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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如今府里上下热议或许并非北苑的主子如何得宠,该是东苑主子如何自不量力吧。
任谁都不能挡住流言的传播,自古也甚少有人能完全漠视舆论的压力。正如府里众人猜测,东苑的主子并不好。
兰君颜自昨日失控后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又听得北苑那位再次得宠,这原本是他的机会就这样拱手让了人,当即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誘君颜 一
盛夕钰入朝三载,从未与大臣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可即便不入各党派,也少不得各种应酬。也正因了她不属于任何党羽,应了一家便是了应下百家,推谁都不可。
今日这宴本是要推,却因着邀请之人中有太师之子蘅滨公子。盛夕钰日前因为平西将军翻案得罪了太师,后又因政见不合与太师已有争执,此番横滨公子相邀,再不愿也得前去。
盛夕钰应了约,而赴约之时又觉自己与那些贵公子们不甚相熟,虽是饮酒作乐,却难免尴尬,遂,赴约之前先去了康靖王府,将正在酣睡的和硕小王拖拽了起来,一同前去。
“王兄,何事如此急切?我这还没睡醒呢。”和硕行一路竟是抱怨了一路。
盛夕钰但笑不语,拉着他上了马车便往十里飘香去,还未到酒楼门口,和硕小王便已闻见十里飘香的酒香,当即从昏昏欲睡中精神过来,抱住盛夕钰胳膊喜道:
“王兄竟是给弟弟一个惊喜?甚好甚好啊!”
“愚兄难得有这闲情,饮酒之事岂可少了王弟?”盛夕钰顺着和硕的话道。
到了酒楼和硕便跳下马车,等着盛夕钰一同入内,边上楼边道,“也不知这十里飘香究竟是何方高人所开,两年多了,幕后老板竟一次也未出现过。甚奇,甚奇呀——”
达官贵人、皇族中人在这酒楼中自有他们固定之处,和硕上了三楼便直奔老地方。和硕那都是自言自语,若得盛夕钰回应,那自是高兴,若盛夕钰不应声,他同样可以自顾自说下去。再道:
“王兄,你说这十里飘香会不会是朝廷某位大臣的私产?”
盛夕钰加以思索,道,“否。”
“怎么不是?这幕后老板你见过吗?我见过吗,大家见过吗?幕后老板如此神秘,不是为了掩饰身份?可若不是朝廷大臣中饱私囊,用得着掩人耳目?”和硕立马反驳,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盛夕钰微顿,转脸看他道,“此等与朝事无关之事你倒是上心得很,如何不见你将心放在朝政之上?”
“王兄以为我是你么?”和硕轻声反抗道。蛊王有经纬之才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而他如今远离恃强凌弱之暴行,修身养性并入朝为官已是了不得之举,她还盼他什么?
和硕当年顽劣不堪,可谓帝都一霸。自打赌输于盛夕钰后边诚心拜倒蛊王名下。也至那比试之后,便痛改前非,受盛夕钰教诲后入朝为王分忧。康靖王府因此事对蛊王盛夕钰感恩戴德,康靖老王爷亲自送匾额“仁义天下”到王府,一表谢意。
盛夕钰不言,拍拍和硕肩膀道,“这间。”
和硕微愣,以往不都是长倾上房么,今儿如何进了这飞雪上房了?未来得及问出口,两人皆以入了内。
“可是热闹啊——”和硕抬眼一声感慨。
蘅滨公子,尚书大人长子清原公子还有各大臣家的公子,作陪之人亦是不少。盛夕钰与和硕小王来得稍迟,这座位,已然坐起了。
众人见盛夕钰与和硕进来,皆是一愣,竟跟着起身行礼:“蛊王金安,和硕郡王金安。”
盛夕钰赶紧伸手扶起身前人道,“快起快起,这等时光,何须讲那些个虚礼?都快快请起。本王平日政事繁忙,甚少与各位走动,然,各位公子饮酒作乐、谈诗作画的雅兴本王是早有得知。横滨公子与众公子组成的蘅滨诗社尤为本王向往已久,以诗画会友,与民同乐,此举令王上都甚为欣慰。今日能与各位举杯,乃本王的荣幸。”
盛夕钰此等半真半假的说辞几欲令和硕笑出声来,平日只道蛊王为人谦和,竟是不知如此正义慷慨之人竟也有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好本事,佩服!
“哈哈……王爷客气,只顾着说道这些,两位王爷快请入座!”蘅滨公子朗声道。心下却是对这蛊王大有改观,父亲常言蛊王盛夕钰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只会耍些手段蒙骗君主。然,今日见来,竟是如此随和好结交之人。
蘅滨公子一早有心结交盛夕钰此类朝堂政绩显赫、民间百姓推崇的德才之士,所做一切皆为日后仕途铺路。
蘅滨公子曾两次入朝未能通过王的考核,如今与各家官公子成日厮混在一起,太师怒斥起不学无术,辱没家门。蘅滨公子便与公子们组成蘅滨诗社,以此名义光明正大的“厮混”,并与此同时,还能向自家附上每月索取一定银子作为开支。
蘅滨诗社成立,却也并非为众公子吃喝玩乐的幌子,成立之初确实做了些个正事,也结交了不少民间有才又能之人。这也是盛夕钰明知事情原委始末,此次也来赴约的目的,自然不全因着太师之子蘅滨公子而来。
太师曾一再受到蛊王威胁,朝堂之上也曾几度勃然大怒,令太师在百官面前失了两朝元老的颜面。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非也,官位越高越容不得人忤逆,太师那是心如针尖小,哪里能容盛夕钰这般猖狂?
蘅滨公子急于拉拢人才,为日后铺路,然蛊王却是太师极力反对结交之人。蘅滨公子只道父亲并不疼爱他,只因他是庶出,若非家中独子,又岂会正眼看他?两次入朝未能成功,父亲即不向君王推荐,也没有任何助助他的举动,蘅滨公子看来,父亲那本不想他入朝为官。如此,他便自己想办法。
如今再见蛊王本尊,心里自当再怨了父亲太师大人几分,如此好结交好说话的蛊王,定是怕他结交后与父亲为敌。哼!父亲总说眼里无嫡庶之分,如今看来,他那都是一面之词。
蘅滨公子身边坐的是尚书大人长子清原公子,清原公子为人较蘅滨公子谦和得多。今日蘅滨竟然连蛊王都请来了,心下有几分欣喜与迫切。
清原公子同样是未踏入仕途之人,今年科举选出的才人皆为地方上来的无名人士,他们这些王公大臣家的公子要想入朝,又不愿参加仕途,那就必得人引荐,即为出师有名。
蛊王今日一现身,同桌之人心里皆如清原公子同样,如能投蛊王名下,由蛊王引荐入朝,那是自然是上上选。谁都知道,当年的恶霸和硕小王,便就是投于蛊王名下,后来挤身入仕途的。
一席人当即将目光全全投入盛夕钰身上,目光灼灼,说如狼似虎也不为过。
“适才王爷说,连王上对我们的蘅滨诗社都甚为认可,此话可是当真?”清原公子举杯问道。
“自然。”蛊王淡笑,举杯同饮。
蛊王举杯,众人自然一同举杯。
和硕小王依盛夕钰而坐,同样随盛夕钰举杯,一饮而尽,再抬眼向席间遍览,这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们,皆是未曾踏入朝门的朝外人,什么诗社、什么以诗会友,这些个假把式能被王看在眼里?王兄这么说,那是抬举,这些个没眼力见的公子们想什么,他都能一眼看出,王兄如何看不出?
誘君颜 二
酒过三旬,席间气氛已经活跃,蘅滨公子此厢已经把蛊王看成志同道合的挚友,大叹相识甚晚。又听盛夕钰的谈吐及作风,心底再次连生敬佩,此等高高在上的王爷,君王手下第一位重臣,此刻竟与他们此等无名小辈同坐同饮,他是何其幸哉。
清原公子听了蛊王一席见地心下更是肯定了要入蛊王名下,今日蛊王一出现,这蘅滨诗社又算得了个什么?能入朝吗?不能,只是图了个虚名。
席后,盛夕钰道府中还有事情需处理,需先行,然公子们哪里舍得放这贵人走?
蘅滨公子竟为讨好盛夕钰,当即带着众人去了帝都最大的一间伶人馆,梦漪园。
入门时盛夕钰见进出宾客有男有女,年纪上下皆有,只当是乐坊或可作乐的酒肆,并未想其他。进了梦漪园便见大堂上方搭建的台子,想必是此处常有伶人舞姬表演助兴,而且有此表现应该已是颇具规模。大堂布置甚是奢华,可撇开装饰过重外,竟有几分妖娆,暧昧暗藏。盛夕钰未作他想,兴许这园子老板为一介女流,装饰有几分女气也在情理中。
二楼便是雅间,每个雅间推开窗户便能将大堂的一切尽收眼底,而蘅滨公子领着众人径直上楼,进了一间雅间,熟门熟路,应该是此处常客。请盛夕钰坐于窗前,倚栏而坐,看楼下视线刚好,又是面对大堂舞台而坐,便是上佳的位置。
横滨公子道,“王爷,今日有这园里头牌伶倌献艺,这艺子那一段娇舞分外妖娆,王爷见了必定大为欣喜。”
横滨公子本以此为盛夕钰献宝,哪知和硕小王却不讲情面的拆了个台,道,“我王兄什么舞没见过?区区一民间艺子能让我王兄眼前一亮?”
此话令蘅滨公子颇为尴尬,面色微恙,他本是讨好,却不想弄巧成拙。蛊王是大遂朝第一亲王,颇受王的青睐,时常进出皇宫,传言君王好大喜功,极爱乐辞歌赋,宫中伶人自比那燕国不弱,而蛊王得圣宠,王曾赐伶人无数。想来,还有何舞艺会令蛊王称奇的?只怕这民间艺子的技艺入不得蛊王的眼。
蘅滨公子被和硕堵得哑口无言,只得点头应道,“是,是,郡王说得极是。”
一旁清原公子细细观察二位亲王,蛊王仁义这是毋庸置疑,而这和硕小王,为人犀利,仅对蛊王有那好颜色,看来此二位亲王都与传言相近,只是蛊王比传言更容易亲近,和硕小王教传言越为跋扈。
清原公子倒是故意与和硕小王亲近几分,想来倘若日后当真拜于蛊王名下,他与和硕那便出同门而出,这感情只是与别人不一般。
如今朝局复杂,飞禽择良木而栖,入朝为官者岂能不选个好出处。忠臣获益终身,若是奸吝之臣,那便终生背负乱臣贼子知名。蛊王受百姓爱戴,君王倚重,那必是最好出处。
盛夕钰没多言,只在和硕小王出言时抬眼扫了他一眼以示警告,转而道,“横滨公子切勿放在心上,和硕顽劣,自当笑话听了。这明间技艺千奇百怪,各领风骚,技艺百家争鸣亦是我大遂昌盛繁荣之景象。”
蘅滨公子当即对盛夕钰再次另眼相看,清原公子与在座的公子们皆拱手道:“王爷,受教了!”
这本是艺人本是俗物,伶、妓、娼皆为下下层人,被世人所不屑,而此等俗物蛊王竟也能与国家社稷连为一体,果真是心系天下之人。书曰,心正,端其行。蛊王心系大遂江山,心无旁骛,又如何玩物丧志?
这说话间,大堂轻奏的乐声已换,音乐声渐起,忽然音乐一边,轻音流转,即刻一种低沉却又飘然入世的感觉闯入感观,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独剩自己在这音律中沉醉。
盛夕钰本是觉得此乐便足,哪知此时那被蘅滨公子推荐的伶倌才出。抬眼而去,唯见他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行云流水若龙飞凤舞。
一舞罢,众人呆愣,盛夕钰缓缓念道: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