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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能把一个女人藏在自己的帐篷里吧?!
“葛将军,你就让我和妈咪去找元帅吧!”顾连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对葛山撒娇。
葛山果然就吃这一套,顾连晟一撒娇,他整颗心都快软化了,可是让他们母子去找元帅,怎么找啊?通报的时候说,元帅,有一对母子闯进军营死活要见你?
“无论你们找元帅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不行,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军营!”葛山对于六王府里那点事儿还有点了解的,他完全不可能将眼前满脸红星星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和三年前离开六王府的那个深受百姓爱戴的王妃联系在一起。
顾莎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是来找自己夫君或者自己是六王妃之类的话,第一,这个事实很难让人相信,第二,带着孩子满脸红点的女人肯定无法被他们和六王妃联系到一起。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外面有人喊他,无论顾莎在一边怎么问他元帅的帐篷在哪里,他理都不理,“呆在帐篷里不要出来!”说着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帐篷。
葛山一走出帐篷,就看到几个士兵们扶着一个士兵在帐篷不远处,他大步上前,“怎么回事?”沉声问道,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背负着的士兵胸前中了箭,却好像有话要跟他禀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这个士兵都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已经奄奄一息。
“医疗兵呢?!”葛山上前扶着受伤的士兵,看着他中箭的地方不断涌出的鲜血,有些焦急地大喊。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过来,葛山定睛一看,看清楚来人是顾莎后不由大喊,“你来这里做什么?!”
而就在顾莎冲出帐篷,顾连晟紧跟着也偷偷出了帐篷。
“不想他死就扶好他!”顾莎不容拒绝地喊道,葛山见她皱起眉头十分认真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将怀里的士兵扶稳了一些,让顾莎处理士兵的伤口。
266三年重逢
忙忙地冲了回来,还押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士兵,“报告将军,医疗帐篷遭到突袭,尖细已经抓住!”
葛山因为也坐在地上,手里抱着那个受伤的士兵,顾莎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为那个士兵取箭,他不敢乱动,却也犹豫地下了命令,“带给元帅听候发落!”
元帅帐篷里,邵景彦正看着羊皮纸上的地图,思考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就听到帐篷外似乎有些喧闹声。
就在他起身想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一个小身影忽然窜进了帐篷里,邵景彦警惕地看着那个身影,在看清那有着熟悉的双眸的小脸时,邵景彦以为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
“爹爹!”可那小东西大喊着就朝他扑过去,小身体像个球一般投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还穿着盔甲,顾连晟因为用力过度,额头撞上了盔甲,磕红了一块,因为疼痛小嘴一扁,差点就嚎啕大哭起来,好在他心里想着不能和亲爹爹相认的时候话还没说上就哭,才拼命忍了下来。
“你……”邵景彦有些失语地看着怀里的顾连晟,把他放到自己的椅子上,心情已经无法平静,“你刚刚叫我什么?”问话时,不自觉地放柔的声调,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帮顾连晟揉了揉发红的额角。
“爹爹!”顾连晟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娘……”邵景彦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灼热起来,这孩子在这里的话,难道说她也来了吗?
怎么可能,军营重地她怎么进得来?况且这里离赤暮山那般遥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邵景彦还来不及细问,帐篷外就响起了声音,“禀元帅,医疗帐篷遭袭,尖细已经抓到,如何惩处?”
一听报告的内容,邵景彦就站起了身,走到帐篷口,一手撩开了帐篷帘子,看了眼跪在地上双手被两个士兵禁锢着的尖细,说,“关进铁笼,大刑伺候。”
“是!”两个士兵恭敬地齐声回应道,其中一个又接着说,“禀元帅,医疗帐篷尽毁,医疗兵全数牺牲!”
邵景彦眯起了眼睛,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知道了,退下吧。”
两个士兵带着尖细离开后,邵景彦看到帐篷不远处围了许多人,透过缝隙,他清晰地看到那一角布衣,是女人才会穿的花色,而且在这偌大的军营里没有人会穿着布衣,全是盔甲裹身!
是她吗?
邵景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却还是觉得像梦一般不真实,面对千万恶敌也从未腿软过的他,此刻伟岸的身子矗立在帐篷口,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来。
腿边忽然黏上来一个小东西,是顾连晟,邵景彦低头看了看他,他扬起天真的脸对奶声奶气地对他说,“爹爹,妈咪在救人!”
“是吗……”邵景彦摸了摸顾连晟的头顶,听顾连晟喊妈咪,一听就笃定,他一定是顾莎的儿子,“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爹爹?”
“连晟和师叔下山的时候遇到爹爹,师叔告诉连晟,你就是连晟的爹爹!连晟还知道爹爹是王爷,秋秋阿姨说爹爹现在是元帅,要上战场杀敌人的!”顾连晟像个小老头子,喋喋不休地说着,看上去兴奋。
“连晟……邵连晟……”邵景彦念着顾连晟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再带上姓,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是顾连晟。”顾连晟纠正道,“爹爹,我们去找妈咪吧!我和妈咪可是吃了好多苦才找到这里的呢,你快去看看她!”顾连晟拉着邵景彦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把他往顾莎所在的地方拉。
可是他哪里拉得动邵景彦,邵景彦此刻正在为他的姓氏纠结着,顾莎竟然不让孩子跟他姓!
“为什么姓顾?”邵景彦脸色不好地问。
“因为妈咪姓顾呀!”顾连晟完全不知道邵景彦在在意些什么,理所当然地说。
邵景彦虽然在意,却也知道和一个孩子较真不出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问题必须找到顾莎解决。
一步步靠近人群,看着士兵脚边的布衣上的花色越来越清晰,邵景彦的呼吸也不由紧了紧。
士兵们看到元帅过来,都纷纷让开了道,刚想打招呼,邵景彦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让他们都闭了嘴。
当他们看到邵景彦腿边还黏着一个小孩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集体揉了揉眼睛。
顾莎聚精会神地在帮受伤的士兵取箭,包扎,完毕之后,那个士兵被其他士兵扶起,她吩咐道,“小心点,别让伤口又裂开了。”
等士兵被扶走,葛山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解释军营里为何有女人,再看到顾连晟黏在邵景彦的腿上,他吓得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顾莎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的双手,心情却是轻松的,终于是保住了那个士兵的命。可是她以为葛山会一站起身来就会抓着她的手使劲儿道谢,结果却没有。
她转过身去刚想说葛山怎么都不道个谢,就听到葛山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元帅!”她的身子顿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铠甲裹身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的眉眼是那么熟悉,一如三年前带着淡漠的表情却惊艳地让人窒息,她像被施了定身法。
幻想过无数种重逢时的场景,却偏偏是此时这般双手沾满鲜血,满脸长满红点点,因为太过惊讶而表情傻缺的模样与他重逢在这军营重地。
邵景彦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被顾莎满脸的红点点吓到了,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的她,不过除了熟悉还是熟悉,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胸腔里那颗心脏,三年来仿佛死掉一般,此刻却跳得那般欢快。
围观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包括葛山,可是他们四目相对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一些?
顾莎眼中涌起滚烫的泪水,她在越来越多的围观士兵的注视下,扑向了邵景彦,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267子随父姓
眼神下,抬起手抱住了顾莎,闭上眼睛靠在她的头顶上。哪怕是隔着厚重的铠甲,顾莎也能听到邵景彦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帮我看着他。”邵景彦把腿边的顾连晟塞到葛山的怀里。
邵景彦把顾莎带进了元帅帐篷里,士兵们都散开了,葛山站在原地在风中石化,碎裂,再凌乱……
顾莎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的帐篷,等到她如梦初醒般四下环顾,看清坐在桌案后的邵景彦时,顾莎刚刚一直都忘了加速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这孩子叫什么?”邵景彦风轻云淡地问,好似他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啊……连晟……叫连晟。”顾莎隐隐约约地知道邵景彦想问的是什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连晟?”邵景彦站起身,缓步走向顾莎,挑眉问他。
“啊哈哈哈哈……”顾莎干笑着把身子向后挪了挪,心想三年不见,这丫心眼倒是变小了。
“好笑么?”邵景彦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看得顾莎脸上都快烧起来了,三年前怎么不见他有这股“骚劲儿”!
邵景彦靠近顾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嘴唇在她唇边游移着,这举动挠得顾莎心尖都发痒了,他哪里学的这招啊!
顾莎不知道这是情致深处所起,哪里需要学!
邵景彦抱着顾莎坐在床边,顾莎张着双腿坐在他一边的大腿上,姿势就十分惹火,加上两人热火朝天的吻几乎要将整个帐篷都点燃。顾莎被邵景彦挑逗的身子软在了他怀里,娇喘着,“不就一个姓吗……”这都还没开始,顾莎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
“子随父姓,必须改。”邵景彦扳过顾莎的脸,想要仔细看看这三年未见的脸,可是那些红色的点点真碍眼,“怎么弄的?”
“碰到脏东西了,用点药就好了。”顾莎随意地回答着,可是邵景彦他知道,顾莎这一路过来必定是吃了许多苦的,顾连晟也是这样说。
可是三年来有太多话要说,一时间全部涌上喉咙,又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所以两人很默契地都把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抛到脑后去,眼前接下来的要如何,才是最关键的。
军营里不能留女人,邵景彦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而且这里十分危险,虽然不舍,他却也不能让顾莎留在这里。
“明天我派兵送你们回京城。”
“不要。”
邵景彦皱起了眉头,顾莎调皮地在他眉间隆起的小山川上印下一吻,“不要皱眉头了,老得很快的。”
“你军营里的那些医疗兵不是因为尖细伤亡惨重吗?我在想啊,要不然我留下来给当你们的医疗兵吧!”顾莎神采奕奕地说道。
“不行。”邵景彦一口回绝。
“为什么!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神医了啊!邵景彦,是你曾经告诉我,做事要顾全大局不是吗?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而且我好不容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
邵景彦尽管舍不得让顾莎天天去应对满身是伤,血肉模糊的伤兵,可是顾莎说的也没错,以她一个人起码能抵十个医疗兵,现在军营的医疗兵一个不剩,让她呆在医疗队帮忙是最好不过了。
再加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相隔千里靠相思度日了。
最后邵景彦还是勉强同意了,但是他明确地说明,等重新派来的医疗兵一到位,顾莎就不能再呆在医疗队。
顾莎也不管邵景彦后续的条件,反正他能答应她留下就好了。
到了练兵的时候,邵景彦穿戴整齐之后就出了帐篷,走之前他回头看着顾莎说,“回来再和跟你好好算这三年的帐。”别有深意地看着顾莎。
“刚好,我这里也有一笔帐等着你来算。”
邵景彦去练兵的时候,顾莎去了葛山的帐篷里,葛山看到她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