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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常爷爷来到一间屋子,是一间放置盘碗锅碟的屋子。
“这几天很热,咱的客人都爱吃白冰腊汁面。你就给我端腊汁吧。”
“哦。”原来叫我干活,我是来学艺的啊。不过我向来不好意思推托,干吧。
“洛益,端碟子来。”常爷爷叫我,我端了一堆碟子来到灶台。
“给你,把腊汁倒进碟子里,要快。”
照办,盛腊汁的是个长嘴大号铁壶,重得要两手才能勉强提起。而碟子只有手掌大小。好费尽!
累了一整天,终于休息了。
“常爷爷,你可以教我了吧?”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已经在教你了,是不是没用心学?”爷爷有点生气。“好了,今天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我怏怏不乐地回到了琼云舍。一家人吃过饭,馨妍拉过我:“益,我和妈妈在这里白吃白喝总是不好,反正是在做工,明天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我有些犹豫。
“益,云音为了妈妈,今天已经跑了大半个未锥去找大夫。我好过意不去,你就答应我吧!”
“好。”馨妍来了以后,不好意思叫云音一直照顾我起居。于是云音暂时闲了下来。看到妈妈病重,就主动去求医了。我真的欠她好多。
第二天,没吃早饭。我和馨妍乘“冷月”到了飞凤庄。
“怎么带来一个女孩子?”常爷爷见到馨妍很高兴。
“爷爷,这是我的女朋友馨妍。我叫她来帮咱的忙。”
“好得很。正缺人用。这两天很忙的。馨妍啊,你就给客人端面好了。”
“嗯。”馨妍一向冷傲,只有对我体贴备至。面对爷爷,竟也有些羞涩。
这一天依旧在倒腊汁里度过。就这样三天过去了,除了见识常爷爷高超的做面本领,一无成就。
第四天,常爷爷叫过了我,“来,看着。”
他拿起腊汁壶把手,一只胳膊猛地提起,抬手将壶抛到空中,电光火石间,左手抄过一沓碟子,分给右手右脚,就在此时,空中腊汁如柱泻下,爷爷手脚翻飞,用碟子接住流下的腊汁。一碟,两碟,三碟一直盛了十二碟。吃饭的客人叫好连连。
“哎——老了。当年十八学士的,现在只有十二太保了。还掉了四滴你,好好学着,学会了咱们进入正题。”
没办法,再难也要练。不然,现在辛苦工作的馨妍,不久就性命难保。白天要工作的,所以只能晚上回去练这一招了。
云伯伯一家人见我提着一个很大的尖嘴壶回家,都很奇怪。吃过晚饭后,叫馨妍早早睡了,她很累了。我提了腊汁壶,到院中大水缸旁边练倒腊汁,家里没有腊汁,权且用水替代。云音和葱儿一旁侍候着。
提!提不起来。
“不对!要用身体去提。这样。”云伯伯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很软,却很劲!就像常爷爷的面一样。他把腰一旋,以腰带臂,以臂带手,一下子将壶抛起老高。接着身体并未停下,继而转身抬腿,用脚钩住了落下的壶。水,一滴不撒!
“少爷,往碟子里倒腊汁我是没学会,不过这抛壶的本事,我可是青出于蓝。还有,我云家虽不太富,也不算穷。馨妍母女,完全养得起。您不必叫馨妍跑去做工。她要是真想做什么,就让她和云音一起去和婉娘学针线去吧,云音一个人,我也怕她会孤单。”
“好。云伯伯,您作主好了。”我继续练抛壶。
云音在一旁很开心的样子,她真是太纯了。她心里不知道,因为她比馨妍还要漂亮几分,馨妍一直对她有些醋味。虽然嘴上不说,我心里可知道。可是云音却好像一点没察觉,一直像对我一样尊敬馨妍。
学着云伯伯的样子,练到月当正空。云音和葱儿都劝我去睡,看到她们哈欠连天的样子,我也很不忍。睡吧!
半夜,我突然醒了,是被梦吓醒的。我梦见三刀找我复仇,云音替我挨了一刀,眼看就要死了。
不行,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足够的强!我已经失去烛芯,烛光和陈士心也下落不明,不能在失去身边的人了。旁边屋子里,馨妍睡得那么甜,为了我,她背地里受了很多苦。虽然我没有用真心去爱她,但绝不能让她收到任何伤害!
月虽不圆,但夜空仍很明亮。对月发誓,我一定要练成!
第二天清早,一个人骑马提壶倒了飞凤庄。
对于馨妍的缺席,爷爷并不太在意。他又给我添了一项任务——看水!
“洛益,从今天开始,你要帮我看水。火上烧的水要到开水的一半热,多了或是少了,泡出来的老甘叶都不合格,煮出来的汤也就难吃了。”
照做。我隐约发现,常爷爷叫我做的都和水有关,也许这根本就是一种间接修炼。
今天提壶在手,觉得轻了不少,倒腊汁时也从容了许多。看水的功夫差了些,烧出来的水不是欠火就是过火,幸好爷爷后来在旁边及时提醒,要不然定会砸了它的招牌。
晚上依旧连提壶倒水,十来点钟把云音、馨妍和葱儿骗睡了,再出来练。时不我待啊!
又一个第二天早晨,爷爷又给我添任务。后厨正中间吊着一口大锅,锅底被捅漏了,锅里放着好多腊肉,腊肉用一块大青石压着,腊汁被一滴一滴挤出来,掉在锅正下方的罐子里。
我的任务就是在前台倒腊汁,看水,同时要惦记着后厨的挤汁锅,要及时换掉满了的罐子,罐子也很小,而锅却很大。简直是在玩我嘛!
我总是出错,爷爷老是对我摇头。回家后,馨妍看我闷闷不乐,也不开心。第二天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吻:“益,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这一天,我出错少了一半。晚上,腊汁壶抛到空中后,已经神奇到可以让它什么时候往下流水,它什么时候才会流下来。
又过一天,馨妍又一个吻,我出错又少了一半。晚上已经可以倒满两碟水了。
这样,一周后,九碟。撒掉的水大概有五碟。一周零一天,八碟,撒四碟。一周零两天,六碟,撒两碟。一周零三天,两碟,撒一碟。一周零四天,一碟,撒半碟。一周零五天,半碟,一滴不撒。一周零六天,一碟,一滴不撒。一周零七天,五碟,一滴不撒。一周零八天,九碟,一滴不撒。一周零九天,十二碟,一滴不撒!
但是腊汁始终和水不同,常爷爷面前虽然也倒满十二碟,但还是撒了许多。但这已经足以让他乍舌。看水已经基本让爷爷满意了,腊汁灌也已经八九不离十。爷爷终于露出本应有的笑容:“今天午饭以后打烊。”
下午三点钟,爷孙二人煮一壶茶对饮。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这是几千年前老子说的。”爷爷啜一口茶,“今天九月初七。爷爷让你干些杂活也有一段日子了,你有什么所得?”
“爷爷,我虽然不敢说有所得,但这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已经对水有了新的认识。”
“说说看,爷爷想听一听。哦,不用说了,过一会儿练给爷爷看。”
“练?”我很纳闷。
我话音刚落,门就被踢开了。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刀枪棍棒闯了进来,他们显然是城市里的黑社会。爷爷对我笑了笑:“这就是考验了。”
不能让他们伤害爷爷!“你们干什么!”
“送你们上路!”话未说完,刀棍齐上,冲我而来。
我的脚边是个矮炉,上面煮着水。我左脚一勾,把水壶抬到头顶,然后抬手拨住壶柄,转个个半圆。一泼开水绽开一条银龙,直啸而去。拿棍的大汉首当其冲,呜呀大叫,身后的几个人也难逃此劫,个个烫得有蹿有跳。前倒后继,又有几个冲了过来,这一次他们举起了枪。
“乓——”我把开水壶向他们抛了过去,不开枪还好,壶一漏,开水四溅,把那几个烫得不轻。
抓住机会,趁他们乱骚乱之际,我赶紧把后面桌子上爷爷中午和的面端在手中,一条铁棍已经冲脑袋砸了下来,学着爷爷打面团的手法,用手揉一团面下来,挡在头顶。铁棍和面粘在一起,好机会,身子一拧,把面粘在桌子上。当然,棍子也就抽不出来了,在他裆里给了一脚。
爷爷面前的大汉也冲他当头一刀,爷爷一手端茶,一手在落下的刀身侧面一拨,刀绕过了桌子,爷爷再就力一推,这一刀,狠狠地剁进那人的大腿里。厉害 !
我端面在手,赶忙用力狂甩,一条面蛇横空出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近前,将面蛇左抖右甩,乒乓声中,连枪带子弹粘了一气,再上下翻飞,连那些棍棒也一并粘住。没有了武器,这些家伙竟也恐惧起来。
“洛益,看好了。爷爷只表演一次!”爷爷说着,抖手在桌子上一振,杯中的热茶一跃而起,兔起鹘落之间,爷爷的手背在那一道水柱上一扇,“啪——”一声响,屋里的一根大木柱子被打透了。那几个来要我们命的打手吓得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顺着爷爷的力道,我在墙上找到了一块冰。
原来就在爷爷用手背拍那热茶的时候,热茶水已经变成冰块飞了出去,打透了柱子。爷爷太强了!
“爷爷,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仍在惊奇中。
“哈哈,爷爷在这面馆呆了三十几年。闲来无事,就瞎琢磨些个东西。你总会超越我的。你跟我来吧。”爷爷说完,缓缓向他的卧房走去。我跟了进去,爷爷从他床边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又从锦盒里面拿出了一个手卷地给我。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覆水之书”。除了这个,什么都看不到。
“书已经给你了。这是从上古传下来的,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在爷爷这里的修行算是已经结束了。刚才爷爷看你的身手,已经不亚于年轻时候的我了。回去吧,日后要看你自己的领悟了。”
“爷爷,我还有好多要和您学呀,比如说您热水变冰的手段”
“傻孩子,这只是些皮毛小术。你要是悟出《覆水之书》上的九牛一毛,就比这厉害百倍了。”
“这——”我真有点不舍离开,因为我的确感觉到在这里还会有更大的感悟。
“好了,别跟个姑娘似的,婆婆妈妈的爷爷不喜欢。这个八仙茶杯是爷爷的师父的遗物,爷爷送给你,想爷爷了,可以回来看看嘛!回不来的话,朝着爷爷这边,敬一杯茶。”
“伙计,给我来碗面,要你们最拿手的。”一个声音从客桌那里传了进来。客屋里让我们打得乱七八糟的,谁会来吃面?
我和爷爷收拾了一下,来到外屋一看——小风!还有云音、馨妍、葱儿。
“少爷。”云音、葱儿异口同声道。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我见到小风,很开心。
“别说那么多了,先给本公子来碗面,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哎——作靴子!”
“你这小子,来了就摆弄我!”一见小风,我也就爱说笑了。“作靴子”是他的口头语,其实就是“作薛子”三个字,也就是“作孽”的意思。
“好,爷爷就给你做一碗爷爷最拿手的‘七香八味’,丫头们,你们要不要吃?”常爷爷慈祥极了,看到三个女孩忙着给收拾屋子,乐得两眼眯缝。
“爷爷,您给小风作就好了,我们不饿。”云音好乖。馨妍还是那么不爱说话,而葱儿,哎,她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啊!
“洛益——”爷爷叫我:“帮忙啊,这是你最后的一次做工啊,做不好爷爷不给发报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