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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不住啊?照二说:一句对不住就完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老癞说:知道,我回来时刚好两点半。照二抬腕看看表,才三点,才睡了一小时。这老东西真不地道。照二叹了口气,侧转身继续睡,刚有点迷糊,老癞喝起粥来了,哗哗,哗哗,然后砸嘴,跟着又是哗哗,哗哗,又是砸嘴。照二本来就有点神经衰弱,他读书时天天吃安定喝夜宁糖浆。一间宿舍至少六个人,有人是夜猫子,有人早起,一有响动,照二就醒了,然后就没法入睡,除非吃安定。那时就盼着快点毕业,分个好单位,最好一人一间房。现在倒好,白天看老癞的脸色,晚上听他的噪音。老癞喝完了粥,又开始刮锅,咯咯,那声音真是恐怖,好像在照二的心上磨砂轮。他还把水放得哗啦啦响。最可怕的还是老癞吞口水,呱,呱,呱。照二突然有个可怕的猜疑。他一屁股坐起来,问:大爷,你是不是值夜班哪?老癞说:是。照二问:你是不是天天晚上煮粥喝?老癞说:是。照二问:你是不是天天晚上要敲锅?天天晚上要刮锅?天天晚上要吞口水?老癞说:是。照二说:我的天,俺惹不起,俺躲得起,俺明儿个就搬走。
老癞发出了一连串的口水吞咽声。
四
照二在语言学院找了个床位。他有个哥们儿在那里教书,同室去韩国进修了,刚好空了一张床出来。照二喜滋滋地把行李搬了过去,那哥们儿在门口等他,把钥匙交给他就赶着去上课了。这种结局让照二乐不可支。嘿,早点想出这么个主意,也不用受老癞同志的气了,折腾得一个晚上没睡。看来万事都有回旋余地,关键是要动脑筋。他在脑袋上拍了拍,赞叹了一下自己聪明的头脑。
住在语言学院有诸多好处。首先,吃饭的问题解决了,早餐又便宜又好吃,晚餐就算没赶上,还可以找个哥们儿蹭顿饭吃。其次,天天跟一帮教师学生在一起,感觉自己还在读书,还没踏上社会,在单位受的鸟气一回到学校就忘得一干二净,心气儿都顺溜得多。还有一帮傻里傻气的外国鬼子,时不时乐得他后窍冒烟。那帮傻逼,话都讲不清,居然跟他讲孔孟之道,简直笑死人了。
单位是个乱摊子,上不上班也没人管。照二有些日子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鸡巴破建筑公司,跑到北大招人干吗呀?装门面哪?招来又不用,什么活也不让干,不干活吧,还发工资,当然发的工资又不够用。照二一开始图表现,怕落户时单位刁难,每天准时上下班,上班就坐在办公室看报纸,或者去工地上考察考察民情,那几天可把他憋坏了。后来发现大家都很自由,就自己傻逼一个。一经发现了这个秘密,照二散漫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他每天去单位里点个卯,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
照二在学院里住了些日子,觉得也是无聊。同志们上课的上课,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他闲得慌。要叫他再去教室里听课,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咱贫下中农可不能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何况给鬼佬讲中文,整个一个幼稚班水平。就是要听课也得回北大。上班吧,也是要人的命,每天跟老癞同志嫩眼对老眼,迟早对出毛病来。夜晚的日子好过一点,经常能凑一桌人打双升或拱猪。那时就想起了弟兄们,全散了,也不知都在干什么。
有一天晚上,照二在校园里散步,突然觉得十分凄凉。他走到一棵银杏树下,抽出一根烟,点着了,狠命吸了一口。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夜晚的灯光有点暗,树阴下有些破碎的影子。他盯着那个女人看,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材还算修长。那女人走近了,突然说:嘿,你怎么在这儿?照二着实吓了一跳,他以为是个过路的人,没想到是冲着他来的。照二掩饰着说:嗯,抽根烟。这时看清了女人的脸,他妈的,原来是林莉,这鸟女人去年分到了语言学院。居然把她忘了,照二说: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是儿女英雄传里那个什么谁呢。林莉说:你没回山东呀?照二说:干吗要回山东?北京不是很好嘛?再说俺爹也不让俺回。林莉就笑了,她说:去我宿舍坐坐吧?这儿够阴冷的。
林莉泡了茉莉花茶,还削了个苹果给照二。照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娘的,好多天没吃水果了,都忘了还有吃水果这码事。林莉拉开抽屉,搬出一堆零食,可惜全是女人爱吃的,就傻子瓜子还可以入口,这丑丫头把他待为上宾了。照二跟林莉不太熟,认识而已,因为是老乡,同一个系里没几个老乡,可照二嫌她长得丑,平时没正眼看她,见了面连招呼也少打。
林莉的宿舍有十几平方,摆了两张床,她睡在里面。林莉自己有一套小音响,还有一台黑白电视,这表明她已经提前步入了小康。林莉的衣着比较新潮,她人长得不好看,讲究打扮,都说女人是三分相貌七分打扮。照二不经意地瞅瞅她,发现她也不是太难看。林莉穿了件领口很低的连衣裙,胸部高挺,乳沟清晰可见。这就是说:上天是公平的,脸上不足就在胸前补,总得让一个女人有些动人的地方。照二坐在林莉的床上,林莉坐一张小圆凳,他们面前隔着一只小方桌。房间不大,所以这女人就配了一些具体而微的东西,真难为了她一番心思。两人聊了些闲话,北大的同学,山东的熟人,学院的朋友。照二把瓜子吃得七七八八了,就拿林莉细看,看她搁在桌上的一双手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很是好玩,就说:你手臂够结实的,咱们较较劲。他是想趁机摸摸她的手臂。也不知林莉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居然答应了。两人就较起了手劲,照二只使了六分力,林莉还真有一把劲,居然可以抵挡一阵子。较到后来,林莉咬着牙,整个身子都扑上来了。照二一松手把她放进了怀里,林莉在照二怀里拱了几下就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两人抱在一起,照二亲了一下林莉的脸,然后两人就互相啃了起来。
照二有点冲动,动手脱林莉的衣服。他把拉链撕开,从肩膀往下褪连衣裙。一开始林莉由着照二,不拒绝也不逢迎,可脱到只剩内裤时,林莉突然拼命抵抗。照二想尽快瓦解她的防线,动作有点粗鲁,这使林莉的抵抗更加坚决。两人开始是在床上折腾,后来滚到地上,照二还把房间的东西踢得满地滚。这才觉得这房间真是小,一不小心就碰着什么了,照二尽管急不可待,还是怕伤着林莉,这就使他的进攻失去了连续性。
林莉脸涨得通红,气喘如牛。
后来两人都累了,趴在地上直喘气。照二看一眼林莉,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她的内裤早给照二撕得七零八落,一丝一缕地挂在臀部。那是一条粉红色的纯棉内裤,前面绣了花纹,摸上去手感特别好,看上去又特别性感。林莉说:都是你,讨厌。她当着照二的面把撕烂了的内裤脱下来,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想找一条干净内裤换上。照二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把林莉扑倒在地。林莉举着内裤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她用双手撑在照二的胸前,说:你不能强迫我,我现在不想。照二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劲像撑破了的气球,哗地泄了个一干二净。他低着头,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我睡这儿吧。
林莉起来铺床。她同室出差了。她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床单,铺在同室的床铺上。照二睡林莉的床,林莉睡她同室的。睡前林莉把门窗都关严了,门帘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两人静静地躺着,外面声音慢慢浮了起来,楼上有人在搓麻将,楼下有人在吆喝,隔壁有人在冲凉,水流哗哗地响,冲得地板似乎在颤动。照二睡不着,他的神经衰弱症又发了。他听不得外面的响声。他翻了个身,感觉林莉的呼吸一丝一缕地传了过来。照二翻身下床,轻轻走到林莉的床边,先亲了林莉一下,然后就往床上挤。林莉说:床太小,睡不下。照二说:没关系,我抱着你。林莉说:就抱着,不准动。照二说:听你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上能下,能进能退。说着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裤腰里。林莉说:烦你。照二说:这才开头呢。
这个晚上都没睡着。照二的手闲不了几分钟。林莉困得要死,眼睛没睁开过。早上起来,对镜梳妆,发现两个眼圈全黑了。林莉埋怨说:都是你,看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了,叫我怎么去上课?照二说:我也没睡好呀,你要是答应我,咱们不是都有好觉睡?林莉说:想得美,告诉你吧,这第一次得给我老公,你要是答应娶我,我就给你。她说完了还把一张脸搞得红扑扑的。照二心想七老八十了,还装小女孩呢,他故意把头扭起来,说:林莉呀,你这个样子很具东方女性的韵味,老外看了一定喜欢。林莉说:呸。
林莉化好妆,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一件白衬衣。这大概是她上课时的衣着习惯。照二仍赖在床上,他想做个白日梦。去单位也没意思。上街也是无聊。林莉说:你要是不走,中午我就陪你吃饭。照二说:你请我呀?林莉一扭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照二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脑袋大睡。
睡到十二点,林莉回来了。照二还在做梦娶媳妇,一对狗眼色迷迷地笑。林莉最看不得他这副尊容,本来不想弄醒他的,这时就掐着他的耳朵,硬把他掐醒了。照二说:原来你是施虐狂呀,早知道就好了,我愿意给女人虐待。林莉说:亏你长得一表人材,良心大大的坏。起来吃饭了。照二起来洗刷,林莉给他买了一副牙刷,他刷了牙,拿林莉的毛巾擦了把脸。一边擦一边问林莉:你什么时候给我准备一副行头?费事老用你的。林莉说:你还想拿这儿做根据地呀?我求你饶了我吧。照二说:最多不骚扰你嘛,我就是借个地儿落落脚。林莉懒得理他,摆开桌子。她打了三个热菜,一个凉菜,外加三个馒头。照二说:这就叫陪我吃饭哪?林莉说:知足一点,你还想怎么样?要去外面吃,也得你请。你好意思让女同志掏腰包?照二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现在不是男女平等吗?林莉吃了半个馒头,犯困,她对照二说:你慢慢吃,我躺一下。林莉用毛巾擦了嘴,把衣架上的睡衣拿下来,站在照二身后换。照二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从穿衣镜里看着林莉。这女人身材还真不错,肌肉饱满结实。就是长相不敢恭维,单眼皮,塌鼻子,脸形像把刀。这种女人一定克夫,万万不能找来做老婆,睡她几次还可以。
照二把菜吃光了,还用馒头把盘子抹得干干净净,顺便也抹了自己的嘴。回头看林莉,平躺在床上,眼睛眯着,胸口上搭了毛巾被的一角。她的睡相倒还安详,呼吸平稳,要是不骚扰她,估计很快进入梦乡。可不骚扰她似乎太对不起大好时光了。饱暖思淫欲,真是这个道理。这个女人以前哪里能入照二的法眼,如今竟然想跟她睡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照二坐在床沿,在林莉的大腿上轻轻抚摸。他觉得自己那双修长的手生来就是摸女人的,他那张脸生来就是沟女人的,他那张嘴生来就是哄女人的,他那颗心生来就是爱女人的。可惜呀,浪费了多少年了,现在竟然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可她还不那么顺从呢。照二的手慢慢走到了林莉的大腿根部,林莉终于睁开了双眼,她先是静静地看着照二,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