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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脚从它鼻子上拿下,抖着腿向后退了两步。
走蛟抬起头,看着我干呕。呕了四五下后。把释南吐到了地上。
吐完后。看了我一眼,再次把头伏在地上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释南爬过去。
身上,全是走蛟的胃酸。我看着他大笑出声,“释南,你真脏。”
回过头,我对走蛟大吼,“你把它弄脏了!你给我洗干净!”
走蛟抬起头,一扭身跃到了映月湖中。片刻,纵身跃回。
一张嘴,哗的吐出许多湖水,冲到了释南身上。
我被湖水击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心中怒火骤起,翻身起来就想去揍它!
走蛟马上爬在地上,把头扭到一侧。闭上了眼睛。
我扬了扬拳头,没揍下去。
放下来后,我跪坐在释南身边看他。
双眼紧合,脸色白的和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黑色衣服,湿漉漉的,看不到哪里有血哪里没血。
我抖着手,去探释南的鼻下。害怕,说不出的害怕。
许久。许久,都没有感觉到有气流从他鼻间呼出。
我伏下身,伸手扯开了他衣服,露出胸膛。
正胸口的位置,一个比一元硬币大不了多少的血窟窿浮于其上。因为在水,不,在走蛟的肚子里待的久,伤口边缘已经泛白。
我屏着呼吸,爬在他的胸口细听。许久许久,听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心跳声。
呯,呯……
呯,呯……
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我爬在释南胸口大笑,再抬头,见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我心慌,连忙拿手去捂。怎么捂也捂不住,那刺眼的红,顺着指缝涌出。想拿东西给他擦擦,却发现身上什么也没有。回头间,我对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走蛟道,“去拿东西。”
走蛟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一跃下了映月湖。没多久,把我和释南收拾好的背包叨了回来。
我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好,坐在他身边发呆。时不时的,提着心,屏着气,避开伤口爬在他胸口细听。
直到微弱的心跳声在耳侧响起,才能微微安下心来。
我终于体会到他话中的感觉,不敢睡,怕明明就在眼前,却不在了。
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很久,在圆月落下,黎明快要来临之时,我让走蛟带我下去。
我揍走蛟时,小北胆怯,脱腕而去,藏在了湖边的草丛中。
找回小北后,我再次回到释南身边,干坐。
这一坐,没了尽头。
释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心跳,我……
除了守着释南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且不说我们两个这样出不了山,就是出去了,释南也不能去医院看。他,太过特殊,只怕去了医院,是出了地狱再入地狱。
第一种地狱,人人都会经历,而第二种地狱……
无助,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释南是特殊的,他死过一次,活过来了,这次,一定也可以挺下去,一定可以挺下去……
握着他宽厚的手掌,我看我们两个相叠在一起的疤痕发愣。
苏青柠你看,咱们两的手纹是一样的,两只手都是。
一样的手纹,你为什么不醒过来?我自己一个人,要有多孤单?
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学会怎么去爱你,不让你哭。
释南,我现在就想哭怎么办?我给你时间,你,能不能给我时间?
你别好了,就这样吧,挺好的。
我不好了,我永远就这样了,那你能不能回来。我这么笨,你不在,我护不住自己。
日出之时,释南本就不高的体温,渐渐变凉。我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的压在他身上给他保温。
不行,一点用也没有。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我惊觉他是失血过多。
想罢,我拿起刀拿起刀子,挑破了自己的手心。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可,既然他的血能救我的命,那我的,血一定能救他的。
我一口又一口的喂他,尽量,让他多喝下去些。手心的伤口吮不出来,我又把手腕挑破……
喂完后,我看着满脸是血的他大笑,“你,你这哪是牙,这是一口钢耙啊!”
说完,愣在原地,看着山边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猛咳,咳到上次不接下气,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停下来后,晕呼呼的靠在释南身边。
好冷,我不知道,我是在用自己给他取暖,还是,在汲取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
手,放在他嘴前,细细去感觉,他那微弱到不行,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
小北,卧在我们头侧,乖乖的一动不动……
放缓呼吸,意识慢慢变沉。迷糊中,做了个梦。
梦里,释南坐在地上,拿着纸飞机逗弄一个小男孩儿玩。小男孩笑的欢快,回头间看到我,起身想扑过来。
释南拉住,小北乖,妈妈累了,爸爸带你出去玩。
看着他们父子手拉手,背对着我离开,我害怕至极,提腿就追。
悬崖,一脚踏空摔下去。
我猛的惊醒,身边,是冰凉的释南,手腕上,是冰凉的小北。
干吗要醒,现实,比梦可怕多了,比梦可怕多了!
搂紧释南,我任自己再次迷糊过去。
这次,没有梦,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我在里面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越孤单,越走越绝望……
最后,坐在地上,任自己,融入到那一片黑暗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唤,“苏青柠……”
我回头去看,黑的,什么也没有。
“苏青柠……”还是在身后。
我再次去找,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突然,唇上传来剧痛,随之,是血腥味儿。
我强睁开眼,看到刺眼的阳光。释南,正逆着光看我。
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笑了,“梦不错,最,最起码,我摸到了。”
虽然,感觉不到温度,可我摸到了。
“不是梦,你看清了,不是梦。”释南道,“你他妈的,给我喂了多少血。”
头沉的厉害,耳中嗡嗡鸣响。我闭上眼,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别睡,不许睡,起来。”
身子一轻,被拽了起来。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懵。好一会儿,身侧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回过头去,看到释南,捂着胸口正在看我。指缝间,全是血。
我愣愣的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血,好多,顺着他指缝流下去。鲜红,刺眼。
我抬起胳膊,拔开伤口猛吮了一口,靠近他,亲了上去。
多喝些,把流出来的血都补回去。多喝些,不要死……
释南咕嘟一口咽下,在我低下头又去吸血时,伸手拦住,“你得怎么才能醒过来?我没死,没死……这样呢。”
他手一用力,扯下了胸口的纱布。
一个血窟窿,猛的呈现在我眼前。
我猛的一抖,心狠狠抽痛了下。
“这样呢?”他用手指,照着伤口直戳下去。
我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像是浸到了湖水中一样。拽住他的手,我抖着声音道,“别,别……醒,我醒了。”
真醒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能感觉到他掐在我胳膊上的力度,能感觉到煞凉的秋风袭在身上,能听到映月湖里的波浪声……
释南用一只手抱住我,猛咳两声,笑了,“醒了就好,你笨我不嫌弃,可,得有个限度。”
我伏在他肩膀上,平静了好一会儿,抖着的心才归位。
然后,大笑,“释南你是怪物。”挨了一枪还不死,不是怪物是什么?!“不过,我喜欢。”
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
他活了,真好。
哭过后,我一巴掌呼在释南身上,怒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二逼,哪有人给自己一枪的!还命是那么还的吗?我欠你地么多命,我是不是得把自己打个筛子才行?你脑子长到哪里去了,你他妈的死了,我怎么办?你光想着不欠她了,你欠我的怎么办!”
吼完后,脑子里轰轰直响,眼前阵阵发黑。
等到眼前的黑色退下,释南双眼紧合,躺在地一动不动。
我心中一紧,身上渗出一层冷汗,看着眼前的情况一个劲儿的发抖。
梦?刚才释南醒来是梦?
其实,他没醒,一切都是我做的梦?
老天爷,你大爷的你别玩儿我,我和你说我一急眼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软着手脚爬到释南身侧,我把耳朵贴在释南胸口上。
呯,呯,呯……
虽然不强壮也不有力,可,比我睡着前听,已经好了许多许多……估边岛血。
我趴在他胸口,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握住小北,我道,“小北,你爸爸,真棒。”
第362章 你想哪儿去了?
高烧。
释南一直在发高烧,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会捂着胸口坐起来和我说几句话。迷糊时。紧攥着我的手腕。咬牙强挺。
还好因为我有病,带来了不少药。
在吃尽时,他的体温总算维持住了。
在一个秋雨后,释南决定下山。虽然他不能进医院,可山中环境实在是太贫乏。
还有一点,他体内的子弹。
虽然他人现在看似没事,只是比正常时弱了些,可那玩意留在身体里,总不是个事。
至于取子弹的人……
释南道,“我师父。他对我一切都了解。几年前。龚叔杀我时,就是,我师父给处理的伤口。那次正中心脏,比这次深……”
他说一半,我让他打住。
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痛,难受的厉害。
入夜,我唤来走蛟,让它把我们送到了山谷中。如果不是考虑到走蛟的出现会引起轰动,我真想让它直接送到市区里去。
这坐骑,想想就拉轰。
说起来,我这蛟,应该是驯成了吧?毕竟,走蛟现在听我的话,我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不是十五它出来的日子,我让它当马它也当了……
然后呢,接下来要怎么办?
就放任它在映月湖里不管?
无止真人不在,我真是,抓瞎。
这老头儿!每次话都不说全了,非等事儿发生了,再告诉我怎么做。现在好,这么大个事横在这里,不上不下。
和释南商量。释南笑了,“这么牛逼轰轰的事儿我哪懂?”
我狠狠掐了下他腰间,有心让他问问他师父。一想,他手机坏了,等回去养伤挖子弹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会儿,无止真人应该早回来了。
还是算了吧,就扔在那扔着吧,走蛟还能跑了不成?
只要不跑,别的都不是事儿,大不了,我再揍它一顿。
我和释南走的很慢,以前一天能爬上去的山路,这次,硬是爬了两天才上去。
他弱,我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
我感冒没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失血过多。
释南昏迷时,我给他喂了太多血。以至于他刚醒过来那两天,我看什么眼前都发黑,手抖的连片药片儿都扣不出来。
能撑下来,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还好,撑下来了。
就像释南这两年总挂在嘴边儿上那句话一样,活着,挺好的。
爬到山谷上面时,是暮夜之时。
升财山庄外面停了不少的车,里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