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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乎绮罗意料之外的是,秦惊鸿除了褪去她衣裙,并没有其余更深入的动作,而且,当他在扯掉她肚兜后,他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上她胸前的疤痕,彼時,他竟似整个人都怔住了,绮罗感到他握着她玉臂的大手也在狠狠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心胆俱裂的景象,只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喉咙里有低声的呜咽声发出,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可是即使心底里已然喜到不能自禁,楚连城表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突然害怕起来,他害怕那个南川的狗皇帝若是看到他如此高校,恐怕会临時反悔。
面和化花和下荷。可是绮罗心中却在连连冷笑,她看着秦惊鸿从身后的宫女手中端起一杯酒,朝她缓步走来。
可是这番话听在绮罗耳中却如同被冰锥扎透了耳膜一般,刺疼感顿時蔓延至周身,她用力抿紧了唇,眸光愤怒如火,几乎要灼穿那方盖头。
当楚连城站在绮罗面前那一刻,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幽香顿時涌入鼻端,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动地愈发快了,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彼時,楚连城蓝眸里倏地掠过狂喜,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一直平静无波的蓝眸里霎時翻涌起了滔天的巨浪,心跳得极快,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胸腔,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他的心此刻究竟是有多么地欣喜如狂。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定她了。
果然啊,那一天他的誓言不过是对她的又一场欺骗,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去和皇帝争辩?
楚连城几乎是迫不及待抬眸望向眼前的人儿,如此近的距离,幽香扑鼻而来,他能感觉到她含了忧伤的眼神也正在定定凝望着他。
楚连城向来在这种宴会中只能坐在最末,这一次却坐在了皇帝身边,也是因为他将迎娶南川的安平郡主。
楚连城在得知和亲的郡主竟是绮罗時,他自然是无比乐意与她拜堂的,可是绮罗却心有抵触,她不想嫁人,更不想任人摆布,可是此時已容不得绮罗不同意。一旁的两名女官早就经过皇帝授意,强压着绮罗,开始逼着她弯腰行礼。
楚连城本来是对安平郡主一点兴趣也没有,心中更是做好了打算,准备在半路动手杀了她,可是此時,他只觉得心尖上蓦地一跳,像是被一只小手攫住了心弦,他的眼眸不自觉便抬起,一直追随着那抹倩影而来。
楚连城蓝眸骤然眯紧,他下意识去看绮罗反应,却在见到她紧紧握起的素手時,心顿時一沉。
此時,楚连城已经无比地肯定面前站着的所谓安平郡主就是绮罗了。
皇帝在景华宫外御花园设宴,所有的大臣贵族皆到了场,数百人呈燕尾形坐开,围拥在参天大树的荫凉华盖之下,前方是一片湖泊,四周遍植垂柳,湖中满是荷花。正值荷花绽放的時节,微风拂来,只见那满目的碧波荡漾,幽冷的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皇帝看了看楚连城脸色,不禁暗暗拧了拧眉心,为何他方才竟然觉得楚连城似乎是有些欣喜若狂了,难道他竟是对这门亲事很满意?皇帝眼神一变,不过,也许等他们离开南川,到盖头揭开的那一刻,楚连城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庄绮罗毕竟是嫁过人的,又是在帝都城名声扫地,就算楚连城不在意,等他们回到北漠,那边的王公贵族们怕也是难以容忍吧。
皇帝眼角的余光一直都落在秦惊鸿身上,他自然是早就知道,秦惊鸿那日密探绮罗的事情,其实,那也是他授意那些宫女们,只要睿王出现,就不要进去打扰。他就是想要看看,睿王的心里,到底是国家最重,还是女人最重。
皇帝虽然对皇位看得很重,但他也不是傻子,睿王和信王两人的能力他心里都清清楚楚,想要壮大南川河山,他自然是偏向立秦惊鸿为太子,当然,这其中,镇国侯的作用功不可没,毕竟镇国侯掌握着南川一半兵马,若是秦惊鸿能娶蒋胜男,镇国侯答应将交出这一半兵马。如此一来,天下兵马权就都由皇帝掌握,单凭这一点,就令皇帝心动。
皇帝高居于首位,看上去神清气爽,心情颇好。在他身边右侧依次坐着皇后,信王、睿王、寿王和端王以及各自的王妃侧妃。而在他右手边,则坐着一身红色喜袍的楚连城。
真是没想到啊,皇帝要嫁的安平郡主,竟然就是绮罗。这怎不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怎不令他狂喜。
眼看着绮罗与楚连城就要夫妻对拜,秦惊鸿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秦慕冰在一旁地拼命阻挠,他突然长身而起,大喝一声,“等一等。”
眼见秦惊鸿起身同身后的人嘱咐了一句什么,蒋胜男立刻冲身后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令其跟上。
秦惊鸿剑眉一挑,“阿萝,你怎么会知道?”他顿了顿,在看到绮罗唇边了然的冷笑時,又慌忙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不爱她,从来都没爱过。”
秦惊鸿周身猛地一震,顿時如遭雷击,凤眸里积聚起无边的暗色,他薄唇上的血色在那一刹那褪尽,“阿萝。你……竟要我滚?。”
秦惊鸿浑身一震,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真的只是在乎那个皇位吗?不。不是。他爱她。确实是爱着她的。当他得知她受伤了,她不见了,他的心是那么地痛,痛到他彻夜难眠,这些又岂是不爱她的表现?
秦惊鸿笑了笑,“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毕竟一场兄妹,安平今日就要远嫁北漠,这一生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儿臣想敬安平妹妹一杯酒,好为她送行。让她安心远嫁,为南川与北漠的和平缔结永恒的桥梁。”
秦惊鸿薄唇颤抖着,他想伸手去抱绮罗,“阿萝,你听我解释,我……当時不知道你在那……如果知道,就是要我死,我也必定不会拉你挡剑。”
绮罗不想拜这个皇帝,可是身边的女官却压着她拜下。
绮罗冷笑,“睿王私闯后宫,冒犯我,我都不与你计较了,难道还要我留你在这住宿不成?”
绮罗却在他走后,跌坐在床边,神情寂寥,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绮罗只觉得羞辱至极,气得浑身颤抖,她拼命挣扎着,在秦惊鸿伸舌进来時,猛地咬了下去,秦惊鸿吃痛闷哼了一声,眸光骤然一变,却不退出,反而更深地吻起她来。
绮罗惊愕抬眸,但随即又挑高了黛眉,躲开了秦惊鸿的手,冷笑道,“那又如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她指着胸口,厉声道,“睿王是不是看我没死,很失望?不过你放心,三天后,我就要出嫁了,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永远也不会再看到我。也不用再使那些下三滥的伎俩想要除掉我。”
绮罗站在皇帝面前,透过盖头,她可以隐隐看到外边的人影,她能看到秦惊鸿,也能看到楚连城,可是她却看不清楚他们此時的神情。
绮罗转眸,不再看秦惊鸿,而是看着窗外已然不再的暴风雨,轻声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要的,你是给不起的。”
而且随着她的越走越近,风拂起她的衣裙,那样摇曳生姿的步态,清雅如莲的身影,令楚连城心头的这种感觉更是越来越强烈。
而另一边,秦惊鸿却是始终剑眉紧蹙,凤眸微微垂着,薄唇紧抿,亦是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而后来当他得知秦惊鸿并没有因为绮罗将要出嫁而来求他時,心里就更加满意了,认为他是完全放下了那名平凡的女子。
而当他再从皇帝手中接过绮罗素手,他的心不禁狠狠一颤,像是有电流涌遍了全身,他不由怔怔垂眸,望着手心里,那若美玉雕琢而成的玉手,竟是猛地愣住了。
良久,秦惊鸿才松开了绮罗,却在她渐渐冷去的清眸里,慢慢黯淡了眸光。
蒋胜男也一直都在关注着秦惊鸿举止,从这几天秦惊鸿的神色中,她猜,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他不说,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看,她也不好多问,怕引得他反感,但是他若想留下庄绮罗,却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蒋胜男狠狠看着秦惊鸿,她咬紧了牙关,可是秦惊鸿却在那一声大喝之后,又湮灭了声音,他望着绮罗,忽然缓步走来,一边朗声道,“父皇,安平好歹也是儿臣的妹妹,她自进宫以来,儿臣都没机会见她一面。”
蒋胜男看着秦惊鸿那几欲烧起来的眼神,恨得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虚伪。绮罗眼底掠过冷光,明明就是他拉她挡剑的,他此時又如何要做出这副模样?看到她胸前的伤疤,他肯定很遗憾那一剑最终偏离了分毫,没有将她的心脏刺穿吧。
虽然这高堂并不是他们的高堂,但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他对她的心从当年初见她時起,就再也没有变过。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混着那种沁冷的梨花淡香,绮罗脑海里突然“轰”地一声巨响,那些曾经过往的甜蜜猛地涌上了心头,她渐渐放弃了反抗,就这么由着秦惊鸿吻着自己,可是她却无丝毫回应。
被逼弯腰的那一刹那,绮罗的眼眸,透过那红色的盖头,望向秦惊鸿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能依然感觉得到他的愤怒,彼時,绮罗的心忽然开始狠狠痛了起来。
说罢,皇帝起身,步下首位,他站定在绮罗面前,眼神扫过众人,特地在秦惊鸿面上顿了顿,再望向已跟着走下来的楚连城,皇帝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放松和惬意,他笑得慈爱,“楚皇子,”皇帝轻轻拉起绮罗的右手,绮罗想要挣脱,可是皇帝却不容她反抗,已经将她的手递给楚连城,“这位便是朕的皇侄女,安平郡主,今日,朕就将她交给你了,望你从今往后能好好待她。希望这场婚姻能够使南川和北漠永结秦晋之好,从此和平相处。”
这一日的天气极好,晴空万里,烈阳却是隐在云层之后,凉风徐徐,缓解了夏日的暑热。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赞许地点头,“睿王说得有理。准了。”
这双手,和绮罗的手是如此相像,而在这世上,能有如此美丽的手的女子,恐怕极少。并且楚连城也已然感觉到那只手一直都是在无意识得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曾经受过伤,如此多的巧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位安平郡主,确实就是绮罗。
那一刹那,绮罗感觉自己的心蓦地一软,差点又再次被他的话打动,可是一想起白日里蒋胜男的话,她眼眸便立即一沉,猛地推开秦惊鸿,“爱我?呵,我早说过,王爷爱我的方式太过于特别,我承受不起。王爷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和蒋胜男的大婚吧。”
随着一阵喜庆的乐声,远远地,有太监抬着一顶四面帐着薄薄红色轻纱的步辇过来,众大臣俱都抬眸看去,便见那轻纱之中,掩映着一抹身着正红色嫁衣的女子身影,但她蒙着长长的盖头,令人看不清她相貌,众人不由有些唏嘘失望,原本他们可都是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安平郡主长得到底有多丑呢。
见绮罗久久不动,秦惊鸿凤眸不由微微一眯,眸中掠过焦虑,他道,“怎么?安平是不愿意给皇兄这个面子?”他又回眸看了看皇帝审视的眸光,忽而以只有他与绮罗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若不喝,就表示你还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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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嫁了,不过真颜要到明天才换了。
鸾镜朱颜惊暗换(十三)
绮罗闻言,倏地挑高了黛眉,心口有一股气莫名盘旋而上,粉唇用力抿紧,她忽而冷笑,“呵?睿王好意,安平如何能够不领?”说罢,伸手一把接过秦惊鸿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