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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用不了多久,它就能重新倒映天上明月;用不了几年,就会再有鱼儿在里面争相竞游。
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风过无痕。
“对了,宁公子。”
舒百灵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在两人要转身离去时候突然问道:“要是那个鹿藏神符,再入鳄腹的算计没有成功怎么办?”
钦佩之余,他又觉得老天还是眷顾地,不然有太多的万一,太多的意外。
如鹿疲惫,不曾跑到湖畔;如人手痒,半路打杀祭了五脏庙;再如鳄鱼报餐了一顿,没看上那点肉
那怎么办?
“怎么办?”
宁风回头,歪了歪脑袋,紧接着极其理所当然,极其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喊救命了。”
“喊喊救喊救命”
舒百灵觉得整个人就不好了。
他可是期待着什么周详计划,什么一步三算,什么算无遗策,什么后手连连,结果,就是喊救命?!
“不然还能如何?”
宁风摊开手,道:“我心里面还只是一个书生,我本身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修为,匮乏的手段,还有一张神符。”
“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可是”舒百灵可是了半天,想到是那可以不来啊,以神符为威慑,以宁风这几天内做到的事情,绕着道,谨慎点,避开些,熬到回太阳神宫,还怕得谁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话间,宁风已经举步,向着更东方,那个太阳永恒照耀的地方走去。
他的背影处,坚定的声音传来:
“只是”
“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逃,都能躲的。”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未完待续。。)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在打下上章结尾这句时候,我还在家里面;
在打下这个单章的时候,我蹲在输液室外面。
昨天夜里,上架最关键时刻,我就开始拉肚子了,一整个通宵,拉了十几次。
早上,至诊所,问之,嗯,按他的说法,颜色问题,还是到大医院看吧。
鉴于本东流形容能力太强,就不跟大家渲染那是什么样子了呕。
这个是小事,吃了些止泻的药,略有好转,从半个小时一次好转到一个多小时一次,遂继续码字,这才有了之前的那章。
一章未尽,老娘一脸痛楚,喊东流送去医院。
急性的尿路感染,小便时候都是鲜血。
那个时候,我写到上章末尾,匆匆打下那句话,上传,立刻就出发了。
一番忙碌,现在就在输液室外,守着老娘输液。
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有感而发:七年前,东流入行时候,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只剩下三天时间,还有十万字要写。
三天不眠,当时也是腹泻不止,硬是写出了十万字出来。
不管什么情况,如何的难受,如何的忙碌,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正如前文所言,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逃避。
晚点回去,继续码字,今天必须爆发!
今天,是新书上架最关键的时刻,东流在坚持,该我做的事情,不会逃避。
请大家火力支援一些月票。
以上,泛东流,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吾非公子,飞环流火
且行且止,转眼一日。
在过去一天时间里,宁风和舒百灵之前的疲惫尽数爆发了出来,脚程就有些慢了。一天时间,不过数十里路。
即便如此,天都山太阳神宫,遥遥在望,一两日功夫罢了。
“那边就是天都山脉吗?”
休憩时候,舒百灵各种殷勤,鞍前马后地忙完,坐在篝火前双手抱膝,望着远方黑夜中庞大的影子问道。
“是的。”
宁风坐在他身边,眺望向同样的方向。
在过去一天里,能做到的都已经做了,宁风也不是看不开死活跟自己过不去的别扭,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闲谈中对舒百灵说了很多。
有少年一心求仙,宁采臣倾家荡产也要实现儿子的愿望;有朝阳镇上,神宫外门,骤逢曙光的少年死死坚持怎么都不肯放弃。
“真好啊。”
舒百灵的羡慕怎么都掩盖不住。
“有梦想,能为之努力,有人愿相助,还真的成功了。”
“之后更发现,现实比梦想的还要更好。”
舒百灵眼睛都给羡慕绿了。
“你呢?”
宁风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段时间相处,他算是看出来了,舒百灵此人真算是一个人才。学贯百家自是夸张,但对各种门道的确都了解一些,一些偏门的手段,一些冷僻的知识竟也是信手拈来,一身杂碎更是随时能派上用场。
这样的人,自是一个有故事的。
“俺老舒呀。”
舒百灵躺下。以手为枕。喃喃地说着。声音含糊,似是陷入回忆,又如梦呓一般。
“小时候长得丑,出生就让人扔了,吃着狗奶长大的。”
“后来被游方道士拐着到处跑,各种人都见过,各种亏吃过,各种便宜占过。被人鄙视被人侮辱,跪着活到现在。”
“宁公子,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舒百灵霍地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面篝火之旁,闪闪发亮。
“别叫我公子。”
宁风摇头,纠正道:“我不是什么公子,称‘公子’者,生来尊贵,高高在上,骄傲地昂着头向前。脚下自然有路。
我不一样。”
“我生在普通人家,很小的时候看着家父为我倾家荡产依然求不得一条仙路。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站了起来,眺望天都山脉,任凭夜风吹拂着书生袍,不显狼狈,反倒显得洒脱干净。
“我想要什么,没有人会送到我面前,全都要付出努力,都要为之坚持,纵是匍匐着也要攀登,用自己双手去摘取。”
“无论是大自在大逍遥,还是在这浩瀚人间,纵横时空,留下自己名字,让世上人都知道我曾来过,皆是如此。”
宁风扭头一笑,笑容干净,眼神清澈,道:“攀登的姿势,本就与匍匐无异,不是吗?”
舒百灵怔怔地看着他,咀嚼着话里面意思,稍顷,裂开嘴巴笑了。
“好嘞,宁哥儿。”
宁风点了点头,这个称呼顺耳多了。
一番对话,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至少舒百灵是这么想的。
若是不然,之前那么久宁风不纠正称呼,这会儿才郑重其事地,无非是在这之前他舒百灵在宁风看来,依然还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如何称呼又有何所谓?
“差不多是时候了。”
舒百灵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自觉没啥问题了,鼓足勇气正要开口呢,宁风忽然神色一动,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眺望过去。
“咦?”
舒百灵既是懊恼,又是奇怪,循着方向望过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不由奇怪。
他正要开口问呢,宁风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道:“注意听。”
“还真有。”
舒百灵将杂念压下去,沉下心倾听,果然隐约听到随着风飘来声声怪异的叫声。
“吱吱吱~吱吱吱~~”
细碎、凌乱,长短间杂,听在耳中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不住地接近。
近了,更近了!
宁风和舒百灵脸色都有些不对,那声音落在他们耳中,于脑海里立刻还原出来这么一副景象:
成千上万者老鼠铺满大地而来,经行处就好像大片灰色的,会蠕动的灰色地毯,攒动的都是尖尖的老鼠脑袋。
这一幕太惊悚,两人齐齐摇头,将其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要不咱”
舒百灵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说到一半便看到宁风点头,道:“好,咱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宁风循着声音源头就过去,留下舒百灵在原地凌乱得风中的篝火一样一样的。
“好什么呀,我我不是这意思啊”
舒百灵很想叫出来,他分明是想说“要不咱闪远点的”,怎么就扭了呢?
再闹不明白也得跟上,他只好苦着一张脸,追着宁风的背影过去。
“等等等我啊。”
舒百灵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数十息过去,前面的宁风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是她!”
宁风整个人挺直,紧随其后而来的舒百灵能感觉到他气息都不同了,似乎有些紧张。
“发生什么了?”
舒百灵从宁风旁边凑出去脑袋,向前张望。
顿时,一幅美丽与惊悚间杂的画面映入眼中。
星空下,一个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倒飞着纵跃。如一朵白云在飞退。
她面前百丈左右距离处。“吱吱吱”声不绝于耳,“灰色地毯”不住地蠕动着,过处寸草不生,天知道有几千几万只老鼠形成大军。
“好大一窝子老鼠。”
舒百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脱口而出,“这仙女一样的姑娘怎么这么招老鼠?”
宁风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味了,横了他一眼,冷哼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叫招老鼠?”
舒百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小意地问道:“宁哥儿,熟人?”
“嗯!”
宁风点头。这个白衣女子他再熟悉不过,一曲凤来仪,现在依然环绕在耳旁。
——陈昔微!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被老鼠大军追杀的,赫然就是陈昔微。
“没想到她也下山来了。”
宁风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半点深究意思都没有,绞尽脑汁开始想怎么将她从老鼠大军中弄出来。
突然——
陈昔微翩若惊鸿地落地。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月华如水,洒在她身上。流淌过光洁的脸庞,将她一脸的倔强映照得清晰。
对面,是彼此践踏,无数只眼睛里泛着红光的老鼠汇成大军,汪洋大浪般地拍打过来。
“不好!”
宁风和舒百灵同时惊呼出声,前者一把拽住舒百灵,急促地道:“符。”
“什么符?”
舒百灵一拍脑袋,明白过来了。
他们现在距离对方至少有里许距离,中间还有丘陵起伏,若不是角度绝佳,皓月当空,怕他们还看不到对方。
这种情况下,想要第一时间去到那里,只有一个办法
舒百灵苦着脸,想劝解来着,看到宁风脸上表情如要吃人,当即半点没有犹豫地把到口话咽了回去,一双手都带出残影来,“啪”地拍出一张符在宁风身上,口中轻叱:“疾!”
“噌”地一下,宁风闪电般冲了出去,直奔陈昔微驻足地方去。
这符的效果面对止步妖时候,他们就验证过来,速度那是快得没话说,就是停不下来
宁风这时候哪里管停不停的事情,他就想冲上去,并肩作战。
这边一阵折腾,从头到尾加起来就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老鼠大军又涌上十余丈距离,与陈昔微间距离已经不足百丈了。
铺天盖地的“吱吱吱”叫声中,一个女子清扬悦耳的声音蓦然响起:
“人间自是~有情~痴~,缠缠~绵绵~永不休~”
陈昔微吟唱出声,左手抚上右手皓腕,徐徐褪下腕上一个金色的手环,夹在双掌间。
她的动作优雅,不疾不徐,又准准地卡着吟唱的拍子,当最后一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