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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指上有道口子,胳膊腿上全是发青见紫的瘀伤。
我坐在地上,从包里翻出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把那道口子贴上时,九安出声,“师姐,我没用,我没能破了呼。你爸自杀,是我暗示的,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救你……你要是怪我,你就杀了我。”
说着,九安抬头,耸耸肩,看似无所谓的道,“就是别让师父知道,师父一直教导我不许不分善良,不明是非,不能为一已私利而损人性命……我,反正,门规我犯了……”
我长呼出一口气,在他面前坐下,“我爸没死。”
九安一愣,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那你……怎么会?”
“师父回来破的呼,”我把刀掏出来放在九安手里,“这些天你贴着符,师父不敢靠近你。”
九安看着小刀,嘴唇抖了两抖,道,“我怕师父揍我,他上次揍你揍那么狠……我怕他揍完我,我没命看你活着回来。”
心中,暮然一暖。
把纸巾递给他,我指着棚顶,问,“然后,你就躲在这里来打球?”
那里吊着四五只‘风铃’,且,怨气都不轻。
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年龄和九安相当,死的时间都不算长。近期没有关注本市的情况,这所学校出什么大事了?
九安抬头看,长叹,“我知道,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收……师姐,我真没用,什么事都干不好,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你说,师父为什么要选我当徒弟呢?”
语气,极其气馁。
“当然是你适合,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优点。”我道,“师姐帮你收了?”
动动脑子的事。
这么凶几只玩意挂在这里,时间久了肯定要出事儿。而以九安的现在的本事,想收只怕是……
九安没回答,而是看着我问,“师姐,你不怪我吗?我……”他扬起手里的刀。
我长叹一声,笑了,“你是想救我,我怪你什么?”
有这样的师弟,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真不怪?”九安本来黯然的眼中有了光泽。转而一暗,又道,“师父呢?”
“就是师父带我来找你,它老人家很担心你。”伸手拍拍九安的肩膀,我再次问,“师姐帮你收了。”
九安想了下,眼中闪过坚决,“不用,我自己来。”一顿,“等收不了时,再请你和姐夫帮忙。”
我点头,给他打气,“好,一定能行!我的师弟,对付几只小鬼还不是小意思?”
等晚上过来给这几只‘风铃’去去怨气,让我师弟顺利收了涨涨士气!
手机响,是释南。
接起来,释南问我在哪里。
我问九安,九安报了学校的名字。释南诧异的道,“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跑那去了?”
一言难尽的事,电话里三两句哪说的清?扶着九安的手站起来,我道,“回去再和你说吧。”
释南嗯了声挂了电话。
九安看我,“师姐,你看上去很累。”
可不累,两三天没睡过个踏实觉了。下了飞机又是一顿跑,现在精神一放下来,心无力的厉害,各种想睡觉。
出篮球馆关门时,我猛然想起那个被无止真人上身的女孩。我们就这么走了,把她扔在这么个阴气极重的地方肯定要出事。
九安听我一说,往观众席那里走过去。一搭眼,脸上露出嫌弃,“师姐,你怎么把她弄来了?”
“师父选的,不是我。”无止真人要上谁的身,哪是我能管的。不过看九安的样子……
我好奇的问,“怎么着,认识?”
“不认识!”九安双手抱肩,站在那里挣扎很久,最后几乎是绿着脸把人给抱了起来,“等我把她扔到校医室去。”
我惊讶九安的力道,竟然很轻松就抱起来了。
正想着,九安把人扔了出来。是真的扔了出去,毫不犹豫的!
那女孩砸在地上,哎呀一声醒了,回过头,指着九安的鼻子大声吼咒,“你,有病!”
“你装晕才有病!”九安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再回头,“师姐,我们走。”
篮球飞来,一下子砸到九安后背上。九安怒了,回手把篮球馆的门关上,利落上锁,“你在这里慢慢待。”
篮球馆内,那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放我出去,你不说这里有鬼吗,你放我出去……”
“认错。”九安道,“不然别想。”
我笑出声,不理九安,独自出了学校。
释南在外面等着,看到我,问,“笑什么。”
“没什么。”我指指蔚蓝色的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不错,”释南道,“那,去把结婚证领了吧。和陆明商量好了,等爸好些了,咱们一起办酒。”
第440章 六一不错。
领证?
我狐疑的看着释南,半天没说出话来。
释南拉我上车,发动后,笑着解释。“体检,自愿。不想检不强求……”
“所以……”
“所以,是我们紧张了。”释南道,“我们一听那个工作人员说体检,马上就退缩了。”
我扭头看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回想当时的事。
的确,那个工作人员只说让去体检,有利于优生优育。可,并没有说非检不可。
然后,我就拉着释南出来了。
当时的想法是。去他大爷的,狗屁的体检,没证我们一样过日子。
开车回家拿户口本,又开车去民政局。不是什么有纪念性的日子,排了两个号就到我们。
我虽脸盲,却认出这个给我们办理手续的人还是一次那个。没办法,那次回家后,我在心里对她磨了好几天的刀。
捂着嘴打着哈欠,她接过户口本,问。“你们婚检了吗?”
我和释南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婚检。”
工作人员可能从没见过这么小学生的回答方式,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瞄了我们几眼道,“婚检是对你们好。有利于优生优育。”
几乎是同时,我和释南再次道,“我们不婚检。”
“不花钱,”那工作人员把手往外面一指,道,“出门口左拐,免费。”
我们再次摇头,“我们不婚检。”
工作人员扔过两张表格,回头对同事嘟囔了句。“现在的人怎么都视婚检为洪水猛兽,我当年是主动去检的。”
窗口虽大却看不到里面,只听隐隐传来句,“年代不一样了。”
春末,大厅里开了空调,有些冷。
阳光打在纸上微微刺眼,我握着笔,手心出汗,像是在参加高考。
释南不比我强多少,拿着笔,许久才郑重落下一划。
半个小时后,我和释南掐着红色的小本本走出民政局。
看着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绿色的树,红色的证,我神思有些恍惚。
我结婚了,是真的结婚了,和释南。
释南拿着证看了会儿,轻笑出声,“你和我第一张合影,贴在了结婚证上。”
可不是,我们这么多年没在一起照过相。看了眼结婚证,我笑,“释南,你脸绷的有点紧。”
不过还是很帅气。
在结界里被火烧的那一缕头发几乎看不出来,浓眉大眼,嘴角挑着笑意。
“说的好像你一点也不紧张似的。”释南一扬胳膊,给我看他手背,“掐的我手上现在还有印子。”
“我们撕了吧。”我道,“我看网上很流行,说结婚证只有离婚时才用的到,我们……”
释南想了下,“我觉得你这想法很二逼,暂时不同意,等我上网查查再说。”
“释南你是不是想打一架?”我回头怒瞪释南,“你才二逼,你全家都二逼。”
“嗯,”释南对我点头,扬扬红的耀眼的结婚证,“我全家都二逼,特别是我那二逼老婆。”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拉着释南往民政局里走,“来,咱们把婚离一下。”
释南拦腰抱我上车,“接受你的提议,我们打一架。”
“你家暴,我要去告你!”坐到车上,我忍不住大笑,“释南我和你说,你要是再打我,我真去告你。现在我可是有婚姻法保护的人。”
释南低下头看我,突然,亲了下来,“还差你一个婚礼。”
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形势上的东西。
可在此时此刻,很期待,很期待很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释南四处跑。
首先,把我们俩个的户口移到了一个户口本上。
户口本上,顺序依次是,户主,释南,下一次,我,关系夫妻。在后面的空白页上,依次是我妈,我弟,还有一页释南手写的,释小北。
然后,他跟着陆明两个人商量着办酒的场地,当天要请的人。
我也在想,我关系好的就是上大学时的那几个同学,这么多年来没怎么联系,突然打电话让她们出份子,想想我也是挺不要脸的,哈哈。
其实不用她们随礼,能来就好。可惜,几个人都是大忙人,纷纷表示,礼随大份,人,到不了。
唉,现实总是和我想像中有些差距。
释南忙时,我闲的发慌,天天去医院和我爸吵架。
真吵!吵的脸红脖子粗,吼的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陆明妈说,我和我爸吵完一次架,那老头儿能从床上蹦起来在走廊里气呼呼的走一下午。
精神劲儿,一天能往上窜五个加号。
医生说不错,这种状态保持下去,我爸用不了几天就能举着拐棍满医院撵着揍我。
不管如何吵,我和他都没提到过我妈和我弟。那是禁区,碰不得。我受不了,他更受不了。
还恨不恨?
就像陆明所说,我已经长大,不能再片面看问题。
在经历了那么多,发生那么多事后,对他的恨意已经没有小时那么浓。
只是,我说不出原谅两个字。
就好像,我说了,就背叛了我妈和我弟。其实他们早就投胎去了,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一晃,时间晃到了五月,天气越来越热,我爸的身体也恢复的越来越好。
那家伙!吼一嗓子,半个楼层都能听到。
随着我爸出院的日子临近,我们四个摆酒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六一儿童节。
当陆明和释南把日子说了后,我和萧晓当场就疯了!萧晓把袖子一撸,对陆明吼道,“怎么着,和我结婚你是当小孩子过家家呗!还六一儿童节,你怎么不选愚人节呢?”
龚叔在一边打圆场,“不是,这是我和老曾头研究很久才排出来的日子。下一个这么好的日子,得两年后……你说你们四个,有三个不在卦象上,我们俩也是费老鼻子心思了……你们两别看六一是儿童节,可,八方大吉啊。而且,你们看……”
我不听,薅着释南衣服往家拽。这日子我不同意,姑奶奶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给弄‘儿戏’了!
释南被我拽走时,笑呵呵的;坐到副驾驶上时,笑呵呵的;车开进小区时,笑呵呵的;坐上电梯,刷门卡时,还笑呵呵的……
他越笑,我越火大。在门开的那一瞬对他吼道,“笑你大爷啊笑!你看谁家结婚把日子定在六一的?你和陆明是怎么想的,哪有这么安排日子的?”
释南突然收了笑,伸手把我推到门里,“打一架,输的闭嘴!”
“你大爷!”我对他吼,“你敢打我……”
……
输的惨烈。
在释南靠到身边来时,我一边无力的打他,一边往床角缩,“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