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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移开目光,看向云阙台上。仙风道骨的灵虚子此时面带笑意,平视着前方。一样温和睿智的眼神,跟记忆中的老人,没有什么差别。
安陵的目光幽深,带着浓烈的复杂情感,濡慕、怀疑、不安、犹豫,诸多纷乱的情感,已经让安陵不知如何再面对养育他成人的师尊。或许,他不应该回来的,可是,如果不会来,有些事情就会永远的埋藏在尘埃中,而他,也会失去那颗最珍贵的月亮。
世间的事情,不是你躲着不去面对,它就会跟没发生过的一样。谢韫不是胆小鬼,他也不是。
云阙台上,灵虚子面待微笑,看着一对新人缓慢走进。
上方雅臣走近,认真的对灵虚子鞠了一躬,叫了声师尊,满目憧憬。
灵虚子欣慰的点了点头,眉眼间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复杂。他这个徒弟,曾未让他操过什么心,样样出色,行事又果干沉稳,当的将王风采。云阙仙宗未来千百年的基业,就全依仗他这个徒弟了。
上方雅臣挂着满意的微笑,伸出右手,递到姬五月面前。却发现她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一名弟子,而那人正是陆离。
陆离似乎感受到上方雅臣的实现,回眸轻笑,带着一丝神秘意味。
姬五月收回目光,全身隐隐颤抖,低垂的眸子带着欣慰激动的泪水。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安陵师兄!
“五月?五月?”上方雅臣伸出去半天的手孤单的收回,眉宇微皱,唤了几声。
倏然,姬五月突然抬起透露,绝美的双眸带着晶莹的泪珠,她紧紧注视着云阙台上的老人,隐含着一丝期许
这名老人,他是姬五月的外公,是她的师尊,你会帮助我吗?
可是她却忘了,由始至终,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云阙仙宗的宗主。
“你们真的要逼我,让我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皆为道侣,从此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吗?你们究竟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仇人!”姬五月柔弱的身体站直,一字一语,字正腔圆,带着十二分用力,突然冲着灵虚子说道。
陡然,万物一片寂静,广场上数以千计的弟子尽皆回眸,看向姬五月,平时高高在上的仙子,此时竟是如此柔弱,令人联系。不过有些人也是眸光微闪,心下暗自猜测,五月师姐竟然是被逼的。
不要小瞧一个女神的号召力,竟有数半的弟子心神动摇,相信姬五月是被逼迫的。对宗主和上方雅臣的感官直线下降。
而天语轩楼里的众人也是一怔,随即小声议论起来。没想到来参加一场结缡大典,本以为是官面上走的程序,没想到这女子竟是被逼迫的,值得深究啊!
安陵也没想到姬五月会突然在此刻发难,眸光一紧。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眉眼中的泪水,那么清澈动人,滴在了他的心尖上。不过此时,那薄凉的唇角却微微翘起,仿佛有春风刮过。
“啊!”苏翘翘震惊的都忘记哭泣了,口中喃喃自语道:“五月师姐竟然不喜欢大师兄,为什么啊?”在少女的心中,上方雅臣绝对是谪仙般的人物,没想到姬五月竟然不喜欢。那五月师姐会喜欢谁呢?
云阙台上,灵虚子目光幽深,仿若深渊中有雷霆闪现,他紧紧盯着姬五月,却没有开口言语。他知道姬五月对安陵容的情思,对于小儿女的情感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可现在,安陵容已经去了,大罗仙宗又意欲将本届玄女嫁与云阙仙宗。所以在姬五月的事情上,他并没有怎么去参合,都由她父母去解说。没想到,到头来,姬五月竟然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语。在他要考虑自己是姬五月外公之前,他更多的要考虑的是云阙仙宗宗主的这重身份。
此时无泱海中众多势力汇聚在此地,却爆出如此的消息,简直就是让仙宗威严扫地。再看看有些动摇和迷茫的仙宗弟子,灵虚子眯起眼睛,认真问道:“姬五月,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
在其身侧,上方雅臣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又恢复了一脸从容。他此刻眉宇微皱,非但没有看向姬五月,反而在人群中隐秘的打量了起来。尤其是陆离,他看了好几眼。
在他心中,有个不安的想法。可他此刻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有点隐隐的开心。那颗早已枯寂的心灵,竟在此时隐隐跳动了起来。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我的小师弟!是的,在上方雅臣心中,安陵容永远是他最宠爱的小师弟。
姬五月轻笑,娇艳的容颜绽放,如盛世海棠。她眉眼认真,看不出丝毫的惧怕,道:“外公,你是我的外公啊!月儿自幼张与云阙仙宗,养大我的不是大罗仙宗,不是我的父母,是您啊!”姬五月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悲悯,一丝苛求。此刻的她,像极了被囚困在牢笼中的凤凰,在向苍天发出最后的声音。点点悲鸣,点点愤怒,绽放最后的美丽。
“在月儿的心中,外公就是月儿的天地。难道,外公也要和她们一样,来逼迫月儿吗?”姬五月的红衣灼灼,被风丝吹撒,像啼血的杜鹃花,在绽放极致的美丽。
灵虚子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总是他已经是不知活了多少岁的老人。在他最近亲近的血脉对他发出哀求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会隐隐触动。就像姬五月所说的一样,她张与云阙仙宗,养与云阙仙宗,除了挂着一个大罗玄女的名号,她曾未享受过大罗仙宗的一丝资源。那么凭什么,凭什么为大罗仙宗牺牲了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她的父母,却都是大罗仙宗的人啊!
而自己,更是云阙仙宗的宗主。
“五月,从来都没有逼迫。你为大罗仙宗的玄女,这便是你的责任!”
那一瞬间,似乎天塌了下来。
姬五月轻笑,泪水却不自觉的落下来,打碎在尘埃中。
第一百零七章:四海求凰(五)
流云岛上的仙宗,常年隐藏在云烟之中。那些高大的殿堂,精美的楼宇,飞翔的瑞兽,在似云似雾的烟纱下,如梦似幻。带着威严和神秘,入住在每个修仙者的梦里。
此时的云阙台上,依旧是有丝丝缕缕的烟气的在飘荡。数以千计的白衣弟子,仿佛要羽化登仙般的缥缈,令人向往。
可是此刻,众人的心情都无比的沉重,修仙,与天斗,与人斗,与命斗,挣脱俗身,求得长生。可没想到,修仙,毕竟不是仙,还是挣不开凡俗的枷锁。
云阙仙宗此时说发生的场景,竟像凡俗界戏文中经常演唱的狗血剧情一样,令人耻笑!
身后的大殿有人走出,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衣着华丽精美,面相威严,气质出尘。此刻正面色铁青走向二人,正是姬五月的父亲,姬儒风。
上方雅臣的笑容依旧完美,没有半分僵硬,看着犹如雷霆震怒的走来的姬儒风。他回头看向眉眼坚毅的少女,轻声问道:“值得么?”
“值得。”浅浅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此刻,少女的眸中仿佛失去了烟雨,带着一抹坚韧。
“别人若是欺负了你,别哭泣。你要告诉他们,你的拳头比他们大,他们便会惧怕你。若是你打不过他们,就来找我,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姬五月轻轻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带着笑意的看向凌虚子,看向上方雅臣,再看向逐渐逼近的姬儒风,笑问道:“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是安陵师兄,他来了。”
姬五月的自问自答很轻,轻的只有身侧的两人能够听的见,可这浅浅的话语,却让两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震撼万分。
以致于,暴怒的姬儒风一掌打在姬五月的脸上,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了,让着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姬五月的身上。
“孽女。”姬儒风面沉如水,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地上的姬五月,带着强势的逼迫。
啪的一声重响,狠狠的打在姬五月白嫩的脸上,在其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姬五月娇弱的身躯甚至被打中跌落在地上,只因为,盛怒之下的姬儒风,手上带着灵力。而此时的姬五月,灵力被禁锢,如同凡人,根本躲避不了。或许,她也没有想过也躲避。
天语轩楼中的安陵面色一紧,随即眼中跳跃着白色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那个男子烧碎融化。就在安陵即将忍受不住的时候,一双柔嫩的手指突然紧紧拽住安陵的手臂,苏翘翘一脸惊恐的注视着云阙台,似乎是被这一幕吓到。
安陵的眸中的火焰稍纵即逝,他盯着那个红衣的女子。心中告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自己看清楚,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骗局!
一袭红衣倾撒地面,姬五月跌落在三人的脚边。本应是万分狼狈的画面,异常羞辱的处境,姬五月面上却没有半分恼怒和尴尬。她没有去碰触自己的伤口,而是勇敢的高抬着下颚,看着一脸盛怒的姬儒风,笑着轻声问道:“你是谁?”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以什么身份打我?”
三声犀利的质问传遍整个云阙台,少女的眸中的火焰似乎带着犀利的光芒,灼烧人的心神。
姬儒风气极反笑,阴沉的脸紧紧的看着地上狼狈的不孝女,冷声道:“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的父亲!”
“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打你,我是你的父亲!”
“你问我以什么身份打你,我是你的父亲!”
三句铿锵有力,仿若雷霆的话语,带着强势,宣示着他的身份,他的威严,不容侵犯!
“父亲!”姬五月抬着眸认真的喊道,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认错的时候,她却又突然问道:“可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打我!”少女的眼中带着迷茫,不解,柔弱,难过。“所以,其实,你不是我的父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却凭生了让人落泪的冲动。
是啊,你不是我的父亲吗?为何你会打我。你不是应该宠着我,爱着我,守护着我。
那个,打我,囚禁我,利用我,逼迫我嫁人的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不,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在我的心底,早已经死了。
“不管你愿不愿,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姬儒风依旧冷酷而无情,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身为我的女儿,大罗仙宗的玄女,就应该为宗门付出,体现你的价值。否则,没用的废物,不必要存在了。”
姬五月轻笑,带着一丝冷意,缓缓道:“五岁,你就将我送出了大罗仙宗。”
“这么多年,我生在云阙仙宗,长在云阙仙宗,你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你知道我在这里快不快乐,生活的好不好,仙法修习的怎么样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眼中只有利益。所有的人都分为可以利用和没用两种。”
“我顶着大罗仙宗玄女的名号,却曾未享受过仙宗的一丝福利。现在却要以我来交易,达成这场结盟。”
“亲人,从来都不是守望相助,而是随时可以为了利益割舍的货物。你们对我如此无情,为何又能让我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你们。”
“这场婚礼,我不愿,你请自便!”姬五月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言语。她扯下隆重华丽的凤冠,随手丢弃在地上。在美丽的饰品,在她眼里,也不值一提。
姬儒风气结,雷霆震怒,阴沉的眸子恨不得此刻就讲姬五月错骨扬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