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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远眺的目光,转望向他,“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沉默。然后他轻点头,“不必担心。能走多远,我自有数。”
+++++++++++++++++++++++++++++++++++++++++++++++++++++++++++“再一局,如何?”
适才一跤,实在是摔得有些疼。
不过,能见到傅兮这新招式,摔上一次,也是十分值得的。
他皱眉,原本已收了的剑,复又在手,“……好。”
我见他这样表情,倒是猜到了几分,不由笑道,“你饿了?”
他眉头皱得更是厉害,“……是。”
“哈哈,你早说嘛,刚才那一局打到一半,已经饿得快不行了。”
虽说这也不是一招输给他的借口。
没想到他张了口,犹豫半天,居然真的将话说了出来,“……那你现在,要不要紧?”
习惯了他平素的冷淡,偶尔这样一句话,果然还是会将人吓得不清。
简直如一阵阴风遽然而过,不禁炸毛。
……或许,是他饿了,平素的冷淡也会减去那么几分?
收回乱飞的思绪,我笑答,“没事没事,饿过头了。”
“……”
“来吧来吧,打完这一局,必须大醉一场。”
“……”
“难得两个千杯不醉聚在一起了啊。”
都是不醉,也就不必假装醉了,倒是很好。
“……还是不要浪费了。适可,就好。”
我拼命忍住不笑,再笑,估计他饿得慌了,真会一剑劈过来,但剩下的一点力气,也差不多要憋得没了,“好、好,都听你的,成不?来,开打吧。”
番外卷 平桥岁尽秦筝断 清羽(1)(前世篇)
(风笙)
大雪初晴。
遮眼望天,蓝得如此彻底的天空,倒是和捡到清儿的那一天很像。
“师、师父……等等我!”
清儿的声音远远从后面传来。已是气喘不止,再走几里,该要休息了。
逐渐放慢脚步,最后干脆停下来,背靠着一棵树,取下腰间系着的酒壶,仰头对天小酌两口。
已到了这片林子的边缘。
被清这小子一拖,慢了近半天的脚程。不过,在大雪之夜被迫躲在猎人废弃的小屋冷了一晚上,也算是可怜了他。
“师父……”清儿终于追上来,停在了身边,双手撑着膝,呼哧呼哧地红着脸只喘气。
“真是的,原定昨晚就到的何庄。是谁昨天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跟上我的速度的?”
我皱皱眉,抱怨道。
不过这小子的轻功在这个年纪来看,确实已经非常了得。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小子卯足了劲,还算勉强能跟上我惯常一般的速度。
“……要不师……师父先……先走吧……徒……徒儿……马……马上就到……”
“……”
将酒壶别回腰间,轻叹一声。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
清儿天资聪慧,身子亦十分难得的适合,无论学什么都极快极好。只是……要是让幽那家伙知道了,不知要被他怎样取笑呢……原本信誓旦旦地说本大侠绝不收徒了,三年前在杏花渡破例收了清儿后本就有些尴尬。
但以清的资质,还勉强算是不辱师门……但是……这小子竟……竟然是个路痴!
从两年前第一次让清儿下山买酒,这小子在小镇上转了一天一夜之后,才被忽然觉出有些顾怪异的我揪了回来……
“诶……”我长叹一口气,算了算了。
“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一脸哀愁。真不愧‘多情剑仙’这名号。”
幽!
二话不说,抽出身后宝剑,直向身后飞去。
“铿”的一声。
震得松上积雪纷纷落下。
“喂!”
是来人非常不满的声音。
“你再说那四个字试试!”
抽出腰间的另一宝剑,剑锋直抵来人的喉间。
“得得。不说就是了。”
来人一脸淡定,嘴角挂着几丝嘲弄的笑意。
——“罢。”
收回宝剑。反手接住了幽抛过来的另一把剑。
“并非使双剑之人。你啊,却总是随身佩带双剑。”
“……”
“罢了罢了,知你不愿提起,我便不再提就是了。”
来人说着一个潇洒的摆手,轻拂去一块大石上的积雪,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这次可是随帝出猎行围而来,却一个人跑了这么远出来,就不怕被责罚?”
“怎么说我们也有三四年未见了吧?”幽却完全不以为意,取下腰间的皮酒壶,径自灌了一口,扔了过来。
不客气地接过,仰头灌下一大口。
幽亲自酿的花酒,可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佳酿。
昨日清晨见天空中礼王的名鹰扎格莫向北飞去,便知尚帝已启程返京了。
将酒扔了回去。
一身白衣斜倚树干的大尚国昱王穆幽,正饶有兴趣地望着静静站在我身边的清儿。
“这就是你那宝贝徒儿?”
“……是。”
“后辈风清拜见穆前辈。”
清儿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我控制住自己不去多想幽眼里即将崩裂的笑意。
“清儿不必多礼。跟了这么个性情古怪的师父,还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狠狠瞪了幽一眼。
明明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性情古怪。
“……哈哈!”
幽忽然笑得只能一手轻捂着肚子……有这么好笑?
“刚才我站在林外听了许久,这孩子的轻功将来可是一点都不会输你。收了个难得的徒儿啊。福气福气。”
“不过,你什么时候也用起了香水?”幽忽皱眉——就知道这家伙从来都没学会对朋友收敛一点那毒言毒语的怪脾气——但,生在帝王家,平日里大约总是无法肆意说笑——算了算了。
早就,认了。
“笙,清儿的样貌,可半分也不输于你。小心等他长大之后,你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剑仙’之名号,就要拱手让人了。”
幽抬眼瞧着清,呵呵笑着说道。
“你……算了,老夫人可还好?”
一个月前突然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霍贵妃因牵涉林淑妃巫蛊案被降为贵嫔。
穆幽的母妃霍氏,本就不得宠,多半是因了战功赫赫的霍大将军罢,才入了宫,然后,封了妃。这次的巫蛊事件,未必不是皇帝要借着林淑妃一案来打击霍氏……
而霍大将军,早在五年前便被大尚皇帝借口夺了兵权,赋闲在家……虽不过只是十年前在茶阳的那一次点头之交,却对这位领兵打战的奇才印象非常深刻。
穆幽沉默不语。
良久。
“明年这个时候,我可在京城候着你,记得一定来。”
说完,幽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惊落头顶松枝上的几处积雪。
“一定!”
穆幽眯着眼笑了起来。
“一定记得带上这位小徒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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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狠狠瞪回去。
诶。
该怎么说他呢。
要不是怕清儿会走丢,八年前幽阴错阳差留下的那一瓶雪兰香永远都只会待在箱底。
“诶……难得一聚……”皱皱眉,还是不由的担心,“看你这样……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连知己也不愿说了?”
穆幽这下倒是真的完全沉了脸。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感觉而已。”穆幽紧缩着眉,素来果毅的眼眸,竟却几分不安。
“说说看?”
能让战功赫赫不输于霍大将军和礼王穆遣的大尚国昱王穆幽感到困惑的事,怕是不那么简单。
“说出来,怕会被你笑罢。”穆幽说完自己笑了起来,眉却依旧锁着。
“你这堂堂昱王又什么时候怕人笑了?”
我摇摇头,回道。
“说来也怪……这次随帝出猎行围,有一个人让我很是在意。”
穆幽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
“……那个人,虽今年也不过才刚过十二。但……”穆幽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能让穆幽感到很是在意的人。
“那个人是?”
“礼王二子,穆兮。”穆幽轻声道,目光长望向北方,“许是我多心。近来,想是疑神疑鬼得有些过了。”
岁尽秦筝断 故柳(2)(穆念)
“……你、你们两个是、是……私奔?!”客栈主人惊讶得几乎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直至此时,才知此形容半分不假。
站在客栈主人对面,傅兮却是淡定皱眉,幽幽继续道,“还望店主莫要声扬,毕竟于理,更是不为世人所容……”
而我则已几乎是再听不下去了。
“哦哦!好!”客栈主人忽然扬眉,又嘿嘿一笑,“哎呀!我在素镇开店到现在,私奔的情侣们可住过不少,但还真是第一次……嘿嘿,两位莫见怪莫见怪,我是一点不介意的啦,你们……相爱啊,嗯!很好很好!”
“怎么了?”他问。
那张从来淡定冷然的脸,第二次觉得,是如此这般的招打……
“……你……”但我已经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你……没什么。算了。”
客栈主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许是家中独女继承了家中产业。但在傅兮说了那么一个弥天大谎之后,小姑娘却似是全然信了……变了很奇怪的神情。
而每每推开窗时,似总能觉出某处的目光。
虽说傅兮他这般撒谎是为了躲藏,但难道不会反而更加……也罢,那客栈主人想必日后也是不会再见了,有什么误会,就让她误会去好了。
是夜。
“怎么?”他忽然转头问。
低叹一声,放下手中杯盏,月光轻漾于半盏清酒之上。
“店主,是吵得惹人烦。”我答,“不过,你却是沉默得惹人厌烦。”
他面色不改,直视着我,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但他这么问,我还真不知该如何答才好,顿了片刻,才张口道,“就……随意聊聊。”
这一次却是他莫名笑了出来:“你,很闲?”
番外卷 平桥岁尽秦筝断 新桃(杜玖)
推开门的瞬间,身后有了些动静,回头一看,是玥儿动了下手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仍是睡着,眉头轻蹙一下又很快松开。
大概,还有很久才会醒来罢?
……只下去一会儿,该是没关系?
思及她,总会少见地感觉忐忑不安。近来,越发如此。
出生入死多年,原以为,早已不会怕了。
不,其实,对她,是放不下罢。
——二十级的台阶,第一步,却差一点踏空。
不禁苦笑。
看来,真的是到了最后了。
师父曾言,气一旦枯尽,便是真的将死了。
师叔的药,也是终于,再用不上。
……以后,她是否会怪罪……不禁担忧。
恨,或许更好罢?
——厨房角落一筐一筐的摞着桃花酥的制料。
游虞并未失约,但昨晚,却并未发觉他究竟是何时来的,又是何时走了。
已连这个也再做不到了。
桃花酥,玥儿说很喜欢,我也已将制法一一说给了她……而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以后,不必那么担心罢?
——细细磨碎几样香料,再将细面粉倒入盆中。
……以后,她……
也是该的。
曾经,这样,让自己感到厌恶。什么为情而困,原以为是,早已看厌。
到头来,原来还是会,这般的不舍。
小心将最后一枚桃花酥轻放入食盒中,盖上竹盖,压严实了,这才直起身。
起身的瞬间,忽袭过一阵强烈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未曾想,来的是这样快。
静立,足有一刻,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