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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武功可以深造,性格却难以转变,此人到了这般时候,受自己如此挑衅,竟还能保持冷静,不愧为君山派高徒,一眼便看穿自己心意。
虽说祝语涵也是风华绝代的美女,白净皎洁如月之华,清纯雅洁处比之霓裳子那刻意表现出来的圣洁外貌还要诱人,但即便祝语涵当真剥光了等着被自己淫辱,对此刻的曹焉而言,也没有比自己的性命更加诱人。
此间已败,现在对曹焉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赶快脱身和黑道联盟会合,再看看如何讨回这场子,他方才所言便如姬平意所说,只是为了激祝语涵心神激荡,好露出破绽让他脱身,最好是把旁人也给引进战局,自己乱中便不能取胜,要找出机会离开却是轻而易举。
见姬平意说破自己用意,曹焉心下虽怒,却没放过丝毫机会。听姬平意高声放言,不只君山派众人将目光移向这向来最信任的大师兄,连祝语涵也被姬平意这一语提醒,不好意思地望了他一眼。曹焉即刻发动,双掌一搓,原就扣在掌间的药物迅疾散开,化做一天粉红烟尘,以他为中心飞快地扩散开来,一时间旁人别说出手了,就连曹焉、祝语涵与姬平意的身影都看不见。
一语道破曹焉心机,旁人又羡又敬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姬平意不由得意,但强敌当前,这一点得意却也是一闪即逝。只没想到曹焉毫不犹豫,动手如此之快,转眼间烟雾已然四散,把场上三人身影都卷了进去,一时间只能挥剑护身,闭气免得挨上一招,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只是姬平意虽是挥剑,心下却担心至极。曹焉这一击蓄势已久,甚至连前辈名声都不管,不惜妄言求这个机会,显见下手必重,自己虽来得及挥剑护身,却难挡得住这老魔头全力一击,更不用说祝语涵受此言语侮辱,即使知晓中计,可这气却忍不住。
方才一瞥之间,眼角余光已见祝语涵非但不运剑护身,反而是欺身向前,显是不想让曹焉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便有再好的联手之法也难使用,若不幸伤了祝语涵,光靠自己与师弟们,恐怕是对付不了这曹焉的。
烟尘之间只听掌风剑气四散,祝语涵已与曹焉交上了手,姬平意还没来得及反应,已听得祝语涵一声闷哼,显然因为江湖经验不若对手,难以适应目不见物的环境,一时间竟吃了亏!
他心下正急间,却听得祝语涵步划跟枪跌退,连忙扑上去想要掩护,碎石滚动之声却在另一边响起。姬平意心下一惊便即明了,显然曹焉虽胜,却不愿恋战,正打算趁这机会逃之夭夭。
姬平意全没来得及多想,手中长剑已飞射而出,就算留不下曹焉,好歹也要让他挨上一招,若能伤他腿足让他逃不掉最好,不然至少也要在他身上留个伤口,让他明白君山派绝非无人!
烟尘渐渐散去,一直闭着气以免烟尘有毒侵入脏腑的姬平意,好不容易才能吁出口长气,警醒的眼前却见曹焉倒在一边爬不起来,自己的长剑穿心而过,光看他得四肢趴伏才能免得整个人扑倒在地,连起都起不来了,鲜血随着他的喘息不住涌出,可见曹焉受创极重,已是性命之伤。
心中虽惊喜自己这一下错有错着,竟取了这魔头性命,但姬平意也知这等魔头内力精纯,便受了致命之伤,一时间也还能护着心脉死不去,若自己冒冒失失地走到他身边,也不知会不会被他临死反扑伤了性命?
即便不算这心思,光只方才一场激战,此刻强敌尽歼,放松下来的姬平意只觉四肢酸软,一时间竟使不出力气,便想向前确认此人生死,也得等脚上恢复力气才行。
「小小辈本座不是不是输在你们手里只是老天不长眼,才会如此」
头抬了起来,曹焉怒目睁眉,眶訾俱裂,怒火几乎可以从眼中喷出来,那模样儿让君山派的弟子们都不由却步:便想打落水狗,也得等狗在水中浸到快没气才敢动手,可别被狗反扑了那才叫糟。
「你等着本座死得不服气早晚等本座投胎转世,之后再来再来与你算帐小狗你你好生等着」
见曹焉气怒交攻,胸口的血喷得愈来愈猛,量却愈来愈少,姬平意心知曹焉伤势已重,即使辛婉怡肯施援也救不回来了,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嘴上却不肯轻易认输。
「若你真有来世,在下倒想和你再战一场只可惜曹焉你恶贯满盈,下了地府之后,阎罗王可不会轻易让你投胎转世等你在十八层地狱服完了刑、受够了苦,当真投胎转世,跟在下再打一场的时候,恐怕也得等下辈子了。我自会在阳世好好练功等你,只怕是你堕在阿鼻地狱受苦,一直爬不上来呢!」
一来伤势已重,二来虽负致命重伤,但直到此刻曹焉仍难心服,即便先前在陷阱之中苦苦求生,到了此处又与姬平意和祝语涵大战,气力消耗太多,但以他的横练功夫,在那般好机会下要脱出生天仍是轻而易举,哪里想到自己虽趁隙击退了祝语涵,要脱出战圈时却出了岔子。
本来那一招已击伤了祝语涵,若非逃离事重,说不定他还能再进一步擒下此女,看看能不能与云深阁交涉一番,却没想到祝语涵败退,姬平意来不及补上,自己正要脱离之时,突觉背心大椎穴一阵剧痛,那处正是他的罩门,平日严加防护,一点破绽都不敢露,没想到就在这正要脱离的时机,当他全力都放在击退祝语涵之时,却被人从后暗算,一下便破了自己的护身功夫。
纵然护身的横练功夫被破,但以曹焉的武功,拼着受伤要逃出生天也非难事,偏偏此时脚边却有碎石滚动之声传来,随即长剑破空,直捣他胁侧。横练功夫既破,可不敢硬抗长剑,曹焉一闪身避过了长剑,气息转换间一阵窒碍,显然自己的伤比想像中还重。
逃过一劫的曹焉运力于足,正想施展轻功逃离,却没想到那剑在空中一顿,不沾地不触物,竟似被人握持着奇迹般地转了过来,就在曹焉身形欲展之时穿胸而入,令他气息尽散,登时脱力伏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本还以为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是君山派的人干的好事,但当烟雾散尽,众人看向重伤伏地的自己,却是个个惊讶,疑惑之心比喜悦可要大得太多,连姬平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曹焉这才想到,就算方才激战中有人看穿了自己罩门,但自己随即便将手中药雾散出,又趁烟雾四散之际与祝语涵交手数招,随即飘身欲退,那人却能如此精准地攻击自己罩门,恐怕从一开始就捉准了自己的打算,更不用说一击便破了自己功体,如此眼力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能有。
虽说祝语涵与姬平意都算好手了,但若要一击便破自己罩门,还得在烟雾之中认穴精准,别说这两个刚出茅庐的小辈,就连夫明轩怕都不够格,难不成
曹焉大吃一惊,虽说是暗算自己,但此人武功眼力都高极,放眼君山派内,只剩下一个拂云子有此能为,莫非他的老病竟是假的?
本还想拼着身上伤势,等着那暗算自己的人出面,毕竟一出手便解决了自己这黑道高手,即便真是拂云子也该好生得意一番,即便自己已无力反击,至少也可做个明白鬼,但是没有。
环视场上众人,别说得意洋洋了,曹焉竟看不出有人露出半点异样神态,只觉胸口血如泉涌,眼前渐渐黑暗,他咬紧了牙,死命地想睁开眼,却只能任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再也亮不起来
虽见曹焉伤势极重,显是回天乏术,但此人威名太盛,回想方才跟他交手的种种,姬平意不由一身冷汗,自己这条命真是检回来的。如果不是祝语涵几次相救自己,只怕早已死在曹焉手下不知几次了。
他冷眼旁观,直到曹焉垂首命绝,仍是不肯放松,直到见曹焉胸前伤口鲜血渐停,显然此人已死得透了,这才敢缓步上前去试他鼻息,终于确认了这黑道高手的死亡。
抬起头来的姬平意虽没激动得大喊大叫,但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许多,旁边的众师弟终于放下了心,这一仗总算是自己一方赢了,场中不由欢声雷动。
不说其他,光看方才曹焉这人虽已累得面无血色,还在大师兄与祝语涵的夹攻之下,仍是雄风虎虎,迫得大师兄几番险死还生。虽说大师兄与祝语涵表现出来的武功,都是自己至少再花个几十年才能修得,却仍非此人对手,总算看到曹焉毙命,众人心下的压力才放了下来,那欢声之高昂,竟连姬平意都懒得去压抑了。
看着曹焉的尸首就在眼前,想到就在刚刚这人才把自己迫得步步败退,姬平意不由暗忖好险,能杀此人真是老天保佑,以他的横练功夫,怕连师父在此,要胜他也是不易
心思至此,姬平意这才想到不对,以此人的横练功夫,就算自己方才那一击在情急下用尽了全力,能在他身上开个伤口也是千难万难,怎会这般凑巧穿胸而出,一下便取了此人性命?莫非在烟雾之中,祝语涵用上了云深阁什么奇门功夫破他元功吗?
虽说双方联手,但各门各派都有其秘传本领,绝不为外人所知,毕竟江湖路险,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就等于害死自己,即便方才激战中祝语涵隐藏了什么功夫,直到烟雾里头才使将出来,姬平意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云深阁全为女子,为了保护自己,有所保留也是应当的。
转头望向祝语涵,姬平意本想道声谢,可话到口边却是吐不出来,只见祝语涵闭目垂首,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乌云已然散落,莹白如玉的肌肤更是一片润红,模样颇为狼狈,加上娇躯四周似有白烟弥漫,将牠整个人笼在其中,更似云雾之间的落凡仙子,比之先前洁净完美的形象,此刻虽似散乱了许多,却格外有种令人坪然心动的娇美,看得姬平意都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只是心猿意马归心猿意马,姬平意身为君山派大弟子,修为自是远胜同侪,即便惊艳也不至沉迷,拉回心神的他知道最喜整洁的祝语涵甚至连衣裳发饰都不整理,便即静立当场运功疗伤,若非方才被曹焉伤得不轻,就是这破曹焉横练功夫的奇艺,对年轻如她而言也是极沉重的负担。
便不说眼前祝语涵美貌无伦,只要是男人就想在她眼前力求表现,光只云深阁不远千里而来赴援的情分,加上是为了本门所受的伤势,姬平意便不能不管:只是运功疗伤之中,最忌旁人打扰,这等事姬平意自然不会不懂,何况他也不知祝语涵伤在何处、伤得多重?即便想运功助她疗治体内伤势,一时间也不敢动手,深怕帮忙不成却成拖累,反倒更糟。
突地,祝语涵樱唇一张,一口鲜血飞溅出来,娇躯摇摇欲坠,美若白玉的脸上却是愈发红润如霞。那艳红虽美,配上她如此神态,却有种伤重的感觉。吓了一跳的姬平意也不管男女之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只觉祝语涵肌肤热得烫人,隔着衣裳都有种如入火炉的感觉。
都已是十一月多了,君山派又处山中,即便众人内功均有底子,但若不是方才苦战,身体犹然火热难消,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躲回屋里去烤火暖身,偏偏祝语涵身上却如此火热烫人,活像才从火炉里出来似地,一望可知她伤的绝对不轻,多半还中了什么异样功力,才会让她大违常理的火热难挨,浑身汗涔涔的彷佛随时要被体内的烈火烧化,扶住她的姬平意这一吓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