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过三巡,王缙之道:“司马楚弃了凤凰城,邕州,二弟如今赶走了石虎,百姓拥护爱戴。二弟,你如今的声望,做一方郡守也不为过了。”
“不瞒大哥,我正有此意。这邕州,凤凰城是司马楚亲手送给我的,岂有不接着之理?”
王缙之点了点头,道:“我且修书一封送往洛阳,过一段时日,你的封赏就会下来。你虽得了凤凰城,邕州,然,这辽西地域之广,想要全部纳入麾下,也不是轻易之事。”
李赟点了点头。
王缙之淡淡一笑,“二弟当务之急,是招兵买马,充实粮饷。”
“此事我心中倒是有一人选,交给此人,事情定然办的妥当。”
“哦?不知二弟心中人选是谁?”
“辽西郑氏族长长子,郑瑾潇。”
王缙之微微一愕,笑着道:“没想到二弟与我想的一样,有此人在,二弟的军需后备就会无忧。”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想的自然是郑若。从她一开始屯粮,到后来的高价售粮,再到给李赟购买盐矿,买庄子田地,都可以看出这个小妮子经商的才能。而且从一开始,王缙之就感觉出郑若抱着与他同样的想法,是一心想要辅佐李赟的。虽然,他很奇怪,她一个小姑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与其让她暗中与李赟接触,倒不如将她摆到明面上来,自己也可看顾一二。至于这看顾究竟何解,恐怕也只有王九郎自己知道了。
对于李赟来说,将郑若拉进自己的阵营里来,也是为了看顾。一来,她为自己提供了不少粮草,水源,给郑氏一个军需官,名正言顺,二来,阿若确实有着士的才能,郑瑾潇在自己的麾下,她焉能置之不理?只不过她是女子,不好明着封官,便有她大兄代领了。三来吗,自然是为了让她履行自己的诺言,有了事儿做,自然就少了闲暇,就不会整天想着王九郎了。更何况,王九郎找他之初,就曾名言,不要将他的名讳泄露。也就是说,王九郎辅佐他只会在暗处,自己给了郑氏这个军需官之后,郑若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不用担心会撞见王九郎。
“此一役之后,二弟就会声名远播,”王缙之再次为他舀了一杯酒,道,“二弟至今尚未娶妻,回到凤凰城之后,恐怕会有很多世家大族前来联姻。二弟,不妨看看,能够得到这些大族的鼎力支持,往往会事半功倍。”
李赟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一想到联姻,脑中自然而然出现了郑若娇美的脸庞。
“此事等回去再说吧。”
……
两人谈至深夜,酒醉之后,抵足而眠。
而这边,郑若到了城守府之后,就被王缙之安排到自己偏院东边的厢房中。王缙之的卧房在西厢房,偏院不大,两人的厢房可以说是门对门。这样的安排,明眼一看就可以看出来。城守府中的下人们都已经逃得差不多,院子里没有侍女伺候,王缙之临时找了一个二十上下的妇人蔡氏,据说她的夫主前些时日出城时被胡人杀了,只留下她和一个五岁的孩子相依为命。
郑若进了房之后,跪坐在窗前,摊开右手掌心,愣愣的出神。就在方才王缙之激动之下将她拥入怀中之后,上一世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犹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她颤粟,害怕。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不仅惊呆了王九郎,也惊呆了自己。
不过,郑若嘴角微勾,她的心中是无比畅快的。彷佛这一巴掌,将上一世的怨气也打了出来。她并不担心,被王缙之发现,以前自己是利用了他的名声,而不是真的心悦于他。现在的自己,有钱财,为李赟提供粮草,水源,他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倚仗,更何况,这次邕州之行,自己舍命救下了王九郎还有峙阳城,不管如何,如今的自己,王九郎是不敢怎么样的。
她只要想起王九郎变黑的脸色,心中就有一种邪恶的快感。
“女郎,九郎吩咐的热水已经备好,女郎是否要泡香汤?”蔡氏是普通的庶民,不会世家礼节,只敢在外面小声的禀报着。不时偷眼瞧着里面天仙一样的人物,听说,她是九郎的妇人。
“抬进来吧——”郑若起身说道。
“喏。”
蔡氏让两个侍卫将大大的木桶抬了进来,放在房里,又往里倒了一桶又一桶的热水。
“女郎热汤准备好了,请女郎沐浴。”倒好了热水,侍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蔡氏。
“你也出去吧。”郑若说道。
“女郎不用伺候吗?”
郑若摇了摇了头。
蔡氏便退了出去。
郑若脱了衣服,爬进了浴桶中,热水漫过肌肤,多日的疲劳一扫而空。头靠在浴桶边上,想到王九郎被自己扇了一巴掌之后黑如锅底的脸色,郑若就愉快的咯咯笑了起来。王缙之有句话说对了,自己就是个大胆的!有哪个敢打琅琊王氏九郎?她就敢!
“呵呵呵——”
她哼着小曲,泡在浴桶中。
不知不觉中,多日的疲倦袭了上来,她靠在浴桶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已经移上了中天。守在门外的蔡氏一直没有听到郑若的传唤,她牢记当初将她送进来伺候时,慕剑秋对她说的话,没有主子的传唤不得擅自进入房门的规矩。开始守在门外,她还能站的笔直,渐渐的双脚开始酸胀起来,左右交换着承力。到最后居然靠在门框打起了瞌睡。
王缙之从酒醉中醒来,想到卧房中歇息,走进院子中,就看见蔡氏靠在门在打瞌睡,走过去低声问道:“女郎睡着了?”
蔡氏被惊醒,看见王九郎披了一身月光站在自己面前,脸红了红,想起他的问话,回道:“女郎说要沐浴,让奴在外面伺候着。”
王缙之看了看天色,道:“这时还在沐浴?”
蔡氏也知道这时辰郑若在里面沐浴的时辰有些长了,小声的说道:“总管说过,没有主子的传唤不得擅自入主子的房内……”
王缙之被她气的乐了,“沐浴多久了?”
“天刚黑时女郎就在里面了。”
王缙之脸色一变,心道,不过是出了什么事儿吧?下意识的就要推开门进去看,可一想起左脸颊的一巴掌,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仅唐突了佳人,恐怕到时候她对自己不仅是仇恨了,可能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再者,他王九郎怎会是那种不知礼仪之人?他的傲气,让他止步。
“还不进去看看?”
蔡氏被王九郎突然的怒气一吓,心中有些害怕,立即应道:“喏,喏。”
推开了房门,浴桶边的油灯忽明忽暗,她走过去推了推郑若的肩膀,轻声叫道,“女郎,女郎,莫睡了,水凉了——”
“唔……”郑若睁开迷蒙的眼睛,这才惊觉水已经凉透了,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对着蔡氏说道,“你出去吧,我起了。”
“喏。”
王缙之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心中才大安。见蔡氏出来,低声对她说道:“莫要让女郎知道我来过。”
“喏。”
“蔡氏,你与谁说话?”
“没,没。是奴看见一只老鼠……”
“哦。你回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喏。”
王缙之走到了对面自己的卧房中,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映在木窗上的剪影,手再一次抚上了左脸颊。
直到对面的油灯熄灭,他轻轻叹了一声。
黑夜吞噬了这一声叹息,就连天上的星星也变得惆怅,忽明忽暗的闪了闪。
……
……
解决了峙阳城的危机,王九郎和李赟却变得更忙了。郑若因为第一个晚上泡在木桶里时辰太久,着了凉,第二天就有些不舒服,恹恹的躺在床榻上,也没有出门去。
已经进了九月,天虽然依旧炎热,但是,有时也会偶尔下几滴雨,虽然不多,却足以给百姓们信心。
郑若喝了药,发了一身汗,觉得身上轻了许多。想着自己出来快二十天了,当初只在屋中给阿爹和大兄留了一封书信,这么长时间,他们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了。
“蔡氏——”
“在。”
“帮我准备笔墨。”
“喏。”
蔡氏立即端来笔墨,郑若砚墨,提起笔写了一封家书。
“去看看李将军是不是在府上,若是在,来禀一声。”写好了家书,郑若吹了吹,对着一旁的蔡氏说道。
“女郎是要寄家书吗?”蔡氏好奇的问道,“为何不找九郎?而要找李将军?”
郑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蔡氏惊觉自己多嘴,立即屈膝说道:“奴多嘴了。奴这就去看看李将军是不是在。”说着,便出了门。
“九郎和女郎是闹什么别扭了吗?”蔡氏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明明她每晚都会看见王九郎站在自己房中看着女郎的房门发呆,直到女郎的灯熄了为止。得知女郎病了,比谁都着急,药材,滋补品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但是,他就是不出现在女郎面前。对女郎的关心都是在暗地。蔡氏嘀咕了一声,“果然是在怄气。”
得知李赟难得的在府中,蔡氏让一个侍卫进去和他禀报了一声,自己便回到郑若身边。郑若拿着家书,带着蔡氏到了书房内。
李赟和阴夙等人正忙着,她知道他正忙着招兵买马。她无限感叹,命运究竟还是改变了些,李赟提前三年拿下了邕州。
李赟抬起头,见郑若站在门外。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路上的男子服饰,穿了一身玄色深衣,头发并没有挽起,只在颈后用一根发绳松松的绑了,左右两边披散着两缕长发。衬得她肤如玉,发如墨。也许是在病中,脸颊上有两抹嫣红。
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挥了挥手,书房中的人便行了礼之后退了出去。经过阿若身边时,都有礼的对她点了点头,郑若一一还礼。
“听人说起,你病了?”等郑若走进来之后,李赟请她坐下,轻声问道。
郑若点了点头,“不过偶感风寒罢了。”
李赟点了点头,这几日他非常忙,但是郑若的情况,他却一直留意着,也知道她已经没了大碍。现在看到她,更加放心了。
“虽是小病,阿若也不可掉以轻心,变成大病就得不偿失了。”
“阿若省的。”
说起来,自从进了峙阳城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
“阿若,即便你今日不来寻我,我也要让人请你来。”
“哦?李大哥找我有事?”
李赟将一个竹简递到她面前,郑若疑惑的摊开了看,一会之后,她皱了皱眉,问道:“这是辽西各大士族的小姑子?”
李赟点了点头,试探的说道,“阴夙和陵南先生说,可以从中择一家的小姑子婚配。阿若觉得哪家好?”
郑若看着书简上写的谢婉莹三个字,长长的一叹。
命运是多么的神奇,在你以为已经改变它的时候,它总能以最强的姿态告诉你,它是不可战胜,不可跨越的。
上一世谢婉莹就是嫁给了李赟做了嫡妻。
她的眉轻蹙,谢婉莹这个人,虽然被誉为辽西第一美人,才貌双全,可是此人的品行实在是不能让人恭维。上一世,听说她嫁给李赟之后无所出,不但如此,李赟后啊宫里的女人们,只要怀孕,就会惨遭流啊产。现在想来,可能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人的品行是不会变。李赟真要娶了她,她觉得李赟憋屈了些。
不管如何,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几句。可是,这样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
郑若经过上一世之后,觉得做人还是自私点好。
可要她眼睁睁的看李赟娶谢婉莹……明知道她是个恶毒的女子,还不出言提醒他,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更何况,这个女人心心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