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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这就下去吩咐了。姑娘你想吃什么我命人去张罗。”老鸨忍不住喜色殷勤说道。原本她对俞长歌答应这件事没报多大的希望,毕竟是公子的人,就算不同意她也不能说什么。没想到她竟一口应了。
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腕,俞长歌摇了摇头,“不用了,准备点客人爱吃的吧。”
“是是,那姑娘先准备着。”
将放在床头的面纱裹上,她照了照镜子。又将吩咐伺候的丫头将茶水摆上,就坐在椅子上等候来人。
“快快,里面请,凤娆姑娘恭候多时。”
远远就听见老鸨含笑的声音,尖锐的划破房间的安静。
俞长歌努力维持着恬静的微笑,扮演好凤娆的身份。
缓缓起身,她望着疾步走进来的老鸨和她身后缓缓进来的一群人,“凤娆见过——”
声音戛然而止,俞长歌脸上的笑容在慢慢龟裂。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日他面色狰狞的凶狠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拔腿而逃。
楚煜一脸无害的笑着,吩咐手下将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中。
他与前几日并无差别,细细观察却能看见他眼底有两团乌青,显然是休息的不好。
“你们退下吧,本王想单独和凤娆姑娘聊聊。”楚煜将折扇一摇,笑的一脸暧昧。老鸨一脸为难的望着他,碍于他的身份却不敢开口。
“怎么?钱不够?”
楚煜笑意越发深,眸底确冰冷一片。
一旁的侍卫又掏出一锭银子交到老鸨,老鸨连忙战战兢兢的双手接住,“哪敢哪敢,王爷真会说笑。”随即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俞长歌,自己陪着笑出了门。
“你们也出去吧。”楚煜收起折扇,摆摆手。一时间只剩下他与俞长歌。
面对越逼越近的男人,俞长歌本能的站起身想要退后,却被骤然逼近的身影逼退的跌坐在椅子上。
楚煜双手撑开压在扶手上,将俞长歌困在他两臂之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放着堂堂县主不当来这飘香阁当姑娘,你的兴趣还真奇特。”
狭小的空间让两人气息交缠,勾勒出一丝暧昧。被这气息弄的无法呼吸,俞长歌豁然起身猛地推开楚煜,“公子自重。”
“自重?”楚煜一把扯掉俞长歌覆面的纱巾,眼神冰冷,“凤娆姑娘说笑了,本王可是花了银子的。在这飘香阁谈自重,未免太过无趣。”
俞长歌被他含讽带刺的几句话说的煞白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说的句句在理,在这个地方她只是凤娆,根本没有资格谈什么自重。
“怪不得祁墨生夜夜留宿于飘香阁,原来是金屋藏娇。”楚煜伸手捏住俞长歌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裸的厌恶。
“他在飘香阁?”
从那日湖边一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祁墨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飘香阁,只是这是真的吗?
仿佛看清了她眼底的怀疑不信任,楚煜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你竟然不知道堂堂大楚三皇子夜夜留宿飘香阁,已经惹得父皇大怒了吗?真是有意思。”
俞长歌一把甩开他的手,震惊的望着他。
“本王也不过是好奇而已,想看看是什么女子能让他不顾声誉来自毁前程,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有意思,真有意思。”
楚煜松开对俞长歌的钳制,玩味的打量着她。
“想必是那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吧,他这么日日守着你可是给你解了毒?”
这番话像是指路明灯般照亮了俞长歌的心,她忽然懂了前几日楚忻的欲言又止,也明白祁墨生留宿飘香阁的缘由。这么说那日她恍惚间感受到的人,很可能真的是祁墨生。
时至今日他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愧疚吗?
她对上楚煜的眼睛,毫不意外看见他一脸得色,俞长歌忽然笑了起来,言笑晏晏,那一瞬间真的有几分风尘女子的妩媚。
“王爷最近可是休息的不好?不过纵使王爷眼角一团乌黑仍旧掩盖不住本身的风华,就如王爷是天之骄子,其他人纵使想要超越也撼动不了王爷分毫。”
楚煜隐去了笑容,面色冰冷一片,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
“几日不见你到时伶牙俐齿,看来这飘香阁确实人才济济,不过几日就将你调教的这么好。”
这几日他确实休息的不好,内忧外患压得他喘不过气。原本与他作对的祁墨生摇身一变变成了皇上最疼爱的三皇子楚琰,太子之位离他越来越远。还有不知名的势力一直在翻查关于二十年前淳妃之死的蛛丝马迹,让贤妃犹如惊弓之鸟,处处依靠他。朝中的大臣被分为三波势力,楚忻、楚琰与自己,舅父的势力在被人一点点的蚕食。
各种事情堆到一起,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俞长歌的话让无疑惹起了他心头的怒火。
楚煜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衣角,目光锐利的扫过俞长歌,一步步的向着她走进。
他每走一步俞长歌的心就跟着颤一颤,这种闲庭散步的走法加上他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俞长歌惊慌不已,不明白他想耍什么花样。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俞长歌倏地站起身,想打破这份压迫,却被楚煜一把推坐在椅子上。
“你想做什么?”
楚煜扯出一个邪佞的笑,双眼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俞长歌,“在这种地方,软玉温香,还适合做什么?”
“王爷既然知道这是飘香阁,也该知道凤娆卖艺不卖身。”俞长歌声音朗朗,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那又如何,这世间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女人,何况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整个人贴了上去,俞长歌后背贴在椅背上,退无可退,只能看着这张脸在眼前放大。
俞长歌心头一跳,手下意识的摸上了头上的簪子。
“还想用这招吗?”楚煜轻笑,一使力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了过来仍在墙角。
他抬起身子与俞长歌拉开了一点距离,眯了眯眼睛,轻挑嘴角表情轻蔑地说道,“你以为还会有人救你?这京都还有谁人会与本王作对?祁墨生现在恐怕还在受训,乖乖死了这条心吧。”
俞长歌挺直脊背,目光灼灼,“所以你趁他不在才来飘香阁,说到底你还是忌讳他,忌讳他处处比你强,现在更是连身份都要好过你。”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楚煜,他脸骤然一白,冷笑不断,“身份高过本王?呵呵,一个连出身都证明不清的人,谈何身份。”
楚煜眯起眼睛,狂暴的抓过俞长歌的衣襟俯身便吻。俞长歌被吓呆了,脸色发白,直到他的吻落下才猛地弹起来,双手撑在楚煜身上想要推开他。
将她的手反手束在身后,楚煜低头朝俞长歌嘴唇上咬来,带着报复性的侵略。俞长歌大惊之下两腿乱蹬,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凳子,将桌子边缘的茶杯带了下来。
清脆的落地声传开,俞长歌内心大惊,却意外听见门外一阵骚动。
楚煜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皱着眉从俞长歌身上直起了身子细细聆听。
“呵,他对你果然重视,自己进宫竟然还将心腹留了下来。可惜,他忘了我身边有着天下第一快刀的百里正。”
作者有话要说:(T_T)没完成任务,真的伤透心了,再也不这样了。以后一定要努力码字。
第六十八章
人声鼎沸的飘香阁一时间寂静无声,人人竖起耳朵听着三楼的打斗声。不过这寂静也不过持续了一刻,须臾间又恢复了前一刻的热闹。
“来来,喝酒喝酒。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又是争姑娘的把戏。”
底下的客人与姑娘调笑着,不时窃窃私语,暗笑又有不长眼的人敢在飘香阁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
“啊!死、死人了!”
半空中被抛下的男子浑身鲜血,有胆大的人凑过去看了眼,竟是飘香阁的看院,不由脱口惊叫,“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不断发出惊呼,如潮水般一浪浪传开,恐惧、震惊在人群中疯狂的蔓延。
“啊!死人了!”惊吓声从四面八方涌入,人们不再看三楼交错的身影,自顾自的开始逃命。
纷扰的吵闹声不断的传到俞长歌的耳中,她心急如焚,手脚并用拼命想要推开身上的楚煜,试了试好几次却怎么也推不开,着急的出了一头细汗。
“你放开我!”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刀剑喑鸣的嗡嗡声。俞长歌焦躁不安,一面是楚煜的不怀好意,一面担心外面的青冥不是百里正的对手。
她虽然不知道百里正的身手如何,但光看楚煜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楚煜反而淡定下来,停下了手中扯她衣襟的动作,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着急不安的神情。
“想看看外面的战况?哦,也对,你还没亲眼看过有人为你而死。本王这次就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他起身一把拉起俞长歌,也不管她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拖着就往外走。
俞长歌被他的话吓白了脸,喉咙里像是被塞住了东西,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走廊尽头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交缠不清,剑光晃的人目眩神迷。强烈的杀气让她忍不住呼吸一滞,只能跟着楚煜的脚步走。
一排黑衣劲装的侍卫手持长刀戒备的望着战圈中的交错不清的人影,仿佛不想卷入其中,却更像是没办法加入这出手如电的战圈中。
“看什么看?退下!没用的废物!”楚煜一只手禁锢住俞长歌的双手,另一只手随手一摆,吩咐底下的人退下。
“是。”大家惴惴不安的低头领命,不一会整个飘香阁就剩下他们四人。
“怎么样?看得清吗?天下第一快刀可不是轻易出手的,你也算是开了眼界。”楚煜侧头望着俞长歌煞白的脸,淡淡的开口讽刺。
“一个祁墨生竟然让王爷如此忌讳,长歌确实开了眼界。”俞长歌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你说什么!”楚煜捏紧俞长歌的手腕,双目中怒气正盛。他会忌讳祁墨生?笑话!
俞长歌毫不畏惧他的怒意,目光灼灼直视他的双目,“怎么,我说错了吗?王爷不是因为忌讳祁墨生才会慌了手脚吗?来飘香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祁墨生?我想王爷高看长歌了。”
楚煜怒极反笑,“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本王想要你,与其他人无关。”
金铁交击之声越演越烈,俞长歌眼角瞟了一眼不由得胆战心惊。两方的动作都很快,但百里正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甚至看不清他的剑自何方出来。即使不懂武功,她也看得出青冥渐渐落得下风,不住的被百里正逼退到围栏边上,有几次险些跌落三楼。
终于,百里正足尖一点,手中的剑化成闪电冲出了战圈向着俞长歌的方向过来。青冥连忙掠过抬剑格挡他的趋势,被凛冽的剑气震的后退两步,后背紧紧抵住围栏。还未等他平息,一霎那,百里正快如闪电,手腕一翻,一震,剑直直滑向了青冥的颈项。
青冥躲避不及,只能伸出手臂阻挡,锋利的剑光带落一串雪珠。百里正举平长剑,挑衅般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青冥。
眼见着青冥不敌百里正,俞长歌顾不得其他,脑子飞快旋转,她紧紧盯着楚煜,带着压迫性的直视,“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惜自毁前程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你自己在心里已经认输给祁墨生了吧。不管是出身还是成就,你样样都可以与他争,却终究是什么都斗不过他。就连女人你都争不过他,更何况王位。所以你没本事在去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能靠着这些下作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