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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靖初坚定道:“我不会放手的!”
就这样,熬了几个时辰了,手臂一直在流血,御靖初也没有放弃下面的这个人。“如果还能活下去,记住,不要带酒进山了,这样很危险的!”
阿壮低下头,悔不当初,“如果可以重来,我死也不会违背村长的话,”
突然,嘎吱一声传来。
阿壮猛然醒神,他往上看去,上面这棵树,他没看出断裂的痕迹,反倒看到御靖初的手臂流更多的血了,这下,他更想挣脱御靖初的手,“你快放开我啊,不然你的手就断了!”
御靖初的意识正在涣散,他感觉到自己很快就昏过去了,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开阿壮,也任由阿壮在下面挣扎。阿壮越是挣扎,他承受的重量更多。
突然,他的手臂一麻,他再也提不起力气来了,手一松,和阿壮往下掉。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无形的钢丝线从悬崖上边飞速而落,最后,缠住了御靖初的腰……
公子,我们得救了!
此时山顶上,唐琳已把缠在腰间的皮带,套在了悬崖边上一棵结实的树上。以她现在的体力,根本承受不了下面那两人的重量,只好把皮带脱了套在树上,否则,她就会被带下悬崖去。
借着最后一点体力,唐琳按了一下皮带上的收缩按钮,马上,钢丝自动收缩起来,远在悬崖下面的御靖初已经昏死过去了,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放弃阿壮,他的左手,还在紧紧地抓着阿壮的手,钢丝一收,他和阿壮的身体缓缓地往山顶上面升上去,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
阿壮刚刚以为御靖初把手松开了,他们二人今晚就已经死定了,可奇迹出现了,他借着月光,看到了一条几乎透明的丝线,从山顶上飞速而落,最后缠住了御靖初的腰。
只是,钢丝线收得太快了,阿壮在上升的过程中一个不注意,脑袋偏向一旁,撞到了石壁上凸出的石头,顿时两眼冒星点,华丽丽地昏了过去。
二人不出片刻功夫,就被钢丝线送到了山顶上。
天太冷了,唐琳卷缩在树下等着人上来,见到两个人上来后,马上挪动身子走过来,最后,蹲在御靖初身边。她过目了一眼这两个被她及时从悬崖中间救上来的人,一个丢了一只手臂,打扮和村民一样。另一个身着锦衣,穿着甚为华丽,且长相不俗,眉宇间,几分神似御圣君他们兄弟几个,看来,这是御靖初无疑。
看到御靖初的手臂还在流血,阿壮的肩膀处,也在流血。唐琳拿出口袋里的金疮药,先为阿壮止血,然后为御靖初止血。这金疮药是她在村长家临走时,张管家让她随身带的,以防她手腕的伤复发。
整整一瓶子的金疮药,唐琳全部撒在了二人的伤口上,没有留一点儿。她把空瓶子丢一边后,正要去把套在树上的皮带给缠回自己的腰上时,她见阿壮的脚没有穿着鞋子,而鞋子在刚刚上到山顶的时候,与悬崖边的石块摩擦了一下,鞋子才从脚上松落。
天气寒冷,唐琳不忍阿壮的脚被冻着了,在上山顶的过程中已精疲力尽的她,只得一步一步挪到悬崖边,拿过鞋子转身,把鞋子往阿壮的脚穿上去。
只是鞋子刚触及阿壮的脚,突然阿壮似是做了噩梦一样,“啊!”猛然惊醒,双腿往前一伸,却在无意间,踢了唐琳一脚,把唐琳朝悬崖踢了下去。
唐琳只是轻微申银了一声,然后身子迅速往悬崖下坠落,轻飘飘的,如同一缕魂魄,转瞬消失在浓雾深沉的悬崖中。
听到轻微的声音,阿壮瞬间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疑神疑鬼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谁在叫?”往周围一看,没有第三个人,只有躺在他身侧的御靖初。
“公子!”阿壮摇晃了一下御靖初的手臂,摇不醒,他看看周围,只见自己有一只脚没有穿鞋,鞋子就在脚边。他拿起鞋子穿上,然后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奇怪,我们是怎么上来的?我明明看到有条线缠住这位公子,把我们带上山顶,我还以为见鬼了。难道是鬼带我们上来的?”
注意到套在那棵树上的皮带后,阿壮走过去看了看,钢丝线在御靖初抵达山顶后,已经自动收入皮带内了,他看不到钢丝线,却对这皮带甚是觉得怪异,“这是什么东西?”
莫名被救,又不见第三个人在场,山顶上还留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一阵冷风扫过山顶,阿壮背脊一凉,恐惧不由得在心中生起。“难道,我们死了?”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马上查看自己的肩膀,感觉不到痛楚后,终于被吓得两眼翻白,“我已经……死了?”华丽丽地昏倒在了地上。
次日早上,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山顶。
御靖初打开眼睛,入目便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见到这一幕,他的脑袋空空的。缓缓的,他坐起来,往周围一看,原来,他这是在掉入悬崖前的山顶上,他记得旁边这块大石碑。
这时,阿壮也醒来了,一边起身,一边托着有些发疼发胀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哎呦我这是怎么了,头这么疼这么胀。”
“阿壮,”御靖初此刻满是疑问,他是怎么上了山顶,这手臂上的伤口,为何痊愈得如此快?“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我们是怎么上来的?为何我们还活着?”
阿壮一喜,“公子,你醒了,太好啦!”下一秒,眉头皱起来,“啊,我们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呢?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肩膀……”一说到肩膀,这药效一过,痛楚又传来了,只是比起失去手臂的时候,减缓了很多。“哎呦,我的肩膀又痛了,公子,咱们不会是还活着吧?”
御靖初说:“所以我才问你昨晚是怎么回事,你可还记得我昏过去后发生的事情?”
阿壮回忆了一下,一想到昨晚诡异的事情,身子就颤了颤。他对御靖初说:“昨晚,我以为公子你松手后,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可是,突然间从山顶飞落一条丝线,把公子你的身子缠住了,这条线之后就像绳子一样,我们被人拉上去。中间,我被石头撞了一下,昏过去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躺着,没有第三个人。当时我感觉不到失去手臂后的痛,以为我们都死了,就又昏过去了,然后就昏睡到现在!”
御靖初分析道:“这会不会是进山偷盗草药的人救了我们?可能是他为人低调,不想让我们发现,所以救我们上来之后,就悄悄离开了吧!”
阿壮道:“公子的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公子,这一年来,都没有人敢上过山顶,难道今晚就有一个?我常年负责在山顶上守山,也有几个守山人,但他们都在山下。我们村长给药材山立了一个规矩,但凡是上了山顶的人,不小心出事了,我们村子是不会管的,所以其他的守山人,即便知道有人掉入前面的万丈深渊,也不会上山来看看。”
御靖初说:“排除守山人的人,就只剩下进山偷盗草药的人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谢谢这位不求回报救了我们的大恩人。阿壮,你的伤口怎样了?”
说到伤口,阿壮甚是纳闷地说道:“奇怪,昨晚在山顶上醒来的时候,一点疼痛也没有感觉得到,可现在不仅伤口好了许多,也不是那么疼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御靖初嗅了一下他手臂上被刀划出的伤口,虽然伤口痊愈得差不多的,但他还是能嗅出一点金疮药的味道了。他捡起旁边的瓶子嗅了嗅,“我们的伤口被人上了金疮药了,想必,就是救我们的那个人!”
阿壮猛然醒悟,“难怪我昨晚感觉不到痛,敢情是伤口刚上了金疮药的缘故。“
休息了一夜,虽然一夜被露水浓雾沐浴得头有点发疼发胀,但此刻御靖初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过去拿起自己放在山顶上的草药,再回头对阿壮说:“阿壮,我们赶紧下山吧,你得赶紧看大夫,不要让伤口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阿壮点了点头,“嗯!”见御靖初手中揣着十多种名贵草药,就问:“公子,你冒死进山采草药,而且所采的,都是我药材山中最名贵的,是不是家中谁得了重病?”
御靖初如实道:“不瞒你说,是我夫人病得不轻,急需这些药材。本不应该到药材山来偷盗这些药材的,但实属无奈,只能得罪你们村子了!”
阿壮说:“我们村的人很好的,进山前跟我们村长说明了情况,我们村长会免费赠与这些药材的,公子无需冒险进山。”
御靖初无奈道:“昨天事情仓促,来不及多想。只是有些遗憾,眼下还差一种药材才凑齐。罢了,回了城再去买吧,这些应该能暂时帮我夫人控制病情!”
阿壮问道:“公子,你还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阿壮对这药材山非常了解,公子需要哪种药材,我都能为公子尽快找出来!这药材山集聚天下众多名贵药材,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御靖初一喜,“那太好了!”
之后,阿壮真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在山顶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采到了御靖初所需的草药,把它交给御靖初后,说:“公子,我带你下山,救你夫人要紧!”
“好!”御靖初一应。路过他在山顶醒来时的地方时,他见一棵树上挂着一样很奇特的东西,他走过来动了动,不小心触碰到松脱的按钮,皮带松开了,掉落地上。
御靖初弯腰下去拾起皮带,问阿壮,“这是什么东西?阿壮你的吗?”
阿壮摇头道:“公子,这不是我的!昨晚我也见到这东西了!按理说,不是我的,也不是公子你的东西,难道是昨晚救我们的人走时,忘记拿走的?”
“应该是恩人的吧!这是恩人的东西,放在这里,怕被日晒雨淋弄坏,我们先拿走,如果有机会再见到恩人,我们再还给他。”
拿了皮带后,御靖初在阿壮的带领下,下山去了。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那个救了他们的恩人,就是唐琳,而她,已经掉入了万丈……深渊!
那姑娘的药,可神奇了!
出了药材山后,御靖初不放心阿壮一个人回村子里,就说:“阿壮,我送你回村子里!”
阿壮却说:“不用了公子,你夫人还在等着你的药救命呢。我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并不遗憾,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而且离村子也近,就不劳烦公子送我进村了!”
的确是救人要紧,见阿壮这么说了,御靖初没有再强求,“那好,我先去找我夫人了。阿壮,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我拿走了你们药材山这么多名贵的药材,理应回来谢罪!”
阿壮说:“公子,你的情况,我会向村长禀明的,相信我们村长不会怪你的,回不回来,都无所谓。那阿壮在此与公子别过,阿壮祝公子的夫人早日康复!”
“谢谢!”道谢之后,御靖初速速离去了。
阿壮目送御靖初离开后,转身往村子的方向回去了。走了一会,他自怀中掏出了在药材山山顶上捡走的瓶子,再闻了闻瓶子里的残留的药味,“奇怪,这好似是我们村长用药材山的药研制出来的金疮药,和其他的金疮药不同。如果真是村长研制的,这么说来,是村子里的人,救了我和公子?”
此时,吴御医随李校尉的人马,往柳思一行人的方向赶来了,但远没有御靖初回来得快。
“夫人!”御靖初跑回昨晚他们一行人停靠的地方,此时,马车还在,与他一同回帝都的家丁侍女,也都还在。“夫人,我回来了!”
柳思正在马车内,逗着奶娘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