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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定然是鸟鼠观的道士。
他很想立刻回去,把这事情告知子柏风,却因为庆典被拖住了。而他本来打算让燕二速度奔行几十里山路,捎信回去,但这一个个的老弱病残,竟然连一个盛典等组织不起来,连抬棺材的青壮都凑不齐。
这般的情况之下,他怎么能够安心?
但是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发现,去了几个时辰的云舟,竟然回来了。
子柏风抱着小石头,当先跳了下来,看到他,就快步奔了过来。
燕老五再也呆不住,那繁冗的仪式还在继续,他却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转身就向小溪边跑了过去。
如此这般两方一说,看子柏风和落千山两个人一坐一站,沉默不语,燕老五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如此两难的选择,这俩孩子到底要苦恼到什么程度。
突然,子柏风抬起头来,道:“你说,那老道人是从这小溪上来的?”
“啪!”落千山猛然一拍巴掌,抬头看向了子柏风。
两个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猛然闪耀的光芒。
这一刻,两个人终于又找回了当初能够并肩作战,互相信赖的那种感觉。
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唯一的方法,一个荒谬绝伦,极端冒险,却不知道为什么,触动了两个人内心深处那根弦的办法。
鸟鼠观!
“这小溪,能通到什么地方?”子柏风问道。
落千山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他,就只有燕老五了,他怎么能够知道?所以定然是问燕老五了。
“这里”燕老五皱眉沉思着,他的足迹遍布整个鸟鼠山,但是这边毕竟是燕村的地界,而不是下燕村的地界,他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你等着!”燕老五不由分说,直接把正在磕头出殡的燕大富拽了过来,把他向前一推,道:“大富,你说说这小溪向上,是什么地方?”
小溪向上,蜿蜒数十里,连绵不绝,这里是鸟鼠山的侧峰,一路向上几十里的山路,直达云霄,燕大富也没见过这小溪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只记得翻过这座山,对面便是鸟鼠山的主峰,高耸入云,不见峰顶。
“我记得老辈说过,鸟鼠观里的神仙,就住在鸟鼠山的主峰的云端之上。”燕老五道,他没去过,却知道,“六百里鸟鼠山,我也不敢深入太远,你们真的想要去?”
“去!”子柏风只回答了一个字,斩钉截铁。
落千山已经开始准备了,他从云舟里翻出了各种武器,绑在自己身体各处,又重新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子柏风都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准备了这么多武器在自己的船上。
燕老五解下了自己的猎刀,要递给子柏风,子柏风摇头谢绝了。
他已经有了束月剑,便不需要这些凡兵,他抚摸着乖乖呆在一旁的小石头,对燕老五道:“老爷子,小石头就求您帮忙照顾了。”
“我省的。”燕老五把小石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揽住了他,道:“放心吧,小石头是个好孩子,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你一定要回来”
这个少年书生,这个少年村正,曾经让他苦恼不已,让他烦闷不堪,让他恨不得赶出村子,但此时此刻,这个少年却成了整个下燕村的魂,成了整个下燕村的主心骨。
没了他,下燕村将会怎么样?
燕老五不敢想象。
他很想说自己也跟着去,至少能够帮他们做个向导,但是此去,他只会是拖累。
“六百里山路,你们要走多久?”燕大富搜刮干净了自家的粮囤,也只搜刮出来了一点粮食,装在袋子里,要让他们带着。
子柏风却是拒绝了。
他看向了落千山,微微一笑,道:“六百里山路,倒不用太久。”
“好好保护小石头。”子柏风蹲下去,又摸了摸两条小狗圆乎乎的脑袋,点了点被小石头抱在怀里的算盘,叮嘱道。
两条小狗连连点头,子柏风转身就走,白狐也跟了上去,走在子柏风的左侧。
“放心,我定然护得他周全。”落千山拍了拍腰间的长刀,也跟了上去。
子柏风把两根长桨切开,分成了数节,和落千山两人把长桨扁平的一面绑在了脚上,又把长桨的圆棍系在了锦鲤拉着的缆绳上,两条锦鲤拉着两人,在深浅不一的小溪中游动着,两个人带着两道冲天的水花,如同箭矢一般,逆流而上。
白狐回头对燕老五和小石头点点头,化作一道贴地飞行的白箭,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一狐和两条锦鲤消失在山林之中,燕村众人久久不语。
“一定要回来啊!”燕老五心中低语。
六百里鸟鼠山,遍布溪流。
山若筋骨,溪为血脉,子柏风和落千山两个人全神贯注,时而跳起,时而转折,如此一两个时辰下来,他们终于逆流而上,绕过了第一座山,不论是两人还是锦鲤都已经精疲力竭。
倒是白狐,真的如同疾风一般,走路奔行之中,不见丝毫烟火气息,脚不沾地就跟上两只锦鲤。
等到两个人休息时,白狐便去猎食,猎了两只兔子来让子柏风等人填饱肚子。
落千山聚拢了一些枯叶树枝,子柏风虚虚写了一个火字,火焰便升腾而起。
加上锦鲤从小溪中抓到的溪鱼,两个人狂吃了一场,补充了一下消耗的能量,来不及完全休息过来,就继续赶路。
不论是子柏风和落千山,都憋了一肚子的火。
子柏风偶尔关注一下下燕村的情况,看到老爹和婶儿被绑了起来,面对面丢在了床上,正面红耳赤地互相对望,便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子柏风不敢浪费太多灵力,极力克制自己去看下燕村状况的冲动,告诉自己,只要双方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便绝对不会有事。
“让老子费那么大力气,到了鸟鼠观,老子定然要先杀上几个!”落千山恶狠狠道。
绕过了第一道山,顺流而下时,速度快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算是缓了一口气,然后再抬头。
鸟鼠山主峰已然在前。
此时天色已然黑下来,夜晚看不清路途,子柏风和落千山两个人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想当初,非间子从云端之上,乘坐云车飞下来,从鸟鼠观到蒙城,也飞了一个上午,他们这样赶路,已经是体力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两个人就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安稳。
落千山迷糊中睡醒时,发现子柏风正在摩挲着手中的束月剑,束月剑在夜色之中,真如同一束月光一般,在子柏风的手中盘旋飞舞,子柏风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什么。
子柏风迷糊中睡醒时,发现落千山在小溪边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铿铿锵锵地磨刀,一把钢刀唯恐不快。
等到两个人白天醒来时,却什么也没说。
默默吃了一些昨天剩下的残羹剩饭,子柏风抬起头来,再次看向了那高耸入云的主峰。
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爹,婶儿,你们等着!”子柏风心中道。
但是,从山脚下的一条小溪溯溪而上,刚刚走到了半山腰,子柏风却发现,小溪断了。
第七十四章:一轮水车分阴阳
小石头只是一个小孩子,做事不靠谱,子坚让他去找子柏风,他就去找子柏风了,竟然连村里都没有留个信。
但是子家的异常,还是被人发现了。
进山寻玉的队伍回来了,众人习惯性地就在子家的门口停留,分配猎物,讨论收成,商议之后的计划,柱子和二黑两个人今天收获极丰,打算向子坚报告一番,谁知道刚刚推开大门,就听到子坚大叫起来:“快跑!别进来!危险!”
“村夫愚民,不屑杀之。”非间子冷笑一声,算是为自己澄清,又是在威胁,他一眼看过去,正如当日看落千山的那一眼,一眼之后,不论是柱子还是二黑,竟然不受控制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你娘,我跟你拼了!”只是一跪,柱子瞬间就挣脱了非间子的震慑,他怒吼着就要冲上去。
“柱子,快走!他是鸟鼠山上下来的恶道人非间子!”子坚只来得及解释这一句,但这一句也就够了。
二黑从后面死死抱住了柱子,柱子一怒之下冲上去,怕是要害了子坚和燕吴氏了。
“你敢伤我哥哥,我就算是上山下海,也要杀了你!”柱子的犟脾气,哪里是轻易肯退缩的?当日里,强盗砍了他一刀,他就敢单人只弓杀到强盗老窝里去,这是一个从来不肯吃丝毫亏的主儿。
袖袍一展,一道劲风飞出,大门又被关上了,非间子听着外面的咒骂声,沉默不语。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苦心修行。
他的心境已破,想要重新树立道心,必须比之前更努力十倍百倍不可。
而耳边的诸般辱骂,他只当是对自己道心的锤炼,对自己修行的磨练,充耳不闻,一心修行。
他必须随时准备着子柏风回来,或许还有那个不知道死没死的落千山。
这俩人若是配合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就算是手中有子坚和燕吴氏当人质,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必须努力,再努力。
原本只能在自己的脚下如同蝼蚁一般被自己践踏的敌人,突然之间就成了自己必须全心应付,甚至就连全心应付都不见得能够对付的对手,这种反差,让非间子极为不习惯,他突然就明白了当初子柏风等人在他面前时的感受。
只是,此消彼长,他固然拥有远超对方的实力,却依然败下阵来,他自问败得冤枉,若是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给对方这种机会。
绝对不会!
子坚被绑在床上,听着门外传来的喝骂之声,那不只是柱子和二黑在骂,还有其他的村民也在骂,若不是还有一些理智,他们恐怕就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了。
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做法,是为了谁?是为了自己?
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吧。是为了他们所尊敬,所爱戴,为他们带来了崭新的生活,不同的人生的子柏风啊。
那一瞬间,子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儿子。
他看向了对面的燕吴氏,燕吴氏看着他,对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的眼神和子坚一样的坚定,不存丝毫的犹豫。
两人已经存了同样的心思,那一刻,他们只觉得彼此之间,再也没有那么近的距离。
燕吴氏突然闭上了眼睛,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非间子,看非间子低垂着眼帘似乎什么也没看,便轻轻凑了上去。
子坚猛然瞪大了眼睛,唇上热热的,软软的,还香香的。
是昨日滴了香油的蛋汤的味道。
下一秒,子坚便忘了一切。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却总也不敢凑到一块的两人,突然燃起了炽烈的火花,在这生死之间,危急之刻,再难熄灭。
“你们都凑在那里做什么!”大门之外,一声断喝。
燕老五怒喝打断了打算说什么的人,他对众人摇摇头,使了一个隐秘的眼色,招手道:“都闲着没事干了?难道忘记今天要建筒车了吗?”
燕老五回来了。
听到了燕老五的声音,子坚心中顿时一惊,又是一喜。
他知道子柏风是和燕老五一起去的,而听燕老五的话,似乎他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是不是说子柏风也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他最担心的就是子柏风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