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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波洛先生。”
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点了点头,波洛也点头回礼。
“康斯坦丁大夫认为是在上午一点钟左右死的。”
“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说得很确切,”大夫说道。“可是我认为,我可以明确地说,死
亡发生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最后看到这位雷切特先生还活着,是在什么时候?”波洛问道。
“据说在一点差二十分左右,他还活着,当时他和列车员说过话。”鲍克先生说。
“这很正确,”波洛说,“经过情况我亲自听到。是知道的最后一个情况吗?”
“是的。”
波洛转身朝向大夫,大夫继续说:“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户发现开得很大,使人引起猜
想,凶手是从那条路逃走的。但是,我认为,打开窗户是种假象。任何一个从那条路离开的
人,都会在雪地里留下明显的足迹。可是没有。”
“发案是什么时候?”波洛问道。
“米歇尔!”
列车员站了起来。他的脸看上去仍旧苍白、惊恐。
“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这位先生。”鲍克先生命令道。
他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雷切特先生的佣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几次门。都没有答应。
后来,也就是半小时以前,餐车侍者来了。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这时候是十一点
钟。”
“我用我的钥匙为他开门。可是里面的链条搭上了,而且还上了锁。没有人答应,里面
很静,很冷可是很冷。窗开着,飘进了雪花。我想,也许先生晕过去了。我去叫来了列
车长。我们敲开链条进去一看。他已经啊!真可怕!”
他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门是锁着的,里面还用链条搭住,”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会不会是自杀
呃?”
希腊大夫一声冷笑。
“有朝自己身上捅十刀十二刀十五刀自杀的人吗?”他问道。
波洛的眼睛睁大了。
“这知说来,凶手很残忍。”他说。
“是个女人,”列车长说,他第一次开口。“根据这一点,这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
那样戳。”
康斯坦丁大夫沉思地扭歪了脸。
“她必须是一个身体十分强壮的女人,”他说,“我不愿从技术上来说那只会把事
情搞乱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其中有一、两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头和肌肉上坚
硬的韧带。”
“显然,这不是一种科学的作案。”波洛说。
“还有更不科学的哩,”康斯坦丁大夫说,“这么许多刀好象都是胡乱地任意戳的。有
几刀只是一擦而过,几乎没什么损伤。象是有人闭上眼睛,然后有狂乱中盲目地戳了又戳似
的。”
“这是个女人,”列车长又说,“女人才象是这样。在她发怒时,力气是很大的。”他
的头点的如此一本正经,使得每个人都感到他是有自己切身体会的。
“我也许有一点情况,可以提出来供你们参考。”波洛说,“雷切特先生昨天曾和我谈
过话。他告诉我,就我所能理解他的话来说,他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
“‘谋杀’这就是那个美国人所表明的。是不是?”鲍克先生说,“那么这就不是
一个女人了。而是一个‘强盗’,或者是一个‘带枪歹徒’了。”
列车长很难过,眼见他的理论化成了泡影。
“要是这样,”波洛说,“那似乎干得太不熟练了。”
他以行家的口气表示了不同意。
“车上有一个身体魁梧的美国人,”鲍克先生说,继续发挥着他的想法“一个外貌
粗俗的男人,衣服穿得很糟糕。他成开嚼着口香糖,我相信正经人是不会去嚼那玩意儿的。
你们知道我说的是那一个?”
受到他注意的列车员点了点头。
“对,先生,那是十六号。但是不可能是他,要不,我该看到他进出那个包房的。”
“你也许没看到。也许没看到。不过等一会我们再深入研究吧。问题是:该怎么办?”
说完,他打量着波洛。
波洛回了他一眼。
“喂,我的朋友,”鲍克先生说。“你一定理解我即将请求你做的事。我知道你的才
干。你来担任这一调查的指挥吧!不,不,你不能拒绝。瞧,对我们来说,这是很严重的─
─我这是代表国际客车公司说的。在南斯拉夫警察到来的时候,我们要是能提出解决办法,
那就简单多了!否则就会拖延时间,增加麻烦,增加数不清的麻烦。大概说都知道,打扰清
白无辜的人。相反的你解开了这个迷!我们就可以说,‘发生一桩谋杀案这是罪
犯!’”
“假如我解不开这个迷呢?”
“啊,我亲爱的。”鲍克先生的话突然变得纯粹是爱抚了,“我知道你的声望我也了解
你的一些方法。这对你来说,是个理想的案件。查清所有这些人的经历,发现你们的真情─
─所有的这一切,都得花费时日,进行没完没了的打扰。可是,我不是常听你说,破案只需
一个人躺在安乐椅里动动脑子就行了吗?干吧。会见会见列车上的旅客,去看看尸体,检查
一下有什么线索,然后好吧,我相信你!我确信你不会空口讲白话。躺下来想吧
(就象我听你常说的那样)运用你脑子里小小的灰白色的细胞你会想出来的!”
他探身向前,深情地看着他的朋友。
“你的信任感动了我,我的朋友。”波洛激动地说,“正如你所说的,这不可能是一桩
困难的案件。昨天晚上,我自己不过现在我们还是不说这个吧。说真的,这个问题引起
了我的兴趣。我一直在考虑,不是在半小时之前,而是困扰了我许多小时了,从我们刚一上
车就开始。而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到我手上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鲍克先生热切地说。
“就这样定了。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好,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吩咐。”
“首先,我想有个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要注明某个包房是谁占用
的。我还想看看他们的护照和车票。”
“米歇尔会给你这些东西。”
列车员离开包房出去了。
“列车上还有些什么旅客?”波洛问道。
“在这节车厢里,康斯坦丁大夫和我是仅有的旅客。从布加勒斯特来的车厢里,只有一
位破脚的老绅士。他是列车员很熟的。在那后面是普通客车,可是那些车厢和我们无关,因
为昨天晚上供应过晚餐以后,就都锁上了。伊斯坦布尔加来国车厢的前面,只有那节餐
车。”
“这么说来,好象,”波洛缓缓地说,“仿佛我们必须在伊斯坦布尔加来的车厢里
找我们的凶手了。”他转向大夫,“我想,这是你所暗示的吧。”
希腊人点了点头。
“在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的列车撞入了雪堆。打那以后,任何人都不可能离开列
车。”
鲍克先生严肃地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现在还在车上”
第六章 一个女人?
“首先,”波洛说,“我得和年轻的麦克昆谈一谈。他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材
料。”
“当然。”鲍克先生说。
他转向列车长:“去把麦克昆先生请来。”
列车长离开了包房。
列车员回来了,带来了一包护照和车票。鲍克先生从他那里接了过来。
“谢谢你,米歇尔。我想,现在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以后我们还将正式
向你要证词。”
“好的,先生。”
米歇尔转身离开了包房。
“见过年轻的麦克昆之后,”波洛说,“大夫先生大概可以和我一起到死者的包房去一
趟吧。”
“当然。”
“我们结束了这儿的工作以后”
右是,就在这时候,列车长领着赫克托·麦克昆回来了。
鲍克先生站了起来。
“我们这挤了一点,”他愉快地说,“坐我的椅子吧,麦克昆先生。波洛先生坐在你的
对面就这样。”
他转向列车长。
“把餐车里的人统统清出去,”他说,“把它静出来给波洛先生用。你在那儿进行会见
好吗,我亲爱的?”
“那该是最适合的了,是的。”波洛表示赞同。
麦克昆一直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不大听得懂讲得很快的法语。
“有什么事吗?”他开始费力地用法语说。“为什么?”
波洛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示意要他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坐下以后,再一次开
始说。
“为什么?”接着,他突然停住了,改用自己的语言说,“车上出什么事了?发生
了什么事吧?”
他又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
波洛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出事了。你得为一桩惊人的事做好思想准备。你的主人,雷切特先生死
了!”
麦克昆努起嘴吹一声口哨。此外,他的眼睛逐渐明亮了一点,他点都没有流露出震惊和
悲伤的迹象。
“这么说他们终究把他干掉了。”他说。
“你这话确切的意思是什么,麦克昆先生?”
麦克昆犹豫着。
“你设想,”波洛说,“雷切特先生是被杀的吗?”
“他能不是吗?”这一次,麦克昆倒表现出惊奇了。“嗯,是的,”他慢慢地说,“我
正是这样想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睡着的时候死去的吗?嘿,这老头儿壮实得很哪壮实的
很”
他突然停住了,为自己的直言不讳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波洛说,“你的设想很对。雷切特先生是被谋杀的。用刀戳的。可是我想
要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肯定,这是谋杀,而恰恰不是自己死去。”
麦克昆踌躇着。
“我必须先弄清楚,”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
“我代表国际客车公司。”波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我是个侦探。我叫赫卡
尔·波洛。”
如果踊洛是期待这话能起某种效果的话,那他一无所获。麦克昆听了之后只是说:
“哦,是吗?”说完就等波洛再说下去了。
“你也许知道这个名字。”
“哦,是么,这的确象是有点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做女子服装的裁缝
哩。”
波洛厌恶地瞧着他。
“这不可思议!”他说。
“什么不可思议?”
“没什么。让我们继续谈这眼前的事实吧。我要求你告诉我,麦克昆先生,全部你所知
道的有关死者的情况。你同他没有亲戚关系吧?”
“没有。我是曾经是他的秘书。”
“你干这差事多久了?”
“只有一年多。”
“请你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好的,我只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遇到雷切特先生的,当时我在波斯”
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那做什么?”
“我是从纽约去那儿调查一片油田租借地的。我没有想到你要听这方面的全部情况。当
时,我和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