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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布局整洁的牢房里。
慕容君墨光着上身,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
楚娰清除去染血的衣衫,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入目所及,他浑身无一丝完好的肌肤,鞭痕纵横交错,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君墨……君墨,痛不痛?”她哽咽着问,咸涩的泪水滚落在他脸颊处。
“你怎么又哭了?”慕容君墨没感觉到痛,浑身处于麻木状态。他虚弱地抬手,去拭女子的泪珠。
“我…。。我不哭,你别乱动,我先给你上药。”楚娰清慌乱地抹干眼泪,拿起药瓶动作。
“好,有劳清儿了。”慕容君墨牵起唇角,深深地凝着她,从不敢奢望,还能与她再相见。
楚娰清力道很轻很轻,就怕触到男人的痛处。
但没有完好肌肤的身体,饶是再轻的力道,也无可避免剧痛来袭,慕容君墨怕女人担忧,他咬紧牙关死撑,直至薄唇沁出一抹殷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哼一声。
“好了,君墨,等药干了,我再给你穿衣服。”忙完一切,楚娰清如释重负。
“你后背的伤呢?如何,让我看看。”慕容君墨陡然忆起,方才那傻丫头用身体挡下一鞭子。
“我没事,只是擦伤了一下,再说,给你看也不方便。”楚娰清含糊过去。
“也是。”慕容君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他道,“那日,我拿你威胁,如今想起来,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错事,清儿,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好吗?”
“君墨……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再说,你又不是真的要伤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恩。”慕容君墨点头,此刻静静地凝着她,也觉得万般幸福。
“对了,他们何故要对你用刑?那狱卒想逼迫你说出什么?”楚娰清看着眼前的男子,命运多舛的他,历经艰辛从庆国回来,如今却成为阶下囚。
“我手上有父皇留有的兵符,掌控着昭国三十万大军,慕容熠尘是断然不会安心坐上皇位的。”慕容君墨毫不遮掩地道出事实。
“将兵符交给他,他或许就会放过你的。”楚娰清劝道,竟不想其中有着这样的隐情。
“清儿你也说或许,只是或许,同样是死,我何不赌一把呢?”
“君墨……你并未放弃争夺对不对?可你们是亲兄弟,一定要手足相残吗?”楚娰清胸腔里压抑地难受。
慕容君墨讥讽地勾唇,“皇家,从来没有所谓的亲情、手足。谁有手段,谁有能力,才是王道。”
楚娰清没再说话,静默地守在一边。而她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成了千古罪人,两个人男人斗得你死我活,不是为权,更多的是为了她。
*************
夜里,慕容熠尘忙完政务,疲累地倒在龙椅上。
才一日不见那女人,他就思念如狂,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只剩下两日的时间,她莫非真的忍心看见他毒发身亡?
虽恼恨她的绝情,但依旧不肯伤她分毫,只要他肯耍手段,解药不可能拿不到,他想赌一次,赌她的心究竟向着谁。
前思后想一番,他如同前几天一样,会在夜半的时候去看女人。
偌大的皇宫,积雪铺成的青石板上,一抹明黄孤寂地行走着。
中宫殿里,烛火已灭,一片静谧。
守夜的宫女倚在门上打盹,并未发现天子的到来。
慕容熠尘径直走进去,内殿里,女子呼吸均匀,睡的酣甜。
但气息与往日不太一样,思及此,他心中蓦地一惊,点燃案桌上的烛火,照亮屋子。
“清儿……“他轻唤道,朝床榻走进。
换做平日,一向浅眠的楚娰清定会醒来,可他连着叫了几声,女子依旧睡的安稳如初。
他走过去,待看清床榻另有其人时,眸低渐渐聚集一抹阴郁之气,“你家小姐呢?去了哪里?”
一把揪住秋菊的衣襟逼问。
“啊?”秋菊还在睡梦中,记忆停留着七王府,她迷迷糊糊地说道,“小姐,小姐跟七爷正相亲相爱呢,你别去叨扰他们……唔……困死了。”
语毕,没心没肺地倒头大睡。
“相亲相爱?”慕容熠尘冷声嗤笑,袍袖中的手五指收拢,紧握成拳。忆起她在七王府跟慕容君墨缠绵的画面,顿时妒火中烧,理智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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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
李大人正在跟周公约会,迷迷糊糊间,听闻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
他猛然惊醒,从椅子上摔下来,睁开眼,入目是男人的龙纹黑靴,金线交错,尽显尊贵。
“皇……皇上,下官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李大人惊得瞳孔剧缩,不禁暗暗叫苦,一夜之间,皇后,皇帝纷纷踏足,搅得他小心肝差点跳出来。
“楚娰清呢?她是不是在这里?”慕容熠尘冷声问道,举目朝四周看去,寻找女子的踪影。
如此阴暗,充满血腥的地方,她竟然一待就是一夜,是心疼那个男人吗?
“回……回皇上,楚姑娘在天字牢房……”李大人哆嗦着双腿回答,这是要上演捉奸的戏码吗?
放着皇后不当,跑来天牢找前夫,这事传出去,京城的说书人估摸着要讲个三天三夜。
“跟重犯在一起吗?”
“是……下官这就去叫楚姑娘出来。”李大人生生惊出一声冷汗来,只因皇帝冰寒的气场。
“不必了。”慕容熠尘沉声拒绝,撩起衣袍阔步朝天字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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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牢房里,温馨充斥着。
楚娰清见药水浸入肌理,适才松口气,“君墨,我帮你将衣服穿上,你再好好睡一觉,明日醒来,伤口就不会痛了。”
“恩,有劳清儿了。”慕容君墨点头示意,然后努力地坐起身。
许是躺得太久,浑身无力,他手臂一软,又重重朝后倒去。
楚娰清骤不及防,娇小的身子跟着他倾倒过去,双手慌乱地撑住,就怕压坏他的伤口,而唇避无可避地覆上男人的。
她触电似地弹开,就要逃离之时,身后传来一股阴冷之气,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拧起甩了很远。
“嘶。”她狼狈地倒在地上,待看清来人,心中一咯,脸色骤变。
“你们在做什么?”慕容熠尘努力压抑胸腔里的火气,冰冷的话从牙缝里迸出。
“清儿,有没有摔疼?”慕容君墨不理会男人的质问,坐起身要去扶她。
楚娰清咬着唇,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许是老天故意捉弄她,好巧不巧地让他撞见这一幕。
做什么?只是心中有愧,为他赎罪,前来照顾君墨,却闹了天大的误会。
“我在问你话,回答朕。”慕容熠尘躬身,危险的气息逼近她。
“上药,穿衣。你以为是什么?”楚娰清仰起脸,问心无愧地回答。
慕容熠尘冷笑一声,幽深的眸低尽是讥讽的意味,“上药,穿衣,最后情难自禁,跑到床上去了?朕说的对吗?”
撞见那荒唐的一幕,他恍惚以为看错了,他的女人,跟其他男人身子紧密相贴,正主动献上香吻…。。
刺目!讽刺十足。那种不安定感再次蔓延周身,他们做过一段日子的夫妻,以慕容君墨的手段,怕是早就俘获了她的芳心……。
而他,作为一个只会给她带来伤害的男人,定是被摒除在外。
“我如今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既然你要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楚娰清捂住微疼的心口,自顾站起身朝床榻上的男人走进。
“清儿,有没有伤到?”慕容君墨旁若无人,焦虑地问,又满是鄙夷地看向站立的明黄身影,“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君墨,我没事,你别动气,小心伤口。”楚娰清连声劝道,拿起衣衫继续完成方才的动作。
慕容熠尘虽被怒火笼罩,但力道适中,并未伤害到她分毫,只是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的伤口。
好一对患难夫妻!慕容熠尘眸中的阴郁之气更甚,“来人!传太医!”
语毕,不由分说地将楚娰清拽入怀里,“尊为皇后,这些低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跟朕回宫。”
“慕容熠尘,你放开我,放开……”楚娰清手骨几欲被他捏碎,她极厌恶有人逼迫。
皇后!慕容君墨颓然倒下,两个字,预示着他与她越走越远,再都无法回去了。
“你再敢来看他,朕就立刻杀了他。”慕容熠尘恶毒地威胁道,长臂一弯,将女子抗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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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太皇太后居所。
迟暮的老人虔诚地跪在蒲团上,轻敲着木鱼,嘴里喃喃念着佛法。
须臾,她睁开一双苍老的凤眸,朝着身边的张嬷嬷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嬷嬷跪下来,“回太皇太后,已经派人去知会刑部了,定会好好招呼慕容君墨,但闯进去一名女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噢?何人?”问话的同时,太皇太后已经猜到几分。
“是楚娰清!谁都不敢动的主。”张嬷嬷诚惶诚恐地回答。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推开桌边的木鱼起身,“那贱丫头,三番几次没死成,如今是更难下手了。”
“哀家就知道,留下她,只会给尘儿带来无尽的灾难。”
“太皇太后,是不是现在除掉她,以绝后患?”张嬷嬷做了个杀的手势。
太皇太后微眯起凤眸,缓缓道,“哀家何尝不想她死,那样尘儿就能安安心心地坐皇帝了,但……”
“您在顾虑皇上的感受吗?您的苦心,想必皇上总有一天能理解的。”
“尘儿一生孤苦,能遇见喜欢的女子,哀家怎么能让他再陷入八年前的阴影里?你盯紧一点,若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禀告哀家。”太皇太后叹息一声,朝着内室走去。
“是,奴婢遵旨。”张嬷嬷俯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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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守夜的宫女猛然惊醒,撞见的就是皇帝扛着一名女子,怒气冲天地踹开门。
“皇上……”宫女匍匐在地行礼。
“所有人统统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进来。”慕容熠尘扬手吩咐道,他径直朝龙床走近,一把将女子狠狠扔下。
“慕容熠尘!你要做什么?”楚娰清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到,没骨气地退到床角。
胆敢直呼天子名讳,普天之下,也唯有她一人。
慕容熠尘哪里给她逃离的机会,飞快地褪下龙靴,倾身压了过去,“怎么?如今知道怕了?朕给你权利,让你可以在皇宫畅走,而你做了什么?三更半夜,跟野男人私会?”
“君墨不是野男人,他是我丈夫,休书一日没来,我就是她的妻子,理当照顾他。”楚娰清理直气壮地反驳,忆起君墨所承受的伤,恨极了眼前的男人。
“楚娰清,你找死是不是?”丈夫!丈夫,两个字如针尖刺入心底,让他濒临崩溃。
原来,她潜意识里,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丈夫。
他怎么能让容忍?
“有种杀了我!你这样伤害君墨,根本是丧尽天良!这样的你,很陌生,我无法再爱了。”
无法再爱?丧尽天良!
八个字,如同针尖狠狠刺入心底,扎得千疮百孔。慕容熠尘身形微颤,双拳紧握,一双黝黑的眸子乌云密布,直欲摧城。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语声是极致的冰寒。
楚姒清痛的皱眉,毫不畏惧地质问道,“君墨是你亲弟弟,哪怕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也不能这样对他!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没有人性可言。”
“暴君?”慕容熠尘冷哼一声,俊美的脸容沉下,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狠狠揉碎她。
他理智全无,邪魅地弯唇,扯下龙纹腰带,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