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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甄真尖叫一声,打断了浅笑的话,立即扭头转身,找衣服穿上,骂道,“君非墨那王八蛋,敢欺负我姐姐,我找他拼命去!”
风逍遥立即拉住甄真,“甄真,先别急,或许……”
甄真一把甩开风逍遥,低吼,“风逍遥,你要是我男人,就闭嘴,然后穿衣服跟我出去找人!”
风逍遥叹了口气,只得找了衣裳穿上,和甄真浅笑出去找人。
沐飞烟看着对面不曾动筷子的独孤傲寒,咬咬嘴唇,说道,“独孤公子,你既然找到了你姑姑,为什么我感觉你,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哀伤呢?”
不要问她为什么看得出来,她就是感觉到,独孤傲寒就像是一个奇怪的中合体,明明想笑,可笑出来却比哭还难看。
明明想表现的云淡风轻,可云淡风轻后,却掩藏着心酸。
心酸?
独孤傲寒看了一眼沐飞烟,不去接话,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和玉杯,倒了酒慢慢的品尝,“为什么老是说我,不说说你?”
沐飞烟错愕,低眸涩涩一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没有吗?”独孤傲寒问,修长的丹凤眼直直的看着沐飞烟,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的眼眶为什么发了红,说话声音都有些哽咽!”
沐飞烟忽然自己的隐私被独孤傲寒这般赤果果的剖析出来,恼羞成怒,低吼,“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多管闲事!”
想起最先在青龙堂,被君非墨的属下拦住去路的委屈,如果不是理智和骄傲告诉自己,不能哭,也不许哭,尽管眼泪落下,她也快速的拭去,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脆弱。
“我不是你的谁?”独孤傲寒反复呢喃这几个字,优雅的饮尽玉杯中的酒,痴痴的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亲人,飞烟,你当如何?”
“亲人……”
沐飞烟摇了摇头,“我在这世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有几个,可是有还不如没有,他们想方设法的陷害我,无情的伤害我,最后还出言恶毒诋毁我的名声,独孤公子,你说,这样子的亲人,该当如何?”
“喂以三尸丸,断其筋骨,挑其心肺,续一口气,想死,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独孤傲寒淡淡的说着,忽然看向沐飞烟,“飞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沐飞烟错愕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独孤傲寒会和她说这样子的话,那种语气,带着一点点宠爱和怜惜。
“你?”
独孤傲寒在沐飞烟开口拒绝之前说道,“别急着拒绝,听听罢,反正你不想回家,而我无家可回,在这喧闹的尘世做个伴也好!”
听了独孤傲寒的话,沐飞烟所有拒绝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淡淡的开口,“你说吧,我听着,听完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再见无期!”
独孤傲寒失笑的摇摇头,“不必这么急着下定论,听了我的故事后,再说吧!”
独孤傲寒的母妃只是越国皇宫一个小宫女,他的父皇有一个很宠爱的妃子,两人夜夜笙歌,那一夜皇帝喝得太多,无意中临幸了独孤傲寒的母妃,一夜恩宠后,有了独孤傲寒,可皇帝不认,宠妃嫉妒,宫中本就是一个见高踩低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独孤傲寒的母妃怀着他可见吃尽了苦头和委屈,满心想着,只要能够安然生下独孤傲寒,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十月怀胎十月心酸,除了先帝爷最小最宠爱的小公主独孤涵儿时不时送些吃食,给些银钱救济着,或许独孤傲寒的母妃早就饿死在皇宫。
可惜她满怀憧憬,在独孤傲寒就要出生那晚,宠妃派来人来,不管独孤傲寒是否能活,下了命令把两人丢入乱葬岗。
那一年,独孤寒儿六岁,独身一人强忍恐惧到乱葬岗把独孤傲寒抱了回来,偷偷放在自己宫殿养着。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独孤傲寒三岁时,独孤涵儿九岁,宠妃使了诡计把独孤傲寒抱走,独孤涵儿无奈,只得交出先帝爷留给她的藏宝图以此换独孤傲寒一命。
人的欲望都是喂不饱的,在独孤傲寒七岁,独孤涵儿十三岁时,皇帝故技重施,想从独孤涵儿手中拿的先帝爷留给她的暗卫兵符,而独孤涵儿一直不知道那块号令暗卫的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惹来皇帝的杀心。
那一日漫天飞雪,独孤涵儿背着浑身是血的独孤傲寒,在雪地里疾走,脚冻木,身子冻僵,前面悬崖,后有追兵,独孤涵儿眼泪婆娑的对独孤傲寒说,“我是姑姑,我要照顾你,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将来进宫替我报仇!”
然后褪去独孤傲寒的衣裳,把自己的衣裳套在独孤傲寒身上,用树枝撑起独孤傲寒的衣服,背在背上,当作那些追兵的面,纵身跳下悬崖。
独孤傲寒被鬼面圣衣所救,把毕生医术毒术悉心传给了。
期间独孤傲寒多次到悬崖下找寻独孤傲寒,看着那急流湍急的河水,他绝望了,跪在河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可他还是不能放弃,沿着河岸四处打探。
一年前,他在皇宫听见皇帝和一个黑衣人的话,寻着蛛丝马迹,独孤傲寒才来到天朝探寻独孤涵儿的消息,兜兜转转,却查不出有独孤涵儿这个人。
直到一个多月前遇到沐飞烟,引起了他的兴趣。
或许冥冥之中,独孤涵儿一直牵引着,让他找到姑姑在世间唯一的血脉。
沐飞烟听着独孤傲寒的故事,不由得感动,“你姑姑对你真好!”
独孤傲寒错愕的看着沐飞烟,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叫什么名字吗?“还有呢?”
“还有,那你替你姑姑报仇了吗?”沐飞烟问。
独孤傲寒点点头,“报了,皇帝如今日日头痛欲裂,多吃一口,胃疼,少吃一口,心脏疼,大笑脾会疼,忧伤肾会疼,不忧不怒不恼时,肝会疼。
他的宠妃,我对她下了毁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快速衰老,头发掉光,最后是耳朵,鼻子,手指甲,脚趾甲,一样一样的掉,只要她在意什么,就掉什么,我很客气,让她那几个孩子一丁点痛苦都没有尝到,就死在她怀中。
飞烟,如果是你,你赞成我这么做吗?”
独孤傲寒说着,眼眸中有着执固,就算是这样让皇帝生不如死,日日在疼痛中度过,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亲爹,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就算他这般折磨,他的姑姑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沐飞烟被独孤傲寒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恨熏得心都有些疼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半响后平稳了气息才说道,“独孤公子……”
“飞烟,你还记得你娘亲的模样和名字吗?”独孤傲寒打断沐飞烟的话,深沉的问。
“我娘?”
沐飞烟死劲的回想,那不属于她的感情一下子袭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了,眼泪顺着脸庞话落。
脑海中那些记忆不属于自己,可是却磨灭不了。
“娘亲的样貌,只记得她很温柔,不爱笑,可笑起来却很美很美,只是她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那一年我才两岁,眼睁睁的看着周氏,我的祖母把那一碗乌黑黑的药灌入娘亲口中,还一个劲的喊着这是对她好,娘亲一个劲的挣扎,药汁流在衣裳上,把娘亲华美的衣裳弄得好脏,后来,娘亲用力的在喉咙里掏,想要把喝进去的药全部吐出来,可是……”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独孤傲寒咻地站起身,撕心裂肺的大喊,修长的丹凤眼中充满了血丝,身上冒着一股黑色雾气,开始朝四周蔓延。
“该死,该死,沐家的人全部该死,我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都别想逃,不让沐家的人死绝,我独孤傲寒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姑姑!”
沐飞烟见边上有好些人倒了下去,顾不得危险走到独孤傲寒身边大喊,“独孤公子,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独孤公子?”独孤傲寒闻言,低头,双手紧紧的抓住沐飞烟的肩膀,嘶吼,“烟儿,我不是独孤公子,我的你表哥,你是姑姑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
沐飞烟闻言愣在原地,脑海里想着,独孤傲寒的话。
他是娘亲的孩子,他们是一家人,他是表哥。
轻轻的摇摇头,不可置信,“独孤傲寒,你……”
“飞烟,你还是不相信我吗?”独孤傲寒问着。
“我不知道,我只是忽然觉得太突然了!”只能说独孤傲寒出现的不是时候,起码不应该此时此刻出现。尤其在无名山庄,他们的交手,沐飞烟一直觉得独孤傲寒是君无极的人,这个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变。
独孤傲寒的遭遇,沐飞烟同情,但是同情的一回事,理智也是另外一回事。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独孤傲寒松开沐飞烟,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沐飞烟悲哀的笑笑。
“如果,那一日在无名山庄,我知道你的身份,飞烟,我宁愿自己断手断足,也绝不对你动手!”
沐飞烟闻言低下头,思索独孤傲寒画中的诚意,独孤傲寒却突然上前几步,用力把沐飞烟扯进怀中,嘶哑着说道,“飞烟,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是表哥,我……”
“独孤傲寒,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搂搂抱抱不好!”沐飞烟说完,想要挣扎开来,才发现独孤傲寒把她困住,让她动弹不得。
“飞烟,姑姑只比我大六岁,可她却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拔长大,她不禁给了我第一次生命,更不惜以性命救我于危难,情比亲母更深三分,飞烟,你是姑姑的孩子,你相信我,只要……”
“独孤傲寒,放开烟儿,否则……”君非墨浑身冷厉,手中软剑笔直的指着独孤傲寒,双眸似寒冰,恨不得把独孤傲寒冰冻三尺。
偏偏沐飞烟在独孤傲寒手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非墨!”沐飞烟欣喜的唤了一声,独孤傲寒却把沐飞烟拉到身后,冷冷一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四王爷,幸会幸会!”
“独孤傲寒,放了烟儿,本王让你走!”君非墨说着,双眸死死盯住独孤傲寒拉着沐飞烟胳膊的手,心中酸涩难忍,恨不得硬生生斩断独孤傲寒的手,以解心头之恨!
“哈哈哈,四王爷,记得曾经说过,只要我想走,没人拦得住,若是我不想走,谁也撵不走!”独孤傲寒说着,手套已经戴上,铁扇子咻地出现在手中,“君非墨,你有眼无珠,任由属下羞辱我妹妹,今日,我要你付出代价!”
“妹妹?”君非墨闻言错愕了一下,来不及询问,独孤傲寒已经快速的朝他袭来。
那扇子比起上次在无名山庄,多了些狂风暴雨。
沐飞烟想要阻止独孤傲寒,想到腹中的孩子,硬生生的忍住,大喊一声,“非墨小心!”
君非墨闻言淡淡的笑了,和独孤傲寒对了几十招后,甄真和风逍遥赶来,风逍遥不问缘由就朝独孤傲寒袭去,虽然风逍遥算得上高手,但是和独孤傲寒这样子的绝顶高手对招,显得很吃力,甄真见沐飞烟安然无恙,顾不得上前问候,又见风逍遥渐渐吃力,鞭子一甩朝独孤傲寒袭去。
君非墨逮住机会窜到沐飞烟身边,一把揽住沐飞烟的腰,眼眶居然溢满了泪水,“烟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该死!”
“非墨……”
“烟儿,你别说,什么都别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沐飞烟闻言,“非墨,紫苑不是我打伤的,她是福婶打伤的!”
“烟儿,我知道,你不必对我解释,就算紫苑是你打伤的,她一个下人,冒犯主母,打伤已经算便宜她了!”君非墨说着,眸子里闪过寒栗。
这些年,福婶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