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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我不想跟你睡!我不想做!”
江临手里的力气不松反紧,手心传来的阵阵疼痛,刺得他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想做?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只会强人所难、趁人之危,满脑子色…情想法的流氓?
呵。
“你是不想做,还是不想跟我做?”他笑声低沉,又冷清得骇人,像极了他此时湛黑的眼眸里锋利摧心的寒光,“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跟那个姓唐的回家,滚到他床上去吗?”
他不想对她发脾气,一点都不想。甚至刚刚,他还在竭力忍着想哄她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
只因为在车上看到了她极其不安稳的睡颜,和她眼底那片拉长的青灰。
段子矜怒道:“江临,你少血口喷人,我和唐季迟之间没有那么龌龊的关系!”
江临闻言鹰眸一眯,几丝沉鹜又阴寒的芒倏尔从狭长的眼里迸射出来,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
原本他想揭过的一页,这下,竟变成了过不去的坎。
“没有龌龊的关系?你和他在车上做了什么,你以为我没看见?”
提起这事,愤怒就铺天盖地的淹过来。
那一幕,曾深深扎进他的眼底,心底。
他明明怒火中烧,眸光却出奇的幽冷,“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不清醒的!是不是他在强迫你!”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她点头应了他的话……
只要她应了,他便把这根刺埋进过往,再不追究。
即使唐季迟已经那么明确地说了她那时醒着。
他却还要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段子矜的手腕被他攥着,疼得厉害,心中的醉意闹得又凶。她根本无瑕去管他在说什么,也不记得在车上发生过什么能惹得他大发雷霆的事。只觉得他此时的脾气莫名其妙,便不悦地朝他吼道:“强迫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耻下作?唐季迟从来不会强迫我!他永远也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又猛地一缩,像是拉满弦的弓,箭在弦上,是所向披靡、摧枯拉朽的锋利。
又带着极其浓重而强烈的毁灭欲。
唐季迟没有强迫她。强迫她的是他,他无耻,下作。
“段子矜,你看着我。”江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连着整条手臂,连着整个肩膀、身体都在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只能更加用力,以疼痛来遏止,“看着我,再说一遍!”
段子矜胡乱挣扎,苍白却又透着潮红的脸上,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我不要,江临!你别再逼我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抬着秀拳往他的胸口上砸,丝毫不知道留情。
可就是这份纯白的委屈,让江临心里的怒意更盛。
他承受着她每一拳砸在胸口,震撼心房的力道,却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山,伫立在原地,在地毯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觉得我逼你、觉得我不如他……你想去找他?”
他慢慢把音节组织成语句,乌黑如泽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冷静,也爬上了裂纹。
段子矜嘴角缓缓弯成弧度,褐瞳里却蓄起了水光,“你难道,没做过逼我的事情吗?那是谁,是谁利用孟恬逼我签合同,是谁利用我弟弟逼我服软,是谁曾经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又是谁不问对错让法庭判我进了看守所?”
在她的印象里,他伤她太多。
醉酒的人没有理智,不懂迂回。
剖开平日里故作坚强的伪装……
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事到如今,你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段子矜喘息着,继续道,“你拿我当个傻子吗?姚贝儿受了一丁点伤你就紧张得发疯,那我呢?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她的心是肉长的,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吗!江临,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这么欺负我……呵呵,我不想爱你的时候,你又算什么?”
她最后一句话,尾声轻轻扬了上去。
江临却觉得自己胸腔里那个跳动的器官,霎时间静止,被袭上的愤怒和惊惧捏得变了形状。
他几次想打断她的话,想将她抱入怀中,甚至想狠狠地吻她。
可她表情里的抗拒,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他真的失去了太多机会。
而她最后几个字,无异于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所有的冷静荡然无存!
黑眸里,陡然生出了几许猩红,“你不想爱我,想爱谁?”
段子矜皱眉不语。
“说话!谁?唐季迟吗?”江临冷喝。
沙哑低沉的嗓音如同在她耳边炸响的惊雷。
段子矜一时之间有种错觉,若是她敢说一个“是”字,他真的会杀了他。
“和你无关了,江临,这些都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了。”她顿了顿,“我不管你对你的姚贝儿如何情深似海,意比金坚,你也别来管我和谁跳舞和谁喝酒,坐上谁的车回谁的家。我愿意捧着你时,你是个玻璃杯子。现在我松手了,你就是一堆玻璃碴子!”
江临没说话,深深地凝视着她,段子矜却觉得手腕的骨头都发出了错位的响声。
“别故意说这么伤人的话。”他哑透了的声音,听着竟像深埋着痛苦,又像是小心翼翼,还像,崩溃前不堪一击的隐忍,“你刚才,还在担心我受的伤,怎么说是不在意?”
“我不是担心你。”她冷漠地戳穿,“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厉害的身手都受了伤,唐季迟会不会被你打死了。”
…本章完结…
☆、第128章 裂帛
空气里有一根弦蓦地崩断了。
他的声音里亦带着断裂的沙哑。
女人的身上带着的酒香变成了最后的导火索,随着最后一丝冷静隐忍的彻底消弭,暴怒完完全全地翻涌出来。
江临拉着她挣扎的手举过头顶,差点便将她整个削瘦的身子拎了起来。
向她身后的衣柜狠狠一顶,把她压在衣柜的门板上。
毫不怜惜的动作,段子矜猛地撞上衣柜,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疼得她灵魂快要出窍了。
她紧紧蹙着秀眉,纤细羸弱的身躯最大限度地缩在了一起,痛得低叫,“江临,你放开!”
江临却冷笑着俯下了身,狠狠堵住了她的双唇。
一张俊颜,阴郁得比窗外乌云密布的夜空还要可怕。
她担心唐季迟。
原来是在担心他。
呵……
江临忽而想起自己为她那个担忧的眼神而柔软下来的心跳。
那时有多柔软,此刻便有多冷硬。
“你不是说,我只会强迫你吗?”江临勾了下唇角,那弧度,锋利伤人,“看来我有必要让你明白,真正的强迫是什么样。”
后背传来钝痛,那一下,让段子矜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撞碎了,“疼……”
“疼?”江临低低地在她耳畔道,“你也知道什么叫疼?”
他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近乎粗…暴地将衬衫的纽扣解开。
段子矜看到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纵然反应再迟钝,她也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她想抬腿去踢他,他却已经在她之前,将膝盖顶在了衣柜上,用大腿把她托了起来。
段子矜好像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的膝盖,正插在她的两条悬空的腿之间。
江临今晚没有任何兴致,此刻所做的一切也无关什么温柔缱绻的爱意。
他只是生气,愤怒,急需发洩满腔的怒火。
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异常羞…耻。
江临湛黑沉鹜的鹰眸忽然瞥见了旁边的另一架衣柜。
于是他伸手打开了衣柜的门。
试衣镜把两个人倒映得清清楚楚。
他的暴躁,和她的抗拒和狼狈。
他以腿摩擦着她,声音像嘲讽又像蛊…惑,“段子矜,往你的右边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段子矜咬着唇不说话,眼里却有水雾凝聚。
“不说话?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逞强?”江临的语气幽冷,怒极反笑,“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别再惹我不高兴了,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想跟我说贝儿,那我就跟你好好谈谈她。”他眼里像被寒风吹散了一大片浮冰碎雪,冷得骇人,段子矜光是触到他的目光,心就仿佛被冻僵了,“我和她在一起四年不假,但除了女朋友这三个字以外,姚贝儿就是姚贝儿,和张三李四没有区别,顶多就是她为我牺牲过别人不能牺牲的东西。你呢,你倒是跟我说说,如果今晚我没在酒吧门口拦住唐季迟的车,你们是不是连从酒吧回他家里这段路都忍不住?就这么迫不及待,嗯?”
他的话刺入了段子矜的心房,不偏不倚的。
“我说了我和他没什么。”段子矜的眼泪掉了下来,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服里。
江临的视线随着那滴泪一路向下,她衣服外的拉链被此刻剧烈的动作撑的滑落,胸前露出若隐若现的白色。
他的眸光陡然深了深。
“没什么……”江临低霭地笑,语调明明很平静,段子矜却无端听出了些走火入魔的感觉。
现在的江临让她害怕,即使思维迟钝,也懂得害怕。
他凑近她,唇就扫在她嫣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颊上,“这种一听就像是敷衍的话,只会让我更生气。”
段子矜的越来越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江临眉宇间的暴戾之色更深,那一股侵犯之意极强的存在感生生通过空气压入她的肺腑。
“我想听你说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他提高了嗓音,“你现在这样,很容易让我以为你是在讨饶。”
段子矜心头的屈辱感简直压抑不住。
余光里,她看到了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她……
满脸泪痕,衣衫不整,这个狼藉又难看的女人,是她?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江临面无表情地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跟那个姓唐的见面。你做得到吗?”
唐季迟。
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就是唐季迟。
六年前亦然,他默默承受了来自江临所有的愤怒。
可是他做错什么了?
段子矜的睫毛微微颤抖,声音细小,却又带着劈山断石的坚定,“不可能。他不来找我,我不会主动要求见他。但是如果他来找我,我也不会躲着。”
他们清清白白,为什么要避要躲?
再说,这和江临又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这样要求她?
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江临的胸腔幅度极大地起伏了一下,像是深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眼前的景物迅速旋转。是男人捞起了她的腰身,压在了床上。
他的手攫住了她尖尖有型的下巴,微抬起几分,不顾她的反抗,吻了下去。
嘶啦——
声如裂帛般清厉。
“你把我的耐心耗光了,段子矜。”
一阵粗…狂而暴…力地吻,不似绵绵细雨,倒像枪林弹雨,身上挨着的每一下,心就跟着疼得抽搐。
感知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段子矜瞠目结舌。
江临居然为了阻止她的挣扎和反抗,用撕裂的衣服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他很快地褪去了腰带,没有耽误一分一秒,甚至连已经解开纽扣的衬衫都懒得从身上摘下来。
没有任何润…湿她的前…戏,直接强势的挤入。
他脸上的神色是冷漠到残忍的。
段子矜觉得自己和刚才被他撕裂的衣服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