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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原扑在季钧的身边,兴奋地说:“这是秀姐姐最擅长的香炉盟,可以算出来你有别于他人的地方哦,很准的
!”水秀是要给他算命吗?看来那香炉是道具的样子。水秀起了身,从衣袖里掏出张丝绢手帕,细细擦去香炉
上的灰尘,然后有点吃力地接过香炉,放在季钧面前,嘱他拜了三拜。季钧恭谨地照做了。
这三拜刚拜完,便听得身后有人在说:“季钧——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季钧一回头,正看见院落朱门外乱红
飘落之处,落下石翩然而立。他慌忙站起来,想要跟他解释自己不是背着他和他家的女眷来往,可被人抓了个
现行,要如何才说得清?季钧见落下石径直向他走过来,更是慌乱不已,还未来得及说话,眼角余光却看到,
他身侧的水秀正一把抡起香炉——哐当!!!!!!!!!!!!
季钧重获意识的时候,还觉得额头火烧火燎般疼痛,他试着睁开眼睛,眼前白蒙蒙的,似乎盖了一张冰冷的手
帕,然后有人撬开他的嘴唇,将微苦的液体送进来,过了一阵子,他头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了。季钧努力地抬手
去拉盖在眼前的手帕,几下都没拉开,正焦躁着,那手帕被很体贴地揭了去,他这发觉自己整个人被落下石抱
在怀里。四周的姑娘们都在,但谁也不敢说话,只用眼神互相交流着。陈今捧着水壶,落下石将手帕递过去,
凉了凉,又覆在季钧额头,这次很小心,没有遮住他的眼睛,然后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季兄,看得见吗?”
季钧没有回答,他还觉得晕呢。落下石见他张着眼却不说话,似乎有点担心,伸手扶住他的脸,凑得老近:“
季钧,你看得见我吗?”
季钧的心跳得极快。他对落下石心跳加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他每次都解释为自己是对那张脸动心了,但
是这一次的动心,却让他觉得有点不妙啊。人的脸一旦靠得极尽,其实互相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了,比如
季钧此时就看不清落下石的脸,只感觉到他呼在自己脸颊上的微微热气,却也心跳加速了!男人长得这样好,
还真是怪惹人烦恼的呢。他一边想着,试图坐起来,一边说道:“我没事我没事。”
落下石扶着他的背,让他坐起来,有点埋怨的口气说道:“你胆儿也太大了,香炉萌这种算法,你也不怕丢了
性命啊?”原来他那句胆儿大是指这个,季钧苦笑了一下:“我若是早知道如此算法,哪里敢算啊。”落下石
听了,抬眼瞥了瞥众人,笑道:“我家的太没规矩了,幸好季兄没有大碍,回头我会说说她们的。”他轻描淡
写地笑着说,却听得一众人包括管事在内都退了一大步。季钧隐约知道落下石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没事没事
,大家是好意,只怪我自己唐突——”他忙着要转换话题,就问:“算的结果如何啊?”
大家赶忙顺着台阶下,看向水秀,水秀回头去看刚才砸过季钧脑袋的香炉,它倒在地上,季钧的血混着金色的
灰,已经在地上凝固成一行字。“史上最牛裙带关系”——哎?
哎呀,这个周更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第二十九章
季钧也算是受了不小的伤,得卧床修养好几ri,不过他自己摸着额头,还是觉着比想象的伤轻多了。他又不是
没参与过斗殴,经验丰富着呢,想着砸上来的好歹是个铜香炉啊,自己的头还真硬。
不过那什么香炉盟,香灰和自己流的血居然能在地上形成字迹,难道真的靠谱?
可是史上最牛裙带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家就剩兄弟二人了,在边陲小镇虽然算是有权势,可哪里称得上
史上最牛?
那么,不是自己就是季腾会娶个了不得的老婆了?
季钧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太可能的,或者季腾能行,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读书人,应该比自己受青睐吧?不过
真娶了这么厉害的老婆,他要怎么镇得住啊?
季钧胡思乱想,描绘着季腾被老婆欺负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一笑,就扯着伤口痛,只闭着眼哎哎地呼痛起
来。
他一呼痛,便听得脚步声匆忙,帐帷拉起来,枕屏也移开了,他闻到了青梅茶熟悉的味道。温热的手落在他的
脸上,落下石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季钧这才睁了眼:“痛——”
季钧说完,才红了红脸,他是那种一生病受伤就退化成小孩子的性子,这一点全家都知道,但突然跟落下石耍
赖,他自己都不自然了。
落下石却很是受用地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用哄小孩的声音说:“不痛不痛,来喝口茶吧。”
季钧瞄了眼,摇摇头:“酸,不想喝。”
落下石很是耐心地温言劝慰:“放了蜂蜜,喝一口吧。”
季钧稍微讶异了,落下石居然也知道他喝茶的习惯?
落下石眯着眼笑道:“你的事,我知道的可比你以为的多太多了。”
季钧脸一热,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头抿了口热茶。青梅茶微酸回甘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正是他习惯的口感
,季钧忍不住盯着手中的杯子,发了会呆,喃喃道:“三筒也总是这样泡茶给我。”
但是三筒已经不在了。大概受伤让他软弱了许多,一想到三筒心里就闷得很,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
落下石宽慰地摸摸他的头,安静地接过杯子:“别再想了,他——何况你已经有我照顾你了不是?难道我什么
地方不周全?”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季钧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有点心烦,大概是因为头痛。”
落下石闻言,靠得更近了些,拨开他的头发仔细看看额头:“不打紧的,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便是。”
他让季钧再躺下,自己就着独凳坐在床边,露出打算一直陪伴他入睡的模样。季钧心里倒不安起来,哪里睡得
着,只强打起精神和他聊天,便随口问起,那ri自己满头是血地倒下,有没有惊扰到姑娘们。
落下石噗哧一声笑起来,回道,不会。他家的姑娘们自与跟别家不同,胆儿大,做事也没有轻重,让他别放在
心上。
季钧一想也是,那水秀姑娘生得柔柔弱弱,没料到抡起铜香炉来那么有劲儿,不愧是大盗家的姑娘啊。而且那
香炉盟的算法也忒惊人,他突然想起,“落下石,她给你算过吗?”
落下石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了有点微妙的表情:“她敢吗?”
季钧“哦”了一声,又待再找个话题聊聊,却见落下石已经随手拿起本书来读,不打算再继续说话的模样。他
明白落下石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便也接受他的好意,闭了眼睛。
午后ri暖,茶香袅袅,身边有信赖之人陪伴,季钧安心地睡了。
如此,落下石riri过来照顾他,无微不至,季钧原本对水秀的一点怨愤,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么修养了十来ri
,他头上的伤好得很快,季钧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落下石给他敷的是什么灵丹妙药了。唯一遗憾的是,就
算可以在落下石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溜达溜达的时候,还是没能跟那群美丽的姐妹搭上话。她们大概被落下石狠
狠训了一顿,这些ri子远远见着他就躲,连钦原都不敢偷偷溜到季钧房里了。应该说,还是有点遗憾的。
落下石每天都跟他形影不离,所以他突然没有出现的时候,季钧难免奇怪。今天一整天都是管事陈今来陪伴季
钧,用晚膳的时候,季钧终于忍不住问了他,陈今也只说老爷有点家族事务要处理,不肯多说。季钧也不好多
问,只默默吃着,竟然不习惯没有落下石的陪伴,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
家族事务?莫不是盗贼的事情?
他自己胡思乱想着,又不知道和陈今该聊什么,饭后微倦,干脆就说自己想睡了。陈今殷勤地伺候他睡下,围
上十二幅屏风,拉下帐帏,点燃熏香才离开。
可听着陈今离开的脚步声,季钧反而清醒了,躺了好一阵,开始觉得肚子饿了。
越是躺就越是觉得饿,最后他没法子,只好起身往外走,可是推开门走了几步,却发现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
有。
季钧迟疑了一下,顺着走廊朝外走去。他本是想找个人送夜宵,可走出院子也不见有人,干脆循着记忆,朝厨
房走去。不过还真奇怪,现在还不算多晚,整个落下家已经寂静一片,都睡了么?他走了几步,发现连灯笼都
没有点亮,仆人偷懒也太过了点吧。
青石砖墙的院子冷冷清清,连廊上的一溜灯笼都灭了。所幸月光明亮,照得清清楚楚,地上的卵石都看得清楚
。
季钧头一次感觉到万籁俱寂。
没有风,没有昆虫鸣叫,没有人声走动,没有灯火摇曳,更没有守夜人打更声,只有月光清冷地在石砖地上镀
了层白霜也似的光,仿佛踩上去就会打滑。
季钧小心翼翼地行走,都怕自己会发出声响来。他仔细顺着走廊前进,路过的每个房间都看上一眼。但是所有
的门都锁得紧紧,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动静。
慢慢地,季钧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条走廊到底有多长?他已经跟着七歪八拐地走了很久了,也看过了好些个房
间,他记忆里厨房没有这么远啊。莫非迷路了?房门都是大同小异,他也分不清楚这些路他走过了没有。
季钧又走了一段,越发觉得没有声音很是恕K餍岳肟呃龋サ皆鹤永铮谠鹿庵拢芯跏娣悖�
大大呼了一口气。
紧跟着,他就听到了声音,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呼气时候耳膜鼓动作响,但立刻发现不对,那嗡嗡声像是蜜蜂
震动翅膀,很细微,但确实地在后方。
季钧回头去看,身后是一条他来时的走廊。月光投射的地方明亮清晰,其他的地方却藏在深深的阴影中,看不
见。
只是那嗡嗡声不断在靠近,最初还很远,只是模糊听到,一会功夫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听起来,就像是在盘旋
,或者是上上下下地飞动的声音。
然后,是砰的一声,好像房门打开了。那嗡嗡声陡然弱了,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度,跟着,又是房
门开启的哐当一声。这一声更近了写,那嗡嗡声又弱了下去——季钧反应过来,那声音忽强忽弱应该是它进得
门去,盘旋一下又出来造成的。
就好像它在找什么一样,找东西,或者找人——
一想到这里,季钧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一下子从明亮的院子里藏身到柱子的阴影之后,偷眼去看声音的方
向。
走廊那处依然是空荡荡的,只嗡嗡声逼得更近了些,或者就在四五根柱子之外?或者就在那些青瓦下面?!或
许,已经藏在这黑暗之中了?
季钧胡乱地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房梁,耳朵拼命追索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嗡嗡声!只觉得那声音刺耳得几
乎钻入了他的脑子中,让他受过伤的头又开始痛了!
然后,毫无预警的,啪嗒一响,全都安静了。
第三十章
喧闹之后突然的寂静,反而比一直的沉默还要可怕。
季钧被那嗡嗡声闹得心惊肉跳,躲在柱子后不敢动弹,只觉着冷汗慢慢泌了出来,脖颈处一片黏湿,好像被冰
冷的舌头舔过了般难受。他只缓缓地移动视线,观察着走廊那边的动静。
沉寂一片,毫无改变。
季钧慢慢缩回身体,还未松口气,手臂猛然向下一沉!一下,又是一下。
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吗?
季钧咬咬牙,几乎是以必死的决心低下了头!
但他战战兢兢低下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