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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夫,您如今腰缠万贯,还用这么辛苦吗?”
赵章光回答说:
“我们的事业是无止境的。为患者服务是我一生的追求,我离不开患者,他们就是‘上帝’。”
至今,他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在外地巡诊,掌握第一手材料,改进产品质量。
赵章光也有“职业病”,就是见到生人先看头发,就连对外商活动也是如此。他会两眼直瞪瞪地盯着外宾的脑袋,以至使对方有些发窘。不少空中小姐都认识赵章光,因为他乘飞机到全国各地巡诊时,在飞机上见空中小姐脸上有青春痘,就免费赠送“粉刺一扫光”。
有时候,为解除患者痛苦,他不惜破费。一九九二年六月,一位二十三岁的江西姑娘专程来北京找他治疗秃发。女孩家生活困难,就在北京边打工边求治。赵章光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决定免费为她治疗,一个疗程后,女孩子头皮终于长出新发。
赵章光就是这样,富贵不忘真情,普渡众生,心系天下。
赵章光本人不讳言自己有钱。
据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一年统计,“101”系列产品已为赵章光带来了三点八亿元的销售额,一点六二亿元的利税,三千六百二十万美元的创汇。可想而知,赵章光绝对称得上超级富豪。
他挣的钱“一辈子也用不完”。他说:
“如今对我来说,怎样使钱用得更有意义,倒是我经常考虑的一个问题。”
一九九一年九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李鹏亲手把“尊师重教、振兴中华”奖杯授予赵章光,并赞扬道:
“你在中国带了一个好头!”
赵章光带了一个什么好头?
原来,四年里,他为教育事业捐资五百三十万元,为社会福利事业、扶贫事业和预防艾滋病基金会捐款近二百万元!
作为农民的儿子,他永远忘不了小时候因为穷得不得不辍学的痛苦,忘不了中国贫穷的教育事业。他曾动情地说;
“一个国家要想在世界上挺立,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而这又需要依靠科技进步和文化的发达。说到底,还在于重视教育”
他不想守着金钱做奴隶,而要用钱做些利国利民的事。1992年6月,赵章光宣布设立三项科技功臣大奖,其中一项是要对第一个获得诺贝尔科技奖的中国人奖励十万美元。
与他社会公益事业一掷千金、万金的慷慨形成鲜明反差,他平时生活十分简朴。出于工作需要,他经常出入大饭店,但用完餐后,回到家里还要吃一顿口味清淡的家常饭;他平时只抽国产烟。偶尔抽一支洋烟,对他来说就是“高消费”了。
对于子女,他绝不溺爱。他的爱人刚迁到北京,孩子们上学路途远,又不熟悉路,手下人就用小轿车接送孩子上下学。赵章光知道后,立即说:
“不要用车送他们上下学,路途太远,马上买几辆自行车,可以骑车上学嘛。”
平时,他只给孩子们很少的零用钱,让他们养成自我奋斗的精神,赵章光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毕业于医科大学,从事着“101”事业。
赵章光的工作很忙,几乎每天都睡得很晚。除去必要的应酬,他把晚上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读书是赵章光乐此不疲的嗜好。尽管睡得很晚,他却坚持凌晨五点钟起床,为的是利用这个时间给国内分厂和国外办事机构拨长途电话,询问生产和销售情况。他说:
“这个时间打电话找谁都能找到,个个都被我堵在被窝里。”
这位大亨业余爱好很少,他最喜欢听越剧,还喜欢拉二胡,据说拉得还不错。有时为了轻松一下,他也去卡拉OK歌厅坐一坐,听一听新潮歌曲。他爱听可不会唱,有时被朋友推到台上,也只会唱“红星照我去战斗”,引来一阵笑声。
古人云:
“父母在,不远游。”
赵章光是个大孝子,却遗憾地与年过八旬的双亲天各一方。他们体弱多病,不愿离开故土到北京与赵章光生活在一起,忠孝难以两全,这使赵章光时时感到不安。
大亨妻子林徽云,不愿呆在家里享福,却远离温馨的家庭,单独一人在浙江乐清章光101分厂任副厂长,贤惠能干的妻子正好借此机会照顾家里年迈的公婆,不便赵章光分心,多少减去了他的一份内疚。对于妻子的孝道,赵章光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
最近,浙江省评出“十大特色家庭”,赵章光一家因把全部精力投入“101”事业而名列榜首。对此这位大亨很得意。
他已培养出一批思想洒脱、朝气蓬勃的新一代“101”事业的接班人,这些年轻人文化素质高,开放意识强。
二十八岁的林余存八十年代初就跟着赵章光闯天下,尝尽酸甜苦辣。他历经磨难,又虎虎生气,提任总厂副厂长已有五年,最近,赵章光将筹建丽京章光保健公司的任务交给他,让他出任总经理,独立经营。
总厂的另一副厂长杨乐钧只有二十六岁,是本科管理专业的毕业生,他主抓总厂的国际部的业务,使出口率以每年百分之三十五的速度递增。
医科大学毕业生赵胜惠被派往日本东京,一面开诊治疗脱发症,一面筹建“101”总厂设在那里的分支机构,担负独当一面的工作,赢得了日本舆论的好评。
赵章光看到“101”后继有人,感到非常欣慰。他满怀信心地说:
“到了二000年,地球上凡是有脱发患者的地方,都要有‘101’系列产品出现。”
(丽君)
刘永好和希望饲料公司
刘永好,出生于1951年,籍贯四川,学历大学。全回工商联副主席,希望集团副董事长、总裁。
一九八二年任四川省机械厅企业管理干部学校教师时,开始以孵化良种鸡、发展鹌鹑养殖和饲料生产创业。
一九八七年,刘永好兄弟兴建西南最具规模的“希望饲料研究所”,聘请专家研究开发出“希望1号乳猪饲料”。一九八八年四月,与泰国正大集团开展促销大战。经过数月竞争,“希望”饲料销量大大超过“正大”饲料。
一九九二年中国首届农业博览会上,“希望1号”乳猪饲料荣获金奖。
一九九三年,“希望”打进上海滩,在嘉定成立“上海希望饲料公司”。又与浦东国有饲料厂合资,创办了在上海的第二个“希望饲料公司”。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吴邦国为“希望”落户上海听取了刘永好的汇报,并为“希望城”题写城名。
估计财产七~十亿元。
脱“公服”,当专业户
一点点灰色的东西,就像从山顶滚下来的一堆乱石块。原来这是一个小村落,一个在花岗岩上的孤零零的小村,像一个真正的岛巢似地悬贴在那里,在这高山上几乎是望也望不见的。
这是四川省新津县古家村。这个川西坝上有名的贫困村,没有一条完整的路,无水、无电,缺医、少药,一个劳动日仅值二角七分钱的小山村。
这里的山民们世代在此繁衍生息着,很少有外人来过。只是在“文革”期间,这里突然热闹起来了。后来那些知青又各奔前程,不知去向了。
一九八二年八月的一天,这个小山村又热闹起来了。原来曾经在这里插队的知青回来看望他们了。村民们奔走相告,像欢迎什么大人物似的。
傍晚,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一层薄薄的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小蠓虫开始活跃,成团地嗡嗡飞旋。
在一个泥砖墙茅草顶的小屋里,四个当年的知青,也是同胞兄弟,正在举行决定自己命运的方桌会议。
桌子是方的,坐着四个兄弟:毕业于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就职于国营大厂计算机室的大哥刘永言;有师范专科文凭、在县教育局供职的二哥刘永行;而老三刘永美(因过继现名陈育新)和老四刘永好,则分别是四川农学院和省电大的毕业生,一个在县里当农技员,一个在省里当中学教师。他们手里都捧着硬梆梆的“铁饭碗”。按理说,命运之神对刘家四兄弟是够垂青的了,可他们偏偏又不安分。
一种施展才华、追求富裕生活的强烈冲动,在四兄弟胸中激荡。
老三陈育新,这个满脑子猪仔鸡娃、化肥和农药的农技员,很想真刀真枪闯荡一番,他胸有成竹地说:
“我爱人是农民,就让我先辞职回家试验,砸了锅也还能靠两亩承包田过日子。”
刘永好握着拳头说:
“我情愿冒点风险背‘农皮’,也不肯安安稳稳干一辈子穷教师。人生不过几十年,年轻不间几时闯?”
这话里虽然带几分罗曼蒂克,却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经过三天三夜的家庭高级会议,终于一锤定音:“脱‘公服’,当专业户!”四兄弟先后辞职,变卖手表、自行车,凑足一千元资本,要大干一场。
“奇异电子厂”泡汤了
四川新津县古家村是刘永好的第二故乡。他十七岁就插队到这里。那时,他对许多事情都似懂非懂,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像作梦似的,来到广阔天地这个大有作为的地方。
古家村是个贫困村,用老百姓的话说,是“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当地农民每天从早干到晚,才能挣二角七分钱。他们这些从城里来的孩子连农民一半的活都干不上,能挣多少钱呢!生产队长照顾他们,给一半工分,也就是一角四分钱。孩子们刚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懂。暂时给他们倒出一间房,通长一大铺炕,能睡十几个人。从中间用秸杆编成的莲子糊上牛皮纸隔开,男、女生各住一间。
刚下到农村,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城里孩子,不懂什么是生活,怎么过日子。他们有米一锅,有柴一灶坑,用完了就一无所有。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就饿肚子,有时连盐都没有。他们白天要下地干活,晚上睡在冰冷的坑上,一天三顿只能光吃饭,没有一点菜,连盐也没有。日子一长,怎么能受得了。实在忍不住,就跑到老贫农家借点盐,回来化成盐水,大家用盐水就饭吃。
那时,他们多么想吃顿菜呀!有一天,集体户的户长对同学们说:
“咱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吃菜了,下地干活觉得浑身无力。今天咱们都体半天,去山上找野菜,回来再到老乡家借点盐,咱们用野菜醮盐水,改善一顿生活,饱餐一顿如何?”
大家听了,都高兴地跳起来。留两名女同学在家做饭,其余的人都上山找野菜。十点多钟就回来了,大家欢天喜地地美餐一顿,只见十几个人都围在锅台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头号大碗,碗里的饭都是两碗扣在一起,像小山似的,吃起来都碰鼻子。野菜醮盐水不知怎么那么好吃,平日里叽叽咋咋的声音不见了,大家头不抬、眼不睁地往嘴里忙活儿着
“户长,咱们休半天吧,大家痛痛快快睡半天。”
户长也觉得浑身疲劳,于是就满足了大家的要求。这一觉不打紧,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还是贫协主席来敲门,把大家叫起来的。原来,头一天没有上工,贫协主席是集体户的名誉户长,就觉得很奇怪,以为孩子们累了休一天,也是人之常情。第二天,早晨上工,老户长见孩子们又都没来,便觉得不对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