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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田警部补的说明我完全了解,不过如此一来,我也可以进一步演绎出另一种说法。」
「怎样进一步?」
「总归一句话,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用计让荷西·森田失控,迫使他露出真面目。」
凉子抬起右手调整水手帽,由于这个动作不具丝毫相关的必然性,就算不是由纪子,也会认为这是一种掩饰表情的举止。
「没有证据就随便怀疑人,可悲啊!」
「你没有资格说我!」
由纪子气愤不已,隔着眼镜瞪视凉子的黑眸美丽却摄人,心虚的人见了想必会胆怯退缩吧。而凉子完全不为所动,那是因为她从来不曾感到良心不安。
「我问你,你身为警察,难道分不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我也要问你,你当警察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八成是想接替你父亲的位子统治警视厅,以武力与恐怖手段镇压东京,企图将这个世界化为人间炼狱对不对?」
「根本不对!」
「瞧,讲没几句就动气,很可疑哦!」
凉子讥笑道。这是故意转移话题的恶劣技巧,一旦受剧影响,就很难恢复冷静;迄今已经不晓是有多少名穷凶恶极的罪犯掉进凉子的圈套,眼睁睁自掘坟墓;罪犯可以不用理会,但室町由纪子可是自己人哪。
「你们二位冷静点,要是你们斗到两败俱伤,岂不正中荷西·森田的下怀了吗?」
我先尝试安抚她们,接着向阿部巡查问道:
「对了,岸本警部补人呢?」
「应该还在后台休息室劝说那群紧身衣小姐。」
「哦,这样吗?」
「需要我去找他回来吗?」
「不用,让他待在那儿吧。」
岸本目前正沉浸在幸福又充实的时光当中,打断他的美梦似乎太残忍了点,更何况接下来要是遇上动作场面,他百分之百只会碍手碍脚。
「哼!你少得意。」
凉子砸着嘴离开,被撇在一旁的由纪子也气愤地跟在后头;着来全面战争的警报已经解除了。
走过一个转角,呈现在眼前的是红色的走廊。
这里是船舱尾部吗?
我霎时以为是错觉,不过下一刻便清醒过来,地毯的红色是由鲜血所渲染而成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室町由纪子极力保持镇定的语调,我默默摇头,凉子则双手抱胸痛斥道:
「在我的船上居然还这么无法无天!」
把这艘豪华客轮当成「我的船」是凉子一贯的口气,不过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也令她蹙起秀眉,纵使想调整呼息,这股血腥臭味却令人不敢随使做深呼吸。
前方响起一阵荼乱的人声与脚步声。
「这、这是啥米呀!」
一群又没有规定要穿制服却统一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粗俗男子嚎叫着,就算问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回答;同一时间后方也传来相同的人声与杂音。
这边是由七八名老外组成的集团,发色、眼睛与鼻形各有不同,使用的语言明显听得出是拉丁语系。
原来他们正是追杀荷西·森田的巴尔马贩毒组织。这种状况之下,假如再来个俄国黑手上的东西,不但有手枪,甚至还握着自动步枪。
我们一行人连忙想找藏身之外,然而原本就不算宽的走廊两端已经被一群歹徒两面夹攻正处于进退维谷之际,我看见老外集团的背后有个物体。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自己好歹也算得上亲切,只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发挥亲切的一面。脸上泛起比剃刀刀刃来得更细薄、更危险笑意的拉丁男子身后,矗立着一个银色物体。
这个不固定型的物体就如同阿米巴变形虫、果冻或软泥一般,从拉丁男子身后往上方延伸,眨眼之间便化为一把巨大的银色镰刀
拉丁男子的头飞上半空,脸上仍挂着胜利的冷笑;掉了脑袋的身体还握着自动步枪,动也不动站在原地二秒钟左右。被砍断的头颅滚落地板,同一时间银色阿米巴变形虫从后方包住身体。
眼前是一幅只能以超现实来形容的光景,被砍断的头颅没有喷出鲜血,更是增强了非现实性。由于砍断的动作过于迅速,使得血管在瞬间收缩,然而落地的人头溅出鼻血,代表血压变化剧烈导致微血管破裂。
拉丁男子的同伴们总算有了反应。
那是西班牙语的惨叫。不用翻字典也明白他们喊的是「救命」二字;明白归明白,实际上我们也无能为力。
而走廊另一头的那群全黑西装男子则是:
「那是哈米呀!」
边大叫边转身逃之夭夭,字汇虽然少得可怜,但反应倒是出奇地快。
第二名拉丁男子遭到怪物捆绑,喉咙被紧紧勒住,完全发不出声音。
扯断脖子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的酷刑,这是信仰虔诚的基督教徒皮萨罗以「不信真神」的罪名残杀末代印加皇帝的手法。
枪声四处乱射,自动步枪的子弹嵌进怪物的银色身躯。
「这边走!」
凉子紧追在黑西装男子们身后冲出,我们五人抛下惨烈又无益的战事,往前全力疾奔。身后的枪声与哀鸣纵横交错,一个特别刺耳的惨叫中断之后,只剩下沉默尾随我们而来。
最后我们撞进一个宽广的空间,此处正是位于船身正中央的挑高大厅,看来我们已经跑了一百公尺左右。在回廊绕了半圈才注意到,半空的两端支了一条粗大的钢索,似乎就是今早岸本提到的单轮车表演专用钢索,隔着跳高规划的空间望向「对岸」,岸本就站在那儿。
他正与穿着极其挑逗的「金发小姐」们有说有笑,想来短短时间内他已经跟她们交上朋友了,同时右手还扶着单轮车车身。先前听巡航导演町田先生表示:「舞者们都非常恐惧」,而岸本似乎成功地安抚了她们,让她们答应参加空中表演秀。町田先生一定会感激涕零吧,不过现在不是顾及这些事情的时候。
「小心,岸本警部补!」
岸本好像听到了我的声昔,见他连忙挪动视线,总算是注意到了银色怪物。
「哇」所有人发出世界通用的尖叫,金发小姐们立刻作鸟兽散,不愧是职业级的舞者,连逃跑时的举手投足都很优美,结果只留下岸本一人茫然地柞在原地。
「快逃啊!」
「要、要逃到哪里、哪里去」
岸本甚至连语言中枢也遭受惊恐大浪的洗礼,他扛着一辆单轮车,右两步、左三步移来晃去之际,银色的不固定型生物已经摆动着身躯直逼而来。
虽然不至于发出「碰」的一声,岸本的理性安全被突然弹飞,他居然跨过单轮车座垫,将单轮车骑上钢索。
「啊哇啊哇哇啊哇哇哇啊哇哇哇哇!」
岸本开始横越钢索,没错,就是把单轮车骑上横吊在挑高大厅半空两端的钢索,有如马戏团的演员一般。
距离大厅地板有五层楼的高度,将近二十公尺左右吧,一名年轻的资优警察官僚正骑着单轮车横越半空。
「动作快点,岸本!」
「加油,岸本警部补!」
「还差一点就到了!」
这样看起来我们似乎很不负责任,然而除了声援以外,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能走回头路了,直接骑过去!」
挑高空间里长方形,宽约二十公尺,前后长度有五十公尺,此时岸本的单轮车正好在正中央的位置停了下来。
岸本往前瞧瞧又往后瞄瞄,接着发出绝望的呻吟。
「哇、哇、哇」
「还不快点骑过去!」
「不、不行啦,根本不可能啦!我骑单轮车还没那么厉害到可以骑上钢索。」
可见他很有自知之明,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点有什么用。
「不行也得骑!」
「这个情况单凭那种唯心论是行不通的啦,无论在机率或理论上,这种行为都是不可能办到的。」
真不愧是Career官僚,很擅长为自己做不来的事情辩解。
凉子往前踏出一步,隔着回廊的扶手高声嘁道:
「岸本,你现在是孤立无援,再蘑菇下去铁定没救,不管是被怪物吃掉还是跌下来摔断脖子,两边的下场都很凄惨就对了。」
「哇我两边都不要!」
「不要哭!」
女王陛下怒声喝斥,锐气四射的目光几乎要在软弱的岸本身上烧穿一个洞。
「既然两边都不要的话,没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忍痛让你早点解脱。」
凉子握紧手上的陶瓷制手枪,身上穿那么少的衣服到底要藏在哪里呀?我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时间探索下去,我连忙从一旁按住手枪枪身。
「不可以,你千万不要乱来。」
「放心好了,我的手法不会笨到被法律逮到小辫子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凉子扯开嗓子大喊:
「岸本,不要乱动,这么一来我就能用一颗子弹让你连跳两个阶级,要是你随便乱动,不但没有被一枪毙命还摔下去,到时会吃两次苦头哦!」
「呜哇我哪一边都不要!」
「不要耍性子!」
岸本的哭叫令人心浮气躁,而将之视为要性子的凉子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从刚刚一直保持缄默的室町由纪子此时由扶手探出上半身,对着净会惹麻烦的部下喊话。
「岸本警部补,快骑过来吧,驱魔娘娘真的会开枪哦,只有骑过来才是你惟一的生存希望。」
「呜哇怎么连室町警视也这么说」
岸本的牢骚还没发完,凉子拨开我的手,举高枪口。
下一瞬间。
数个动作同时发生。
银色怪物的身躯袅绕住钢索,滑溜地伸出部份躯体扑向岸本,凉子以陶瓷制手枪开枪,子弹射断了钢索,钢索如同一条蛇带着单轮车跃过半空。
「哇啊啊啊啊」
岸本甩动短手短脚,跟着飞天的单轮车从二十公尺下方的地面倒裁后坠下
以上是来自事后贝冢里美巡查的说明,我的脑海也不由得掠过「安息」二字,孰料
单轮车停在半空摇来摇去并未坠落,岸本也紧抓着单轮车在半空见来晃去,不过他的位置相当低,距离地板约有五公尺左右。
我一时把握不住眼前的状况,只得端详映入眼帘的情景。
一个银色物体如同橡皮筋一般,从理应已经被打断的钢索延伸出来衔接钢索两踹,是「活水银」。银色怪物的部份躯体才刚袅住单轮车,凉子便在同一时间开枪打断钢索,为了防止自己坠落,活水银不得不紧紧抓住钢索两端。
凉子一开始的射击目标就是钢索吧,那她的枪法未免也太神乎其技了,居然能以手枪的子弹打断位于二十公尺以上高处的钢索。
「好,完全跟我预料的一样」
耀武扬威的凉子发出响亮的哄笑。真的是这样吗?应该只是凑巧被她蒙对了而已吧。
「岸本,从那个高度可以自己跳下来没问题吧,闭上眼睛,把手从单轮车松开。」
「哇、哇、哇」
岸本仍然死命抓着单轮车。
「我办不到,我有惧高症」
「啧,这小子怎么那么多名堂,看来我还是一枪毙了他比较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