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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湖水般的眼睛映出书生平凡的脸,只有那黝黑的双眼透着难以描述的光华。
“小生……小生……”书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急忙问:“请问姑娘该怎么处置这些衣物。”
衣物?是啊,那件白衣是踏雪无痕给她制备的,虽然不够华贵,却也是上好的料子裁剪的,况且自己身无长物,唯一与他有关的就只剩那件衣服了,实在不忍将它解决掉,但是……
回过神,眼眸别向一处,她淡淡的回道:“烧掉吧。”
烧掉吧……断了他和她唯一的瓜葛。
书生蹙眉看了看怀中的衣物,又扫了前面的蝶舞,只身顺着梯子出去,很快,上面的盖子被盖上,浑浑噩噩的一片昏暗。
蝶舞不再想去计较什么,摸索着回到地铺上,掀了被子躺下,倦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子摸着她的双颊,笑意盎然,他嘴角含笑,低叫声声:“蝶舞蝶舞……”温热甜蜜的唇迎上来,耳鬓厮磨,映红了一潭秋水。
无痕啊无痕,你在哪里呢?
清晨刚醒,她就觉得身旁有人,微弱的呼吸悠悠的吐在空气中,轻的不可擦觉。蝶舞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是先生。”
先生见她醒了,将手中的饭菜放在小桌上,粗糙的陶器碰在木质的小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姑娘吃饭吧。”
他径自走到月虎旁边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依然昏迷不醒,皱眉转向蝶舞,问道:“姑娘可要请大人?”
蝶舞摇了摇头掀了掀被子起身:“请大夫是不可能了,他内伤极重恐怕不好医治。”
“小生在书上看到过,灵芝可治内伤。”书生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是蝶舞突然发现他的声音沁润清晰,也是极好听的。
“这中药材太过名贵,只怕不好拿到。”蝶舞摇了摇头,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去抚平。她在小桌旁坐下,摸到木梳,拿在手中,却迟迟梳不下去。
未着粉黛的女子,一袭朴素粗糙的长裙裹着挺直软弱的身躯,长发拽地,柔顺的贴着娇躯,玉手执梳,仿佛刚起的新妇,睡眼朦胧的着装,也许会回过头描着眉娇笑着问他好不好看。
这简单的幸福,让书生一阵向往,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她身后,伸手触摸绸缎般的青丝。就在触及的刹那,明显的感到她身体一震,急忙放下手,尴尬的掩饰道:“听说这附近的雨琼山上倒是有一支,只碍于山势险要,不易采摘。”
“果真如此,他就有救了。”蝶舞低下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让人联想到震动翅膀的蝴蝶,自由自在的飞于花间。而不是被困在这小小的地窖里,半步也踏不出去。
“姑娘若有此意,小生可陪姑娘同去。”他站在她身后,透过铜镜看到她湖水般的双眸,世界上怎会有这样漂亮的眼睛呢,仿佛黑色的玛瑙流光溢彩,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飘渺的落在某处,空灵的近乎魅惑。
“那就谢谢先生了。”蝶舞嘴角一扬,春华含笑,灼伤了身后书生的眼。
书生急忙别过眼,摆手道:“姑娘严重了,应该的。”
“青宣……”
苍老的声音透过地底传到地窖,隐隐的透着些许焦急。
书生听进耳里,急忙上了木梯,蹬蹬上了一半,突然回过头:“姑娘叫小生青宣就好。”说完迅速的爬了上去,揭开盖子,复又盖上。上面隐约传来两人对话声。
“这会子跑到地窖干什么?”
“儿子找些东西……”
“去帮隔壁的张大娘提些水,她年纪大了,提不动……”
“儿子知道了……”
语音缭绕,蝶舞怔怔得听着,手上的梳子丝毫未动,脸前饭菜依然冒着腾腾的热气,熏倒脸上痒而干涩,她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心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这样平凡的日子真好……
是否,自己,也有幸可以喝心爱的人,过这平凡的日子,耕田织布,相伴到老?
吃过饭,书生又过来了,背上背着一个竹篮,手上还拿着一个布包。
蝶舞正坐在月虎旁边悉心照料,可是他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小康他们再没有来查过,如此的平静不免让他起疑,又不敢贸然打探,只怕露了口实,连累这般朴实的百姓。
“姑娘。”书生走到蝶舞旁边,将手中的布包放下,坐到她旁边说:“我们可以启程了。”
蝶舞回过神,美丽的双眼对上黝黑的眸子笑道:“谢谢。”
书生一怔,随即也笑了,深潭般的双眸看着她一白一红的脸,唇红齿白,佳人戚戚。想到手中的布包,伸手打开,里面竟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瓶子。
“姑娘若是出去不让人起疑就伪装一下吧。”书生边说着边拿了其中一个,倒在手指上,看了蝶舞一眼,见她默许,仗着胆子将指腹触摸到如水的肌肤。
微凉的膏药加上男子温热的提问徐徐的在脸颊游走,让她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山上,白衣男子仔细的给自己上着药,他的指腹若即若离的碰触肌肤,蝶舞花香萦绕鼻底,外面阳光明媚,吹起雪白的纱衣。
若是一直那样,该有多好……
“姑娘,好了。”书生拿了布巾擦手,又将零零散散的瓶罐包好,见她出神,轻声提醒。
“唔”蝶舞回过神,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却被他用手拦住:“这个不能碰的。”
毋庸置疑的语气透着些许威严,蝶舞不由一愣,书生急忙解释道:“这个要等干了才可以出去。”
蝶舞放下手,眼中疑问一闪而过,秀美微扬,微微笑道:“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易容的东西?”
“这个……”书生忐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渐渐变冷,似乎看不得这冷若冰霜的样子,呐呐得道:“不瞒姑娘,小生父母曾经是江湖人士,父亲死后,家母便携小生来此隐居,只许小生读书考取功名,不许拿刀拿枪,说来惭愧,这易容之术也是小生瞒着老母偷学的。这会家母睡着了,我们悄悄出去就好。”
“哦。”蝶舞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仍有疑团也不再追问。书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脸:“现在可以出去了。”说完将那布包放在小桌上,又扶了蝶舞上了梯子。
“姑娘小心。”蝶舞目不能视,上那梯子自是困难些,抬脚眼看就要踏空,却被书生大手扶住,温热的气息裹住肌肤,却又想起那人熟悉的气息,仿佛那人的就在身边,不曾离开。
“姑娘?”书生站在上面,见她不动,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第五抬起头对他一笑,扶着他的受到了地面,微凉的风吹过肌肤,清新而自然。
果然还是地上好啊……
“姑娘快走。”书生朝小屋巴望片刻,低声说着,一把拉住她的手,猫着腰小跑经过屋子窗前,蝶舞被他拉的踉踉跄跄,但还是很配合的尽量放松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屋内传来轻轻咳嗽的声音,书生心中惊慌,不由突然止住了脚步,深厚的蝶舞来不及停住就一个趔趄冲过去,眼看就要撞在书生背着的竹篓上,谁知书生却在这是突然回过身来,“嘭”的一声闷响,两人便猛然装了个满怀。
“疼……”
蝶舞苦着脸,一手轻轻揉着额头,一手抵在他的胸前,揉到一半,却因另一只手的感官而怔住。手抵着的胸膛有着细致的肌理,摸起来亦是紧密有力,这样的胸膛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有的,想到这里,蝶舞不由微不可察的轻轻皱眉。
书生却是身体一僵,看着胸前柔若无骨的柔胰,脸上浮现出粉嫩的红晕,他呐呐得张着嘴,半响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姑……姑娘……”
这一说话不要紧,声音却惊动了里面浅眠的老妇,只听苍老的声音威严的透过墙壁从屋内传出来清晰地到达两人耳中:“青宣,你和谁在那里。”
这一句把书生和蝶舞惊得不轻,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两人做贼似地心虚的拉着手拔腿就跑。
第七十四章含羞倚醉不成歌
仿佛回到儿时,胖乎乎的小手牵在一起,天真笑着、跑着如此的无忧无虑,纯洁得没有一丝瑕疵。
只是,那些日子永远不会复返了,就像自上而下流过的溪水永远也不会自下而上流一样,决绝的令人心寒。
两人一直跑着,直到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红着脸站在路中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额上大滴的汗水流下来,心中却是从没有的畅快淋漓,两人歇息够了明白过来都不由一愣,随即却哈哈笑起来。俨如老朋友一般的默契自然。
书生见她脸色通红,粉嫩的红晕浮现到脸颊上,晶莹的汗水发出灼灼的光,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拭,那汗水湿湿的粘住几根发丝,这样平凡的景象,在他眼里却依然动人无比。
他给她一张平凡的脸,没有小巧的秀鼻,没有吹弹可破的皮肤,亦没有不描自黛的秀眉,一切都如此平凡,只有那双空灵的仿若琉璃般的眼眸不时散发出灼灼的光彩,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
他这样的举动倒让蝶舞一愣,书生也很快发现他的逾越之举,手不由僵住,自古就有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况且两人相识不到一天,如此亲昵之举却是让人费解。
书生猛地将手收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局促不安极了。
蝶舞一笑,抓住袖子抬起脚在他额上轻拭,舒了口气,对他笑道:“这叫礼尚往来,走吧。”说完也不理他,径自走在前面。
脸上表情古怪,前面人生鼎沸,诸多父老乡亲围在一起,不知议论着什么。
蝶舞觉得奇怪,偏头望书生那边看了看,书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拽住一个走过的老妇,做了个揖问道:“张大娘,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娘一看到书生,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书生,上街啊。”拿眼看到他身边的蝶舞,见她相貌平凡,一双眼睛倒是好看,眼神立即变得暧昧,轻轻推了推书生的胳膊,在他耳旁悄悄打听:“谁家的姑娘?”
书生本来是向她打听事情的,一听她这样说,知她想多了,脸立即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偷眼扫了蝶舞一眼,只怕她听见会不快,急忙朝张大娘解释:“张大娘您误会了,那是……是”是了一阵子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急得脸快要滴出血来。
村子就这么大,每个家里的底细每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随便编个亲戚,只怕不妥,所以书生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该给蝶舞怎样一个身份。
蝶舞在一旁听得清楚,怕他露了陷,急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娇羞的嗔了他一眼,撅嘴佯装生气的道:“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又将头转向张大娘的方向,底下眼帘娇羞的甜甜的叫道:“张姨……”眼睑挡住无焦距的双眼,倒也难以发现,再加上她一副羞涩神态,这样看来嘴上自然不过。
书生张口结舌的看着,见她女儿娇态毕露,与以前的冷静高贵想比,更是多了几分娇憨可爱,眼角微不可察的一跳,心中却是喜欢的心花怒放。
“唉……”张大娘被她一声张姨叫得一颗心都颤起来,见她虽然举止大胆,倒也率真可爱,不由心中喜欢,亲热得拉过她的手,笑着问道:“何时和我们书生认识的?”
蝶舞正要搭话,却被书生突然揽进怀中,不止蝶舞,就连张大娘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睨着眼看向书生:“吓成这样,难道张大娘还能把它吃了不成?”
书生脸上红晕满布,对张大娘连连施礼:“失礼失礼……”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