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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王九郎。
眼角滚落一滴泪,她背转了身,不去看那个即便是影子,也有着绝代风华的风姿。
雪花,不知何时开始从空中飘然而落,落在王九郎的发上,眉上,长长的睫毛也沾染了些许,被他的体温一热,便化作水珠儿,眼睛一眨便沿着脸颊滑落。
雪,下了一整夜。
晨曦微露,郑若的窗前,站了一个雪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峙阳城里的李赟
雪融化之后,地上开始冒出嫩绿的小草,大地开始逐渐的披上了绿色的新装,到处都是一片盎然的生机。
郑若已经可以艰难的走出几步,只是时间一长,依旧会钻心的疼。王九郎依旧会不依不饶的打这鬼医,时不时的会给妮妮买些新鲜的玩意儿,只是再给她的同时,郑若也会有着一份。
时间如潺潺流水,郑若的腿也在慢慢恢复,可她仍然没有想出要怎么来面对王九郎。直觉的,这样拖着并不是个好法子。
让人头疼的是,王九郎并不顾礼教,以前还会装作不知道她在这里,彷佛来这里只是为了见鬼医。可自从除夕之夜后,鬼医也知道现在一般的阵法无法困住他,索性就撤了阵法。如此一来,即便郑若躲在屋子里,他也能从窗外看见她,时而会对她展颜一笑。可气的是,一院子里的人都被他收买了,每一次他来,妮妮都会借口屋中憋闷,将木窗打开些。以前,他总是背对着木窗坐,现在是干脆面对着木窗,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屋里的情景。这让郑若窘迫不已,可偏偏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来找她,无意中的目光相遇,他也是有礼的笑笑,还带着讨好的意味。
这样的王九郎,让郑若气又气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
现在就连每隔七天写给父兄的信,也由他的羽卫代劳送到郑府。从父兄的回信中得知,那些送信的羽卫们,已经明里暗里的向他们说明,她这里有王九郎照顾,让他们不要担心。父兄虽然没有过多斥责,话里话外的却有些不满。这让郑若见识到了王缙之狡猾如狐的一面,本来她一个女子流露在外,回去之后本就有些百口莫辩。不过之前自己并不打算嫁人,只等报了仇,让父兄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之后,就会青灯古佛相伴一生,所以也并未在意那么多。可现在被王缙之这样一搅合,日后回到了凤凰城,除了嫁给他,自己还能嫁给谁?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流言就不是她和她的家族所能承受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免不了总会苦笑一声。原本是借着他的名头让自己的生活能够越来越好,谁会想到其实一开始她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掉进去,想要爬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郑若被他气得一连好几天一见他都咬牙切齿,恨得狠!奇怪的是,王缙之看见她这副模样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郑若更恨了……
……
……
“啪——”的一声,黑子落在了他面前,鬼医用手打了个哈哈,说道,“就算你的眼珠儿掉出来,她也不会走出那个屋子与你相见。”
王九郎笑着回头,从紫檀木的盒子中捡起一粒白子,想了想,落在黑子上方。
“所以,才要逼她出来见我。我可以宠着她,纵着她,可她的心中不能没有我。我已经陷进去了,她怎么能站在岸上笑?我要她!”
鬼医一愣,瞬即哈哈大笑,桃花潭水一般清澈的眼,洒落了眼光,碎金一般美丽。就算王九郎是男子,也看的愣了愣神。不过,很快的,他便收回了目光,催促道,“该你了。”
“王缙之,天下名士!你这话,够霸气!也足够无赖!”
王缙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头见又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木窗,毫无列外的,他看到的依旧是一个背影。眸色不由得黯了黯……
唉,阿若还在气他呢……
……
……
王缙之近乎无赖一般的陪着郑若在黑山村养伤,远在千里之外的邕州峙阳城城守府中,忙碌无比。军士们来回奔走,面色严峻。
李赟当初简陋无比的战甲已经换成了一身银色的铠甲,穿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飒爽风姿。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书房中的灯火依旧通明。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形图,这是阴夙从一个商贾家中搜到的,虽不知有多少精确,可有了这么一张地图,对他的帮助却是不言而喻的。
此时,他背对着大门,看着地图沉思不语。
“将军,张瑜此子原本乃是峙阳城里的一个没落士族,因缘际会之下在大旱时揭竿而起。此人在邕州颇有些民望,因不时接济百姓,也深的百姓爱戴,手底下倒也有些能人。某,以为,此人此时发难,定是认为朝廷放弃了邕州,眼红将军囊中的两座城池。不过,此子狡猾,利用百姓帮助多次从将军手中逃脱。将军若是执意杀了此人,恐会失去民心,依某看倒不如招降。”陵南跪坐在下面的锦垫上,慢慢的说道。
“哼!此人多次发难,更是趁将军去凤凰城时突然袭城,还斩杀了我多名兄弟,怎可就此放过?自然是要抓住他,千刀万剐,以祭奠死去的兄弟!”阴夙气呼呼的说道。
陵南皱了皱眉,看着他道:“如今他已经逃入深山当中,如何才能抓住?我们为此耗费了近三个月,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有看见,还说什么斩杀?当然是劝降来的更为妥帖!”
“逃入深林中又如何?大雪封山这两个月来,林中没有粮食,只要盯住下山采买粮食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继而一举歼灭!”
李赟拧着眉转过身来,虚手一抬,两人便止住了争吵。
“派人守住城中几个粮店,看最近卖出多少粮食。再派人守住附近几个城的入城口,发现有人大量购买粮食者,不要惊动,及时来报!”
“喏!”阴夙领命下去。
李赟揉了揉眉心,李志立即上前将他的银甲脱下挂在一旁。他转了转左肩,一个月前与张瑜一战,不慎被一支流矢射中,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他坐在书案后,李志立即端上了一个食盒,将里面的吃食摆在上面。
“你也一起用一些吧。”
“多谢将军。”
不一会,陵南面前也摆上了一桌。
两人安静的吃完,李志立即带了两个亲兵手脚利落的收拾干净。李赟并没有因此歇息,而是拿起堆积如山的竹简,开始和陵南一起处理公务。
粮饷,兵器,士兵们过冬的棉衣,还有粮食。哪一样都是极其耗费心力的事儿,而这些需要的都是钱财。上次他商队赚来的钱财已经悉数用完,如今将要面临一个巨大的缺口。没有钱财,就养不起兵,一切都会沦为空谈。
奇怪的是,之前王缙之就说过,钱财之事他会上心,等他回到峙阳城,便会慢慢运到。为何两三个月过去了,那些运送钱财的车辆为何还不见踪影?
更奇怪的是,以前从凤凰城送过来的公务,关于后备军需这一块,郑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他报备坞堡,盐井的进程。可这两三个月来,都没有再看到那个熟悉的笔迹。
他停下手中的笔,忽然想到,是不是凤凰城出了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他高声叫道:“来人!”
李志立即从外面走进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将军!”
“派人回凤凰城,打探一下情况!”
李志有些不明所以,凤凰城可以说是他们稳定的后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那里的公务送过来,此时还需要打探什么情况?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李赟,将他的双眼中有微不可见的羞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要打听的情况是关于阿若的。
他立即正色的应了一个喏,下去着手安排。
陵南此刻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笑嘻嘻的说道,“将军可是累了?前些日子,属下偶然得了新鲜的玩意儿,不如让将军见见,解解乏?”
看他说的有趣,李赟也被他勾起了一丝兴趣,笑着道:“且拿上来看看,究竟是何物让陵南先生如此得瑟?”
陵南哈哈一笑,拍了拍手。
不一会,一阵笙乐响起,两队少女从门口飘然而入。走到中间,开始舞了起来。
李赟看了一眼舞姬,又看了一眼陵南,好像在说,“这就是你的新鲜玩意儿?”
陵南却是笑笑,继续摇头晃脑的看向舞姬们。
不一会,笙乐突然拔高,彷佛舞蹈到了一个**。李赟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看见一朵洁白的云飘了进来,又好象看见一朵娇柔的出水芙蓉。
从门外一个身着白色的舞服的妙龄女子翩然而至,两外两队少女立即将她围在中间,白色女子身段优美,柔软之极。那一颦一笑间,堪称绝代风华!
李赟有些发愣,好似被她绝世的容颜所惑。女子嘴角的那抹淡笑逐渐加深,舞姿越发优美。
她踩着莲步,慢慢的往李赟舞动。乐曲收尾时,她一个旋身,身子往后一倾,攀着李赟的脖子就势倒在了他的怀中。手里不知何时端了一杯酒,将将送到李赟嘴边。媚眼如丝,勾魂夺魄,鲜妍的唇瓣浓若鲜血,妖媚至极。
“李将军……”
一声低呼,令人骨头酥软。
李赟还在呆愣间,被她这么一唤,猛然间回神,立即起身。女子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手中酒杯打翻在地,酒液洒了一身,在白色裙裾上开了一朵艳丽的花。她有些委屈的抬起头,嘟着嘴儿,不满的叫道,“李将军……”
李赟凝眉,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直微笑不语的陵南。指了指地上的女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陵南笑着起身,对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心中的疑惑,“没错,是谢家的小姑子,婉莹。”
“谢婉莹?!”李赟着实惊讶,方才一见她,只觉得有些相熟,还以为自己认错,没想到还真的是。但是,谢府嫡长女,怎么会深夜出现在他的书房里?
谢婉莹如同一尾蛇,身子一转,又攀附上李赟,手缠住他健美的双腿,扬起了脸。从上看下去,可以看见她下巴道脖子优美的弧线,一直往下延伸,甚至可见她若隐若现的洁白肌肤,还有漂亮的锁骨。
这样一个媚态横生的女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辽西第一美女兼才女的谢婉莹吗?
如此的一个尤物,无论哪个男子见了都不会不动心吧?
李赟的脸却突然罩上寒霜,伸脚踢了踢,微微一使力,谢婉莹低低呼痛便放开了他的双腿,眼带幽怨的看着他。彷佛他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儿来。
“陵南,出了什么事儿?”李赟不悦的问道。
以前的士族嫡女突然变成了一个勾人的妖精,还半夜出现在自己房中,这事儿不可不惊悚。李赟现在需要一个解释。
陵南的手一挥,其余的舞姬乐师们立即行了一礼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她是我救下的。当时,她在一辆马车中,车上有两三个男子……”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说了,谢婉莹嘤嘤的哭了起来。当日她被送到佛堂时,心中左思右想,都觉得郑若落到了司马玉儿手中必死无疑。而她自然不甘为她陪葬,当夜趁在守夜人睡着之际,偷偷的跑了出来。因为无处可去,思来想去唯有李赟这里可以投奔。她便一路找来,满因为自己是谢府的嫡长女,又有着辽西第一才女美女的名头,一路会比较顺畅。谁知道,世道险恶,她刚一逃出佛堂就被人骗了去,不仅身上藏着的钱财被抢的一干二净,人也被卖给了一个做皮肉生意的车队,做了花娘。
她被一个自称是吕大家的女子调教了整整一个月,媚术,房中术,所有该学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