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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见那个人妖站在屋檐下,他嘴角没有笑意,丹凤眼中有着几丝诧异,随即诧异的目光变成探究的目光,再变成饶有兴味的目光。
藤芷烟一见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嗷嗷痛哭,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还特地往自己脸上抹了一些稀泥,让自己在外形上再狼狈一些。
曼雯小妈说她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之外,还特别爱演戏。总是能把她父亲骗的团团转,所以父亲宠她,而冷落幼芙。
藤芷烟躺在床上,那个人妖修长的手指正在矫正她错位的右臂。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看这人妖,他肤若凝脂,长密而卷曲的睫毛上上下下就像黑色的羽毛扇。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莲香,很好闻的清香。
藤芷烟素来看不上男人身上有香味,因为在21世纪,她总以为身上抹香水的男人都是娘娘腔,可是眼前这个人妖却让她很有好感。
“不许看。”
那个人妖明明低着头,却能知道她正盯着他看。她慌乱地撇开视线,否认道:“我哪有看你。”
手臂上的力道一重。“啊!痛!”
因右臂上的伤和腿伤,藤芷烟又在床上躺了三天,却没有再听到他要赶她走之意。
除了换药,她基本上很少看到柳墨浅的身影。柳墨浅是那个人妖的名字,她趁他给她胳膊上换药的时候,不停地在他耳边唧唧歪歪,后来他受不了她烦人的噪音,淡淡道:“柳墨浅。”
在床上躺了十天,藤芷烟才得以下床,屋内却不见柳墨浅的身影。她坐在屋檐下,低着头数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纱布圈数,刚数完,就见柳墨浅一袭红衣自竹林深处而来。他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东西,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个男人,鲜血淋漓的男人。
红润的脸颊可以看出那人断气没多久。身上的血流了一路,他将那死人丢到那片血莲花丛中,眨眼间,那个死人的身子就被血莲花缠上,身上的血一瞬间榨干,只剩下枯骨。没过多久,骨头都如烟消云散一般,什么都不剩了。
藤芷烟吓得脸色都白了,睁大眼睛看着那片血莲花,迟迟回不过神来。刚刚还是一个断气不久的人,瞬间就消失在那里面了。吸食过人血的血莲花红得越加猖狂,张开的花瓣犹如满口鲜血的嘴,朝着她坐的方向,惹得她心里一阵发寒。
☆、第3章 最美只在初见时(3)
柳墨浅的眼尾淡淡扫了一眼那片红艳的血莲花,嘴角上扬,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他摇摇头,微带几分叹息:“血流了一路,真是可惜了。早知就该带回来杀掉。”
转头,见藤芷烟惨白的脸颊,他嘴角的笑意越重,他倚靠在一根细竹上,双臂抱胸,“怎么,是怕了吗?”
藤芷烟愣愣地回神,指着那片血莲花,对柳墨浅说:“它们……它们食人?”
柳墨浅的笑意不减,魅惑而残忍:“不然你觉得那个死人是如何消失的?”
藤芷烟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颊,想起几日前,她倒在血莲花里的场景,忍不住一阵后怕。她是多么幸运才得以活下来。
柳墨浅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怕到想要离开了吗?”
藤芷烟看着他嘴角的笑意,黑色的眸子里却有着轻视之意,她高昂起头:“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而已。”
“嘴硬的丫头。”柳墨浅噙着笑,拿起一旁的玉箫,吹起好听的曲子。
想起方才被血莲花吃掉的人,现在她听起这箫声,更像是听送葬曲一般难受。
刚刚的一幕也太违背自然科学了,吸血虫也没有血莲花这般吸血腐肉啊。但是若是什么事都要用自然科学去解释,那么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超自然现象了。连她自己的情况都无法按常理去解释,植物吃人更有可能是存在的。
毕竟造物者创造这世界就藏满了无法破解的神奇之处。小时候,她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明明是第一次来,脑海中却闪过一些不属于她记忆里的画面,那些片段却让她对陌生的地方充满着熟悉感。
太多现象都是无法用简单的科学原理去解释的,有人相信科学,不相信迷信。但是有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人们只能选择相信迷信的存在。
山林的春天处处充满生机,枝叶繁茂,黄鹂鸟落在窗外的树枝上唱着曲儿,分外动听。
半个月的调养,藤芷烟的身子基本上已无大碍。但她不想被柳墨浅再次赶出门,她偶尔会在他面前哀嚎几声,来证明她外伤虽然好了,但是内伤却很是严重。
在一个午后,柳墨浅坐在窗边吹箫的时候,藤芷烟又开始了她一天的哀嚎。她哀嚎的魔音混合悦耳的箫声。听起来像一头猪在和一只黄鹂鸟合唱,让人切切实实体会到了魔音灌耳和余音绕梁的混合感受了。
一曲完,柳墨浅嘴角带笑,嘴里却说:“丫头,你若再叫,我便把你丢去门口喂血莲花。”
果然,藤芷烟就不叫了。她转头一看,见屋角落放了一把桐木制七弦琴,白色的琴弦泛着红光。她好奇地跑过去拨了几下琴弦,琴音清脆好听。
身后传来柳墨浅略带诧异的声音:“你竟然能碰它?”
藤芷烟回头:“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琴吗?为何不能碰?”
柳墨浅的嘴角泛起笑容,眼里竟是惊喜之色。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额前的发丝:“丫头,我果真没有白救你。”
这是他第一次碰她,他的指尖冰凉,指腹柔滑,宽袖滑过她脸颊,有着淡淡的莲香。清香熏得她脸滚烫起来,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她不自在地撇开脸:“当然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柳墨浅拨动了几个琴音,收回手,手指上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一滴血滴落在琴弦上,瞬间被吸收掉。藤芷烟愣在一旁,瞅着他。
他缓缓地拿起红色手帕擦拭掉伤口处的血渍,抬头,嘴角笑意愈加魅惑:“丫头,我教你弹琴,如何?”
自那天起,柳墨浅每天都会花上几个时辰教她弹琴。他教她的时候,都是离她有一些距离。他用玉箫指着七根弦,告诉她注、猱、揉、吟的指法,她若指法不对,他会用玉箫狠狠敲她出错的那根手指。刚学之时,她的手指总是红通通的。
“专心点。”玉箫再次敲打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藤芷烟委屈地抬头,看着他:“柳墨浅!很痛哎!”
“叫师父。”柳墨浅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眸子里却冷了起来。
藤芷烟鼓起腮帮子,头一甩:“墨浅!”
“叫师父。”话落,玉箫再次毫无预兆敲在她另一只手背上。
“啊,痛!”藤芷烟痛呼地瞅着自己两只都红了一大片的手,她撅起嘴巴抗议:“我又没有弹错,干什么打我?”
“不懂尊师重道,该打。”柳墨浅的理由充分而证据确凿。
“那叫柳柳?浅浅?墨墨?”藤芷烟嬉笑地瞅着柳墨浅那张俊美的脸。
柳墨浅收起嘴角的笑,眸子里冷如寒冰。在玉箫再次落下来之前,她立刻收回嬉笑的脸,扁起嘴巴,极不情愿而委屈地低低道:“师父……”
柳墨浅用玉箫摸了摸她的头,嘴角扬起笑意,“这才乖,丫头。”
花了十天的时间,藤芷烟学会了柳墨浅教给她的那首曲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只知听起来总会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情,心境便莫名地有些惆怅。有时候练完琴,她就会搬上梯子,爬到屋顶去看竹叶交错外的那片夜空。
今夜的月亮大且圆,貌似月中了。月圆之时,最容易惹人乡思。在现代,父亲一去世,她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本该没什么牵挂了,可是想到无法去看父亲最后一面,她心里还是觉得颇为惋惜,忍不住就叹气出声。
“丫头,为何叹气?敲了你几下就觉得委屈了?”不知何时,柳墨浅也上了屋顶,坐在另一头。
藤芷烟偏头,他一袭红衣坐在不远处,头顶是玉盘一般大小的圆月。此副模样让她想起了她之前很迷的一部动漫片里的主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墨浅见她笑了,起身:“既然没事了,便早点下去。”
藤芷烟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去。柳墨浅低头,看着她抓着他的手。藤芷烟连忙收回手,解释道:“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坐会,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第4章 最美只在初见时(4)
见柳墨浅又坐了下来,藤芷烟问:“为何不许我碰你呢?我又不是毒瘤。”
“不许便是不许,做徒弟的何须知道那么多。”
藤芷烟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以示她不满他的答案。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良久,藤芷烟打破平静,问:“师父,你有家人吗?”
柳墨浅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含着玩弄:“我若没有家人,又何来的我?”
“那你不想他们吗?”
柳墨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露出诧异之色:“丫头,你今日貌似感触太多了。”
藤芷烟垂下眼眸,掩饰中心里那份遗憾:“没什么,就是想家人了。”
柳墨浅侧身躺在竹瓦上,头枕着胳膊,望着满轮的圆月:“恩,想家了,明日离开便可。”
藤芷烟摇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能丢下我哦,师父。”
柳墨浅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藤芷烟笑眯眯地看他:“这个可以有。”
“我没有。”
“你没有,现在也可以有的。”藤芷烟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谁让他执意要她叫他师父的,当人师父,就该有当父亲的准备。好比救了一个婴儿,就必须有做奶爸的准备。虽然徒弟跟婴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喻关系,但是在藤芷烟的逻辑思维里,世间万物都是属于造物者的,世间万物都等同于是一个妈造出来的,一个妈造出来的东西,都是手足。既是手足,那么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在造物者面前,那都是直系亲属。
柳墨浅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眸子里却迸射出极明显的危险之意:“门前的血莲花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人血了,你想喂喂它们?”
“谢谢师父的美意了,我看还是不用了。”藤芷烟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慌慌张张地往梯子处爬,可是脚下一滑,身子却径自朝屋下滚去。“亲娘呀,救命!”
“砰”地一声,她的身子落地,溅起了一层灰土,她连忙吐出自己嘴里的泥土。
柳墨浅一跃,轻松地落在藤芷烟面前。藤芷烟趴在地上,抬头委屈地瞅着柳墨浅:“你这师父怎么这样啊?看到徒儿摔下屋顶,作为师父的,应该会施救一把才对吧。”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初相识的男女主角,在一次女主落难之时,男主显出英雄本色救了女主,然后两人便坠入情网。这就是为何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因为一般英雄都不想过美人关,英雄们都知道,一般美人关前,都有美人以身相许的戏份。
在现代,之所以很少有英雄救美人,那是因为英雄会怀疑眼前的美人是不是已经跟很多救过她的英雄们玩了***。
即便她没指望和柳墨浅玩***,但是看到一个如她这般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窈窕淑女,只要是个男子都会争相扑过去救她,顺便等着她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吧。所以综上所述,柳墨浅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二班的人妖!
柳墨浅自然是不知道藤芷烟在心里腹黑他,他好看的眉头一挑:“你叫的是‘亲娘呀,救命!’而我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