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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不怪他?”劳森问。
“我不怪他。”
“你向副监狱长申诉之后,结果怎么样?”
“副监狱长恢复了我的工作。”
“你认为,这件事使得雷蒙队长对你产生成见了吗?”
“不,先生。那只是一件小事,当天就解决了,除了我、雷蒙队长和副监狱长之外,没有人知道。”
劳森微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向其他囚犯吹牛,说你战胜了警卫队的队长?”
“没有,先生。”弗兰克说,“我才不去惹麻烦呢。”
劳森坐着想了一会儿,盯着眼前这位瘦弱的犯人,他认为那件事并不是一件小事,雷蒙队长可能因此对弗兰克产生了成见。“弗兰克,我想就这样了,我感谢你的坦率,谢谢你。”
星期三快下班的时候,监狱长召开了第二次会议,参加会议的还是上次那些人。
“我不会耽误大家很长时间,”劳森说,“我已经看过各栋牢房的报告,写得很好,大部分意见都可以采纳。”说着将报告搁在一边。“鞋厂的那八个人怎么样?”
“他们都出来了,监狱长。”吉尔德报告说,忍不住扫了雷蒙一眼,“他们是自动出来的,工厂的机器完好无损。”
“这八个人现在在哪儿?”
“隔离房。”
“好,”劳森转向雷蒙队长,“我知道,c6的绝食已经解决了。”
“是的,监狱长,”雷蒙说,“你那个用热菜的主意很好。今天早餐时,只剩下三个人拒绝吃,我们已经把那三个人送到隔离房,所以现在C栋完全恢复正常了。”
“牢房气氛怎么样?”劳森问。
“很平静,”雷蒙自信地说,“暴乱的火花已经全部熄灭了
“你认为它不会再燃起吗?”
“那除非发生大事。”
“哪一类大事?”
雷蒙耸耸肩,“警卫杀死囚犯这一类的事。”
“我想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吉尔德干巴巴地说。
“我可不敢那么肯定。”雷蒙说,冷冷地看着吉尔德,“去年一年里,在四个不同的监狱发生过四次。一个囚犯和监狱官在办公室,那个囚犯突然扑向监狱官,监狱官用枪打死了他。这种事情随时可能发生。”
“让我们假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种意外的事。”
“是,先生。”雷蒙平静地说。
“很好,”劳森转向三位警卫官,“如果今晚和明天一切顺利,从明晚起,就不必早锁牢门,可以恢复娱乐,包括体育馆、电视。但是,所有警卫留在控制室里,各牢房门没有上锁之前,警卫不要在通道上走,明白吗?”
“是,监狱长。”三位警卫官说。
“好,”劳森的手指又在敲了,“至于隔离房的那些人,把他们留在那儿。”他看看手表,“今天就到这儿吧。雷蒙队长,你多留一会儿,好吗?”
吉尔德和三位警卫官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雷蒙板着脸留了下来。“雷蒙队长,”劳森说,“关于你对弗兰克的看法,我作了一些调查,坦白地说,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你不可能找到,”雷蒙队长说,“弗兰克是个聪明的歹徒。”
“他可能是全监狱里最聪明的歹徒,但是,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你是说我需要证据?证明为什么要把弗兰克那样的坏蛋扔进洞里?”
“对,这就是我的意思,队长。”
雷蒙靠在椅背上,“我以为你是来加强安全防范的,可是你的谈吐好像要姑息这些坏蛋。”
“我不打算姑息任何人,囚犯或警卫都不姑息。”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手提箱。“队长,如果你没有充分的证据,请你对弗兰克和其他囚犯一视同仁,你告诉你的部下绝不能虐待犯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监狱长。”雷蒙也站起来,看着劳森锁上手提箱。
“雷蒙队长,”劳森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你再过四年就可以合法退休了,你最好考虑去干别的工作。”他停了一下,拍拍雷蒙的肩膀,“我不是无情,队长,只是有些人不能适应变化。你是一个看守人的人,而我和吉尔德是改造人的人。你在你的那个时代是很有价值的,可是,我想你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当作我们俩的私人问题。”
“不会的。”雷蒙平静地说,说着,随着监狱长走出办公室。他们走出行政大楼,走下台阶,来到监狱长的私人停车处。劳森把手提箱往汽车里一放,上了汽车。
“队长,你还是放聪明一点儿,”他警告说,“别再和弗兰克那种人过不去了,他们有什么问题,有我和吉尔德来处理,你只要把这四年混过去,然后领退休金就是了。”
劳森倒车,向工作人员专用的门开去。
雷蒙站在空空的停车场旁,目送他离去。站在他旁边,这位警卫官是值夜班的。
“队长?”警卫官的声音有些不安。
“什么事?”雷蒙问,眼睛没有看他。
“你认为新监狱长的说法对吗?你认为暴乱已经结束了吗?”
“可能,”雷蒙回答说,“除非发生囚犯被杀这类的事件。”
警卫官点点头,显然松了一口气,“那种事不太可能发生。”
“不,”雷蒙说,“那种事很可能发生。”他看看警卫官,“你巡视过了没有?”
“正准备去。”
“今晚的次序是怎样的?”
警卫官从衬衫口袋掏出—张卡片,“今晚是先B栋,然后A,最后是C。”
雷蒙队长看看手表。“你巡视过完之后,我在餐厅等你,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好的,队长。”那个警卫说。
雷蒙转身走上水泥台阶,而警卫官开始朝院子走去。雷蒙慢慢地爬上台阶,重新进入行政大楼。沿着走廊行走时,他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察看是不是还有办公人员在。他发现他们都下班了。他没有理会监狱长的办公室,因为他知道里面没有人。经过副监狱长的办公室前,他停了一下,轻轻敲门,然后推开门探头进去,发现吉尔德已经下班了。行政大楼只剩下他一人。
雷蒙队长继续向前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办公桌前坐了十五分钟,一直到他肯定值日的警卫官巡逻过B栋,然后他挂电话找B栋的警卫官。
“我是雷蒙队长,”他说,“把弗兰克带到我办公室。”
带弗兰克进来的,是一个新来的人。他和弗兰克见面后,站在办公桌前,雷蒙队长扫了弗兰克一眼,然后,伸手接过警卫手中的签收条。
“不用等了。”签好收条后告诉警卫,“等一会儿我自己带他回去。
“是,队长。”年轻的警卫接过签收条,敬了个礼。
“出去的时候,请顺便把门关上。”
“是,队长。”警卫离开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雷蒙队长和弗兰克对看了一会儿,然后,雷蒙队长漫不经心地打开底层抽屉,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一个酒杯,倒了点酒进酒杯,往桌面上一推。弗兰克急切地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跌坐到椅子里。
“我需要酒。”他说。
“我知道。”雷蒙队长说,盖好瓶盖,放回抽屉。
弗兰克探身向前,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紧张地说:“好了,我们谈吧。”
“你可以放心了,”雷蒙队长说,“我们的新监狱长是个改革家,他忙于改造人,不会注意监狱的欺诈行为。”
“真的吗?”弗兰克问。
“当然是真的。”雷蒙队长轻松地说。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他可以看见点着灯的牢房、警卫的守望塔、院子和墙壁,他知道这是他的王国。他点着一支昂贵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们这儿有两千名犯人,每天至少有一半人,在某件事上多花两、三毛钱,比如把裤子烫平,多给一张日用品供应条,图书馆为他保留某本书,一封额外投寄的信,星期日晚餐多给一份甜食。”
雷蒙队长转身对着弗兰克,微笑着说:“一天两、三毛钱,听上去很少,可是整个监狱那么多人,那可是不少啊。”
弗兰克耸耸肩,“我们平均一天可以搞到二百八到三百元钱。”
“对了,你我每天分一百元,其他的付给那些需要打点的人。不过,首先我们俩要先拿到我们的那一份,对不对?”
“当然,”弗兰克说,耸耸肩。“我们该拿那钱,这是我们想出来的计划。”
“完全正确。”雷蒙说,“弗兰克,你知不知道我们在瑞士银行存有多少钱?超过五十万了!告诉你,单是利息,每个月就有一千多。弗兰克,再过四年你就刑满释放了,我申请退休,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享受了。”
“如果这位新监狱长不放聪明一些,是不是也要像过去一样整他?”
“对,”雷蒙队长的微笑消失了,“我们就像对付上一任那样,干掉他。我们再策划一次暴动,那些和他合作的人,趁着暴乱一块干掉,就像我们干掉那两个多嘴的人一样。弗兰克,这地方我们经营了十四年了,绝不能让人来破坏我们的心血。”说着拿起弗兰克的酒杯放进抽屉里,“走,我带你回牢房。”
两个男人离开办公室,他们走到院子里,雷蒙队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空。
“美丽的夜晚。”他说。
“是啊,”弗兰克说,也抬起头,“繁星满天,这样满天星空的夜晚真是太妙了。熄灯之后,还有东西可看。”
“真有意思。”雷蒙队长说。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一直到只剩两个黑黑的影子,从那两个影子分不清谁是谁。
剑与锤
剑与锤希区柯克
森克这人并不坏,虽然你可能认为他有几分傻。我记得事情开始的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海边,凝望午夜蓝色的太平洋,海水正哗哗地向加州的海岸涌过来,然后破裂成无数的白色泡沫。森克正从吸毒所带来的飘飘欲仙中回转,清醒过来,他双臂抱膝,下巴搁在双臂上,眼睛凝望着大海。
“很美,不是吗?”我说道。
森克耸耸肩,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当你细细想的时候,就不见得美。”他说,“它原本很美,但当你想想它们在做什么,就不见得很美。那大海正在啃咬海岸,吞食海岸!海洋正慢慢地在啃咬加州,假如你仔细瞧瞧的话,你甚至可以看见牙齿。”
这种谈话,我没有理会。森克在清醒时总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他发誓说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不论任何东西,任何人,他都要先下手为强。在某些时候,森克是一个瘦长、毛茸茸、心术不正的人。
我是在三藩市认识森克的,我们所住的地方,是个破落的住处,共有二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人,每星期警察都要去好几次。我们俩决定搬离那儿,所以,两人便收拾起简单的行李,向洛杉矶出发。现在,我们俩也厌倦流浪了。
“我为我们俩想了一个主意。”森克说,指尖划过长发,好像在洗头一样。
“洗耳恭听。”
“邮票和古董。”森克坐直,向后躺在沙滩上。他问我:“你听说过里尔这个人没有?”
“当然听过。”我说:“电影流氓,真正的乡下人。”
“他一向是个具有领袖气质的人物。”森克说:“拥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现在,他还拥有好多收藏品。”
“这又怎样?”
“他收集了许多邮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