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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潇然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眉间有丝懊恼,看起来很是可爱。我暗自好笑,幸好进来的是银笙,要是换作叶轻尘,怕是事后要被他修理了。清了清嗓子,我说道:“知道了,既是如此,咱们明日就动身去青州,你先去下去准备准备,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银笙不敢看束潇然,匆匆瞟了我一眼答应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束潇然,做坏事吧,告诉你会被人抓你还不信!”
“还笑!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笑得比谁都开心,一点也不害羞!”
“我若是羞答答的,那就不像我了,怎么,恼羞成怒了?”想到这个成语还真是应景,我更加乐了。
“你都不羞,我还羞什么?”他一把抓住我,也止不住笑道,“我怎么会怒,喜欢还来不及。这样的独一无二,这样的大方率真,正是我所爱的人所有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的云萱”他每说一句,我就笑着亲他一下,最后一个字,落在了我的唇边。
晚上的时候,银笙边收拾包裹边审问我:“小姐,你是不是真选定了要嫁给王爷?”
“怎么会想到这么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淡然问道。
“你们你若是不嫁给他,怎么会那样!”银笙红着脸说道。
我贼嘻嘻地笑道:“怎样啊?是不是那天晚上叶轻尘把你带到他的房里,对你做的那个‘那样’?”
银笙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啐了一口道:“说起来都怪小姐,我睡着了你干嘛让他把我抱走?还点了我的穴!”
“咦,你事后都没提出异议,我以为你心下是感激我给你们制造机会呢,现在怎么追起旧帐来了?”我连连摇头,“吃水不忘挖井人啊,银笙,你这样可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小姐!”银笙不依地跺跺脚,“你可别乱说话,轻尘他可不是那样的人,没成亲之前,他可不会对我无礼的!”
“哈哈,那不叫无礼,那叫非礼!”我乐呵呵地说道,“银笙,你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害我费那心思,哎!”
“小姐,我看你是听书看戏多了,被那故事中的人物给带坏了。”银笙说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扯了块帕子蒙住脸,嚷嚷着倒在床上。
“怪不得端木公子不见了,他怕是知道了你和王爷的事了。我虽不希望小姐喜欢他,但是说起来他还算是个好人,没有难为小姐,如果他真的遵守诺言,应该会向皇上提出退婚吧。那个古里曼姑娘那么美,和他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真希望他们两人能成,那样的话小姐也没那么多麻烦”银笙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只用鼻音来回答她。我告诉他们端木偁和古里曼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与束潇然的五位师伯一起走了,不过银笙显然认为没那么简单。
“咦?小姐的衣裳怎么少了一件?那件白色的上衣怎么不见了?刚住下那天我整理包裹,还记得放在这件蓝裙的下面!”银笙惊叫出声,吓了我一跳。这丫头至于么,记什么不好偏偏要记得那件衣裳!
我想到那天晚上,不禁脸热心跳。当时在紧要关头,我随手在枕边抓了一样东西,就抓到了那件衣裳,第二天正想着是烧了好还是拿去洗洗继续穿,却被束潇然抢了去,说是初夜的落红是要保留下来的,我怕抢了动静太大惊动别人,只得随他去了,后来再问他要,他说帮我收好了,让我别操心,当时还害得我郁闷了半天。
“那件衣裳不小心染了血迹,被我丢了。”我见银笙还在不停地找,只好说道。
“染了血迹洗干净就行了,小姐干嘛要丢了啊!”银笙说道,“是帮无颜换药染上的吧?还是王爷?”
“你管它是谁的,反正那件衣裳没了,整理其他的就好!”我敲了她一记爆栗,狞狰着脸说道。
我们初时的八个大人,如今只剩了六个,住在周家大院这段时间,冯皓不时来看我们,给我们送这送那的,甚是客气。听说咱们要走了,他牵来了最好的马,给我们准备的食物比我们自己准备的还要多。
“王爷与几位要去的地方可有风险?需不需要末将派人护送?”他嘴里在问束潇然,可我总觉得他的目光越过了他在看着我,心头感觉怪怪的。
“不必了,多谢冯大人,咱们此去青州,路途不远,要不了两日就到了,无需护送!”束潇然答道。
“那末将只有恭送各位了!”冯皓抱拳一一行礼,到我身边时露齿一笑,“小姐多保重!”
“多谢!”我应道。随即一手抱起复乌株,一手搭上马鞍,身子轻轻飞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冯皓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我一马当先,回头对其他几个说道:“走了!”他们纷纷上马,一行六骑便向沧州方向而过。要到青州,先过沧州,快马加鞭,一日可到沧州,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的地方。
路上束潇然总是与我并辔而行,窃窃私语,说的是伽勒话。叶轻尘是知道我们俩的关系的,无颜之前似乎就猜到了,只有二哥还蒙在鼓里,见我二人状似亲密,心中大疑,又不好问,表情怪怪地看着我们。
“复乌株,姑姑前几天教了你不少容国的字和话,可还记得?”我实在是怕二哥的眼睛再鼓下去会掉出来,只得低头向身前的复乌株问道。
“记得,姑姑。容国的字写起来好看!”复乌株答道。
“那你要好好学,像姑姑一样两种话都学会好不好?”
“好!”复乌株响亮地答道,小脸露出了笑容,灿若阳光,“姑姑教什么我学什么,我要像姑姑一样厉害,打坏人!”
“真是好孩子!”我摸了摸他的头,“姑姑给你取个容国名字,以后你就叫凌乐好不好?”
“凌乐是什么意思?”
“凌是你的姓,也是姑姑的姓,乐就是开心,没有烦恼的意思,姑姑希望你以后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好啊,我跟姑姑姓一个姓,只要能跟着姑姑,我每天都会开开心心!”
看着复乌株天真的笑脸,我心中一酸,他以为以后会天天跟着姑姑,我却是打算将他送到青州就离开。
“凌乐!”我叫了一声,他甜甜地笑着答应,我揪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开始了实物教学,指着天空、小草、大树,一字一句地教他说着。
二哥蛮有兴趣地瞧着凌乐,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们。一路上春意浓浓,入眼是望不到头的绿海,树是绿的,草是绿的,间或有开得纷纷攘攘的野花,红的、黄白、紫的,一阵阵清新的香气传来,沁人心脾。我与束潇然偶尔目光相会,总是不经意地笑着,但愿春随人意,一切都好!
晚上落脚沧州,这是我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地方。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束潇然不知根底,饭后来到我的房间,遣走了银笙和凌乐,将我搂入怀中,下巴贴着我的头顶轻轻磨蹭着,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依靠在他的胸前,将三年前的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怪不得你知道无颜的真名是木彦,原来三年前你们就认识了,不曾想你们还有这层渊源!他对你忠心有加,确然是以死相报,可是这一切他却瞒着旧主,从未对我提起过,你说是该奖还是该罚?”束潇然的笑带着一丝冷淡,说出口的话令我大吃一惊。
我抬起头来:“旧主?你的意思是无颜是你的人?”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的父辈是我母亲的家臣,木家家训,世代效忠姬姓主子。而到了这一代,我虽姓束,姬性血脉却只剩了我一人!”
我头脑一片混乱,这世界还真是不寻常,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无颜是不是你派到我身边的?他又是追魂阁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着急,你一个一个地慢慢问,我全都老老实实回答好不好?”束潇然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容可掬,“你离开的四年,我在你身边一直安排的有人,别打我,我可是为了你好!你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给凌家人丢到潞州那么远的地方,又不知道你舅舅对你好不好,我当然要留心些了!我可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就是注意一下你的安全,在你有困难时帮你一把而已。”
这话给我逮到了漏洞:“你帮我?你什么时候帮过我?我创业初期需要银子,那也是你二哥提供的!”
“我怎么没帮过你?”束潇然呵呵笑道,“你的小楼办得那么精,六大掌柜都有功劳吧,佟天、穆云曈和麦应文可都是我派去帮你的,不然你到哪里去找那么多能人!”
不会吧!我哀叹一声,我的六大掌柜,居然有一半是他的手下!“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这么多眼线,居然一直瞒着我?”我嘿嘿一笑,右手按在左手上,骨节一阵格格作响。
“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束潇然咽了咽口水,笑嘻嘻地赶紧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掌心,“现在咱们先说正事,功夫等有空再练!”
我心中一甜,看在这句夫妻的份上,暂且饶过他!“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办小楼的初衷了?其实就连向钱庄借贷也只是个幌子,小楼的财物来源,最初全是不正当的渠道,后来我也就只是出了一些点子,全是六大掌柜经营得好,才办得那么有规模!”
束潇然莞尔一笑:“是啊,知道我未来的小娘子是个大强盗,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听到派出的暗卫汇报你的功夫比他还强,手下也有个能人,我就放心了,之后就没再派人跟着你。只是心下疑惑,查了半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一身功夫,没有亲眼看到,也不知道我们竟是同出一源,我就等着有一天能亲自问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吗?”
我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说道:“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做你的娘子啊?厚脸皮!”
“那天你的生日我们去了四个人,你就只强取了我的玉凤,别人的都是他们自愿解下送给你的,从那时我就相信冥冥中自有注定,也许是母亲在天之灵派你来到我身边!之后你给我的惊喜,从来就没有少过,我也时刻幻想着有一天能和你游历江湖,纵横四海。反正我认定了你,死缠烂打也要让你爱上我!”
我惊讶地看着束潇然:“原来谦谦君子的形象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你的本性啊!”
他笑得开怀:“还想再装装,被你识破了!快说说,我很好奇呢,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夫?”
“你有没有听过传说中有一门功夫,叫做嫁衣神功?”我不想说真话,毕竟怪力乱神,有些事不需要说得明明白白,于是参考古大侠的武侠小说,想了这么一招。
“嫁衣神功?何解?”他奇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有一句话你总该听过吧:为他人作嫁衣裳!嫁衣神功,是一种传说中的至高武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