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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ja被他身上隐隐透出的说一不二的气势吓得心里打颤,他的冷言冷语更像是冰刺一样扎进她心里。
“算了,江临。”吃完东西的女人擦了擦嘴,笑得安然而柔和,“本来就是我对你不够好,人家小姑娘为你打抱不平,你和她生什么气?”
男人的脸色却不悦至极,“别胡说。”
她对他的好,他再清楚不过。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会在他说完伤人的话以后,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一颗子弹。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正在难以收场的时候,不远处跑来的青年打断了僵持的场面,他说着磕磕巴巴的英文,表情却很善意,“先生,有从北边海峡出发回特罗姆瑟的船,途径我们岛,您和您夫人如果要回去的话,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准备上船了,特罗姆瑟城里有大医院。”
“暂时不用。”男人沉吟道,“我想带着我妻子再留下来打扰几天。”
青年和Sonja同时一愣。
段子矜亦是不能理解地扬眉看他。
男人却俯下身子,低声问:“不喜欢这里吗?”
段子矜抿唇道:“还好。”
男人握住她的手,“上次没能让你好好看到极光,我们在这里等到下次极光出现再回去,好不好?”
段子矜恍惚一瞬,眼前又突然出现了坠崖时天边美丽的绿光。
Sonja冷哼道:“你昏睡那两天——还有这两天,已经有三拨人找上来了,怕你身体受不住,先生才没有离开。”
段子矜大感诧异,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已经有人找过他了?
男人面不改色道:“是江家人和Leopold家的人,难得清静,我想陪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他们是抓你回去和伯爵小姐结婚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段子矜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男人一顿,眸色深了深。看他这反应段子矜就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言正中了那群人的目的,她的眼神黯了下去。
江临搂住她,沉声道:“悠悠,你放心,这里是非军事区,他们不敢乱来。”
段子矜苦涩一笑,他们确实不敢来硬的,但是,“你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江临毫不犹豫道:“和你一起,没什么不可以。”
段子矜心里针扎一般的疼,她强挤出一抹笑,哑声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不要离开了。”
“嗯。”
“江临。”
“嗯?”
“我爱你。”
男人吻住她,“我也是。”
“明天岛上的居民要去格陵兰赶集市,我们跟着去转转吧?”
…本章完结…
☆、第205章 刻骨铭心(一)
“赶集?”男人闻言,远山般好看的眉峰微微隆起。
他的双眸阒黑无光,却透着一丝丝深不可测,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
段子矜心下有片刻虚软,她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坦然道:“这岛上只能看到冰川和大海,待久了……其实还挺无趣的,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格陵兰看看丹麦风情不好吗?”
江临直起身子,黑眸里倒影着不远处浮动着碎冰的海水,那波纹映在他眸间,无端就显得凉薄起来。
他的手还留在她的头发上,一缕缕地绕着,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等你身体好了再去,嗯?”
段子矜拽住他的袖口,“明天就有去格陵兰的船,过了明天,下次就要等半个月了。”
江临定定地望着她,沉默了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明天格陵兰岛上有集市?”
还知道下次是半个月之后?
段子矜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秒,很快侧过头去,避开他平淡却格外犀利的眼神,“刚才你去厨房的时候,Sonja告诉我的。”
若非Sonja听不懂中文,她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对江临撒谎。
男人果然看了Sonja一眼,抿了抿唇角,表情讳莫如深。
段子矜没办法了,索性心一横,也不顾肩膀上的伤势,费力地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他的唇。
来报信的青年和Sonja同时一愣,后者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虽说这里风气并不保守,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能!
江临在她凑过来时立刻接住了她前倾的身体,紧紧扣在怀里,让她可以倚靠着他,不牵动伤口。
他的眼底流过一抹极其晦暗的色泽,与此同时,女人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江临,我想去格陵兰逛逛集市,逛完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男人垂眸,不动声色地凝着她的脸,喉结动了动,语气深沉如海,却只吐出一个字:“好。”
他一手搂着她,一边转过身对Sonja说:“听我妻子说明天有出发去格陵兰的船,我想带我妻子去逛逛集市,不知方不方便?”
Sonja脸色不大好看,不冷不热道:“太太想去就带她去啊!就算再不方便,江先生不也会想办法吗?”
什么他想带他妻子去逛逛,一看就知道是那女人的主意,这男人看上去不像是没主见的软弱之辈,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只会顺着她!
他们二人都还伤势未愈,逛什么鬼集市?想死还挑地方?
听到Sonja机关枪似的口气,段子矜不太舒服地皱了下眉。
男人望着对面身穿棉衣的欧洲少女,那淡淡一眼中好像沾染着严寒风雪,清隽疏淡的眉眼刹那间结了霜,莫名沉郁,令人惧怕。
不知他又用德语说了句什么,青年脸色一变,扯了扯Sonja的袖子,Sonja愤然瞪了段子矜一眼,转身离去。
段子矜安静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浮冰碎雪,也没说话,男人一把将她抱起,“回去吧,外面冷。”
到了卧室里,他喂她吃了医生消炎药,端着水杯要出门,段子矜从床上坐起来探着身子问他:“你去哪?”
江临的脚步顿了顿,“厨房,烧点热水。”
段子矜便没再问了,过了半个小时还不见男人回来,她这两天精神本来就敏感脆弱一些,此时更是不安,扶着门墙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隔着木帘子打量着厨房,里面的景象却让她的步子好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
男人挽着袖子,露出一节手臂,手中拿着破旧的抹布,正在一点点清理灶台和烤炉。
那是个很老旧的烤炉,还需要炉子下方填煤炭的那一种。
厨房的角落堆着小山般的煤球,还有一把铁铲,把手上木刺横生,看上去就非常扎手。
她忽然想起男人手背上的伤口,恐怕不止是手背,手心里她看不到的地方,该是也有的。
收拾完灶台,他慢慢走到水池边,打开水,准备清洗她用过的碗碟。
段子矜想也没想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男人听到脚步声,高大的背影很快挺直,回过头来,见是她,不由得蹙眉,“怎么到这来了?”
段子矜走到他身边,目光掠过水池里的碗碟,还没开口问,男人便道:“她家里没有洗碗机。”
那神色泰然自若的,和平时坐在办公室里日理万机的江教授、江总别无二致。
段子矜鼻子一酸,到底没说什么,闷闷道:“你手上不是有伤吗?给我,我来洗。”
说着,她便将手伸进了他刚刚打开的水里,刚碰上便惊叫一声缩了回来。
男人脸色一沉,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关上了水龙头,夺过她的手捂在掌心,冷声道:“段子矜,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
这水直接连着外面的海,只是被过滤掉了盐分和大部分有害物质,什么温度,想也知道。
段子矜抬眸盯着他,咬了下唇,“这么冷的水你洗什么碗啊!那边不是有烧好的热水吗?”
她指着江临身后的水壶,壶嘴还冒着温热的水气。
男人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沉黑的眸子里满是斥责和不留情面的揭穿,“我拿它来洗碗,你就可以不喝药了,是不是?”
段子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重新走回水池边,刚要伸手去够水龙头,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带回怀里,“要么回去躺着,要么安分点在这站着,要么自己把药冲开喝了。”
段子矜瞪了男人几秒,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却丝毫没得商量的样子,只好选择了他的第二个提议。
眼看着他漂亮的手指被冰凉的水浸泡得通红,她心里亦是难受,眼睛好像进了沙子一般,眨了几下就开始泛红。
这双手,该是拿着昂贵的签字笔,一字万金的手;该是在诡谲的商场风云里,拨云弄雾的手;该是在科学界最顶尖的领奖台上,捧起奖杯的手……
可是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洗碗。
且不说他是Willebrand公爵的嫡孙,光是他自身的成就,就足以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至少不必在这种严寒地带,受这样的罪。
像是看出女人眼里的复杂之色,江临从容平静地开腔:“悠悠,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低声道。
男人的胸膛微微一震,关掉了水龙头,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低磁的嗓音透着不知名的沉重,“这世界上有一个女人,待我如命。可无论我做什么,也抵消不掉曾经对她的伤害。亲眼见她掉进海里的一刻,我在后悔,后悔在悬崖上对她说出的那些话。而随她跳进海里,抓住她的那一刻,我在想,我要用剩下的一辈子作为偿还。我爱她,无论生老病死,她就是江临今生今世唯一的选择。”
段子矜的心像是被棉花塞满了,她颇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正撞进他深沉而缱绻的视线里,“我们也会有个家,偶尔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那样,为你做饭,洗碗,一起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回家。”
段子矜悬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被他的话勾了出来。
男人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悠悠,也许我做得不好,但是能为你做这些事,我很开心。”
段子矜捂着嘴,眼泪不停地掉,她的话音带着哽咽的哭腔,模糊不清,却很是坚定,“我也是,江临,我也是。”
为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
*
那天晚上,江临和她睡在一起。
她们聊了很多,他亦动情地吻着她,手在她身上来回爱…抚。
直到最后她脸红如潮,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他却为她盖上了被子,什么也没有做。
他低笑着在她耳边说:“知道你不够,想要就好好养着身体别再受伤。等你的伤好了,再补给你,嗯?”
段子矜抡起没受伤的手,一拳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这人真不要脸,谁要你?”
“真不要?”他的眸光微微深了深,手伸进被子里,在她已有湿意的地方按了两下,听到她一声娇呃,男人迅速低下头衔住了她的唇。
…本章完结…
☆、第206章 刻骨铭心(二)
他的动作愈发大了起来,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段子矜有些意识恍惚起来。
最后一下他很用力,她终于没抿着嘴,轻叫了出来,却听他语气粗重地问:“悠悠,你会离开我吗?”
段子矜无瑕回应,他撤出手来,狠狠咬着她的唇瓣,“我在问你话,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那晚她到底有没有说,谁也不记得了。
但是第二天在格陵兰发生的一切,足以让江临这一生都刻骨铭心。
*
格陵兰,世界第一大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