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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连鬼也没有。整个村子保持着生活的痕迹,消失的人,像是突然间有事出去,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一样。
转悠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三个回到小楼,各自休息。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中有些不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们此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下午时我问释南,释南说到一半被庄堇给打断了。那会儿庄堇问,他又把话给岔了过去。
也就是说,释南不想让庄堇知道太多……
那他为什么同意庄堇跟过来?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而庄堇对这个奇怪村庄所知道的东西,又明显比我多……女吗宏扛。
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心中挣扎了会儿,我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摸进释南房间。
释南‘霍’的一下坐起来,把手电打了过来。见到是我,眯上眼,揉揉太阳穴。
他把手电放到一边,拍拍身边,“有话快点问,问完好睡觉。”
我嘿嘿一笑,爬上去跪坐到他身边。没含糊,把心里想问的问题列了顺序都问了出来。
这个村子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释南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释南道,“不过按我猜测,这里村子应该是受了某种诅咒。”
“你要破了这个村子的诅咒?”我问,“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释南摇头,“不是,这个村子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东西。”
“嗯?什么东西?”又是宝?
那庄堇跟来,似乎有些道理,因为她就是个四处淘宝的。
“不知道。”释南从床上下去,走到窗前,道,“我师父没有和我说。不过他说了,这个东西应该,会改变我现在的境况。”
“境况?”我轻咬舌尖。
是指他现在遇到了什么难以逾越过去的麻烦,还是指他自己本身?
暗色下,他回头看我,“你觉得我现在正常吗?”
果然,指的是他自己本身。
我歪头,“怎么说呢,反正不管你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释南。一双眼睛是,一后背眼睛是,一只眼睛没有也是,都是你。”
我伤过他一次,就在他给我看他胸前伤口那天。所以,类似于这样他正常不正常,是不是怪物的问题,我绝逼不会回答错。
释南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笑了,很轻松那种。
听见他笑,我也笑了。
其实释南并不高冷,他的高冷是孤独,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那个东西,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去拿?”
“找不到突破点。”释南摇头,叹道,“要慢慢找,急不来。”
我哦了声,怪不得,怪不得他说得半年。看来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算计。
知道这个村子的村民是受了诅咒,释南的目的是来找东西,那我也就没什么疑惑了。
至于庄堇,我就不多问了。释南让她跟来,肯定有他的理由。
从床上爬下去,转身刚想走,释南突然问道,“苏青柠,你害不害怕?”
我回头看他。
虽然地方陌生,村民诡异,海风呼啸,惊淘拍岸,可我并不害怕。
“我……”
话刚要出口,我突然明白过来,释南是在说他害怕。
因为对即将到来的改变,对改变过后的未知……
“我,我害怕……”我三两步跑回自己房间,抱着被子枕头回来,对释南道,“可不可以蹭个床?我保证不打呼噜不磨牙,不和你抢被子抢枕头,不半夜占你便宜。你不信可以拿符点我。”
“苏青柠你个大姑娘家家的还能要点脸吗?”释南轻笑出声。
“不要,反正也没有过。”
说完,我把他枕头被子往一边挪挪,自己折腾个被窝,躺进去闭上眼睛。
很心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迷糊中,释南躺到一旁,轻声道,“抬头,头发压在胳膊下面了。”
我抬起头,把头发顺到脑后,枕着手背继续睡。
“苏青柠,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不嫌麻烦。”
“陆明说好看。”我缩缩肩,把头往枕头里埋埋,抱怨道,“释南,你还能不能让人睡觉?”
突然,心中一惊。
我抬头看他,用手指着他鼻子很认真的道,“姓释的,你要是敢打我头发的主意,我和你没完!”
这头发是我自己养起来的,不是陆明给的。丫别趁我睡觉,一把火给我烧了!
释南把被子往我头上一蒙,“我没那么无聊,睡你的觉,再废话扔你回去自己睡。”
“切,你不无聊谁无聊。”我翻身背对他,打个哈欠,道,“你再吵我就回去睡。”
一觉到天明,是被海浪声给吵醒的。
我睁开眼时,释南正站在窗前往外看。他听到声音,回头对我道,“回来了。”
我爬下床,往窗外看过去。
天已大亮,昨天晚上走到海中的那些渔民已经回来,正在海滩上进行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织网的织网,给小船刷漆的刷漆,三四个孩子,拿着沙涌玩沙。
欢声笑语,夹杂着听不懂的方言,不时的被海风送到耳中。
一切,都和正常的村民一样。
我看了会,道,“咱们来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咱们会看着他们入海?这些人,能,交流吗?他们知道他们被下了诅咒吗?”
第289章 人呢
我问的这些问题,释南也是一知半解。何着,他那不靠谱的师父,只给了一个模糊的大概。一切答案,全要释南自己想办法去解开。
其实要想知道也容易,出去问那些村民。
只是语言不通要怎么问?就算通,万一引起怀疑怎么办?
在这种时刻,庄堇强势表现出她此来的作用性。
因为他们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到这里来探察过。
庄堇说,这里的人能交流,却是拒绝与外人交流,过着固步自封的生活。
很排外,很排外,排外到不喜欢任何人来打扰,更不喜欢有人在这里留宿。
这种排外,直接影响到这个村的文明程度。通了电。家用电器却几乎没有。
如果一定要留宿,要严格按着这个村子的村规来执行,不然会被驱逐。
村规,就是坚在我们小楼外面那块木牌。
日落之后归屋不许再出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许四处乱转乱看。
所以,他们,知道我们的到来。
至于诅咒这种东西,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连自己都不知道了,也就无从知晓我们有没有看过他们入海。
庄堇把她所知道的说完后,挑眉道,“这个地方,我们的人来过两拨,前后加起来近二十人。其中不乏阴阳界的翘楚。可回去的一个也没有。释先生,这次我可是把命交在你手上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全看你了。”
释南把目光递向海天相接的地方,“庄小姐高看我,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庄堇一笑,不再说话。
我们同这个村的渔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比他们更早,比他们更晚。
因为在太阳升起时,我们会起床看他们是如何从海中走出,回到空了一夜的家。等天亮,和往天一样开始一天的劳作。入夜后,又看他们是如何离开自己的屋子,走到大海之中去,消失不见。
晚上的时候,我们会在村子里四处乱转,用各种符咒和阵法查找突破点。
我不止一次用镇魂铃来感知这个地方,结果这里干净的和我眼睛所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灵体存在的迹象。
就那么转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取得丝毫进展。
而那些渔民,已经对我们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开始抱怨。
有几位老者不止一次出现在我们楼前,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充满敌意的看着。似乎,我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实际上,为了不引起他们的反感,我们已经尽量减少在白天时出门。
释南平时什么也不说,可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心慌气躁。
他的压力我无法感同身受,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分担……
就这么过了几天,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不,是危机!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我睡的正熟之时,释南突然进到我房间把我叫了起来。
我迷糊问他干什么,他一把把我推到了窗前。
我揉揉眼睛向漆黑一片的夜色之中看去,一道闪电划过后,惊的睡意全无。
那些在天黑之后,我们看着走到海里去的村民,竟然都从海里走了出来。
而现在,才十二点刚过,远不到他们应该上岸的时间。
而且,这些村民并没有像往天一样向他们各自的家走,而是直奔我们住的小楼而来。
释南拿起一件厚衣服塞到我怀里,推着我往门外走,“咱们得快走,这些‘人’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用释南说,我也能感觉得到。那种被无数虎豹窥视的感觉,让人心底发麻。
路过庄堇的房间时,庄堇已经从门里冲了出来。
小楼的正门正冲着海,我们不敢走。释南跑过去,把几张符贴在上面,拉着我往后门跑。
庄堇则把一把枪提到了手中。
这女人,办法多的很。不论什么时候,她都能弄到两把枪在身上防身。
我们前脚刚出了小楼的后门,小楼的前门就被那些村民给撞开。
可见,符咒对这些有肉体的村民无效。
出了小楼,大雨砸到我们身上。释南推着我往后面的民居中跑,庄堇则在回头间,给那些追上来的村民来了几个点射。
枪枪不空,可那些村民却没有一个倒下。
这,简直要比我们当初在古墓里遇到的那几个‘丧尸’还要难缠。那些尸体,最起码枪子打到身上时,会哆嗦一样。而这,连点反应都没有。
庄堇见枪没用,马上收起来,先我和释南一步往那些民居之中跑去。
释南推着我跑两步,略略犹豫,拉着我马上往后面的树林里跑,和庄堇分开。我们兵分两路的一瞬,那些村民马上分为两拨,一拨向庄堇追去,而另一拨则向我们撵来。
进到树林,砸在身上的雨滴变小。我们穿树而过,同那些一点也不比我们速度慢的村民周旋。
在跑到一个小上坡,一个速度极快的村民追上来时,释南没再躲,而是回手把那个村民拽到手中。
这个村民我认识,汉化名字叫王平。平日里,唯一一个能驾着小船离开这个村子,换回一些日常用品,普通话说的比较流利的人。性格相较别的村民要开明很多,这一个月来,我曾和他买过两三次东西。
释南把一张点了血的定身符贴上去,没起任何效果。
我拿手电往王平的脸上晃了下,心中翻了个个儿。整个眼睛都是黑的,没有一丝眼白。这要是只鬼,就是近化魔的状态,可这偏偏是个有肉体的人。
眼瞅着后面村民又要追上来,释南拎起棍子把王平的一条腿打折。
断了条腿,王平虽然还紧追着我们不放,速度却减慢了很多。我和释南在树林里跑跑绕绕,最后跑出去,绕到了一处短崖上。
崖下无礁,海水砸在石头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从天地之间划过。右前方的沙滩上,庄堇拿着手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