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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周玉婷的爸判个一年半载的,好好儿出出这口恶气。
总的来说,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的事儿。
我在被子下掐了李丹一把。
虽然李丹是无辜的,周玉婷的爸打她不对。可眼下周玉婷的妈刚出了危险期,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家里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没人照看……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外面可还有个没被收的周玉婷啊!这丫来无影去无踪,没人品更没鬼品,万一真火了,那代价……
李丹和我同床,不,同桌近两年,当然明白我掐她那一下的意思。病房里说话不方便,她借口让我扶她上厕所。
一泡尿散完,对我说道,“打我是一方面,关键是那谁报警把我老弟送到派出所去了。你知道吗,蹲完半个月局子出来,是要留案底的,对以后升学找工作都有影响……我爸能不气吗?”
“出气重要还是命重要?”我挤到臭哄哄的隔间里,把声音压到小得不能再小,“你不是问我你为啥在医院吗?我告诉你,全是因为周玉婷……”
瞄了眼外面没人,我把周玉婷怎么上了李丹身,去周玉婷她父母病房大闹的事儿说了一遍。
去殡仪馆,化身小狐狸精诱惑变态恭叔,差点被炼成尸油这些小事儿我都跳过去了。这玩意我自己揣心里就成了,不必说出来恶心她。
李丹低头想了会,说了句她去和她爸说后,一肩膀就把我从隔间里怼出来了,“你丫滚出去,先让我把姨妈巾换了。”
我低头一扫,呃,万里江河一片红……
对于世上有鬼这件事儿,李丹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劝说她爸她妈时,也没瞒着。左一个宋丽敏,右一个周玉婷,张口就来。
见实在是劝不听,一伸手,把我拉她怀里了,“她,她都看到了。她能见鬼……”
从李丹妈的眼神里,我看到,我从半个小时前,她嘴里那个有勇有谋识礼节懂礼貌的好姑娘,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两个小时后,李丹妈满脸笑意的送我出病房,说今天晚上不用麻烦我陪床了。回头见李丹眯眼睡着,无限可惜说了句,“挺好个孩子,药可不能停啊!”
还没等我走过拐角,她又和李丹她爸小声说了句,“听说疯子疯起来六亲不认,以后,得让李丹离她远点……”
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嗓子里堵得厉害。
不知为毛,今个儿一天,我这眼睛和坏了开关的水笼头似的。
眼睛里沙的厉害,我没下楼,而是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用冷水激了两下头后,我脑子里清楚不少。抬头一看镜子,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个个儿。
周玉婷站在我身后,嘴角挂着一抹让人寒彻心扉的冷笑。
见我看她,她伸出手臂横在我的脖子上,贴着我耳朵冷冰冰的说了句,“别管闲事儿,那个捉鬼的死了……我想弄死你,比掐死只蚂蚁还容易……”
说完,还吹了一口冷气……
第44章 你擦能太的纸能辟邪?
我打了个寒颤,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我搞不清我现在是害怕还是震惊。
释南死了?真的死了?
因为死了,所以没能收了周玉婷,因为死了,所以周玉婷可以嚣张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出现在医院的厕所里,对我连威胁再吓唬?
妈的,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释南这二十四k纯祸害……
周玉婷尖声的笑了,一滴血从眼角缓缓滑落。突然,她把双手环在我的脖子上。
我心中一颤,伸手就去抓周玉婷的手。可她却松开了,如冰一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慢慢,消失不见。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呼吸和心跳一起回归。
又捧了两把冰水在脸上,我转身跑回李丹的病房。
病房里一切如旧,和我离开时一样。李丹在睡觉,李丹妈在削苹果,李丹爸拿着一张纸,正在和李阳对口供。
那张纸我曾拿过来看过一眼,大致就是把三人围殴一个变成一对一单打;把先出手挑衅者从李阳变成周玉婷的爸……
要不是怕李丹她爸揍我,我真想说一句,别jb对了,再对都对火葬场去了!
李丹妈即诧异又警惕的眼神中,我上前一把把李丹推醒了。李丹睡迷糊了,犯二的厉害。睁眼见是我,一阳指‘嗖’的一下插进了我的左鼻孔里,“小贱人,越发张狂了,竟然敢打扰本宫睡觉!”
这要是在学校,我一定会接一句,朕赐尔三尺白绫,让尔永世长眠。然后拔了她的衣服打板子!
可眼下……
我扫了一眼李丹爸妈震惊的面孔,把李丹的手指从我鼻孔里拿了出来。在她自己身上抹了抹后,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别闹。”
这回,李丹彻底醒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自己的脑残行为,我就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了。一错不错的看着李丹的眼睛,我慎之又慎的说,“它来了……又走了……可能就是今天晚上……”
周玉婷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行动派。今天想做的事,从来不会拖延到明天。
李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把手从我手里拽出去,跳下地把她爸手里那张纸抢过来撕了,一边撕一边大声说,“不追究了,我们什么都不追究了……”
说完,求助的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这样做了,周玉婷是不是就不会来伤害的家人了。
这我哪知道?我是能见鬼,又不是能卜卦……
可我也没打算不管。
别说李丹和我关系一直刚刚的,就说是我非把她拉去殡仪馆惹上这桩祸事,我就不能做事不理。
妈的,我那天还说李丹是个万年坑同桌的货。如今一看,我才是坑同桌里的翘楚,这坑的,都要把李丹一家子坑到火葬场去了!
我低下头,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在几包纸巾,两三块姨妈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里胡乱翻找。
李丹她爸大声训斥李丹,说她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李丹妈沉着脸色走到我身边,语气十分不好的说,“这位同学,你还是快点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们家李丹了。”
李阳一脚把凳子踢老远,甩着肩膀对他妈大叫,“妈,你怎么和小柠姐说话呢……”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李丹爸一声雷吼,“你对你妈就这态度,老子咋养了你这么个玩意……”
我被震的一哆嗦,咬咬牙,当自己是个什么也听不到的聋子。七手八脚的一顿翻后,终于在那些零碎东西里找到两团发黄的纸。
这两张符,一张是释南曾经让我打煮死鬼时给我的,能打鬼。一张是唐杂碎死那天晚上他给我的,鬼来时帖在自己身上,能隐身,让鬼看不着。(本来是给了我两张,可有一张在唐杂碎把我往楼下扔时弄丢了。)
在手心里掂量了两下几乎没有重量的符纸,我咬唇收拾好书包,一转身把李丹拉出病房,拉到走廊尽头。然后,把两张符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李丹正在呼哧呼哧的生气,见手里突然多出两团纸,一愣,嫌恶的塞了回来,“擦能太(鼻涕)纸往我手里塞干啥,你咋这恶心人?”
“你丫才是擦能太纸!”我眼一瞪,扯嗓子就吼了回去。话音还没落,就接受到楼道里十几号人的注视礼。
歉意的对那些人笑笑,我举起两张符对李丹长话短说,“这个,能打鬼,往出扔就行。这个,能隐身,看到鬼时帖在自己身上就行。你先拿着防身,我要出……”
“你擦能太的纸能辟邪?”李丹打断我的话,一脸惊奇的问,“这本事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还避孕呢,你不试试?”
李丹一熊掌就拍到了我后背上,‘呯’的一下,震的我心肝乱颤。
眼瞅着李丹妈开门往这边儿走来,我正了神色,语速极快的说,“这是符,你拿好,千万千万千万别弄丢了!”
李丹把手里的符攥紧,点点头后,问道,“苏青柠,你,你干吗去?”
“我?哈哈哈,小贱人,我才不在这陪你跟鬼玩儿!”我大笑两声,在李丹妈离我们还有五米左右距离的时候,顺着楼梯跑了下去,小声扔了一句,“我晚点回来!”
声虽小,我却肯定李丹听到了。
半分钟后,身后如我所想传来李丹妈说我是精神病和李丹大声否认的声音。
其实我也怀疑我是精神病,如果不是,谁他妈的在这种攸关生死的时候儿顶着脑门往上凑?
出了医院,我直接扎进了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一天里来好几趟,老板娘都认识我了。抬手往电话那里一指,转身又去看电视。
还珠格格,暑假经典。
我站在电话前犹豫了一小会儿,下定决心拨释南的电话号码时,手是抖的。
真是抖的。
我不相信他死了,可周玉婷的的确确出现了,而且怨气要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大。
电话通了,两遍卖儿卖女卖大米没唱完,出现了忙音。
我按了重拨键,又拔了出去,依旧是没有人接。
我一连拨了四五遍,卖儿卖女卖大米的彩铃一遍遍响起,却都是没有人接。
我心拔凉,眼里有些模糊……
昂头眨眼睛时,我一下子瞄到了墙上写着xx市殡仪馆的电话号。
我心中生起一丝希望,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按了下去。一段难忘今宵的彩铃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没等对方说话,我就说我要找释南。
释南是殡仪馆的员工,他要是没死,肯定要请假吧。他要是死了,最后也会去殡仪馆……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声音挺好听。听我找释南,她重复了一遍,“释南?”
我连连点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你们殡仪馆的员工,开,开车的。”
那女的哦了一声,“等下……”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那个女的声音离得远远的,满是疑惑的说了句,“……死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要是在今天前,有人说我会为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满打满算才见了五次面,还他妈的骂了我一顿的人哭,我非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此刻,我挂上电话,眼泪哗哗往下落。
电视里,正在唱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甜掉牙……
嗯,我是傻子,所以像个傻逼一样哭成二等残废不能自理。
擦掉眼泪后,我掏掏兜,和老板娘买了二十块钱的冥纸,还有一个发往阴间地府的信封。借了笔写好姓名后,我出了小卖店,在老板娘的指引下,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烧纸。
这个十字路口因为离着医院近,几乎成了亡者家属烧纸的指定去处。听说附近居民也怨声载道,总是投诉。
可没用,该烧还是烧。
那会儿的城管还现在的有力度,其实现在也是好的多,只是新闻媒体报坏不报好,硬把一个维护城市基本文明的团队给整成妖魔鬼怪一样的存在了。
我去十字路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烧纸的还有两份儿。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大叔。一个念叨着老伴儿到哪边儿别舍不得花钱,多给自己买点儿好吃的,有空常回家看看什么的。另一个念叨闺女慢点走,多回头看看爸爸,来生有缘,下辈子再做父女。
我看着烧得卷曲发黑的冥纸,不知道自己要对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