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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来听听。”慕容君墨坐回太师椅上,来了不小的兴致。
暗卫顿了顿,组织好语言,“四王府来了一位神秘女人,听说是四爷八年前的旧爱,死而复生。”
“夏馨梅吗?”慕容熠尘忆起皇帝曾经提到的只言片语。夏馨梅是慕容熠尘心中挚爱,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在她死后变得异常消沉……
夏馨梅曾经是昭国最威风凛凛的女将,十六岁便随慕容熠尘出征夏国,且一举拿下夏国偌大的疆土。
“还探到什么?”慕容君墨实则是想问楚娰清的境遇。
暗卫如实回答,“楚姑娘被四爷赶到后院,她闹脾气,昨夜生了场大病……”
暗卫话还未说完,一股劲风掠过,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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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苑,幽幽琴声婉转,翠鸟嬉戏缠绵,莲花池里的白莲孤傲地盛开,一袭素衣的女子坐于岸边的石桌上,纤纤束手抚弄着琴弦。
楚娰清再次得见夏馨梅,依然抑制不住高低起伏的心跳,那再熟悉不过的容貌,就好看到了21世纪镜子中的自己。
“你来了!”夏馨梅听闻动静,推开身前的古琴,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恩!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楚娰清对于她亲昵地举动颇为不适,今日她刚要出门,而夏馨梅竟主动派丫鬟邀请她品茶。
夏馨梅尴尬地缩了缩手,“楚姑娘,请坐吧!”
两个女人对桌而坐,丫鬟搬走了古琴,换了茶盏和点心一一摆上。
楚娰清凝着夏馨梅发上的蝴蝶簪,眸低的黯然之色挥之不去。蝴蝶簪,他与她定情的信物,可如此廉价,转眼之间就送给了其他女人。
“你喜欢我头上的发簪?”夏馨梅心领神会,忙摘了下来殷殷地递过去,“送你吧!总觉得蝴蝶不太适合我!”
楚娰清心中只觉得好笑,断然拒绝她的好意,“我也不太喜欢蝴蝶!他既然送给你,你怎么能轻易让给其他人?”
夏馨梅脸色微变,唇角牵起一抹苦涩,“你该知道……我请你来所为何事。”
“请说,我洗耳恭听。”楚娰清亦是礼貌性地笑笑,主动拿起茶壶倒茶。
“我离开了八年……八年能改变很多事,包括人心……”夏馨梅黛眉微蹙,愁绪满面地说着。
楚娰清将倒好的茶盏端起,“先喝口茶吧!”
“好。”夏馨梅欣然一笑,伸手去接。
然,许是心神恍惚,她一个没接稳,茶杯落在石桌上碎裂开来,凉水亦是撒了一身。
“怎么样?有没伤到?”楚娰清担忧地询问,很好捕捉到女子眼中一抹慌乱。
夏馨梅不断用丝绢擦拭脸,并没顾及湿透的衣衫,“我没事……是我太不小心了!”
“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楚娰清好心提醒,一般而言,昭国的女子都万般注重仪容仪表。
夏馨梅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不用了!风吹下就干了的!”
顿了顿,她又回归正题,“楚姑娘,我知道你爱他,不比我爱的深,但女人的心都很小,谁不希望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
楚娰清漠然地凝着她,明眸里一片沉寂,心中却不自觉泛起微苦。
“蝴蝶簪也好,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拱手相送,但惟独尘不可以!楚姑娘,你蕙质兰心,应该懂我的意思!”夏馨梅一字一句地说道,眸光带着恳求的意味。
“可你也说,人心会变,他爱的不过是从前的你,或许是恩情,是责任,是其他诸多的无可奈何!”楚娰清冷声反驳,那一刻,她从夏馨梅眼底看到了不安的情绪。
“楚姑娘,无论如何,你必须离开尘……如若不然我会采取特殊手段,到时候受到伤害的终将是你!”夏馨梅眸光一凛,愤然起身,挑开天窗说亮话。
“不如你现在跳到莲花池里去,我或许会考虑一二!”楚娰清牵了牵唇角,抬手指了指幽深不见底的莲花池。
“好!”夏馨梅虽不明她予以何为,却一口答应下来,她深吸口气,不做多想地作势就往下跳。
“你疯了!”楚娰清眼疾手快,飞身过去拉住女人,有些事,似乎不用去验证,答案已经揭晓了。
“楚姑娘……我爱他,胜过世间万物,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妥协、退让!”夏馨梅水眸盈盈,万般惹人怜爱。
“夏……”楚娰清正欲说些什么,眼前的女子却失去重心,直直往莲花池子里倒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那抹素影深陷了进去。
“夏馨梅!”楚娰清大惊,作势就往下跳,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狠狠抓住她的手,杨广已快人一步跳了进去。
“尘……”楚娰清愕然回眸,凝着男人冰冷的薄唇,她心底突生一抹恐惧。
“楚娰清,你对她做了什么?”慕容熠尘捏住她的手腕,更紧了一分,幽深的眸子蕴着盛怒的神色。
“我推了她……”楚娰清心中堵地慌,含笑说道,笑的寒凉。
“啪!”慕容熠尘怒不可遏,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绝情、利落,不含半丝怜惜!
☆、150 不三不四的女人(6000字)
楚姒清骤不及防,被那可怕的力道扇得摔倒在地,她捂住发麻的脸颊,不可置信地凝着男人冰冷的银制面具。
他打了她!为了另一个女人,不信任她,失去所有理智,失去往日的精明,楚姒清忍不住笑出声,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很后悔,没有亲手杀死她!”
她深深地凝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异常陌生,一个巴掌,终于将她打醒,原来,她和夏馨梅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天差地别的,她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可是,往日的情意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吗?逢场作戏?那他的演技也太精湛了。
慕容熠尘眸光渗着深沉的痛色,他大手紧紧扣着轮椅,而后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冷声威胁,“你听着,若再敢动馨儿一根手指,我会让你拿命相抵!彖”
拿命相抵,好狠,好绝!
一字一句,似锋利的刀刃,似缠绕的荆棘,狠狠扎进楚姒清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慕容熠尘……你爱过我吗?”楚姒清反握住他的手,迎上他幽深的黑眸,痴痴等候作答柙。
慕容熠尘憎恶地推开她,凉薄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还妄想得到本王的爱?”
不三不四?楚姒清伸出的手颓然地收回,下意识地摸向平坦的小腹,对啊!他还是嫌弃她不是吗?七夕那日所说的不过是哄骗她的谎话,而她傻兮兮地去相信,还感动的一塌糊涂。
衣袖里的纸片随之滑落在地上,她正准备去捡,而慕容熠尘却快她一步,长臂伸出迅速地捡起,而后摊开,待看清上面的四个娟秀的字,不由得脸色微沉。
“爷!”此时,杨广浑身湿透,从莲池里抱起夏馨梅,喘着粗气等候男人命令。
“抱回房去!将孙御医请来!”慕容熠尘眸光痛惜地睨了昏厥过去的夏馨梅一眼,冷静吩咐道。
“是爷!”杨广快步朝房内走去。
慕容熠尘并未急着跟上去,而是一把将地上的楚姒清拽起,“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走!跟我进房,看个清楚!”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不屑知道……”楚姒清拼命地挣脱男人的钳制,奈何他力道大得几欲捏碎她纤弱的骨头。
一路上,短短的距离,楚姒清被男人硬拖着进屋,狼狈至极。
杨广将夏馨梅轻柔地放在床榻,而后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目光复杂地凝了楚姒清一眼。
两名丫鬟很快进来,拿了热水,锦巾快速采取施救措施。
夏馨梅脸容苍白地无一丝血,黛眉痛苦地拧着,虚弱地躺在床上,丫鬟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外衫、亵衣……
不一会,女子雪白的娇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楚姒清眼前。
丰满的雪峰,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玉腿,娇小的莲足…。。绝美的身段是让任何女人都会心生嫉妒的。
“尘……好难受……好难受……你在哪?“夏馨梅蜷缩着身子,柔柔地唤着,那娇弱的样子万般惹人怜爱。
慕容熠尘眸光一痛,转动轮椅朝床榻靠近,继而将女子轻柔地抱入怀里,“馨儿,别怕,我在这里。”
他将女子拥地更紧,轻吻着她的脸颊安慰。
楚姒清怔怔地凝着那刺眼的一幕,只觉得眼眶酸胀地难受极了,胸前里压抑地几欲窒息。
恍惚忆起,她前些日子身体稍稍有些不适,他亦是神色痛苦,爱怜地亲吻着她,给予她无限的关怀,温暖。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主角回来了,她这个配角就显得万般讽刺。
慕容熠尘拿起衣衫,亲自给怀里的女人穿戴,冰冷的黑眸斜觑了眼楚姒清,“可有看清?如今死心了吗?”
楚姒清哑然失语,夏馨梅如柳的纤腰上,一枚金色蝴蝶胎记,栩栩如生,欲展翅而飞。
后腰金蝶!梅妃纸条上留下的四个字,慕容熠尘并未拆开看,而是选择无理由去相信,相信她是真的夏馨梅,果然,事实验证,他对了。
而她楚姒清成了跳梁小丑,自以为是地顾及他的安危,搅得一身狼狈。
“我看清了……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姒清捂住钝痛的心口,而后牵起唇角笑了笑。
“……”慕容熠尘漠然不语,拧眉睨着怀里的女子,幽深的瞳孔了无波澜,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慕容熠尘……祝你们白头偕老!生生世世相爱相守!”楚姒清深吸口气,发自肺腑地恭祝二人。
顿了顿,她又坦诚地说道,赞不绝口,“她是个好姑娘,长的漂亮,性子耿直、洒脱,更是爱你至深,记得多疼爱她,弥补八年来的缺憾。
“……”慕容熠尘依旧不置一词,甚至于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袍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那一刻,以至于多年以后,他都难以释怀。
“再见!慕容熠尘……”楚姒清笑的明媚,却让人心疼。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后决然转身。
再见了!尘……谢谢你曾经爱过我,即便以后不爱了,我依然不会怪你,谁叫我们有缘无分,谁叫我终究是卑微的一方,谁叫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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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浑身疲累地走出门,室外暮色悄然降临,天边的残阳如火似血,被云层渐渐遮盖、吞噬。
“楚姑娘……你去哪?”杨广从背后喊住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我走了!答案是正确的,你不必替他担心了!”楚姒清哑声回答,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出了四王府,她终究撑不住,双腿一软朝地上栽去。
“惜儿!”慕容君墨从房檐上纵身跃下,伸出长臂及时接住她下坠的身子,他揽着她的腰肢,眸色复杂。
有懊悔,有疼惜,有无奈……
“怎么样?这场戏精彩吗?都按照你预想中的发展!”楚姒清不挣脱,不反抗,讥笑地说道。
“惜儿,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对你!”慕容君墨极力解释,“那个女人装腔作势,我索性让她跌入莲池里,只是想给你出口恶气!”
“慕容君墨,你是我什么人?出气?”楚姒清只觉得他的好意可笑至极。
“我是你永远的墨哥哥,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的墨哥哥,我们小时候不是约定好的吗?互相扶持,连成一线……”慕容君墨神色凝重,说的极为认真。
“够了!你心爱的女人去了,生无所依,就将我当做替身了对不对?你跟他一样!一样可耻,窃取了对方的心,最后不忘狠狠践踏如泥!”楚姒清费力推开他,愤然吼道,明眸里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