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朝他皱了皱鼻子,心满意足的勾着他的颈项,在他怀里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总有的那股奇特的杜仲味道。他不语,伸手拉着她的手探到了他的病号服里。她被他的大胆举动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抽回手,红着脸低声道:
“哎,这还在医院呢!”
他使劲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从他的手中逃开。她拗不过他的手劲,只能涨红了脸,由他带着,伸进了衣服里。他的身体很烫,像发高烧那样烫,她的手首先触到的是他背上的旧伤,斑驳的触感,禁不住让她鼻酸。接着,她在他的背脊上摸到了一片极为粗糙、凹凸不平的痕迹,不像是她以前见到过的那些伤痕,让她很是奇怪。
“这是什么?在昆明的时候我记得还没有啊?”
“刚住进这儿没多久,有个大夫来看我的伤,看完之后,别的话没说,只问了我一句。”
“什么?”
“你还想不想睡女人?”
“啊?什么?大夫怎么会跟你说这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当然,我有个最爱最爱的女朋友,我可不愿让她为我守一辈子活寡。”
“去,说什么呢!没正经!”
“后来他就说,我的腰下没有感觉,无非是因为背上的脊椎神经上有个很大的血瘀压着,无法消除。只要解了这个血瘀,我就能恢复健康。他有个祖传的偏方,倒是能治我背上的血瘀之症,只是,过程会很痛苦,像扒了皮一样的痛,没几个人能承受,问我要不要试。”
“你,你答应了?”
“当然。扒了皮那样的痛算什么?看着你为我伤心、难过,才更让我受不了。”
韩婉婷的脸顿时烧得滚烫滚烫,这样的话,简直比听到他说“我爱你”的时候还要让她心动。原来,他平常不轻易说情话,一说起情话来,根本让她无法抵挡。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都快要烧起来了,头脑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耳边响着他用浑厚的嗓音说出的字字低语:
“那个大夫不开药,也不打针,只是每天让人将一袋在大铁锅里炒得滚烫的粗盐放在我的背上,先是热敷,然后是来回滚动着在我血瘀的地方转圈。每天三次,一次一个小时。等我真的尝试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受不了。
虽然我穿着衣服,可那些东西敷到背上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只有一个字:痛。很痛,痛得你死去活来,痛到你恨不得扔了这具臭皮囊,恨不得将自己的这层皮索性全都扒下来的痛!有时,我痛得大汗淋漓,几乎要昏死过去前,我的心里真的会想,还不如当初死在缅甸,也省的现在活着还要受这种苦。
可是,婉婷,等那种痛意稍微过去一点的时候,我又会庆幸,总算我又熬过了一次,我还活着,只要活着,我就能再见到你,就能和你在一起。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脱皮起水泡、甚至烫焦了皮肤又算什么?比起那么多死在野人山里的兄弟们,我还能活着,我还能回到祖国,回到我爱的人身边,身上吃得这点苦又算什么?
那几个月,你没能来,真好。如果你看到了,恐怕又要伤心了。以你的性子,一定会拦着我不许做那样的傻事,宁愿一辈子就这么守着我这么个废人,也绝不愿让我受那样的苦。可是,婉婷,我不要你这么为我,那是你本应得到的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凭什么,凭什么就为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混小子而荒废了?我不要,绝对不要!你明白吗?”
他的这些话说完,她早已哭得昏天黑地,泣不成声。如果说她为他放弃了家庭是一种牺牲的话,那么,她做出的再大的牺牲也远远抵不上他为她所做过的一切。他为自己默默的做了那么多,却总是在事后才让自己知道。他让她心疼,心痛,心酸,还有满满的怜惜。上辈子,她一定是烧了天大的高香了,才能让自己今生遇到他。她由衷的感谢上天,让他们在少年时代的相遇,否则,她终此一生,都不会知道,世界上,会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总是,总是这样的傻。”
她哭着搂紧了他,双手紧紧的覆在他背后那斑驳不平的伤痕上。他含笑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发间,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眶里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低语道:
“为你,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一章
“噗噗哈哈哈”
孔令俊刚喝下去的一口汤水全都喷了出来,端着饭碗笑趴在饭桌上,笑得浑身直抖,好半天都停不下来。同桌吃饭的蒋氏夫妇颇为淡定的朝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饭,只有宋美龄淡淡的说了句:
“干什么呢!好好吃饭。”
大家长发了话,孔令俊费了半天劲才憋住了笑意,可是,仅仅过了几分钟,她又一次笑喷在了饭桌上。这样的饭,哪里还能再吃得下去,对于从小都受严格家教的蒋宋两家人来说,这已经是犯了大忌。
韩婉婷又羞又囧的端着饭碗,被孔令俊笑得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她忍不住暗暗的从桌下踢了孔令俊一脚,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当着两位大家长的面低斥道:
“令俊!别胡闹!好好吃饭!”
孔令俊的眼睛只朝韩婉婷涨得通红的脸上一扫,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就听蒋介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拉下脸来,用浓重的奉化口音国语说了一句:
“实在不像话!”
说完之后,他背着双手,大步离开了餐厅。眼见姨夫生了气,孔令俊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放肆的行为,连忙埋头猛吃。韩婉婷端着饭碗,满脸的尴尬和羞囧,看了看令俊,又看了看姑妈,想到刚才姑父的那句话,手里的这碗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宋美龄一直没有多说话,直到快把饭吃完,她看了一眼如坐针毡的韩婉婷,轻声说道:
“等下到我房间来。我有话和你说。”
“噢。晓得了。”
“快吃饭吧,都要凉了。”
宋美龄说完,放下碗筷,优雅得体的离了席。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埋头猛吃的孔令俊和食不知味的韩婉婷。等宋美龄走远了,韩婉婷这才气恼不已的对着孔令俊低叫道:
“令俊!你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好好的,添什么乱!”
孔令俊闻言,看着她气得要杀人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貌似无辜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笑道:
“二姐,因为它们出现的地方实在太明显了,这让我一看见就想笑。对不起,我的自控能力比较差,你是晓得的呀!”
“你不要朝那里看不就好了?!明知姑父和姑妈都在,你还这个样子,怎么回事啊!故意要我好看是吧?!”
孔令俊又是大笑不止,她揉着又酸又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道:
“二姐,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其实,你应该跟那个人说,以后亲热的时候,就算其他地方咬得、吮得再厉害都不要紧,但千万不要亲在你的脖子和下巴这儿,不然,就太容易露怯了,你旗袍的领子就是再高,也遮不住的!这么一片片又红又紫的‘犯罪证据’,想不让人看都难啊!你以为围条围巾就看不见了?二姐,这儿谁不是过来人啊?都晓得的。”
好容易把这些话说完整,孔令俊使劲的捶着桌子,又是仰头一通大笑。韩婉婷捂着自己脖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瞪着孔令俊,可又无法反驳她的话,只好气不过的将一只筷子朝她丢了过去。孔令俊敏捷的一把接住,笑得更欢了,餐厅里都是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笑,笑,最好笑死你!以后我要是再帮你,我就不姓韩!不讲义气的家伙!哼!”
“二姐,你已经是姓狄的人啦,从今以后本来就不再姓韩,早就改姓狄啦!亲爱的狄太太!”
被触中死穴的韩婉婷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本应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显然对于她的不够仗义感到非常气愤,于是坚决的要和她“割袍断义”。她从餐桌上站了起来,径直朝着姑妈的房间走去,只留下孔令俊还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等走出了餐厅,再也听不见孔令俊讨厌的笑声,韩婉婷原本飞快的脚步这才渐渐的慢了下来。姑妈的房间就在二楼,可这段并不长的路程,在她看来,最好能长得一天一夜都走不完。想到刚才姑父说的那句话,还有姑妈的表情,她的心里都像吊了七八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没个消停。
姑父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令俊,可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在说自己。姑妈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好像也是隐隐的藏着责怪与怨气。等下姑妈会和她说什么?是责怪她不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偷跑出去私会情人?还是埋怨她不该那么不懂事,在姑父已经压力重重的时候还给他找麻烦?亦或是姑妈对她未婚先“那个”的行为很生气,觉得她太不自爱,丢了韩家人的脸面?
想到这些未知的可能,她的脚步就变得犹如灌满了铅,步步千斤,心情也一点点沉得快要见了底。都怪她不好,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会功亏一篑,在关键时刻头脑糊涂了起来呢?
明明,明明她应该要理智一些的,明明他和她都想要将那么重要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的;明明她应该推开他,然后告诉他再等一等,只要等国内形势好些了,人们不会再多加指责中央政府与中央军的无能之时,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可现在,偏偏唉!就是吃再多的后悔药都没用了!
不过,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脸上又在“呲呲”的冒着热气。实际上,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一切都像脱了轨的火车一样,朝着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直冲而去。本来她只是偷偷的见上他一面,和他说说话,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一下久违的温暖与爱意,然后就按照和令俊的约定,四点半准时等在她下车的地方,与令俊一同回去。
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发展,也许是太久的离别,让他们两个人被压抑在心底里的那股思念在这个时候无法遏制的爆发了出来;也许是黑夜这张温床,滋生出了人类最原始的生理欲念,诱惑着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犯下了亚当和夏娃曾经犯过的罪恶;又也许是逸之的身体恢复了健康,让那层重重压在他们心头的阴霾彻底的消失了。所以,没有了心理负担的他们,就在那个紧紧相拥的夜晚,自然而然的结合了。
没有刻意,一切都是真情流露。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们,听凭着身体本能的指挥,一起摸索着,在她的激痛与鲜血的浸润下,完成了成人式。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她也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从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正式有了交集,他们的身体里,深深的烙下了对方的印记。
她是第一次知道,男女之间的肢体交缠会爆发出惊天动地一样的快感;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当她感受着男女力量的天差地别,听着他在自己身体上发出那一阵阵粗喘和低咆时,她会在心底里感到无上的骄傲与满足。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对两个正在水乳交融着的年轻恋人来说,时间实在是短得令人发指。他们不得不在两情最是缠绵缱绻的时刻分离,可是,这哪里又是能够轻易分离得了的?于是,她一次次的屈从在他的拥抱之下,最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