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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害的,谁教你让我不能自控?”慕容熠尘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食盒上,“是什么?”
“夜宵!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楚姒清将食盒放到桌上,殷勤地打开来,一碗水晶饺子呈现在男人眼前。
“我吃吃看!”慕容熠尘欣然笑了笑,捡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楚姒清见他神色异常,不免心中忐忑。他八年来,只吃阳春面,而她能否改变他亘古不变的习惯呢?
“好吃!”慕容熠尘顿了顿,一鼓作气地咽下喉咙。事实上,虽然淡而无味,他却生生吃出一股熟悉的味道,馨儿做阳春面亦是经常忘记放作料。
“真的吗?”楚姒清明眸一弯,得到男人的肯定,适才舒心地笑了开。
“傻丫头,很开心吗?以后你得天天负责给我做夜宵!”慕容熠尘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你得早些陪我睡觉,不准熬夜!”楚娰清撅嘴,不忘提出无礼的条件。
“好,都依你!”慕容熠尘端起饺子,吃的不亦乐乎。
此时,丫鬟如往常一样端了两碗药进来,轻轻摆放在书案上后,躬身退了出去。
“又喝药?”楚姒清愁眉苦脸,作势就要开溜。
“清儿,你再敢逃,我就像昨天那样喂你喝!”慕容熠尘故作愠怒地冷下脸,坚实的手臂将她禁锢地密不透风。
“坏人……我明天不来了。”楚姒清身子颤了颤,显然被吓得不轻,忆起昨日他色。情地将药汁倒在胸口,卖力地吮。吸后再亲口渡入她嘴里的情景……
“乖,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得忍忍。”慕容熠尘端起碗置于她唇边,另一只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噢。”楚姒清皱了皱眉,接过碗一饮而尽,第一碗是安胎药,而第二碗她猜不透,只晓得对身体有利无害,也懒得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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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外,慕容子喧负手而立,孤身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墨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厢房里相依相偎的两人。
“爷!都安排妥当了!”静如悄悄从侧门走出,低声朝他回话。
“恩。”慕容子喧淡淡地允了声,一抹忧愁渐渐萦绕在眉宇间散不去。
静如微叹了口气,问道,“爷后悔将她重新送回四爷身边吗?”
“静如,我为了一己私欲,这么做,是不是很卑鄙?”慕容子喧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静如轻摇头,缓缓道,“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六爷没错,要怪,只能怪只是他们缘分已尽罢了!”
慕容子喧默然不语,转身朝六王府方向走去。清儿……原谅我,他本不属于你,你该早些认清事实才对,以免日后伤得更深。
房内,楚姒清和慕容熠尘正耳鬓厮磨着,杨广忽然冒冒失失地推开门,“爷!”
“什么事?”慕容熠尘不悦地挑眉,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
“爷……来了一位客人!”杨广大口喘息着,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让他等着!”慕容熠尘扬手就将门给关上。
“应该是很重要的客人!你先去招呼他,我看会儿书等你回房。”楚姒清推搡着他起身,尽显贤良淑德风范。
“清儿若是累了就先睡!我很快回来。”慕容熠尘吻了吻她的额,才舍得披上外衫离去。
屋内静下来,橘黄的烛火摇曳生辉,淡淡的青檀气息弥散不去。
楚姒清百无聊奈地倚在软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书卷,而此时,耳中一阵劲风划过,一抹妖娆的红影从窗外掠了进来。
“花无邪?”楚姒清警惕地坐直身子,冷冷看向来人,“你做什么闯进来?”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她突生好奇之心。
“嘘。”花无邪优雅地抬手,悄悄做了个噤声手势,而后凤眸四处飘荡,似在寻找着什么。
楚娰清拢好薄衫,充满敌意地凝着男人,“花无邪!你潜在四王府多年,一定别有居心对不对?”
“聪明的小猫咪。”花无邪媚媚地一笑,伸手摸向书案后的山水画,旁敲侧击了几下,继而一道密门轰隆开启。
楚娰清惊愕地从榻上跳下,一步步走向那扇门,心底顿时堵地慌,慕容熠尘对她留有不肯分享的秘密。
是镇魂珠吗?或者是其他……
花无邪率先钻了进去,继而一脸失望地走出来,“你男人可真狡猾,害的我白忙活一场,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藏在密室里吗?”
女人?楚娰清脸色微沉,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然,待看清屋内墙壁上的画卷时,被震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画中女子,她一身干练的红色骑马装,三千墨发高高绾成马尾,眉目清丽,笑容和煦,英姿朗朗,左眼下一颗泪痣,如此熟悉,如此震撼人心。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21世纪楚姒清的相貌,亦是慕容子喧丝绢上的女子……
而画像旁侧留着慕容熠尘苍劲有力的字体----馨儿!
馨儿?馨儿!
她是馨儿?夏馨梅吗?楚娰清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脑海里又忆起慕容子喧说过的话,他说丝绢上的女子是一位故人,早已不在世上……
不在世上?死于八年前?楚娰清双手捂住忽然剧痛的头,一些零星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既陌生又熟悉,她努力回想,却又一片空白,支离破碎。
她深深喘息,平复下那波涛起伏的心跳,最后喃喃自语,得出一个答案,“我……我是夏馨梅……”
“小清儿你怎么了?”花无邪见她脸色异常,不免忧心地问了句。
“我……”楚娰清欲言又止,那个大胆的假设令她的心脏再次狂跳不已,她伸手将密室的门关上,“你出去!他快回来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平复心情。
花无邪低叹口气,悻悻地离开,若有所思地回眸望了女人一眼。
屋内再次回归沉寂,楚娰清坐立不安,满脑子只剩下五个字,她是夏馨梅,怎么会这样?她竟然就是慕容熠尘等了整整八年的女子,刻在心尖的女子……
上天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急于跟他分享这个震撼的消息,却又忐忑不安起来,他会信吗?信她的“无稽之谈”吗?
等了许久,都不见男人回房,楚娰清思忖半晌,索性披上外衫朝待客厅走去。
一路上,她紧张地手心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待客厅里灯火通明,远远瞥见一白衣女子的身影,楚娰清心中突生一抹不安,于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然,待走到门口,隔着男人几步远的距离,她的双脚似是钉在原地,再都难以有勇气跨越。
厅中那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方才所见的画中人----夏馨梅!
轰!她身形颤了颤,脑子再次牵起一股剧痛,夏馨梅回来了!那么她又是谁?谁能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厅内,夏馨梅亦是震惊地望着楚娰清,熟悉的语声响起,“尘,她是谁?”
慕容熠尘目光复杂地睨了楚娰清一眼,淡漠地启唇,“她是府上的丫鬟!馨儿不必在意!”
府上的丫鬟?楚娰清闻言,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被男人的话震得险些跌倒。
☆、146 真假夏馨梅(3000字)
楚娰清扶住门扉,努力冷静下来,一双明眸不可置信地凝着男人,前一瞬,他还与她温柔耳语,情意绵绵,转瞬的功夫,他竟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与她彻底撇清关系!谁能告诉她,往日的情谊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如今他挚爱的女人回来了,而她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
慕容熠尘面对新欢与旧爱,下意识地说出了伤害其中一个女人的话,他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权衡。
夏馨梅打消心中的疑虑,不再理会楚娰清,她盈盈起身,走上去抱住男人,“尘……老天对我不薄,此生还能与你再相见……”
“馨儿……”慕容熠尘眸光一痛,双臂将女子搂得愈紧,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梦见馨儿回来找他,可一惊醒后,无论他如何费尽心神,都触摸不到她的倩影。
“尘……我以为,你早已娶妻生子……却不想,你这个傻瓜……八年了,为什么去等一个死人?”夏馨梅声泪俱下,哭得泣不成声彗。
“傻瓜……我说过会等你一辈子,绝不食言……”慕容熠尘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墨黑的眸子不禁沾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对挚爱的情人,八年后再度重逢,死亡也没有阻断他们之间的爱!那一刻,楚娰清恍然举得自己很渺小,而且成了无耻的第三者。
可是,她一样爱的如此艰辛,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摊。
可是,明明她才是夏馨梅不是吗?何故腾空冒出一个跟她一摸一样的女子?而那女子早死在八年前……
阴谋吗?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尘……”楚娰清深吸口气,她凝向男人,扬声唤了一句。
尘?那女子叫他尘?夏馨梅抹了抹脸上的泪,推开怀里的男人,“我都听阿洛说了,你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叫楚娰清,是她对不对?”
慕容熠尘眸低掠过复杂的神色,拉住女子的手忙解释,“馨儿……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你别听六弟胡说。”
逢场作戏!如此迫不及待地解释。四个字如锋利的刀刃狠狠扎入楚娰清心底,她扶住门扉的手紧了紧,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原来,他是如此残忍,践踏他们之间的情谊!
“我就知道!阿洛说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夏馨梅舒心一笑,满脸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
“你还不回房?有话明日再说!”慕容熠尘拥紧怀里的女人,冷脸朝楚娰清训斥了一句。
“是,四爷,那先奴婢告退!”楚娰清笑意盈盈地掬了一礼,落落大方地转身离开,夜色如此醉人,一阵凉风拂来,明明是夏日,她却仿若置身于寒冬腊月,冷的彻骨。
前方,花无邪妖娆的红衣在夜风里舞动,他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倚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小清儿……很难过对吗?”
楚娰清失魂落魄地走着,根本没听见男人看似同情的询问。
“小清儿……他本不属于你!如今早些清醒,日后也不会伤的更深。”花无邪摇开手里的折扇,怅然叹息着。
世间的情爱,他从来都琢磨不透,某些人愚蠢地连自己究竟爱谁都不清楚。
“小清儿……或许你来到这世上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花无邪掐指算了算,高深莫测地了一句。
“花无邪……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根本不是人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是谁?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副画像,给了我希望,再让我灭亡?”楚娰清愤然拧眉,冲上前揪住男人的衣襟咄咄逼问。
“天机不可泄露!小清儿……我若告诉了你,我会遭受天谴的!”花无邪皱了眉,狠下心肠回答。
小清儿,这本就是你选择的一条不归路,你曾经发誓,再苦再难,你都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许久。
“花无邪,对不起,我失礼了。”楚娰清颓然松开男人的衣襟,“我真傻,你若真是半仙,就不会屈就在四王府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转身默然朝前走去。
夏馨梅的身份她有待认证,慕容熠尘虽对她寡情,但她不能不顾他的安危,所以待事情还未查清时,她即便委曲求全,也要留在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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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院落,杨广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楚姑娘,四爷吩咐,让您今晚去后院睡!”
后院?是府中所有侍妾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