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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仔细看看。”苏羽的脸上带着笑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珞迟疑着往里边又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以后;才小心翼翼的迈出了脚步。
啪。
苏羽跟在她的后边也进来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几袋烧焦的粮食并没有其他东西;很难想象当年张强会在这里约张鱼见面。
“就是这里?”她不解的提问。
苏羽点了点头;又笑着摇摇头;指指角落里的几袋米粒;”准确的说;是那里。”
“那里?”林珞看看那早已经破损的米袋;更加不解了。
“当年他们就坐在那里。”苏羽道。
那里林珞的心中犹豫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苏羽指的地方走去。如果这座仓库没有糟过火灾的话;的确;那里应该是放粮食的地方;空无一人;两个恋人坐在那里谈论着事情也是一件并不奇怪的事情;可是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已经走到了米袋附近。眼睛认真的在上边搜索着;烧焦的米粒宛如被破坏的躯体;看不出一点生气。被水浇灭后的焦味不时的散发出来;她记起来;不久之前这里刚刚遭遇了一场火灾。
没有凶手;也没有纵火者;这空无一人的谷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燃烧了起来。红色的火光印满了整个天空。甚至整所学校的人都被要求撤离了。警察却没有能够找出任何和这场大火有关的东西;只能把着火的原因归咎于意外。
“那不是意外。”苏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林珞看见她的嘴角斜倚着;散发着诡异的微笑。”你看那里。”
林珞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忽然呆住了。米粒旁边是一副画像;一副怪异的画像。就如那天在碟仙时苏羽的脸上涂抹的怪异图案一样;紫色的蝴蝶翅膀散发着摄人的光泽;随着熹微的阳光微微振翅;林珞的目光被牢牢的盯在了那里。她记起来了;她见过那个图案;并不是在苏羽的碟仙聚会上;而是在记忆的某个深处。这个图案对她来说是比自己的面孔更加熟悉的东西。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张着双翼的蝴蝶翅膀和张强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张强会选择在这里和张鱼见面;这些图案;到底又是不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一连串的疑惑在她的脑海里飞旋着;她的头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记起来了吧。放火不是为了掩盖罪证;而是为了让真实显现出来。”
林珞抬起头;充满恐惧的望着苏羽。那张和蔼的脸已经不再清晰;取而代之的是和疤脸男人一样狰狞而恐怖的表情。她本能的紧握了双手想要保护自己;却看见苏羽在向自己靠近;一尺;一米;越靠越近;她觉得自己就要被这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给吞噬了。她本能的伸出了双手。
砰。
一阵厚重的声音响过。风吹动了沉重的铁门;煞那间门关上了。林珞没有看清最后发生了什么;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魏明伦坐在办公室舒适的躺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
身后喀嚓一声;门开了。他没有转头;他知道进来的是谁。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人总是对这起离奇的杀人案特别有兴趣—他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也是这样;何况;这是他的第一个案子。
“队长;关于这次的案子我们又有了新的进展”王至新刚要开口;却看见魏明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已经知道了。”
“是关于嫌疑人林珞的;根据我们最新的调查;许鸳被害的那一天;她的室友苏羽;丁凝和徐辰交代的不在场证明都有问题”
“三个人都在说谎。”魏明伦的嘴角微斜;视线停在窗外不远处的一只麻雀身上。一只漂亮的母麻雀正在悉心的为小麻雀喂食;唧唧喳喳个不停。”苏羽当天一直都待在315对面的314寝室;火车站和汽车站也没有查到丁凝和徐辰回家过的记录。”
“是”王至新有些瞠目结舌的感觉;这些线索是他刚刚辛苦奋战了两天后才得到的;没想到魏明伦竟然早就知道了。
“可这些并不能说明许鸳是怎么死的;你还是没有办法说明他们当天如何在场实施犯罪。”
“可是这样我们就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魏明伦忽然转过身来;用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至新的脸。王至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跳;他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依旧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我说过了;如果不能破解密室之迷的话;任何臆测都是没有意义的;何况;许家已经决定以自杀结案了。”
“什么!”王至新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案子连个头绪也没有;一个大学女生毫无理由的自杀;接着他的男友也投河自杀了。这样明显的谋杀事件;她的家人竟然会同意以自杀结案?
“你还年轻这些你不明白的”魏明伦转了转因为支撑身体而僵硬的左腕;眼睛一斜;他看见窗外的两只麻雀只剩下了一只。”对于死者的家属来说;有时候寻求一个真相比让他们就此入土为安是更残酷的结果。”
“寻求真相是警员的职责。”王至新不满的抗辩到。
“警察手册上是这么写的;”魏明伦笑笑;在视野里拼命的搜索着那只失踪的麻雀;”真相并不都是能用眼睛看清楚的。你还记得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教过你吧;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侦察机构;未破的疑案率也占了百分之十左右。”
“就是说您准备就此结案了。”王至新的脸沉了下来;他实在不想让自己进入警界的第一起案子就变成一桩无头案。
“离通常的结办案周期结束还有一个星期时间”魏明伦拉长了声调;微笑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至新一愣;忽然明白了魏明伦所说的。马上又变得精神十足;”是!我马上去办。”
哐铛。
门又关上了。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又只有他魏明伦一个人了。他这么想着。视线最后一次投向了窗外。这时候;连照顾小麻雀的大麻雀也变得无影无踪。他想;这样的天气;他们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小麻雀甚至还不会飞呢;
他站起了身;走到窗边;往楼下望去;终于得到了他猜想中的结果。小麻雀从三楼高的树上摔了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内脏骨头散了一地;连一个完整的形状也看不出了;血肉模糊。
大麻雀悲哀的盘旋着;却又不敢飞下。树下是车来人往的密集之地稍不注意的落脚就可能是一个同样的结局: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冒出来的车辗的粉碎。它不敢下去;盘旋在空中看着它可怜的孩子;想要哀鸣;却叫不出来;它不是那种善于歌唱的鸟。
魏明伦又笑了起来;这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呢。如果是自己的话;会不会把孩子照顾好呢?他没有再想下去;电话响了;他知道轮到他出场的时候到了。
火烧起来;通红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天际;如血如泣。
她甚至能感觉到房间周围扑面而来的热浪;她知道如果她继续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她迟早要被烧死。
于是她拼命的敲门;没有门;徒劳着。稚嫩的小手在木门上拼命的锤着;碎木的门渐渐有了血印;砰砰的声响不断的回荡着;她却看不到门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她的力量太小了。她才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谁来看门啊。着火了。快开门呀;我要被烧死了:她本能的大叫了起来;孩子对生的期望已经超过了死亡的恐惧;她只能求助于囚禁她的人放她出去。
可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砰。她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她的脸红了;洁白的脸蛋上沾满了房间各处飞起的碎木削;她以为她会来救自己的;虽然自己曾经无数的刁难过她;希望她死掉;但她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
她听见那个男人对她说:如果她死了;你就可以活下去。她希望她死。
啪咔。
火苗跳动着;红色的焰光越演越炽;几乎就要淹没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放弃了。就这么死了也好。也是一种解脱吧。
可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囚禁的木门忽然猛的晃动了起来;她本能觉得自己有救了;外面的人正在拼命试着弄开这道门;虽然不知道是谁想放自己出去;可她有救了。
门剧烈的晃动着;她也跟着门晃动的频率拼命的用着力气;尽管她知道自己营养不良又微不足道的力气对门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她还是很努力的使劲着。只有推开这道门;她才有生的希望。
啪。
一声木片碎裂的声音;门终于打开了。
她却看到了囚禁自己的那张脸。那张她曾经无数次想撕碎的脸现在竟然挂着令她感到陌生的泪花;曾经无数次的殴打过自己的手竟然轻轻的伸过;把自己给抱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她听见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泣不成声;强劲有力的肩膀牢牢的把自己的身体搂着;她忽然有了一种安全而温暖的感觉。
这个人为什么是囚禁自己的人?
她的脑海里掠过这个疑问的时候;男人却已经把她放在了地上;门后已经响起了嘲轧的人生;似乎许多人追了过来。
“快走。从后门出去。”男人在她的背后猛的一推。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想被托起一般的猛的飞出了好远。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男人和另一个人搏斗的身影。
四周是腾跃的火光;男人和追击者的脸孔在其中交错着;隐隐约约的;她听见男人的喉咙里不断的喊着让她快走的声音;她却半步也迈不出去;她才刚刚得到了这种温暖的感觉;她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失去他。
男人和追击者的搏斗越演越烈;因为身材上的劣势;追击者渐渐占了上风;男人只有了抵抗的痕迹;身上也渐渐增多了打斗的伤痕;看来他支持不了多久了。
她想到了房间里平时用来游戏的木棒;她想要帮她。
追击者又是一个漂亮的闪身;一记左钩拳击中了男人的腹部。男人惨叫一声;痛苦的倒了下去。可追击者的进攻却没有停止;连续的拳头又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下都像要至他于死地。
她举起手里的木棒;拼命挥了过去;追击者背对着她;应该能打中他的背;她想。
啪。
她的想法却落空了。成人的力量不是孩子所能够想象的。男人粗壮的胳膊轻轻一挥;便把脆弱的木棒打成了碎片。几乎又是电光活石的瞬间;他的双手扼上了自己的咽喉。
没有疼的感觉。
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身体的感觉在消失;视线在模糊;这是死的感觉吗?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她听见身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她知道他站了起来;可她就要死了;再不能帮他什么了;那种被抱着的感觉很温暖;她很想再享受一次呢。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眼睛;她至少要看清杀死自己的人的脸。
一道长长的血痕从眉尖处一直延伸到嘴唇下面。殷红的鲜血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浸满了整张面目狰狞的脸。细小的眼睛;鹰钩的鼻子;高耸的颧骨。是的;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张脸。
她的意识模糊了;她醒了过来。
S市越城区公安局;审讯室。
林珞垂头丧气的坐在铁栏杆的对面。这一边;是负责调查这起谋杀案的东城区公安局刑侦队长魏明伦。
房间里肃杀一片;除了他们两个人并无他人。雪白的墙壁仿佛为了衬托这样凝重的气氛而生;铁栏杆早已生锈;用手触摸上去只有刺痛的感觉;这是一个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