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教授有些着慌,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给带走了?怎怎么把杰布给给带走了?”
马强恼怒地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明摆着她要把杰布带走!你非要跟着瞎掺和!这下好了吧?”
诺日朗镇定地说道:“我看她也不像是有恶意。杰布应该不会有问题!赶紧处理一下,赶往神庙!”
钱教授擦了擦汗,连声说道:“对!对!对!杰布肯定没有问题!她没有恶意!杰布肯定不会出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梅青也走出了林子,站在马强不远处,说道:“一看这妹妹就是个好人!杰布不让她带走又能怎么着?你们又没有本事把杰布救活?她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看她对杰布的眼神,一准儿看上杰布了!”说罢,怯生生地盯着马强,生怕马强再找她麻烦。
马强心烦意乱,早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那会儿想揍梅青,也是因为着急得没办法,憋得恼火,无处发泄,才找梅青做出气筒。马强喊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到神庙去救杰布!”
众人收拾完毕,不约而同,目光静静地盯着神秘的桑吉河。河面上异常地平静。大家心里都明白,勇敢善良的猎人索朗占堆从此长眠河底,长眠在寻找香巴拉的征途中。或许此刻,他的灵魂已经到达了他梦寐以求的香巴拉。众人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和祝福着,祝福他有一个美好的来生,祝福勇敢善良的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来生!
第十一章 叛乱
丛林边有一条小路,达哇的白马便是进了这条小路消失在林中。小路上长着一些青苔和杂草,似乎很久没有人走过,白马的蹄印清晰可见。很显然,沿着这条路,按照王林和贡布头领所指的方向,一定能够找到王城的神庙。
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丛林中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走在路上,一开始谁也不说话,突然间少了三位同伴——杰布、索朗占堆和扎巴,谁的心中也高兴不起来。生死未卜的杰布让钱教授和马强的心情更加地焦虑和悲伤,甚至于偶尔的枝条摔打在脸上,二人也感觉不到疼痛,都在心中默默地为杰布祈祷着:天佑吉人!杰布啊,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诺日朗的心中正沮丧不已,在桑吉河中木伐被掀翻之时,诺日朗、格桑平措和吕哲的包全丢了,沉没到了河底,包中装着一些弹药和装备。其它的装备还好说,弹药不足是一件很让诺日朗踏实不下来的事情。目前,只有杨立华和巴特尔的包中装着少量子弹和手雷,原本带的便不多,上次关角祭坛一战,消耗了不少。诺日朗肩头背着杰布的包,幸好是上木伐时,马强出于关心,非要帮着杰布拿包,这才拿到了自己的木伐上,要不,杰布的包连同包里的威玛神杖也会一起沉没河中,这原本是无心之举,却保住了神奇的威玛神杖。世间类似许多看似偶然、看似寻常的小事,往往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玄机。吕哲背着钱教授的背包,格桑平措帮着梅青拿着。诺日朗将杰布的包背在了肩头。
谁也不知道王城神庙还有多远,从最初在河对岸看到的地形轮廓上判断,出了这座丛林,再翻一座山,也便到了。众人急着赶路,都希望在日落之前,赶到那里,达哇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钱教授和马强的耳边回响着“太阳落山的时候,加布会没命的!”
或许真的有神灵佑护,众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一直沿着那条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便走出了丛林。再一次抬头西望,夕阳似是猛地坠下了一大截,焦虑不已的马强恨不能找根绳子把即将落山的太阳拴住,先这么挂在天边,等他的杰布兄弟安然无恙再说。
顾不上休息,众人又一鼓作气爬到了山顶,此时,最后一抹阳光猛地在天边沉了下去!马强和钱教授几乎在同一个瞬间重重地坐倒在山巅。
梅青嘤嘤地抽泣起来,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可怜的杰布兄弟,肯定是不行了!”
一听此言,本来便心情沉重的钱教授不由得再一次老泪纵横!
马强再也没有心思去责骂梅青的乌鸦嘴,一路上始终舒展不开的眉头紧紧地簇在一起,不停地抽着烟,双唇青紫,舌头早就抽麻了,因此也懒得说话,不想说话。
雪豹战士们默默无言,却也不去安慰二人,他们知道安慰也没有用。休息了一会儿,诺日朗开始安排队员们生火做饭。
饭做好的时候,梅青跟着吃了一点,马强和钱教授谁也没吃,都说不饿。
等到大伙儿吃完,马强便心急火燎地催着赶路。没有人提出来要扎营休息,也没有人有别的异议,众人是一样的心思:快点赶到王城神庙!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山林间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豺狼虎豹的嚎叫声。
山路有些崎岖,时不时地要穿过一些灌木或是小溪。诺日朗在前面找路。梅青似是有些害怕,紧紧地跟在马强身边,牢牢地抓着马强的衣襟。马强木然地走着,偶尔踩进溪水,也不加理会,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马强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让梅青心疼。梅青很了解马强,在她眼里,马强对朋友重情重义,大大咧咧,风趣幽默。有时候很贪财,有时候似乎又看得很淡,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抢着花钱。样样都好,就是一条不好:大男子主义,动不动就抡起拳头威胁她。倒是从来没有真的动过她一拳。马强每年都会捐出他十分之一的收入,梅青清楚地记得马强曾说过,他这一辈子不容易,逮着机会就绝不手软,能挣多少是多少,花钱也别心疼,能花多少算多少,两腿一伸之前,把所有财产都捐了,哪个地方穷就到哪个地方去,见人就发钱,发光为止。
梅青的老家在河北一个偏僻的山村,据梅青说,曾经还是个革命老区。梅青没念过几天书,小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家中还有母亲和兄弟。兄弟有一次和大伙儿一起进山采石料时,摔进了山沟,命是保住了,截了一条腿。梅青从小就爱唱爱跳,一有机会便跑到县城去看那些野班子演出。由于她基础条件好,终于有一天,跟着一个演出的野班子走了。
大大小小的城市、县城演出,着实让梅青这只山村野蛙开了眼,她的整个人生跟着改变。一朵清纯的山百合也变成了带刺的野玫瑰。后来,梅青跟了一位包工头,住到了北京。包工头把她甩掉之时,她才发现,他们曾经住过的高档公寓是租来的,由于欠着房租,梅青是净身出门的,房东连换身的衣服都不让她带走。这个时候,梅青才懊恼不已,突然间明白了:手头握着大把钞票才是生存的唯一真理。此刻的梅青早已是今非昔比,无奈之下,梅青变卖了首饰,租了一间民房,重操旧业,到三里屯酒吧联系演出。
就是在这个时期,梅青认识了马强。有一次,马强和几位朋友去三里屯酒吧,其中有一位认得梅青,梅青演出完便过来陪他们喝酒聊天。于是,他们相识。那天,马强也发现了,梅青和他的那位朋友一直眉来眼去,打得火热。
第二天,马强就给梅青打电话,说:那人不地道,别和那人来往。
梅青就问:怎么了?
马强说:那人以前曾经过带过俩女的去了日本,再也没见那俩孩子回来,给卖那了。
梅青一听心里就打鼓,笑着问马强:不会是故意编瞎话,离间我们的关系吧?
马强说:你爱信不信。
从此,梅青开始和马强好了起来。
梅青第一次被马强带回别墅的时候,梅青笑着问: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马强说:这碍不着你的事!我们暂时的关系不算是恋爱,只能说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任何一方随时都可以解除这种关系。你给了我想要的,我当然也会给你必要的补偿。
梅青说:理是这么个理,事是这么回事。别太露骨,说得委婉含蓄点不行?
马强说:骗人的话我也会说,不过,我不想骗女人。
梅青问:那女人要是骗你你怎么办?
马强说:别说是女人,这世上谁能把我骗倒了,我服他,拜他为师!只能说明我马强智商不够,还得加强学习。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指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梅青说:你这人说话难听,倒也实在,比起那些甜言蜜语,让人听着踏实、放心。算了,我就跟着你吧!
马强说:跟不跟我的,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才算。说罢,马强扔了一张卡给梅青,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拿着花吧,缺钱再说。
梅青笑道:你就不怕我一下子全花了,然后没完没了变着法子找你再要?
马强笑道:没完没了变着法子找我要,这点我信。你说一下子把这十万钱花完,我马强不信。
梅青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马强说:我马强是什么人?早看出来了,你穷苦出身,苦大仇深的主。以后没准儿真的会拼命花钱,显摆一下自己是多么多么地有钱,多么多么地高贵,这种人我马强见多了。你暂时还不会这么做。行了,赶紧去洗个澡,准备战斗!
他们相处没多久,梅青带着马强回了一趟老家,是马强嚷嚷着非要去,说是要尝尝山里正宗的野味,很久都没有吃过了,外面卖的十之八九是蒙人的,全是人工养殖出来的,味儿不正。
梅青说:你是怕我以后坑了你,摸摸我的底吧?
马强说:没那个必要!你就这智商,想坑我的难度比珠穆朗玛峰还高。
马强的车子进不了山,没路。他们走了半天多的时间才进了山。
一到梅青的家,梅青就问: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贫困吧?
马强说: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说完,扔了一个袋子在梅青母亲的炕头。
梅青打开来,整整二十万。
梅青的母亲皱着眉头连声责备着梅青,从哪带这么个人来?愣头愣脑的。还往我炕头扔纸钱,不是给我添晦气,咒我早死么?
梅青说:妈,这是真钱,都是真钱!
梅青的母亲说什么也不信。直到梅青拄着双拐的弟弟激动地向他妈连声证实了半天,老人家才相信。老人擦着眼泪,说什么也不肯要。最后还是梅青让弟弟给收了起来,对她母亲说:这点钱,在人家眼里也顶多是拔根毛。梅青的母亲诧异地问:他是开银行的?
他们在山里一起住了几天,马强出高价让梅青从山里私藏猎枪的猎户手头买了一把土制猎枪。马强把野味吃得过足了瘾的时候,俩人才离开。
没多久,梅青的家里盖起了崭新的大瓦房。当然,她的弟弟也娶上了媳妇,光彩礼就足足送了一万。附近几个山沟里的所有村子都被震动了。
回到北京,梅青就对马强说:我这辈子都铁了心跟着你了,我不在乎你会不会娶我。只要你一天不赶我走,我就会死心踏地跟着你一天。
马强说:没出息,这点钱就把你给收买了?我这是帮助国家扶贫。
梅青说:真要是扶贫也不用在一家人身上花这么多啊?贫困的家庭多着呐。
马强说:我这也是跟政府学的,我没政府那个本事,能扶出一些亿万富翁来。我马强扶起一家算一家。谁叫你跟着我的呢?不扶你家扶谁家?
这就是马强和梅青的罗曼史。
下山似乎比上山更让人觉得疲惫。下山的路上,钱教授默然无语,不时地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