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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主持婚事的司仪亮嗓子吆喝,“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大红盖头下,女子亦是感受到了来自左侧下方的灼热视线,她紧了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恨,怒,怨,循规蹈矩地行叩首礼。
没错,那红盖头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娰清!她必须要代替楚若蓝嫁给那个传闻中残暴无良的太子慕容明喻。
她除了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再无别的法子。因为周氏和秋菊的性命能否保全,全靠她是否乖乖下嫁。
楚娰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人,而且是嫁给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忆起昨夜四王府香艳的一幕,心不禁泛起一股酸楚,慕容熠尘,我们自此真的再无瓜葛了吧!
“二拜高堂!”司仪继续道,打断了楚娰清游离的思绪。
“发什么楞!”慕容明喻阴阴地冷斥一句,狠掐了一把楚娰清的腰肢,与她并肩继续跪拜。
楚娰清吃痛地蹙眉,忍着憋屈不敢发作,盈盈跪了下去。
这一切落入慕容熠尘眼中,是又怒又痛又恨,黑眸渐渐渗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的清儿,他都舍不得碰一根毫发,那慕容明喻倒好,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猩红着眸子,恨不得就此斩断慕容明喻的手。
楚娰清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亲昵地挽住夫君,齐齐叩首,广袖中的手略微一动,太子慕容明喻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
“哈哈哈…。。”伴随而来的是,众位宾客忍俊不禁的哄笑声。
“三哥!你模样真逗!跟蛤蟆似的。”十三王爷口无遮拦,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皇帝,皇后哭笑不得。
慕容熠尘紧绷的脸容也微微缓和,这鬼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吃亏?而后,他又朝身侧的杨霄低语,“我交代的事,可有办妥?”
“爷,杨广定会赶在洞房之前回来复命。您请放心。”杨霄回禀道,忧虑浮上心头,他思忖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爷,今晚是梅妃娘娘侍寝的日子。”
“恩……”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此刻,他满心想的都是楚娰清,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慕容子暄精锐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凝着场中那身形消瘦的红衣女子,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子暄,我头疼。”楚嫣然怕精明的丈夫看出端倪,忙不迭按住额头。只要拜完堂,洞完房,等生米煮成熟饭,楚娰清哭天喊地都无用了。
“嫣儿暂且忍耐一下,等三哥他们行完礼,我们就回府。”慕容子暄拉住妻子的手,体贴道,虽然今日婚宴处处渗着诡异,但也无心去探究。
场中,慕容明喻缓不过气,挣扎了半晌才站起身。
“皇儿何必行如此大礼?”皇帝浓眉一挑,不悦地责问。这个三儿子,臭名昭著,好不容易娶正妃,也没个正行,让他人耻笑。
“父皇,儿臣……”慕容明喻有苦难言,想解释却无从下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给折腾的,说出去,不是更加贻笑大方。
“皇上,明喻这孩子许是太过高兴,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责怪了。”皇后忙不迭说话帮衬。
皇帝拧了拧眉,也懒得多说,“赶快完礼!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一副不耐烦的语调,听的皇后心中甚不是滋味,怎么说,儿子大婚,这个做父亲的竟半分不待见!公务,哪里有那么多公务,怕是赶着回去同病愈的梅妃欢。好,想着想着,凤眸渐渐渗上怨毒的神色。
“送入洞房!”司仪心领神会,忙不迭高呼一声,繁琐的婚宴宣告结束,帝后齐齐回宫,众人宾客也离开待客厅,宴席正式开始。
慕容子暄携着妻子早早离去,慕容熠尘历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今日竟破天荒地留下与众位宾客吃酒,等候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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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画,黑幕的天空星光点点,窗棂前,楚娰清神色寂寥,微微掀起盖头一角,望着庭院开的正艳的花儿,不知心中所想。
新房里丫鬟婆子占了一屋,拿着喜秤,玉如意,莲子,百合,等物什,恭敬地垂首等候太子到来。
“喝,本宫还要喝……不醉不休。”太子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他一脚粗暴地踢开。房门,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歪歪斜斜走进来。
楚娰清不悦地蹙眉,飞快将红盖头拉下来,缓步朝着床榻走去。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爱妃,爱妃,久等了。”慕容明喻手舞足蹈,醉话连篇,“待会本宫好好补偿你,哈哈,今夜定让你终生难忘。”
看不清屋里的情况,楚娰清只听见有人搬着几个大箱子置于房内,里头的铁器发出刺耳相交声。
楚娰清莲步轻移,安安分分坐于床前,等候太子掀开喜帕。
慕容明喻身子摇摇晃晃,被宫人扶着才站稳,他几个阔步走近新娘,拿着一根金色喜杆,飞快挑开新娘的红盖头。
“啊!”丫鬟婆子见到新娘真面目,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慕容明喻满怀期待,记忆中的楚若蓝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可眼前的女子,一脸红疹,高高肿起的嘴唇触目惊心,好看的杏眼此刻眯成一条细缝,那浓艳的妆容遮盖了她本来的面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丑的惊心动魄。
“呕……”太子弯腰猛的干呕起来,“楚若蓝,你的脸怎么回事?”天,这女人不会是不肯下嫁,赌气将容貌给毁了吧?
“夫君……我……”你得替我做主呐。”楚娰清忍住笑意,将那张惊悚的脸更加凑近太子一分,“是暗夜门的人,是他们昨夜偷偷潜入我闺房,将我的脸弄成这副样子,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想的,吓到你了。”
楚娰清自小受过变声训练,将楚若蓝娇柔做作的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也难怪慕容明喻看不出破绽。她心中早有主意,决不能以楚娰清的面目示人,让冯氏母女奸计得逞,她们偷换新娘,欺君罔上,量她们也没胆主动捅破,而她需忍耐几日,等找回母亲和秋菊,再报仇雪恨不迟。
“暗夜门的人?”太子闻言,脸色骤变,惧意浮上心头,“你怎么得罪了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夫君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对不对?”楚娰清“哭的”伤心欲绝,拂袖擦了擦,用清水涂抹几下,那妆容浸水,整个脸越发丑陋不堪。
“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太子不耐烦地宽慰几句,将丫鬟婆子尽数赶了出去,“统统走,那些繁文缛节都也免了吧。”
“是,太子爷。”丫鬟婆子恭敬退下,而后用锁从外头将房门锁上。
太子人品差,人缘也差,连着闹洞房的人都没有,宾客离席,一个婚宴草率地宣告结束。
屋内静下来,慕容明喻思忖半晌,重新捡起盖头将楚娰清的脸遮住,“这样好看多了,哈哈。”为自己高明的法子兴奋不已,一双淫。邪的眼睛将女子窈窕的身段上下打量。
“夫君……”楚娰清心中忐忑,捏紧粉拳,不安地喊了声。
“来,喝合卺酒。”太子强自压下心底的不适,亲昵地拉住楚娰清坐于案桌前。
楚娰清嫌恶地蹙眉,将手抽回,“夫君不嫌弃若蓝吗?”心底暗暗鄙视,这慕容明喻口味还真是独特。
“怎么会?爱妃这么美,待会关上灯,一样能洞房。”慕容明喻阴毒地勾起唇角,睇了眼那几个大箱子,今晚,他定会好好招呼他的爱妃,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夫君,你真好。”楚娰清故作感动地回了句,一抹不安自心底蔓延开来。
“你知道就好,跟了本宫,就得安分守己,,本宫定会好好疼你,绝不亏待你。”慕容明喻客套地说了几句,然后执起酒杯。
楚娰清也将青瓷杯端起,合卺酒里头暗香浮动,敏锐的嗅觉告诉她,酒中参了药。她装模作样地饮下,酒水不着边际地自袖沿滚下。
慕容明喻一口饮下,放下杯盏,起身走近那几个大箱子,兴奋地掀开,“爱妃,喜欢这些吗?”
楚娰清心中疑惑,掀开盖头一角望去,瞬间黑脸,靠,几个箱子,满满装的都是S。M调教刑具,皮鞭,蜡烛,铁链,针板……五花八门,总算明白那两个侧妃是如何香消玉殒的,冰冷的刑具一般人都会看得人心惊胆战。
楚娰清却气定神闲,没有半分惧意,朱唇微启,“喜欢,妾身喜欢地紧,夫君真有情调。”一副欢喜不已的样子,她什么世面没见过,组织里曾有一批女杀手还受过S。M特殊训练,专门以“色”完成暗杀。
慕容明喻颇为郁闷,换做一般女子,早就吓破了胆了,只会苦苦求饶。他心里变态,极为享受那些女子惊恐的眼泪,无助地哭喊。
“夫君,洞房吧,还等什么!”楚娰清几步上前,掀开盖头,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
“呕……”慕容明喻承受能力太弱,又忍不住呕了几声,有些骑虎难下,不得已,他衣袖一挥,将蜡烛浇灭。
很好!黑暗中,楚娰清冰冷的眸子微眯,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稳稳落在慕容明喻脸上,他要玩,她就奉陪到底。
谁玩死谁,还指不定。
“你敢打本宫?”黑灯瞎火的屋里,慕容明喻咆哮着嘶吼,疯狗一样去追赶楚娰清。
“夫君不喜欢吗?你也可以打回来,打得更重些,游戏刚刚开始不是吗?”楚娰清甜润的嗓音搅得慕容明喻心神荡漾。
“好,好,有意思,本宫喜欢极了。”慕容明喻热血沸腾,急不可耐地伸手,要去抱楚娰清的纤腰。
楚娰清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个利落的弹跳,轻易避开魔掌,暗暗思忖着如何一击即中,将慕容明喻直接敲晕,然后剥光扔到地上,等到明日,他醒来只看见那些欢好的假象。
“别跑,爱妃,来啊。”慕容明喻如狼的眼睛眯起,缓缓道,“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急需男人抚慰?”
“你?”经慕容明喻一说,楚娰清这才惊觉身体的异样,不对,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杯参了药粉的合卺酒,她根本没喝!
“很疑惑?不如本宫来告诉你。”慕容明喻得意地奸笑,“方才拜堂的时候,本宫不是掐了你一下吗?顺势将合欢散用银针送入你体内,刚刚那杯合卺酒其实是解药,可你偏偏不乖,要将它浪费,如今可好,非得自讨苦吃。”
“卑鄙!”楚娰清怒不可遏,捡起烛台,狠狠掷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到慕容明喻脑袋。她千防万防,却不想他竟当着所有人面下手。
“还是母妃这法子高明,啧啧。今晚,你是我的了,我会让你欲。仙。欲。死,深刻体会本宫如何玩弄着你。”慕容明喻笑的淫。邪不堪,不顾渗着血的额头,拿起箱子里的皮鞭一步步逼近楚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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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高挂,房内依稀可以瞥见那抹窈窕的身影,窗外,慕容熠尘脸色黑沉的骇人,拳头握地嘎吱作响,他很早就来了,而且将屋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听见,她娇媚的低笑,他听见,她豪放的言辞,明明知晓她是在做戏,可一颗心还是揪地紧紧的,该死,她是否假戏真做了?以她的脾性和能力,谁能逼迫了她下嫁?还是,她也同其他女子一样,要攀上高枝,做未来的皇后,不惜将自己嫁给这样的败类?
“爷,人带了了。”杨广拧着一个大布袋,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