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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长歌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祁统领?现在该称呼楚琰,大楚王朝的三皇子吧。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他都决定了要娶温栩。为了稳固权利也好,真的爱她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与他只能今生无缘,或许只能当个路人。”
桐落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俞长歌当真能放得下祁墨生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这样青冥多多少少会有些机会。
青冥对俞长歌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对待公子一般,可惜她与公子终归是不可能的。若是青冥能够与俞长歌一起,多多少少也算是给了她心理上的安慰吧。
俞长歌见桐落沉默了下来,也不在开口说话。眼神飘落在白粥上面,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桐落听的,“过几天就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原本只是自言自语的话,没想到竟会有人回答。
插着门闩的黄梨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一把让人颤栗的声音破门而入。
“想走?走哪去?”
俞长歌霍然抬头,手不听使唤的抖了抖,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白瓷小碗哐当摔了个粉碎。她猛然拽住一边已经吓呆的桐落拔腿就跑。
他竟然找来了!楚煜竟然来了!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她的潜能,俞长歌从来没跑的这么快,风在耳边呼啸,嗓子里火辣辣的疼,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跑回青冥养伤的房间将门闩好,她才有力气喘气。理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俞长歌回身倚靠在木门上,看了眼一旁气喘吁吁的桐落,最终将目光停在昏睡的青冥身上,忍不住苦笑。
即便是他们藏在京都偏僻的独门小院里还是被楚煜他们找到,更何况是在这小小的独院里。要杀他们几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刚刚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逃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意义。
“这次恐怕要连累你了。”她对桐落歉然一笑。
桐落回给她一个微笑,依旧是风姿绰约,“从救你们的那时起我就猜到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用你们换公子一命,要么就是被公子发现背叛,由他亲手解决。”她仿佛丝毫不紧张自己的生死,仍旧是笑的妩媚动人。“其实,我更希望被公子亲自发现了背叛,至少这证明了公子没有输。我希望他活着,依旧是那个自负骄傲的公子。”
俞长歌没想到她对云见的感情竟是这么深,深到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她忍不住想起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时至今日,她已经分不清是恨他还是爱他,只是很想见他一面。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仅仅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俞长歌后背紧贴这门框,冷汗顺着脊背滑下,被风扫过沁凉刺骨。她紧紧抵住门框,双腿僵硬的站在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即将到来的危险。
倒是桐落一脸的淡定,眼中甚至有淡淡的思念溢于言表。
“带他走吧,兴许还来得及。”俞长歌终于忍不住开口求她,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仍旧想要试一试。
桐落看了眼昏迷的青冥,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用说他还在昏迷,即使他现在安然无恙我们也走不出这个院子。你不了解公子,他的心思缜密,只要他来这里,那么这周围必定都有他的人。即使是插翅也难逃。”
“你倒是了解我。”
门从外面被外力强硬的推开,俞长歌跟着惯性身子前倾,险些撞到桌角,桐落连忙扶住她。抬头才看见云见一身金线滚边的白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枚白玉佩,墨色的长发被高高竖起,发尾随风摆动。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桐落满是爱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却被他冷漠的眼神骇住。云见手持折扇,嘴角微挑,勾出一丝笑意,目光中却是冰冷一片,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冻住。
“既然这么了解我就不会不知道我对待背叛者的手段。”
俞长歌明显看到桐落的身子颤了颤,她嘴角翕动最终只是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俞长歌看不下去,闪身挡在她面前,遮住云见冰刀般的目光,“她如此这般都是为了你,你——”
“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就想帮助别人,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善良呢?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本王的爱妃。”高傲的声音像是如蛆附骨的毒药,带着毒蛇般的粘腻湿滑爬上俞长歌的颈部。
俞长歌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仍旧躺在床上的青冥,内心焦急不已,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生怕楚煜有什么行动。楚煜好像看穿了她的内心一般,挑起招牌性的不屑笑容,伸手指向俞长歌背后的床榻,“想要护着他?你有这个本事吗?”
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刺痛了俞长歌的眼,他总是这样,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样,将世间万物都踩在脚下。她忽然想不顾一切的出口气,只要能搓搓他的锐气。
“我自然没有王爷的本事大,放着万人之上的王位不为所动,只会将心思放在我这个小女人身上。想必王爷并不是争不过三皇子,只是太过于了解自己的本性,凭借王爷的心胸根本容不下这苍生社稷,只能周旋于报复玩弄女人这种小手段里。”
她每说一句,楚煜的眉头就皱一分,直到最后他的脸色都变成了铁青色,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压抑的怒气就快将他的理智冲毁。若不是她还有用,他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她!
桐落在身后扯住俞长歌的衣袖,生怕楚煜恼羞成怒杀了她。俞长歌刚想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眼前却闯入云见的身影。他不偏不倚的挡在俞长歌与楚煜的视线之中,也不知道是解救了俞长歌还是解放了恼羞成怒的楚煜。
“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想想现在的处境吧。”说罢,他看了眼俞长歌身后的桐落。而自始至终桐落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背叛了公子,也终归是一种背叛。即使公子让她立刻死去,她也毫无怨言。
*
又是王府的地牢。
俞长歌望着周围潮湿的遍布青苔的墙壁忍不住苦笑起来。她与这地牢可真是有缘。
青冥不知被他们带去了何处,她与桐落被楚煜他们带到了王府地牢,也许只有这个地方才是祁墨生没办法自由出入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俞长歌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忍不住想起他总是带着温暖笑颜的脸。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会来的吧,即便是为了青冥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吧。想起青冥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心。她被带走的时候明显看到青冥眼皮动了动,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置青冥。她甚至不知道青冥现在是生是死,只是本能的希望他还活着,只是被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桐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依旧是那身紫色纱衣,那是云见最爱的颜色。他总说紫色能衬托她的妩媚,让她更加动人。因此她便再也没穿过紫色以外的颜色。
俞长歌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地上湿凉,带着彻骨的寒意,穿过襦裙直入人的心中。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她死了,祁墨生应该会照顾小陌的。眉头紧蹙,她忍不住懊恼,竟是又想起了他。
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味道顺着鼻腔划入胸腔,带起了些许的绝望,她转头望着一脸落寞的桐落,歉疚又认真的说道,“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桐落自嘲一笑,将怀中一直带着的紫色纱巾塞给了俞长歌,“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走到这一步都是命。是命运让我身处飘香阁,又是命中注定让我爱上公子。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俞长歌呆愣的看着她的举动,不明白她将这紫色纱巾递给她的用意。却又听到桐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异常的安然,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风尘气,“公子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原谅我这次的背叛。这条紫色纱巾是我最喜欢的,若是我这次出不去了,这条纱巾你就随便摆个盒子里吧,至少证明我在这世间走过一遭。”
她话里的消极竟让俞长歌说不出话,她原本以为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是她先死,没想到桐落竟是那么肯定的说出了这些像是遗言又像是闲话家常般的话。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滞的握着丝巾。
桐落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是舍不得那条纱巾,“公子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话那么肯定,像是早就知道云见下一步举动似的。俞长歌张张嘴,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外面的话语打断。
“王爷要见你。”
*
俞长歌越发不了解楚煜的心思了。如果按照他以前的做法,自己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可是现在她不仅被安排在一件单独的厢房里,而且有吃有喝,有人监视。虽然就像是在坐牢,可是生活的却异常舒适优雅。
从地牢中被带出来,她原本以为又要遭受一些折磨,谁想到她竟然连楚煜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带到了一件厢房。然后日复一日的过着这种幽禁的生活。
她看了看墙壁,上面端端正正的画了四条痕迹。已经四天了,这种生活她已经过了四天了。
不知道桐落的消息,更没有青冥的一点音讯。
她被楚煜严严实实的密封在这一尺见方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通他究竟想要干嘛。
风和日丽,和风煦煦。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即使不开窗也能闻到外面的花香。
只是这好天气并没有给人带来好心情,反倒是让人更加惶恐不安。御林军最近更加密集的在寻找什么人,虽然京都百姓对其中的奥秘并不了解,但见到一个个身带佩刀的官爷不停的询问勘察,吓的一颗心就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为首的男子面若冠玉,长的玉树临风,可惜太过不修边幅。一袭白衣上尽是褶皱,黑色的长发用青色的布条随意扎起,清俊的面庞上有一圈青色的胡渣,一脸的倦容显得憔悴不堪。
浅褐色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焦躁不安,眼底也多了一圈青黛色。
祁墨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日的寻找让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坐下好好喝口水,更别说充足的睡眠了。几乎是一闭眼,他就像是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气,提醒着他俞长歌现在生死未卜,让他无法安眠。
那日他找到俞长歌藏匿的小院,却已是人去楼空。只有院中还没有凝结的米糊和厨房正在煎着的汤药。显然是被什么人带走。而能在御林军与他的寻找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除了楚煜,恐怕没人做的到。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既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祁墨生脚步不停,心思却并没有放在周边的事情上。既然已经猜到是楚煜所为,那么现在巡查京都百姓也不过是个借口。首要之际是要想办法让楚煜主动,否则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能去搜查大皇子的府邸。
第七十二章
连续了五天的扫荡式寻找从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没有人给百姓一个解释,但也没人想追究这个说法。
京都一时间又恢复了那种热闹自然的生活,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梦一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祁墨生用最快速的手段收兵,继而调转枪头将矛头指向了朝堂,直指国舅爷。事情牵连到年前救灾一事,不过是国舅手下的一名党羽,竟让牵连到了国舅爷,明惠帝一怒之下一纸诏书,以不顾百姓安危的失职之责连降国舅爷三级。
朝中议论纷纷,有人说皇上如此雷厉风行的整顿不过是为了立三皇子为储君而清除障碍。也有人传言三皇子并非皇帝所生,明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