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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坚持要上去的,跟师傅无关。可是孩子还小啊,你能让他上去吗?这贡家也委屈啊,咱这碗饭好吃吗?你非要让孩子跟着我学手艺,现在出事了,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马队长,您是不是觉得李家有可能会和贡老三的失踪有关系。”李队长道。
“不好说,因为以前,李忠魁曾经在别人跟前说过:这贡老三缺了大德,将来一定会遭到报应。”马队长最后又补充道,“不过,这也难说,山里人一时气头上,会说一些过头话,这是常有的事。”
不管怎么样,李家还是要去一下的。
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李队长带着陈浩、王萍,还有刘建亮到了李家。
李家和大李家靠着,也就隔了两三家。
李忠魁的家只有三间房子和一个小披子,院墙很矮,在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面的动静。院门也就是一块门板,用铁丝拴在一根门柱上;院门上面没有檐,院门虚掩着。王萍推门进去,就有一位小伙子迎了上来,他赤着膊,满头汗,原来他正在劈木柴,在小披子旁边已经摞了半人多高的劈好的木柴。
“你们这是找谁?”小伙子问道。
“我们找李忠魁李大爷。”王萍答道。
小伙子大声喊道:“爹,有人找你。”
“就来,谁啊?”
随着应答的声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是谁啊?”
“大爷,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王萍语气温和。
“请进,请进。大柱,到隔壁王婶家把你娘给叫回来,叫她烧点水。来,请进。”
李队长坐下后在王萍的耳旁说了几句后,就开始提问题了:“李大爷,贡得福失踪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知道,知道,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李忠魁把烟锅伸进一个粗布烟袋里,在里面摁出一锅烟来,划一根火柴,把烟点着了,屋子里面的光线虽然不怎么敞亮,但能够清楚的看见,在这位老人的眼角里有一种浑浊的东西,那里面明白的写着生活的艰辛。
李云帆在走进李家院子之前,已经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这个普通山里人家的贫穷:“李大爷,您的儿子李解放呢,他现在好吗?”
“在里屋躺着呢,去年在地区医院看过,说可以按一个假腿什么的,就可以走动了,等攒够了钱,下半年就给他装一个。”
四个人的眼睛里面也开始有一点湿润的东西了,陈浩看李忠魁又要把烟锅伸到烟袋李去装烟,就递给他一支烟,老人把烟给推了回去:“咱山里人,抽这个抽惯了。”
“李大爷。您现在还怨恨贡得福吗?”
李忠魁把烟锅装满了,点着了,猛吸了一口:“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咱李家人虽然穷一点,但绝不会做那些遭天谴的事情。不错,我过去是说过一些过头的话,山里人在气头上会说一些气话,但事后,早忘在脑勺后面去了;再说了,他贡家也不欠咱什么,是咱们自己上杆子求人家的,怨不得贡家,人家能拉扯咱们,就已经是积了大德,咱李家可不能不讲良心啊。这个贡老三和他爹给人看病,山上山下,谁没有受过他贡家的恩惠啊?再说了,大老贡不是也从龙鼻崖上面”李忠魁显得十分激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泥菩萨用脚和泥巴——该打住了。
李队长在离开李家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二十块钱,和李忠魁推搡了半天才硬塞进了他的口袋,王萍、陈浩和刘建亮也凑了将近三十块钱,丢在了桌子上面。
李队长同时丢了一句话,然后走出了李家的院门:“抓紧时间给李解放按假肢,不能老是呆在家里面。”
李忠魁把同志们送出院门外,也丢给李队长一句话:“每回上山和下山,只要碰到贡老三,都能看到他家那只大黄狗。”
李队长顺道去拜访了大李的爷爷和父母亲。
在回村公所的路上,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李忠魁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浩认为:“李忠魁说的只是一个现象,但这个现象却往往容易被大家所忽略,在这个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你们想一想,贡家的人都认为贡得福下山去了,村里面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只和贡得福形影不离的大黄狗却还在山上,这就说明贡得福根本没有走出翡翠村。
李队长对陈浩的分析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没有想到,这两天我们所做的全部工作,到现在才抓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那我们这两天不是盲人摸象——抓瞎了吗。”刘建亮道。
“不是抓瞎,如果我们今天不到李家来,就不会想到贡家的那只大黄狗;如果马队长不跟我们提龙鼻崖这档子事,我们就不可能知道李解放的事情,所以说,我们破案,打一个比方吧,你们见过渔民用网捕鱼吗?见过。好,捕鱼的人把网撒下去以后,注意,网撒得越大越好,收网的时候,渔网渐渐收拢,到最后我们才能看到鱼。我们不是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我们前期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把刑侦的范围逐渐缩小。所以,只要是与案件有关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现在,还有一个情况要核实一下:就是贡得福每次下山过通天河,大黄狗是不是都跟着。”大家回到村公所,走上楼梯的时候,李队长跟陈浩说。
大李走出房间迎接他们:“马队长吩咐,厨房弄了好几个菜,今天晚上咱们多喝几杯。”
第1卷 第十一章 郑队长如从天降
第十一章郑队长如从天降
秋风送爽,夜幕降临。
在翡翠村小学的厨房里,大家欢聚一堂,刑侦队的八位同志,加上马队长和董老师,十个人已经就坐,菜在第一天中午的基础上又加了三样菜:黄豆烧子鸡,红烧野兔肉,老母鸡汤。马队长端起酒坛,正准备倒酒,小李一把夺了过去:“马队长,您辛苦了大半天,这些事就让我们来捣鼓吧,来,我先给您倒酒。”马队长站起来:这怎么可以,再辛苦也没有同志们辛苦啊。”坐在旁边的李队长一把把马队长摁到座位上:“你别跟他们客气,今天,您一定得多喝点。”
不知谁冒了一句:“这郑队长怎么还不上山啊,他也太没有口福了。”
“谁说我没有口福啊。”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郑队长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
“郑队长。”
“郑队长。”
大家从板凳上蹭的站了起来。
郑队长紧紧的抓住马队长的双手:“马队长,谢谢您啊。”他不住的摇着马队长的手。马队长把郑队长让到板凳上面。大李已经给他倒了满满的一碗酒。
“郑队长,你也不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王萍道。
“来,我们大家一起敬我们的马队长,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大家跟在郑队长后面争先恐后的和马队长碰杯。
李队长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郑队长对翡翠村再熟悉不过了,刘局三年前到这儿来劳动改造,就在雷公岩那边的采石场,郑队长来了不知多少趟。”
“可不是咋的,手掌上不知磨了多少个血泡,肩膀上磨掉了多少层皮。”马队长补充道。
“当年,刘局在翡翠村的时候,多亏马队长多方面的照顾。来,马队长,小郑代表刘局感谢您。”
“马队长,刘局在翡翠村的时候,您就是队长了?”王萍道。
“那时候,我要是队长,那就好了,那老刘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当时,老刘住在咱家。”
“那时候,您得空就上山打猎,偷偷的让您的老伴炖给刘局吃。”
直到现在,同志们才明白马队长为什么对大家这么好。
这个晚上,同志们开怀畅饮,一是感怀山里人的真诚与热情;二是庆祝郑队长的到来。他们一共喝了两坛酒,连王萍也喝了个脸红步摇。
晚饭结束后,郑队长和李云帆把马队长送上了回家的路,尽管马队长一再说自己没问题,但他们俩还是把马队长送进了院门,马队长免不了遭到老伴的数落:“咋就不能少喝一点,你瞧,还要麻烦小郑把你送回来。”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李云帆跟郑峰所谈的内容无非是案件的进展情况。回到村公所的楼上,李队长把案件的所有资料都拿给郑峰。郑峰在罩子灯下认真仔细的翻阅。
同志们早就酣然入梦了。
郑队长看完资料后,对李云帆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确定贡得福到底在山上还是在山下。”
“你的意思是明天下山。”
“对,下山。”郑峰看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四十五,“走,我们现在就下山。焦大山摆渡的时间没有准星,一喊就应。
“你刚上的山,能不能吃得消?”
“没事,让他们睡吧,就我们俩下山?”
郑队长和李云帆轻手轻脚的走下了楼梯,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1卷 第十二章 焦大山记忆犹新
第十二章焦大山记忆犹新
郑峰和李云帆路过贡得福家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大黄狗的叫声,叫得不是很卖力,也就干嚎了几声,也许是它已经确定这两个人只是路过而已,所以,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了,贡家的大门紧闭着。
“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贡家那只大黄狗。”李云帆望着贡家的院门对郑峰说。
他们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后面又传来了大黄狗的叫声,这次叫得比较响亮,而且还比较刺耳。
同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眼瞎了,连家里人都不认识了,再叫我就抠掉你的眼珠子。”声音是从院子里面传出来的。
郑峰和李队长看到,有一个人影正朝贡家的院门走过去
“这个女人就是武秋红。”李云帆说,“院门外面这个人应该是武小兵。”
大黄狗变叫为哼,院门打开了,然后又关上了。
“这个武小兵多大岁数了?”郑峰问。
“武秋红嫁到翡翠村来的时候,是十八岁,她弟弟武小兵才九岁;武秋红现在是三十六岁,那武小兵应该是二十七岁,没错,二十七岁。”李云帆略带回忆的说。
“这个武小兵娶老婆了吗?”
“应该没有,对了,没有娶老婆,第一天,我们到贡家去调查情况,没有看到武小兵,武秋红说他到风阳县相亲去了。”
山路不好走,晚上就更不好走,幸亏他们带了手电筒。
月亮在十五日那一天露了一下脸,就不见影儿了。山路上一片寂静,树林中的一切都十分模糊,因为,树林中开始上雾了,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密,山路都要被遮挡住了。
如果说龙王山和山里人一样,忙活了一天,也该躺下睡一觉了,那么,这山林中的如丝如缕的雾气就应该是它呼出的气息吧。李云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夜景。
“龙王山的夜真美。”
“是啊,这里的人更美啊。”郑峰对龙王山的夜景的感受不及对龙王山人的感受深:“三年前,刘局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之中最难熬又是最难忘的时光,有一天夜里,刘局发高烧,是他的胆结石又犯了,当时,他一个人呆在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