昀又没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许氏心里连连发笑,又暗自叹息,卫昔昭这一手做的,实在是太狠太毒了。之后道:“此事,有些说不过去吧?”
“一看便知。”卫昔昭转身,“母亲同去吧,省得有心人说我空穴来风。”
卫昔昀的房门打开,众人一起入内。
卫昔昀愣愣地站在寝室床前,看着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那人正是莫兆言。
“你做的好事!”卫昔昭冷冷的看着卫昔昀,“你平时与莫公子来往频繁,母亲不曾说你什么,我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若有心嫁给他,和母亲直言便是。母亲宽和大度,也不会无视你的一番心思。可你费尽周折,做出这场戏来又是何必?如此岂不是更让人为难?是让他明媒正娶还是将你纳为妾室?!”
“你好狠毒的心肠啊!”卫昔昀如梦初醒,带着满腔愤恨,扑向卫昔昭。
沉星落月抢步上去,抓住了卫昔昀。
许氏却是满腹无奈。早知卫昔昭要用这一手反击,就该把卫昔昀撵出正房——虽然是卫昔昭持家,可卫昔昀却是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卫昔昀出了错,她是第一个要担干系的,其次才是卫昔昭。以往,还是低估了卫昔昭的城府。
庶女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卫玄默回来之后,岂不是还是会责怪自己?是要让卫昔昭如愿,还是另觅他法?
她得好好想想……
抬手抓住了身侧茗烟的手。身形摇晃着,“我,我头晕得厉害……”说着,歪向茗烟身上。
茗烟连忙将许氏扶住。
故意晕过去,不外乎是用这作为托词争取时间,细细思量。卫昔昭心知肚明,却也没办法阻拦,吩咐道:“请人来为夫人诊治。二小姐暂时关到柴房去。至于莫公子……”上前看了看他,“也不知二小姐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把他暂时送回文江院去,请管家费心,找人看护。”
众人各行其是。
忙过了这一场,卫昔昭这才安安稳稳地回房,睡下之前,吩咐沉星:“今日事,也多亏了冯喜帮忙,明日好好酬谢他。”
没有冯喜翻墙将莫兆言送到卫昔昀房里,即便是正房空无一人,单凭几个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沉星自是笑着应允。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眠夜。
卫昔昀房里私藏男子的事,即便天色已晚,还是迅速传到卫府各房人的耳朵里。
甚至于,身在家庙反省过错的大姨娘,隔着门,也听到了两名婆子无所顾忌地高声议论。
一名婆子道:“方才你家姑娘过来,和你嘀咕半晌,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呗。”另一名婆子笑着搭腔,“里面的这位为了害大小姐,连老爷的安危都能不顾,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今日竟在房里私藏男人,哎呀呀,真是丢尽了卫家的脸哪!”
“快说说,怎么回事?”
……
大姨娘将两人一番细致的对话全部听到了耳里。初时生气,怒女儿不争气,到了最后,就只剩了担忧、惊慌。
莫兆言的父亲,如果卫玄默伸手援助帮忙打点的话,保不齐日后沉冤得雪依然身居要职。原本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可到今日,已经不同了。
昔昀会不会连出嫁的机会都没有?会不会被许氏和卫昔昭塞给莫兆言做妾?
不行。她这一生伏低做小,已经毁了。女儿又如何能够走上自己的旧路?
自己在卫玄默眼中,不如柳寒伊。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要永远低卫昔昭一头么?
这是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她焦灼地移动脚步,来来回回走动着。
能找谁帮忙?自己与昔昀日后的安危、报复卫昔昭,能指望谁?谁能帮忙?
反复思量,似乎只有一个人。
大姨娘取下腕上的空心镯子,从衔接处打开,小心地取出一张卷起来的银票,拍门唤人。
一名婆子走进来,不阴不阳地笑着:“怎么了大姨娘?坐不住了?心里难过了?”
大姨娘不顾婆子的奚落,将银票递给她,正色道:“今夜你帮我做件事,这是一点辛苦钱。倘若我能如愿,还会有人给你二百两的好处。”
婆子接过银票,到灯下细看,竟有一百两之多。对于她来说,这无异于发了一笔横财。最重要的是,更大的甜头还在后头。她二话不说,将银票收入袖子里面,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又如何能确定你会兑现余下的好处?”
大姨娘嗤笑道:“这是多简单的事,倘若我迟迟不能兑现,没人给你送银子来,你直接去找大小姐揭发我不就是了?”看到婆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又是一笑,“不必看了,你即便将我杀了,随意搜身,也再找不出一分一毫的。我带这一百两,不过是应急之用。”
婆子犹豫着,想着是只拿这从天而降的一百两,还是冒险多跑一趟,将那二百两也赚到手里。毕竟,大小姐的手段现在是谁都见识到了,万一有个差池,自己别说发横财,恐怕下半生都难以平安度日。
“三百两。”大姨娘怕这机会就这样错失,又加了筹码,“我娘家人经商,你不是不知道,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这样大的诱惑之下,婆子自然没再犹豫。
大姨娘坐在平日抄写经书的几案前,快速写好一封信,交给婆子,“你什么也不须说,将这封信交给夫人就好。之后的事,就不需你管了。”
婆子想知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却苦于不识字,扫了几眼,将信收起,闪身出门。
——
第二日一早,裴孤鸿满脸喜色地回府了。
季青城交待给他的事,终于忙了七七八八,可以如常闲暇度日。回到房里更衣、用早饭的时候,阿海把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他虽然不知怎么应对内宅争斗,却不代表听完原委看不出谁是谁非。
卫昔昀的确是歹毒,可卫昔昭的反击,也着实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十三岁的小女孩,哪里来的这么深的城府?
将计就计?怎么可能。分明是早有准备。
第一次,裴孤鸿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卫昔昭,甚至于,从未真正认识她。
吃罢早饭,又一件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季青城也回来了。就像是掐算着时间一样,给他安排了一堆的事情,之后又在他忙完之际赶了回来。
让他连一点单独接近卫昔昭的机会都没有,他生气,很生气。
那边的季青城,进府之后,第一时间去往玲珑阁。
卫昔昭正好要去正房,出了院子,就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
卫昔昭上前施礼,“侯爷回来了?”
季青城颔首一笑,“还好么?”
卫昔昭点点头,看向正房的方向,“我还有些事。”心里是真的着急过去。
不论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她都一定会躲着自己的。对这一点,季青城能够感觉得到。其实,也只是想来看看她。他闪身让路,“你先去忙,午间去书房说话,有事。”
卫昔昭赶着去处理昨夜的事,也没迟疑,点了点头。
进到正房,许氏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叹息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脑子都乱了,气了一整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昔昭,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卫昔昭优雅落座,笑道:“母亲实在心烦,身子又不适的话,此事就交给女儿来处理吧。”
“你也先别急,容我再思量片刻。”许氏吩咐茗烟,“去把各房里的人都叫来吧。”
人还未到齐,许太夫人过来了,进门径自走到许氏面前,关切地握了她的手,“听说你身子不适,我就赶着过来看看。此时觉得怎样?郎中又是怎么说的?”
“郎中昨日把脉,说是还不能确诊。”许氏的手落在心口处,“我这心里只是生气,此时还是难受得紧。娘,您说我这是怎么了?”
她撒谎。怀孕两个月了,若还不能确诊,等于见鬼了?她现在这情形,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如果是,又是为什么?卫昔昭目光微闪,撇下卫昔昀的事不提,道:“既是如此,就再请郎中过来把脉吧。我们也别在母亲眼前添烦了,先各自回房,等母亲的身子有了说法之后再说其他的事。”
众人只当卫昔昭是为着家丑不可外扬,才暂时搁浅了昨夜的事,齐声称好,纷纷告辞退出。
卫昔昭并未回房,吩咐沉星:“随我去家庙。”
“去那儿做什么?”沉星提醒道,“老爷可是说过,谁也不能擅自前去探望的。”
卫昔昭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夫人今日行径怪异,且觉得和大姨娘有关——二小姐出事,谁最心急?谁会忙不迭地想办法救二小姐?”
沉星有些怀疑,“大姨娘能有这么神通广大?”
卫昔昭苦笑,“我比你更希望她是个榆木脑袋。但愿我们去的还不算晚。”
这时,莫兆言的贴身小厮走过来,语声没有往日那般恭敬,道:“大小姐,我家公子说了,不论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都不会娶二小姐的,更不会纳她为妾。不论夫人还是大小姐,若是打的这个算盘,公子都不会屈就的。公子心里有谁没谁,大小姐和很多人都是晓得的。”
这算是什么?是告诉自己他已识破自己的打算,还是在这种关头还试图打动自己,表明他心里的情意?是注定的么?他总要在关键时候出岔子,给她也给别人出难题。卫昔昭的笑意缓缓漾开来,“二小姐模样好,又素来知书达理,为了你家公子却是不择手段。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