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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宝儿尖叫道:“还要装傻,你进我的屋来抢了我的贴身小衣,连马桶都提走了,还敢问有什么事。”
任天弃道:“哦,原来是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今晚我出去遇到两个道士打架,还会用飞剑,好像都在拼命的样子,我一时起了好心,跑去劝架,结果他们不听,还打得更厉害了,我想起道士最怕秽物,就跑回来找了三娘,请她给了我几件衣裳,又提了马桶去破了他们的法术,救了两条性命。”
他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白芳芳那里肯信,冷笑着道:“飞剑,你怎么不说两个道士还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小王八蛋,我瞧你是越大越淘气了,动不动就喜欢翻墙出去,皮子痒了是不是,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说着就来打任天弃,范丽娟见势不好,忙道:“天弃,快给大娘认错,说今后听话不敢了。”
眼瞧着白芳芳的皮鞭就要到任天弃的身上,却见他上前一把紧紧抓住,笑嘻嘻的道:“大娘,我现在已经长大啦,再打实在不好瞧,还是算了吧,下次我注意就是。”
白芳芳见这小子居然敢来抓自己的皮鞭了,扯不两下没有扯动,气得更是厉害,骂道:“好啊,你这小王八蛋吃了我十六年的干饭,现在有力气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老王,老王,给我出来,狠狠的收拾这小王八蛋。”
任天弃也扬声道:“老王,你要是出来,就把打赌输给我的银子全付了,一共一两三钱,加上利息至少也要一两八钱,是男人就不要耍赖。”
两个人声音发出,那老王房间的门果然是关得死死的,没有人出来。
白芳芳这才意识到任天弃这小子长大了,自己还真治他不住,不由气得脸色发青,极是难看。
任天弃这时已近弱冠之年,自己有了思想,有些话也早就想说了,忍不住大声道:“大娘,不错,当年是你把我抱进‘春满园’来的,可是我也没有白吃白住,从八岁起就开始给你做活儿了,又从来没拿过银子,就是按老王的价钱算起来你也占了便宜,我可没有欠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任天弃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我那一天发了财,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让你大赚特赚。”
白芳芳气极而笑道:“好,好啊,任天弃,你这只知道吹牛皮的小王八蛋,我就伸长眼睛等着你发财的那一天,让老娘大赚特赚。”
她一边说着,知道再也打不着任天弃了,“哼”了一声,就到屋里去了,而郑宝儿也从来没有见到任天弃这么凶过,有些害怕,急急忙忙的也进了屋。只有范丽娟过来抚摸着他的头道:“天弃,你今天这么说,二娘很高兴,做人就是要有志气,你可不能在‘春满园’这种地方呆一辈子。”
任天弃点点头,想起一件事,便道:“二娘,我在外面偷偷赚了些银子,应该够你赎身了,改天你去问大娘要多少,我给你。”
范丽娟惊道:“天弃,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任天弃知道二娘最怕自己学坏,连忙道:“二娘,你放心,这银子都是我正正经经的得来的。”
范丽娟瞧着任天弃脸色不似有伪,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这二娘就放心了,好孩子,你赚的银子自己先存着,日后还要留着做生意娶媳妇,二娘对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别管我,知不知道。”
她见到天弃并不甘心,还要张嘴,便道:“好啦,天弃,你忙了大半夜,也累了,先回房歇息吧,这些事咱们今后再说。”任天弃瞧她如此,只好答应了。
回到屋子里关上门,任天弃便轻声唤道:“白蜘蛛,白蜘蛛,你在那里,快出来。”
他刚唤得两声,屋子里蓦地一亮,那白蜘蛛已经出现在他的床上,钩爪身躯全是纯白色,莹洁剔透,极是可爱。
任天弃道:“白蜘蛛,你本领不小,能和那个臭道士斗那么久,一定和别的蜘蛛不同,不知道你会不会听得懂我说话,如果听得懂,就点”一想蜘蛛可没头,又道:“就摇三次身子。”
果然,那白蜘蛛的身子上下连动了三次。
任天弃见这白蜘蛛真的通灵,不禁欣喜万分,道:“你的家被那道士发现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害你,只好委屈你先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了,你愿不愿意?”
白蜘蛛的身子又动了动。
任天弃道:“好,既然你答应了,咱们可得有个称呼吧,老是白蜘蛛、白蜘蛛的叫着不顺口,还是换个名字,也不知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不过你这么厉害,估计是公的,这样吧,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我身子比你大,当然是大哥,我就叫你蛛弟好啦。”
却见那白蜘蛛的身子向左右摇了两下,好像很不愿意,便摸了摸头道:“不错,这蛛弟叫起来也不怎么顺口,还是叫蛛儿好了,你可别为难我,我肚子里的墨水实在倒不出几滴,总不成要去请教书先生给你取个名字吧,好,就叫你蛛儿,好不好?”
话音刚落,只见那白蜘蛛不停的上下摇动着,似乎在表示满意,这才长舒了口气,连声叫了它几声“蛛儿,蛛儿。”那白蜘蛛就很喜欢似的爬到他的脸上来挨了挨。
任天弃只觉脸上痒痒的,又道:“蛛儿,你今晚先委屈着随便找个地方结个网,明天我去街上买个漂亮的匣子回来,给你做个屋子,今天我可困了,实在想睡觉。”说着就打了个呵欠。
那白蜘蛛闻言,果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到他床头的房顶上爬了一阵,顷刻就结了一张小网出来,任天弃也不去管它,一倒头便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他果然到脂胭坊去买了一个女人用的水粉匣子,约有两寸大小,五颜六色的做得极是精致,拿到屋里那蛛儿似乎非常喜欢自己这个新家,不停的给天弃摆动身子,竟像是在舞蹈一般。
任天弃见它高兴,不知道它吃什么,便特意去捉了些肥大的蚊子放进彩匣,谁知那蛛儿非常不喜欢,不一会儿就将那些蚊子拖了出去,天弃也没办法,只好由它。
上部 称霸人间 第19章 仙女奇缘(1)
转眼又是大半年过去,又到了初春季节,正是三阳转运,万物生辉,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合州城内外和风拂拂,麦浪翻飞,江草阴阴,渔歌晚唱,附近的山野也多了许多踏青的红男绿女。
此时的任天弃已经满了十七岁,个头儿也长高了一截,虽然不敢说高大威猛,但比普通人要略高一点儿,喉节大了些,嘴上也多了些淡黑的茸毛,已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那红斑仍旧让人望而生厌。
不过任天弃和那蛛儿却交情日深,他每天最重要的是就是打开彩匣,他要是开心,那蛛儿就跳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要是孤苦难遣,便要对着蛛儿倾诉一番,而此时那蛛儿便静静的趴在彩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就像是一个最好的知己,天弃一生中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越来越离不开蛛儿了。
这天傍晚,天弃吃过晚饭便与蛛儿到江边去,白芳芳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他了,只要事情做完,其余的时间就任他安排。
向南而行,便是涪江,他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静静的欣赏着这晚景,但见江边有些木船还没有收渡,在载着人轿行李渡过江去。这时斜阳西坠,红云当空,江中波涛浩瀚,衬着天际一轮落日,余辉幻彩,灿若锦霞,红光反射,倒影入水,若有万千道金蛇,腾翻跳掷于银涛碧浪之间,越显得江容壮阔,晚景奇丽。天弃打开彩匣,迎着江风,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样的风景,这样的空气,总是能让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豪情,摆脱在“春满园”里的压抑之感。
然而天色渐渐暮沉,那渡船也收了渡,一轮明月浮出,天地其白如霜,天弃见到头上星月交辉,碧空若拭,下面是天水相涵,静影跃光,两岸的房舍历历若现,万籁俱寂,唯有江声入耳,清幽之中,又带着几分孤寂,他生性乐观好强,本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但心绪也被这般的幽景带动有些伤感起来。
此时那蛛儿已经跳出了彩匣,趴在他旁边的绿草之上,似乎也在欣赏这美景,任天弃叹了叹气,静静的望着它,轻声道:“蛛儿,蛛儿,你有父母没有,如果有,它们又在那里,为什么那天晚上不来救你,想来你和我一样,都是个没父没母的可怜虫儿,我好恨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生了我,却又把我狠心扔在‘春满园’不管,他们一定是嫌我长得丑,长大了会拖累他们,你说是不是,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离得有多远,或许就是这两岸点着灯火的房屋其中一间,或许他们现在一家人正在高高兴兴的聊天,却把我早就忘了。”
任天弃说着说着,忽然流下了泪,一时再也忍不住,就在这无人之地放声大哭起来,他虽然外表嘻皮笑脸,玩世不恭,但内心之中,却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希望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只是这一切,他在外面并不能表露出来,他要做一个强者,谁也不能欺负的强者。
就在天弃伤心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银玲般的轻笑声,虽只有极细一声,但却悦耳动听之极,不由回过头去,这一望之下,顿时惊得呆了,只见月光之下,在自己数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浑身穿着雪练般的白罗轻裳,乌云堆鬓,肌赛霜雪,眼横秋波,眉扫春黛,容貌犹如桃萼,绛唇犹如樱珠,身姿如柳如烟,真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其艳若晚霞澄塘,其神如月射寒江,又有怡人的清香扑鼻而至。这样的女子,就是那朱绛仙与她比起来,不过一个是地上的云雀,一个却是天上的彩凰。
天弃只觉她的脸上有一道光华射到面前,把自己的眼光都罩住了,一时间人影芬芳,有些模糊起来,不由傻傻的道:“你是谁,是天上的嫦娥仙子么?”
那白裳少女先是一愣,然后掩着樱桃小口“卟哧”一笑,道:“我不是嫦娥仙子,不过是她妹子。”
任天弃见到这女子的模样,毫不怀疑她是天仙下凡,便道:“那你是什么仙子?”
白裳少女偏头想了想道:“你就叫我天罗仙子罢。”
任天弃这时慢慢的回过神来,站起来,又离她近了些,却见她比自己矮半个头,美貌难喻,神情娇羞柔媚,似乎不敢与自己的眼光对视。
心中一愣,暗道:“原来这仙子也害羞。”胆子就大了一些,说道:“天罗仙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啦?”
那白裳少女道:“我我飞过这上空,瞧见下面有个大男人在哇哇的哭,一时好奇,便停下来是什么人。”
任天弃一听,只觉大是丢脸,不禁讪讪的笑道:“谁在哭,没有啊,我是在唱歌。”
那白裳少女闻言,又掩着嘴格格的脆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她笑了一阵才道:“真没想到,你唱歌还真真不错,嘻嘻。”
任天弃“嘿嘿”干笑两声道:“我的嗓门是不怎么好听,所以才到这没人的地方来唱。”
那白裳少女抿着唇道:“你这人啊,你这人最会乱说,别忘了我可是仙子,什么事都可以掐指算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春葱似的玉手,拉住任天弃右手道:“我知道你有许多不高兴的事儿,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咱们坐下来,你全部讲给我听,我来给你开解开解。”
任天弃被白裳少女一拉,只觉她的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