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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上落座。
“站起来!”
“还不拜见先生!”
圆脸少女除了一开始那声嗤笑外,一直是娴静乖巧的样子,这会儿在孩子们面前一站,长姐的气度立刻就出来了,唬得孩子们一个个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喊先生。
宁风扫了一眼那些孩子,嘴角不由得就有些抽搐。
这都些什么孩子啊?
“在苏老头没有回来前,他们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看这些孩子凄凉的”
宁风只是扫一眼,便把孩子们的样貌都尽收眼底了。这些孩子十之**都脸型狭小,皮包骨头,一点都没有其他同龄孩子鼓囊囊,圆扑扑,红润润的小脸,看着就不似惹人疼爱的那种。
比较突出的,或许就是一个个眼睛大又明亮,好像两颗大珠子。
唯一例外就是释放了长姐威风后,老老实实地搬把椅子坐在最前方的圆脸丫头了。
见过先生后,孩子们一一通报姓名,奶声奶气加七嘴八舌,宁风听得脑袋发胀,也就记住了圆脸少女一个。
嗯,她叫听雨。
苏听雨,挺好听的名字。
耐着性子等孩子们都介绍完了,宁风眼界一瞥,竟然看到苏老头也搬了把小凳子,委委屈屈地搁着半边屁股,竟然也在角落坐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宁风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不理会那老头,哐当一下把一直背在身后的书匮放下,揭开拢在上面的布,伸手入内。
“这是要拿书本吗?”
一水的孩子顿时把目光集中过来,那种求学若渴的样子,简直能让所有当先生的痛哭流涕,喊一声不愧是“别人家的学生”啊。
“嘭~”
一声闷响,从私塾的角落传来,宁风循声望过去,只看到苏老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竟是看得入神脖子伸得太长,愣是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除了宁风,没有人看过去一眼。
所有孩子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宁风,不,是他手上提溜着的东西。
“嘎吱”一下,宁风旁若无人地把那东西张开,摆在地上,调整下方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咳咳,宁风拿出来的是一把折凳,就坐在距离孩子们最近的面前。
“话说”
宁风两手一拍,声音像惊堂木,开口道来,便是那妖魔鬼怪,神仙佛陀。充满梦幻色彩的故事,第一时间就吸引住所有孩子,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咳咳咳~”
角落好像有咳嗽声传来,不管他。
宁风正讲到兴起处,一个和尚如何持经念咒,祭起金刚伏魔神通,道士怎样不让分毫,口中飞出剑丸千里之外遥相击之
中间不忘拿出纸笔,写出“和尚”,“道士”,“飞剑”等诸般词汇,传阅诸弟子,想来回头就是今天功课了。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愈响,天可怜见,那个咳的,屋顶上的灰都下来了。
宁风无奈停下,望向咳嗽声处:“老先生有何见教?”
不能不停,总担心再咳下去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
苏老谋脸色怪怪的,问道:“先生何不讲些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
宁风摇了摇头,哂然一笑,“在这个神仙鬼怪到处都是的世界,四书五经只合拿来擦屁股,学来干嘛?”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又有谁人亲眼见过?”
仿佛是对苏老谋这句话表示天大的不同意,“轰隆隆”声响,惊雷如要打穿了天地,紧接着“哗啦啦”地暴雨倾盆而下,密集如亿万颗珍珠滚落在玉盘。
苏老谋缩了缩脖子,看向宁风等着他回答。
天色原因,这会儿他的脸色掩于阴影,倒有些不好看清了。
“我见过!”
宁风毫不犹豫,三个字掷地有声。
电光穿牗,将私塾中照得一刻透亮,宁风清晰地看到苏老谋脸色古怪,在座弟子噤若寒蝉。
“七岁那年,我见过一个大和尚,法号大怒”
宁风真是很擅长讲故事,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不管是苏老谋还是苏听雨,还是那些小孩子们都听得入了神:
“和尚知道娃娃在想什么?”
“才不信。”小宁风一点都不好骗。
“你在想和尚脑袋光秃秃的,好像隔壁那头驴啊。”
大怒禅师笑呵呵地说着,小宁风眼睛连眨,他真是这么想的。
“你想吃县城里的陈记包子吗?”
“”小宁风没回答,他在忙着擦口水。
“等和尚下。”
大怒禅师一转身,出了院子,小宁风还没把口水擦干,还在懊恼着没来得及说他要两个呢,大怒禅师就又点尘不然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那香味,一定是陈记,远在百里之外的县城陈记,刚刚出炉的大包子。
后来,宁风知道,大怒禅师在他面前表演的是佛门神通:“他心通”,“神足通”!
“先生没有拜师吗?”
下面一个小孩子满脸兴奋之色地问道。
好奇心下,长姐严厉的目光什么的,无视了。
宁风两手一摊,摇头道:“和尚不收,他只想让我敲木鱼”
他比划了一下大小,接着道:“这么大一个铁木鱼,和尚说:只要我愿意跟着他诵经十载,敲破木鱼,无论什么世上繁华,他大和尚都会弄过来摆在我面前。”
“大和尚表演神通法术,只是要告诉我,他有能力办到。”
“激他,躲他,骂他,和尚也不怒。”
“他,只想让我敲木鱼啊~”
宁风说这话时候,似有无尽感慨,跟之前讲各种故事的眉飞色舞,大不相同。
大怒禅师那样的大神通和尚,上杆子找到他展示神通,偏偏又不愿收徒传授,竟然只想让他敲木鱼
多少年过去,宁风想到那到那段纠缠,一股气还憋在胸口。
苏老谋无言以对,别说是他啦,就是下面那些他口中愚笨的子孙们,都不难听出来宁风所讲的必然是真经历。
他真的见过神仙鬼怪。
“好了,我们继续讲故事。”
宁风随手写下“大怒”两个字传阅下去,收拾情绪道:“说完仙佛,再说鬼怪,也是先生我亲身经历的。”
“那年先生我登桃山,上山就遇鬼”
私塾里面,只有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或是久久地摒住没有声息,或是急促地起伏如紧张情绪。
故事里,宁风登上桃山,远远就看到一棵树,上面吊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至于脸,那没法看,吊死鬼的脸能看吗?
他也不想看来着,问题是不管他走到哪里,一抬头,妥妥的就会看到女鬼吊在前面。
“姑娘,小生有礼了。”
宁风无奈,行了礼,光棍地道:“姑娘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吧。”
他这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女鬼真应啊。
“喏,这是丝带。”
天女散花一样,一堆丝带从天而降,险些将宁风给埋喽。
“我想让你把整座桃山上的每一棵树上,都系上丝带”
宁风撇了撇嘴,情绪之复杂,简直没法说,对着私塾下面听得入神的孩子们说道:“折腾半天,那女鬼其实就是想让我那么干,然后呢,她好可以一天换一个地方,继续吊着晃荡。”
“啊~!”
下面孩子们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得下小拳头,没想到女鬼不劫财不劫色,跟了自家先生半天竟然是这个目的。
他们的小脑瓜子不太够用,没联想到太多,只是觉得怎么好像有种莫名地熟悉感,跟什么东西一样一样地。
没等孩子们转过弯儿来,宁风便接着说故事的下半段。
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女鬼地非分要求。桃山上的桃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真要让干那事,还不如自个儿挑一棵顺眼的,两腿一蹬吊上去,自我了断了来得轻松。
忙是不能帮的,不过这不妨碍宁风跟人女鬼聊天。
宁风兴致勃勃地跟孩子们形容起来,那女鬼是如何的官家小姐,又如何的遇到强人,受辱不过就上了吊。
官家小姐生前最爱荡秋千,桃山上不是桃子就是猴子,早看腻味了,就想着一天换一棵树吊着,当是荡秋千玩儿了。
“先生先生,女鬼长得什么样?吓人吗?”
兴奋的孩子又一次违背了长姐威严,没看苏听雨那丫头脸被气得更圆了吗?
“不看脸的话,一点都不吓人。”
宁风很认真地回答,开始讲女鬼身上衣着是如何凌乱,怎样的破成一缕缕什么都掩不住
“咳咳咳~~~咳咳~~”
苏老谋用力地咳嗽。
“呃~”
宁风张了张嘴,略尴尬,这会儿想起这个还真不适合对孩子说。
“还是换个故事吧。”
宁风正想再讲其他呢,屋外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砸在屋顶上,溅在院子里,都发出冰雹一样的声音。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宁风下意识抬头,望门外一看,眼睛顿时给晃了一下。
“水光?”
他刚把眼睛给瞪大呢,私塾里所有人都发现不对了,齐刷刷地往外面看去。
“隆隆隆~~~”
水声隆隆,一个大浪头,铺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水淹了~~~”
苏老谋怪叫一声,原地一打滚,“啪”的一声身上员外服掉下来,一只灰色大老鼠人立而起,尖声而叫。
眨眼功夫,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数十只大小老鼠来回地窜,私塾里乱成一锅粥。
“吓~”
“这什么情况?”
宁风觉得自个儿的脑子里也塞进了老鼠,各种乱窜,什么苏家庄子啊,分明是一窝大老鼠嘛。
第三章 钓人的鱼
“什么姓苏,原来是鼠!”
宁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水淹了”之后混乱一幕。
“吱~”
大灰老鼠惊声尖叫,妖风席卷,桌椅板凳都在天上飞,一只只小老鼠被妖风卷起,四肢并用地拽住自家老祖宗的毛发。
好家伙,一只大老鼠,身上挂着数十只小老鼠,桌椅板凳下雨般往下掉,蔚为壮观。
“我也闪!”
宁风看那大浪天都要淹了,哪里还不知道跑?
他飞快地背起书匮,至于板凳什么的就不要了,箭步就往外冲。
跑不两步,宁风看到最近的地方,有一只小白鼠好像惊呆了,抓着凳子死不撒手,随着凳子飞上去,再砸下来,眼睛里都开始冒金星儿。
“苏听雨,是那个小丫头。”
宁风脚步顿了顿,想起小丫头圆圆脸蛋,莫名地亲切与熟悉感,本能地伸手一抓连凳子带小白老鼠一起抓过来。
“还不快跑。”
他伸手一个脑嘣儿就弹在小白老鼠额头上,紧接着随手一抓,将它向着大灰老鼠那里扔过去。
苏听雨吓得呆了,一直到被扔出去才惊叫出声,手忙脚乱一阵抓,四肢并用地拽住了大灰老鼠的尾巴。
她这就算是搭上末班车了。
大灰老鼠猛地一跃,从屋里面冲了出去,过程中撞塌墙壁,开出了豁然大口子那都不算是事。
宁风那么一耽搁,浪打进来呛了好大一口水,转眼间水就淹没到膝盖处。
再不出去,就泡水里了。
宁风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边狂奔一边还伸手进后面书匮里,不知道在摸索着要掏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站在大灰老鼠撞出来的大窟窿前,深吸一口气,向下一跳。
“呼~~”
狂风,裹挟着暴雨,伴随着惊雷,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一只大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