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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姐可更加讨厌了。”
柳涵碧道:“只是武功厉害、长得好看,那也还好,可是偏偏你又跟我
们说了一大堆话,跟秦师姐也说了不少话,跟林师姐、周师姐又说了几句话
,那就不得了了。”柳蕴青道:“跟我们还有秦师姐、林师姐、周师姐说了
话,其实也还算好,可是你来的时机实在太糟糕了,作乱的东宗的男弟子正
在跟我们捉迷藏,这些天来打得不可开交,你选在这时候来碰上我们,那是
大大的不得了了。”柳涵碧道:“来的时机不对,勉强也还算好,但是你又
跟掌门师姐见了面,又不赶快溜之大吉,那真的无可奈何了。”
她两人一边继续替文渊解穴,一边轮流述说,有如单独一人一口气说将
出来,文渊听得虽不甚了然,但是精神不佳,无力多问,只是心里暗想:“
林师姐、周师姐又是谁了?嗯,大概就是客店中那两位姑娘了。记得呼延姑
娘说了‘东宗叛徒’,这么看来,云霄派中八成出了什么乱事。不过呼延姑
娘一口咬定我不怀好意,未免有欠思虑了。那东宗的叛徒,定然也是极其厉
害,呼延姑娘才会这样谨慎防范。”
他略一提气,只觉胸腹之间内息不畅,穴道内气血郁结,当下默运玄功
,佐以“沧海龙吟”的法门运使,丹田中一股真气沛然不止,自“商曲穴”
上通“石关”、“阴都”、“通谷”、“幽门”、“步廊”、“神封”、“
灵墟”等肾经诸穴,经脉之中胶结窒碍之处尽数冲破,酸麻之感随之消失,
缓缓坐了起来,微笑道:“多谢两位姑娘,我没事了。”
柳涵碧、柳蕴青正运劲于指,尝试给他解开穴道,忽觉他肌肤之下内气
震汤,身子微微一热,疑惑之间,却见文渊已自行坐起身来,不禁吓了一跳
,同时叫道:“哎呀!”文渊道:“怎么了?”
柳蕴青睁大了眼,道:“你你怎么能动了?”文渊道:“我自己运
气冲穴,也就能动了。”柳涵碧面有惊色,道:“掌门师姐的点穴手法,就
是秦师姐也要花上一刻钟才解它得开,你你”两姊妹神情惊诧,一
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文渊再一提气,内力运转无碍,穴道的确已解,心道:“呼延姑娘这点
穴劲力,可没什么出奇之处哪。”但是当着两姊妹的面,也不好这么说,当
下微笑道:“或许呼延姑娘手下留情,没下重手。”
此言一出,柳氏姊妹一齐大摇其头。柳涵碧道:“哪里有手下留情?我
们刚刚帮你解穴,掌门师姐这次下手比以前只重不轻,根本一点儿也解不开
。”柳蕴青道:“是啊是啊,我们累得满头大汗,你却这么轻轻松松的自己
冲开了穴,这个可不是很奇怪么?”姊妹两人朝着文渊看了又看,甚是
惊奇。
文渊上半身没穿衣服,被两个妙龄少女这样打量,不免不甚自在,当下
取了垫在木柴上的衣物,便要穿上。柳涵碧一怔,忽然伸手抢过衣服,道:
“等一下,让我们看一下嘛。”文渊闻言愕然,道:“看什么?”柳蕴青道
:“我们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不能让我们看久一点吗?”
这话令文渊一阵困窘,心道:“这算什么道理?”手一伸,便即拿回衣
服,道:“不可不可,这不妥当。”柳蕴青道:“为什么?”文渊道:“男
女有别,随意赤身露体,自然不妥。”柳涵碧秀眉微蹙,一根手指轻轻点着
脸颊,似乎十分疑惑,沉默一阵,道:“我就是不懂,掌门师姐说不可以给
男人看自己的身体,你也这样说。”柳蕴青道:“我们也看过掌门师姐的裸
体啊。给男人看到身体,到底会怎么样?你给我们看了身体,又会怎么样?
”
文渊一时难以回答,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也不是会怎么样,只是
只是”要解释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本来就十分为难,要跟这样两个
天真少女谈起男女之事,更是难以启齿。正当此时,忽见一个紫影飘上树来
,说道:“涵碧、蕴青,你们又胡闹了?”来人身法轻盈,人美如玉,正是
“天宫紫鸾”秦盼影到了。
柳蕴青道:“我们哪有胡闹?”柳涵碧道:“我们只是在问文公子,为
什么男人不能看女人的身体,女人也不能看男人的身体罢了。”秦盼影脸颊
微红,双手在姊妹两人头上拍了一下,低声道:“够了,别给人看笑话。”
一见文渊上身裸露,脸上又是一红,轻轻别过头去。文渊耳后一热,匆
匆穿上衣服。
秦盼影见他穿戴妥当,微一躬身,道:“文公子,这两位柳师妹不谙世
事,若有得罪,请多包涵。”文渊还礼道:“好说。”
秦盼影道:“敝派适逢大敌,掌门师姐因而对文公子有所误会,小女子
至感抱歉,必会尽力向师姐解释。日后若再相见,也免去一番纷争。”文渊
微笑道:“多谢姑娘。”秦盼影微微一笑,道:“掌门师姐此时正在到处追
查公子下落,只怕转眼便至。柳师妹,我们先回去绊住师姐。”
柳蕴青噘嘴道:“秦师姐,我们都还没跟他说几句话呢,你就要我们回
去了?”柳涵碧也道:“掌门师姐有你劝着就够了嘛,人家还想留着呢。”
秦盼影皱眉道:“不要使小性子了,要是再给掌门师姐找来这里,可逃
不了第二次。”朝文渊一拱手,道:“文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
后会有期。”拉着柳氏姊妹,直跃下树,紫影飘荡,牵着两姊妹掠地而去。
三女匆匆而去,树上木巢中便剩下文渊一人。文渊心道:“今天这番遭
遇,虽然来得莫名其妙,却也长了见识。巾帼庄石庄主已是女流中的高手,
这位呼延姑娘的武艺却更加狠辣几分。当日我跟小茵过招,也只不过伤了手
腕,呼延姑娘下手之重,可也不比小茵差了。虽说最后是四人攻我一人,毕
竟也是了不起的武功,武林之中,确是奇人辈出。”转念一想:“不止呼延
姑娘,那两位柳姑娘也是大大的奇人,只不过奇处不在武功罢了。”
他稍加伸展肢体,料想外伤不重,便拿了摆在一旁的长剑,纵身下树,
心想:“方才秦姑娘言道,呼延姑娘正在四下搜查,那么我也该离这儿远些
才是,免得横生枝节,又要大斗一场。”当下朝着秦盼影等离去的相反方向
走去,心中所想,又已回到寻找紫缘等人的心思。
此后一连数日,文渊仍是到处打听,希望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三女都
是容貌超群,若有人见过了,决计没有全无印象之理,可是偏偏探不到丝毫
线索。他空自思念,也是无计可施。
这天黄昏时分,文渊来到一处市集,见天色已暗,便寻了客栈投宿,向
店伴索房时,顺便又向掌柜探问了三女下落。那掌柜摇头道:“没见过的,
要是真有三个美貌姑娘一起光临小店,我虽然老眼昏花,也不至于漏了过去
。”文渊好生失望,深深叹了口气,只觉无精打采,正要随店伴到房间去,
忽听店中一桌客人传出轻声冷笑。
文渊略一凝神,听得那桌有人低声说话,道:“这穷酸秀才失心疯了,
居然在这儿打听美貌姑娘。方圆百里之内的美人儿,还有哪个没在咱们主子
的礼单上?”
这句话声音极轻,若非文渊内功造诣不凡,那是一个字也听不到的。文
渊心下一凛,心道:“那是什么意思?”转头一望,见那桌共有四人,都是
三四十岁的男子,说话的是一个秃头瘦子,眼神中显得甚是狡猾。旁边一人
见文渊瞧向这里,伸肘轻轻一撞那瘦子,双目一瞪,骂道:“他妈的臭小子
,看什么?”
文渊转过头去,假作惊惶,便随店伴上楼看房。到了房中,文渊问道:
“楼下那四位客人,也投宿贵店么?”那店伴道:“是啊。这几人强凶霸道
,小相公,你可别惹他们得好。”文渊微微一笑,心中盘算:“那人说的‘
礼单’是怎么回事?以人为礼?这事可透着点邪门,该探上一探。”随口问
了四人房间所在,便打发店伴出去。
当夜文渊并不入眠,只是坐着运气吐纳。待得时近子夜,文渊悄悄步出
房去,到了那四人房前,手按门板,暗吐柔劲,将木闩轻轻震断,推门入房
。那四人中已有三人熟睡,一人却正在房里徘徊踱步,便是那秃头瘦子,忽
见文渊闯入,吃了一惊,叫道:“你”
但听“呼”地一声,文渊抢上前去,衣袖拂出,甩在那瘦子面门,柔力
所至,将他打得一阵晕眩,一个“你”字语音像烟火般散开,便没了声息,
软软瘫倒在地,虽未受伤,一时却不得醒。文渊身形游走,将睡梦中的三人
一一点了穴道,防他们醒来突袭,接着点明烛火,火光一照,便见桌上放着
一叠纸笺。
文渊拿起一看,见上面写着一行金字“夺香宴礼单”,下面又有一行较
小的金字,写着“罪恶渊薮四非人”。文渊疑惑更甚,将纸笺一张张翻开来
看,但见第一张上写着“余姚贺家么女贺如兰”几个红字,第二张写着“括
苍派掌门夫人燕翠”,第三张写的是“淮河帮苏萍”,一张张都是女子名字
,有些在字首点了个红色小点,或是在字旁注有“上品”、“完璧”等小字
。
文渊惊疑不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心想:“这是什么礼单?为什么写
的都是女子的名字?‘夺香宴’?”再往下翻,写的赫然是“云霄派西宗百
灵鸟白月翎”。文渊心道:“云霄派西宗,那是呼延姑娘她们的同门了。”
心中疑惑更甚,一张张翻下去,到了最后一张,文渊一看之下,身子猛
然一震,如有一个大铁锤重重击在胸口,忽感说不出的害怕。
这最后一张纸笺上只写了两个字,却比前面十余张还要令他震惊万倍,
乃是殷红如血的两个字“紫缘”。
【一百三十三】
乍见紫缘的名字书写在这诡异的礼单上,文渊心头惊诧之余,不由自主
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害怕,心里只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紫缘为什
么会有紫缘的名字?”
他呆呆地站在当地,突然“啪”地一声,把礼单拍在桌上,手一伸,抓
住倒在地上那秃子,用力一摇,内力震去,叫道:“起来,起来!”其实他
不必大声呼喝,那秃子也已被他震醒。
文渊拔剑出鞘,“刷”地一回,剑锋架在那秃子脖子上,大声叫道:“
这夺香宴是什么东西?这份礼单,是什么意思?你从实说来,我不害你性命
。”那秃子武功远不及文渊,虽然醒来,却是浑身乏力,毫无反抗之力。但
他性子甚是悍恶,虽然命悬人手,竟不惧怕,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你敢
杀我么?老子是‘罪恶渊薮’的人!你惹得起寇大爷、云二爷、莫四爷么?
你”
文渊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