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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陌生救星
? 到今天早晨为止,苏映冬最大的难题还是期末的高数考试。谁想到一个瞬息间,难题就上升到了生与死的高度。
苏映冬一手握着匕|首,虽然是利器,但她根本没法近身,唯一可以充当长武器的雨伞也被对方紧紧抓在手中。她像被栓了绳子的羔羊,只能被赶来的猎人圈入笼中。
然而,她只是看上去“像”而已。
苏映冬当机立断,握住伞柄用力后拉,在对方轻蔑地用上力气打算和她拉锯时,她忽然松开手。
如果是往常做这种围追堵截的事,对方也许不会大意,但是看着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他不自觉地就放低了警惕。对方猛然失了重心,向后一个踉跄。苏映冬立刻跃起,伸长手臂挥去匕|首,锋利的刀刃几乎贴着他的喉咙划过。
趁他躲闪的时候,苏映冬立刻跑出了父亲的卧室。
她调动起全身的神经来应对眼前的状况,冲出卧室的门,就看另一个手中同样拿着钢棍的人从他卧室走出来,离她只有几步远。她不自觉地瞪大眼睛深呼吸,惊恐的表情只来得及做一半就立刻往楼下跑。
一楼二楼间的楼梯有两段,她刚下了两三级,就看一个人影投映在转角的墙上,正在缓缓接近。她要是就这样冲下去,可就是个完美的投怀送抱了。
苏映冬赶忙拉住扶手减下速度,然后双手一撑,侧身跃过楼梯扶手,和冲到两段楼梯间转角平地的另一个人完美错身。
运气。
她心有余悸的念头一闪而过,人还没站稳就继续往前跑。
从她受袭到跑下一楼,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倒并不能证明苏映冬有多敏捷,只是她利用对方的轻敌,很好的把握住了逃跑的黄金时间,反而让对方措手不及。
这不是演习,必须要争分夺秒!
一楼楼梯口距离客厅只有四步,这段小走廊一边是厨房,对面是小储藏间,储藏间靠里是卫生间。除了这四步,她还要用八步穿过客厅,连通外面的门就在她笔直的正前方。
从二楼撑跃下来站得还不稳的身体立刻开始摆出奔跑的姿势,跑!笔直地跑!
她还维持着看到有人从她房间里出来时的惊恐,瞪着眼睛不断地挪动脚步。
突然,一只手臂横在她面前,朝着她喉咙的方向用力扫来,但她在狭窄的走廊内无法闪躲,而且一旦停下就会被前后夹击再没机会。
她拼了命地屈腿,向后仰身体,浅棕色的衣袖将将从她面前闪过。仰得太靠后,险些失力坐在地上。她忍住了想回头看一眼的本能,不顾一切地朝着大门冲过去。她撞上去,拧开门,跌跌撞撞地到了屋外。
外面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苏映冬没有停歇,不说后面的喊打喊杀,她身体中敏感的触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可以停下来的地方。她冲入雨中,沿着巷子没命地跑。
巷子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车往来。当初她父亲就是看中这里安静而且地方不偏僻,但是她现在需要去警|察局或者人多的地方才有可能躲开这群人,然而这两个地方离这里至少三|条街开外……
不能放弃!
楼上两个,楼梯一个,客厅一个,一共四个。苏映冬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身后的人依旧紧追不舍。雨渐渐小了,这意味她的身影更加清晰,更加不好躲藏。她一咬牙,偏离了别墅区的大道,转身钻进了周围的小巷子。
巷子里的老屋错落有致,她踩着腌咸菜的老缸翻上房檐,凭借自己的灵活在杂物中腾挪。如果从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眺望,她的姿势滑稽可笑,时不时地还会滑倒踩空,每每都在最后一刻化险为夷。离她最近的人只在两步外,如果她再失手,一定会被他们抓|住。
这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闯进她家,为什么要抓她,她全不知道。但从他们的衣着和最开始挥下的那一钢棍就能判断出,不管他们什么来头都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她踩在人家的瓦顶上,就如同踩在钢丝上一般。她面前的下一家似乎久无人住,瓦片零碎,她恐怕跑不过去。眼神一转,她正想跳到隔壁那家,却没想身后的人一把抓|住她浅咖色的外衣,她惊慌挣扎,结果只是挣脱了外套,匕|首甩出好远,人更是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围住她!”
上面的两人一边笨拙小心地往下爬,一边对地上的两人喊道。
苏映冬倚在隔巷的青灰墙后无声而频繁地喘息着,侧着头倾听那边的动静,她没有力气再跑了。
她从屋顶滑下后,立刻攀住房椽,腰用力一带,把自己荡到了这条巷子。
那边骂骂咧咧的搜寻还在继续,看来他们是不找到人不罢休。看来她还得找个机会逃走。
苏映冬想着,正要从青灰墙后探出头,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
对方一把将她拽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苏映冬没了小外套,只穿着宽带背心,齐肩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脸上,她猛甩头向后看,惊恐地抱着万念俱灰的绝望打量着擒住她的人。
对方比他高出一头多,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捂着她的嘴。她正犹豫要如何给他来一记手肘或者撩阴腿的时候,对方轻轻地说了声——“嘘”。
这声音在沥沥小雨的掩护下,只有她能听到。
如果想要抓她,何必不让她出声呢?这个人……应该和另外四个不是一伙的。
苏映冬心下稍安,她向后斜着头带着锋芒的眼睛打量起对方来。她和他距离太近,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他相貌端正也侧头听着另一边的动静,一对剑眉微蹙,认真而专注有几分深沉的样子,最起码不像恶棍。
对方慢慢低下头,眼神转到她的脸上,微微睁大一下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几分清澈几分赤诚,有点像好人……
他的意思是——“跟我走”。
苏映冬没有别的选择,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个人很熟悉这片巷子,他猫着腰,带着苏映冬一点点从相反的方向绕了出去。
除了那四个人还有别人吗?苏映冬不知道,她始终保持着警惕,也时刻准备着从这个带他离开危险的人身边逃走。从他刚才无声无息地接近和一下子就把她擒住不容反抗的动作来看,苏映冬在他手下是过不了招的,但她也注意到,对方走路似乎有些不平稳,要么是脚跛,要么是有伤,她还有一丝逃跑的可能。
不过她在选择相信时,并不轻易怀疑。就算是大费周章的好意虽然危险,却不会这么快失去机会。
现在她已经离家有些远了,这一片都是五层的老楼房,比较集中,不看楼号分不清哪栋是哪栋。
“楼上是我家,先上去?”对方在楼洞前转过身问道。他声音清润,神态平和,有带着几分冷淡又有干净利落的果决。
不知道是声音的作用还是那眼中的一片坦诚,苏映冬再次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上楼梯时,她能明显看出对方的左腿应该是有伤,灵活度可以,但是不能过多用力。这个人,竟然还带着伤来救她?
他家在二楼,他打开门,让苏映冬先进,自己随后拉上门。
苏映冬站在客厅打量着这间不大的独单,客厅只有一张折叠桌子和一张勉强充当椅子的折叠着的行军床,看来是吃饭时用的,桌子上有一个可以烧水的单身汉电水壶。
她正微微探头要向屋里打量,就见对方向她招呼,“来屋里坐。”
他拿出吹风机,在屋里插好,交到犹自发愣的苏映冬手中,又去烧水。
苏映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试图摆脱满脑袋纷乱的头绪,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于是她打量着
这间整洁简单的卧室,有些惊讶,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木头椅子和一个小书架,几本书、几本笔记本、几支圆珠笔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没有堆积得满满的烟灰缸,没有东倒西歪的啤酒瓶,也没有随处乱扔的内|裤,原来一个男生的住处也能这么干净。
“擦擦头发。”他递给她一条白毛巾和一杯热水。
他刚才出去没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只是迅速地换了湿透的衣裤,现在新的衣裤也半湿的贴在身上,不过不再滴水了。
他坐在床边,两手相交,用那双眼睛看着她说:“我叫安朗。”
苏映冬坐在椅子上身体还在发僵,她动动嘴唇生硬地说:“苏映冬。”
安朗点点头礼貌地重复一句:“苏映冬?”继而又解释道,“别担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几年前我有个表弟,性子急经常惹事,但从不犯大错。因为看不过他们欺负一个高中学生,上去出头结果被他们打死。”他缓缓地叹口气,“他们是这里的地头混混,代号叫门神,是有背景的。我毫无办法。”
苏映冬双手捧着暖烘烘的水杯,静默地听着,想安慰一句,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脱离这种失神的木讷。安朗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回复,他说:“我一直注意着他们,今天掩护你是个巧合。”他平静地说,虽然没有笑容,却能让人感觉到言语中的温和。
“你冻坏了,冲个澡吧。”安朗说着站起身。
苏映冬把水杯放到书桌上,顺从地站起身,刚刚松弛下来的衣服又像捆鱼绳一样勒紧了她,她不适地皱皱眉。
安朗耐心地给她讲热水器的开关,示意她洗头水和沐浴液,拿了新毛巾,和自己的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安朗说,“穿湿衣服会生病。”
苏映冬一顿一顿地点点头,安朗表示有事可以叫他之后,出去关好了门。
她从身上撕下紧贴的湿衣堆在地上,好像一团破布。她拉上浴帘,拧开热水,木然不动地冲了两
分钟后,身上才渐渐有了知觉。
身上的雨气散去,只留下心中恐怖的影像,钢棍锃白的弧光一次次从眼前滑过,许许多多的疑问和不确定堵在她的心口。
苏映冬倚着墙一点点滑坐在地,抱紧自己,竭尽全力地去感受水温的温暖。
她十九年的平静生活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爸爸还活着吗?
泪水默默而下,她终于呜咽出声。
?
☆、chapter 3 友情暂住
? 苏映冬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近一个小时,哗哗的水声时断时续。
“还好吗?”安朗在外面不放心地敲敲门。
“还好。”很快传来苏映冬的回答。
不出五分钟,她擦着头发出来了。热水的温度和眼泪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僵硬,她觉得自己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洗了自己的内衣裤,用吹风机吹干勉强穿上,再套上着安朗的白衬衣,趿拉着他的大拖鞋。又长又宽松的白衬衣卷了好几折到了手臂,下摆更是到了短裙的长度。
她坐会屋内的椅子上,有些不自在地打量着自己。安朗从厨房出来,端着一杯姜汤和一碗面,“吃点?”
“谢谢。”苏映冬低着头说。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面,回应了安朗的询问,向他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回家是我临时决定的,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们怎么会知道?”苏映冬的眼神中浸透着微冷的迷惘。
“也许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任何进入你家的人。”安朗推测着。
苏映冬歪着头想一会儿,“这么说他们也许还不知道我是谁。哦不——我的包,里面有学生证。”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