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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地;随着咚咚的鼓点声有节奏的上下跳跃着;忽高忽低;忽快忽漫。
“神啊啊”
又是一声近乎凄厉的声响刺激着人的鼓膜。王至新几乎想要蒙上眼睛。那是一个女人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仿佛杀猪般的致命嚎叫。
王至新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他正要思考这是为什么;苏梦然又是一个拼尽了全身力气般的一跃;跳到了人群的中间。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一阵阵推桑的力量如潮般的涌来。王至新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狂热的力量。
“这是祭祀的前奏。”身后有人阴沉的补了一句。王至新知道那是魏明伦;他没有回头。
“神与吾等子民同在愿吾桃源五谷丰登。愿吾神之地风调雨顺”
苏梦然那跳跃般的声音落进了人群中;又是一阵炸响;无数的声音顿时又响了起来。
“风调雨顺。”
王至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数千人;从院子里一直到山下;人山人海的楼梯上。所有的桃源村民竟然一起整整齐齐的匍匐了下来。无比虔诚的随着苏梦然的声音一起祈祷。
顿时;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这或许这就是统治这个村子数千年而不动摇的力量。
啪。
一阵雷声轰然响起。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裂开般的一闪;无数人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
“这是神的意旨。”
几乎是雷声落下的同时;苏梦然口中那尖刻而颤抖的声音又是歇斯底里的吼着。
“神的意旨。”
话音落下的片刻;无数匍匐的人又是整齐划一的一声呼吼。震天般的声响顿时在山谷里回荡着。久久不去。
王至新和同来的警察们站在久远寺的大殿前手拉着手。也许是从未见过这般着魔一样的虔诚阵势。脸上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钟声响了。
上千的居民匍匐着;喏大的镇子里顿时一片寂静。这催命般的钟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狭窄的院子顿时回荡着毫无节奏;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声音里。所有的村民一齐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空洞的无望。
声音是院后传来的。
王至新微微抬了抬眼睛;缓缓的望远处望去。苏梦然此刻已经停止了跳舞。她的目光又镇定了下来;恢复了一个女强人所应该有的平静表情。
风又开始刮了。
苏梦然长长的衣服下摆被吹了起来;在风力狂舞着;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缓缓的抬起了手;朝着鼓噪的人群挥了挥;原本就要沸腾的人群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这些年;我桃源镇有了长足的发展。经济发达;生活富足。这一切全赖吾等之神明护佑有方。吾等乃世间凡人;非敢直呼神明之名;唯今以富足之余。敬献吾等之神。愿我主长佑我桃源村;兴旺发达。”
苏梦然虽然是个女人;声音却尖利而具有穿透力;透过那小小的喉咙发出来吼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谷;话音未落;匍匐着的人群又是山呼万岁一般的集体叫嚷起来。
“丰调雨顺;兴旺发达”
王至新却没有丝毫心情陷入这种宗教崇拜似的狂热当中;他的目光一直贪婪的在苏梦然的周围闪烁着;他想知道这个鬼魅一样的祭祀仪式后边到底隐藏着什么。
“很有趣罢。好戏就要开场了。”身后的魏明伦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王至新回过了头。魏明伦却神奇的消失了。
刚刚还在身后魏明伦这么说一定有别的含义。他急忙在人群中又一次搜索起自己的上司赖。然而魏明伦那瘦高的身影却如如海的泥鳅般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会场上;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金黄色袈裟的中年和尚走了出来。一副细长的脸;两只小小的眼睛总是不停的眨着;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身上的袈裟在阴沉的日头下显得分外耀眼。浦一见面。王至新便觉得自己绝不会喜欢这个阴沉沉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觉远。
“可以开始了。”见觉远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苏梦然走过他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觉远微笑而不答;继续往大殿门口走去。
“那个女人不在。”
似乎是怕觉远毫无反应;苏梦然又补上了一句;可觉远仍旧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苏梦然知道他听见了;也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愿她能看到。”她最后说。转身往大殿的边上缩了回去;祭祀仪式前面的阶段结束了。她作为村长的任务只是跳上这么一段大神;让村民陶醉在神明的恩宠下而已。
剩下的;就要看觉远的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请出尊敬的神明;愿神的光辉照耀全村”
“愿神的光辉照耀全村”比起苏梦然来;觉远的声音要动听了许多;尽管夹杂着些许的金属摩擦声;王至新却能听了个大概。但是很显然的;他的影响力远不及作为村长的苏梦然。充满号召力的声音发出;只是在人群中掀起了很小的波澜;便如海潮一般瞬间平息下去。
现在;觉远就站在王至新身前2米远的地方。所幸;王至新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这样他可以在最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所做的事情。
几个沙弥把供奉神明的烤全羊抬了上来。鲜红桌子上的肥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点点嘀嘀的油腻不断的从羊身里渗出来。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觉得垂涎欲滴。觉远却丝毫没有把这个盛餐放在眼里的样子。他的左眼只是轻轻一撇;便挥了挥手;做了个手势让沙弥下去了。
他要亲自打开大殿的门;让里边的神明出来享用这顿晚餐。
“神;就要来了。”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烤全羊所吸引的时候;觉远这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既然决然的转过了身;往大殿门口走去。他的脚步是深沉的;每一下踏在地面上都是一阵黄土。风依旧呼啸的厉害;每一下飞溅起的黄土又瞬间弥漫了开来;原本隐晦的院堂里顿时变得灰沙走石。
王至新的眼睛里开始模糊起来。他本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觉远已经站在了院子的门口。
那一瞬间;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下子沉静下来。只听得见风声的呼啸。天空阴沉的厉害;无数的暗云翻涌。不时有着沉闷的惊雷响彻天际。王至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也许最关键的时候就要来了。
啪。
那是;不知从那里传来的一阵古怪的摩擦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王至新也不例外;循着声音望去;那里没有任何人;他却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影子。
隔着大殿转角的木柱。藏起了大半的身体。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的林珞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怨毒;是的;那一瞬间他找不出任何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林珞的那个眼神。他的身体本能的抖了一下;自从出生以来;他还从未看见过这样残忍的目光。
那一瞬间改变了他对这个女孩的看法;令他联想起了曾经可能和她有关的哪些残忍的凶杀。她为什么站在那里。她刚才说;去后边见一个人;是去见谁?他的眼珠转了一下;往身边望去。他想也许她的目光并不是在自己身上。可是不管怎样;仅仅看到那个眼神就已经够令人害怕的了。
当他的眼神从新回到觉远的身上时。他听见碰的一声;觉远的手尚未碰到门;铜质的铁锁便自己松开;咔的一声落了下来。
铜锁撞到了地面;清脆的叮当声顿时钻入了他的耳朵。他看见觉远的手僵在了那里;脸上充满了一副无法形容的诡异表情。
苏梦然伸手;想要把门关上;却已经来不及了。
红色的木门咔的一声打开。原本应当一片昏暗的房间竟布满了点燃的蜡烛;闪烁着一阵阵青红色的光线浮现在眼前。除了站在暗处的魏明伦;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就连村长苏梦然也不例外。
用作祭祀的大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封闭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而现在。无数的蜡烛由左右两边摆成了一副蝴蝶翅膀的形状;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红色的墙壁;红色的地板;红色的光芒染透了整个房间。房间仿佛如同一个巨大的红色盒子;无数的血色从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渗出;弥漫。
苏梦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了。她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安排的很妥当的祭祀仪式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茬子。她一下子蒙在了那里。
作为村长的本能却驱使着她拼命挪动着已经僵硬的身体;往房间里走去。
她却被觉远的手拦住了。她听到觉远那金属质的嗓音嘶哑的发出了她本不愿意听见的声音。
“你看里边”
她顺着觉远手指的方向正要望去;一个疯狂崇拜的村民撞开了他们;歇斯底里般的冲进了房子里!
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大的棺材盖掉了下来;是被疯了了村民掀起的。
苏梦然这才醒悟到了觉远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本应该有两个的棺材;此时竟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寂寞无比的笼罩在无数的焰火当中。
王至新冲了上去;以他迅捷无比的身手制住了发疯了的村民。
苏梦然却战战兢兢的走到了棺材边上。她那枯干了的右手滑落到了棺材边上。红色棺材早已经没有了盖子。俯下身子望去;原本应当放置着一副骷髅骨架的棺材里此时充满了血腥味。一股浓烈的气息扑鼻而来。苏梦然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霎那间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棺材里是一个强壮男人的尸体。深紫色的血液盛满了整个棺材的底部。棺材本身是不透水的。那已经变了颜色的尸体便就那样浸在了自己身体里流出的鲜血里。无数的苍蝇嗡嗡的飞舞;贪婪着吸食着尸体渗出的血迹。苏梦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
棺材里的尸体;整个完整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紫红色的鲜血从脖颈处一点点渗出。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凝固了的血块被无数的苍蝇笼罩。阵阵不停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正 文 正文 42
警官魏明伦俯下身子;蹲了下来。他的部下;充满工作热情的年轻警官王至新正一脸严肃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与其说是观摩学习;不如说是监视罢。中年的刑警队长自嘲的笑了笑;脱下沾满鲜血的手套。一阵青灰色的血迹浸满了整个塑胶外皮。血液的颜色已经变黑;说明这具尸体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鉴证科的人要明天才能到。我们是不是”身后响起了另一个中年男人虚浮的声音;魏明伦知道这是太谷县的公安局郑队长;对于这个早早发福的普通警察;他并不做任何幻想。当然;这个四十岁的中年刑警队长对他这个大城市同行所抱有的本能钦佩;他还是乐于接受的。
“派你的人封锁现场。剩下的人负责村里的治安维护。开门的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先监控起来。当然不要干预他们具体的生活。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线索。”
身后的郑队长一脸崇拜的点了点头;领着手下人屁颠屁颠的消失了。魏明伦冷笑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把浸满鲜血的手套收进口袋里。转身;抬头;迈步;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感觉象是一个移动的幽魂一般。
他是这样出色的警察;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便是精英中的精英;成为一个令人骄傲的刑警后也一路青云直上;这种潇洒的气度和凌波微步般的步伐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自豪。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能够潇洒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