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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绮罗为月笑白施针的这段时间,慕清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尤其月笑白那一对眼眸还自始至终凝着在她身上,更是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全身都僵硬了,“阿萝,我先出去一下!”
算起来,从绮罗出生前两个月,她与月笑白就分开了,后来虽然也隔段时间见一次,但都是在你追我赶的情况下,十足是苦大仇深。到绮罗十岁,她被娘带回荼苏岛,她和月笑白就再也没见过,方才她凭着一股气冲着,什么都不怕,但此时她却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又像是有乱麻缠在心口,实在是尴尬地不行了。
绮罗见娘亲出去后,爹爹的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去,她不由抿了抿嘴角,转眸示意楚连城出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绮罗才收了金针,她替月笑白掩上衣服,盖上被子,“爹爹,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记住,千万不能再用内力!”
月笑白却有些神不守舍,淡淡应了声,就闭上了眼睛。
绮罗出了寝宫,吩咐女官去熬药,她见楚连城与慕清如正坐在桌前,澈儿睡在一旁的摇窝里,小绿趴在一边。
慕清如神色似乎有些怔仲,一看到绮罗出来,立即就抬眸看了过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有话要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楚连城瞥慕清如一眼,代她问道,“阿萝,陛下身体如何?”
绮罗见楚连城朝她眨眼,又见娘亲明显紧张起来,她便作出一副非常忧愁的模样,“爹爹中噬心蛊太久,心脉受损严重,恐怕——”
慕清如再也忍不住,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都在哆嗦,“怎么样?他会怎么样?”
绮罗却反问道,“娘,你在关心爹爹吗?”
慕清如一愣,旋即不再出声。
“娘,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是不是外婆不让你出岛?”绮罗坐到慕清如身边,轻声问道。
荼苏岛与世隔绝,因为岛中有珍贵的荼苏花,为防止外人觊觎,给荼苏岛带来灾难,荼苏岛先人在岛四周设下了重重屏障,若是没有岛中人带领,旁人根本就无法找到去往荼苏岛的路。
而绮罗没有告诉慕清如她的行踪,也是因为慕清如在被绮罗外婆带回荼苏岛的时候,就告诉过绮罗,写信报平安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说她在哪里,因为娘亲担心万一被外婆知道绮罗在哪,外婆可能会派人将绮罗也带回荼苏岛,因为毕竟她也是荼苏岛的继承人。
可是娘亲不愿绮罗去做那绝情绝爱的荼苏岛主,因为她知道那会有多么痛苦,所以她宁可让绮罗在外流浪,也不让她回去。
慕清如点头,“你外婆将信扣下了,是白凤偶然看到,才告诉我的!”。
绮罗往内室方向看了看,决定将话问清楚,“娘,爹中的噬心蛊,真的不是你下的?”
慕清如恼怒,“阿萝,连你也不相信娘?”
绮罗慌忙摇头,“不是,娘!”顿了顿,她又说道,“可是我不明白,爹爹到底是怎么会中噬心蛊的。”
慕清如也沉默了,她们都知道,噬心蛊极为霸道恶毒,且潜伏期很长,中了蛊毒的人,有几天就发作的,也有几年才发作的,并且噬心蛊无色无味,也无药可解,根本就防不胜防,所以,更是无从查起到底是谁下的蛊。
“阿萝,你问问你师兄,看有没有解法。”好半晌,慕清如忽然闷声道。
“我问了,可是元胡师兄到现在都没有回音。”绮罗也有些焦躁,爹爹的蛊毒如今就是靠着九归针控制着,但长此下去这也不是办法,最好的肯定还是彻底解去。
楚连城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方才在绮罗为月笑白施针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他和绮罗的事简要告诉了慕清如,也告诉了她,自从绮罗回了西云,月皇是如何宠爱绮罗的,而今日街头百姓们传颂的婚事,也是月皇亲口赐婚他与绮罗,而不是月皇和绮罗。
绮罗与娘亲又是两年未见,她有好多话要和娘亲说,可是却因着今日这一场乌龙,爹爹又被娘亲重伤在床,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多时,御医捧了药汁进来,绮罗接过去,准备进内室,她忽然顿住,“娘,我有点事要和楚哥哥说,你去给爹爹送药好不好?”
慕清如一愣,立刻摇头,“我不去!”
楚连城非常适时地在这时候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状,“阿萝,我刚才好像受伤了!你快来给我看看。”
绮罗抿了嘴角,也不管慕清如反对,直接将药碗塞到她手里,“娘,我得去看看楚哥哥,你快进去,药要凉了!”
慕清如无法,只得踌躇着端了药碗进去内室。
绮罗坐到楚连城身边,她还是有些忧心,“楚哥哥,你说我娘和我爹会和好吗?”
楚连城眯眼道,“这得看清姨愿不愿意承认她还爱着你爹!”
绮罗叹气,娘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一旦付出感情,那绝对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型的,但若是她认为自己被欺骗,那也绝对是一辈子记在心里,绝不原谅。她和爹爹分别那么多年,先不说她到底还爱不爱爹爹,就算是爱,要让她承认,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阿萝,替我揉揉!”先前不提,楚连城还没觉得哪疼,现在突然想起来,他只觉得哪都疼。
绮罗也记得他是被娘打了好几掌,她忙掀开他衣衫,一看到他胸口背上那些淤青,她顿时心疼到不行。
绮罗刚给楚连城涂上药膏,就见慕清如两手空空急匆匆奔出来了,而且她神色间明显有些惊惶,绮罗不由蹙了黛眉。
“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慕清如眸光闪了闪,她忽然看着绮罗说道,“阿萝,娘一会就回荼苏岛去!”
“为什么?”绮罗一惊,她突然看到月笑白捂着胸口,正站在内室门口,脸色苍白往这边看过来,向来冷漠的锐眸里,此刻漆黑幽深,尤其是在听到慕清如说要走的时候,他眼底分明掠过一丝落寞。
“娘知道你没事就好!”慕清如也察觉到身后一道火热的眼神,她眼皮顿时一阵猛跳。
“娘,阿萝想你,你不走了好不好?”绮罗见爹爹正朝她使眼色,她立刻拉着慕清如的手撒娇,“你就算要走,也总得在我和连城办完婚事之后再走吧!”
慕清如想了想,这才答应,“那好吧!”
绮罗立刻笑逐颜开,她悄悄冲似乎是松了口气的爹爹眨眨眼,然后像过去那般,偎进了娘亲怀抱里。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李全福来禀报,说是宴会已经准备好了,绮罗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让爹爹好好歇息的,不过月笑白却坚持要去,他只说伤势不碍事,却又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慕清如立即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又转开了视线。
月笑白眼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他走到绮罗面前,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她脸颊,宠溺道,“走!今晚带阿萝报仇去!”
绮罗疑惑,“报什么仇?”
月笑白斜了绮罗一眼,“去了不就知道了?”
绮罗又看了看楚连城,见他冲自己挑眉,她只得点头,“好!我换身衣服!”
不过,绮罗还真是没想到,爹爹所说的报仇,竟然是替她狠狠羞辱了蒋胜男一顿。之前在册封大典上,她就已经注意到蒋胜男脸色灰败,隐隐透着一股黑气,眼眶赤红,似乎是以邪药在保命,但是看那模样,形容枯槁,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看来,蒋胜男也离死期不远了。
本来就算爹爹不说,绮罗也是准备着手报复的,可她没想到爹爹竟然先她一步,先是在宴会上公然宣布西云的国宝月明珠丢失,然后由之寒哥哥提及南川的太子妃似乎有一颗,请她拿出来,好排除是不是西云帝冠上的那颗,蒋胜男自然是不愿意,说自己没有,但爹爹早就安排好了,蒋胜男越是不愿意拿出来,就越是引人怀疑,最后,爹爹还是佯作大怒,派人去搜了蒋胜男的身,将那颗月明珠搜了出来,也将蒋胜男当作小偷给拿下了。
南川这次在战争中大败,本就处于弱势,秦悦风又是个没骨气的,他竟是什么话也不敢说,蒋胜男还想狡辩那不是西云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月明珠乃至宝,目前仅存的,就只有西云帝冠上的这一颗,而蒋胜男一开始神情闪烁,明显是做贼心虚,所以众人一下子就都认定了这位南川的太子妃是个小偷,连带着,也开始鄙夷南川来。秦惊鸿在从宗庙回来后,就已经离开了西云。彼时,秦悦风敢怒不敢言,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绮罗这时候也狠狠羞辱了蒋胜男一顿,将当年的那些话全都还给了她,她更是毫不顾忌,直接下去扇了蒋胜男一耳光,将当年的耻辱全部打回来。
当众人听闻长公主流落民间时,曾受过这个像鬼一样的女人这么大的羞辱,一个个不由都是义愤填膺,一个镇国侯之女就说自己身份高贵,还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众人通过这件事,也都看出,月皇对这个新册封的帝女那是非常宠爱,这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当绮罗看着蒋胜男趴在地上,像狗一样一动不动之时,她心头的那口恶气终于出完,到最后,她并没有借此机会杀掉蒋胜男,因为她觉得,让蒋胜男活下去,比让她死,应该更令她难受。
她也不怕南川会借此挑起战争,西云刚刚与南川停战,而且南川皇帝本就懦弱无能,就是再借南川十个胆子,南川也不敢先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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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册封大典结束之后,西云皇宫又开始筹备公主大婚。
爹爹卧病在床,绮罗这个新册封的帝女不得不开始上朝议政。
这段时间,绮罗一边要忙着替受伤病倒的爹爹处理国事,批阅奏折,一边要照顾澈儿,一边要极力斡旋娘亲和爹爹的关系,一边要每日给爹爹施针疗伤,一边还要忙着准备大婚的事宜,那简直忙得她是晕头转向,根本就没时间去和楚连城谈情说爱,以至于在大婚前的这一个月,她与楚连城除了在早朝时能见上一面,平时都没什么时间能单独相处。
这可真是令绮罗快要发疯,只得瞅着一切空隙见缝插针,逮到机会,两人就赶紧亲亲抱抱。
愿君相思莫相忘(大结局三)
这一日下朝后,绮罗先去了御书房与户部尚书就官员调动情况商讨了片刻,快到晌午时,方才结束。
绮罗胸涨,急着回去给澈儿喂奶,然而步辇刚行至御花园,她就见小绿撒着欢在草丛里狂奔打滚,吓得周围那些宫女太监都是脸色煞白,动都不敢动。
专门负责给小绿梳毛的小太监屁滚尿流跑过来向绮罗求救,“公主,求您管管小绿大人,它要吃奴才。”
绮罗顿时一脸黑线,这小绿越来越不像个样子,看来野兽一旦通了人性,就跟个精怪似的。
“小绿,你给本公主滚过来!”抬步辇的太监们手都在哆嗦,绮罗索性下了步辇,黛眉倒竖,一声大吼,就见小绿果真滚过来了。
“嗷嗷。”小绿十分狗腿地蹭绮罗,又衔着她衣袖,不断摇头摆尾,似乎要带她去哪里。
绮罗心中一动,她吩咐那些太监先等一会,她则跟着小绿七拐八弯绕进了一丛花海里。
上官青紧跟在绮罗身后,然而不过眨眼之间,她就不见了绮罗踪影,顿时急的不行,她想往前寻去,小绿却威风凛凛拦住了去路,只要她一动,小绿就龇开獠牙,上官青惧怕,只得站在原地等着。
绮罗是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一把拽进了假山石洞里的,还不待她缓过气来,她就撞进了一个强壮的胸怀里,小嘴也被灼热的唇堵住,口中立刻多了异物,绮罗“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