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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他?
明明已经知道他就是何连成,他也将要完全记起我的过往了。可我看到他对我的亲密动作时,还是会躲闪,还是觉得不自然。
长叹了一口气,我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宽宽睡得正香,小胖腿踢掉了被子,露在外面。
扯过被子轻轻替他盖好,我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宽宽到来以后,就像是何连成的小福星,一切治疗都顺利起来,中间即使有点问题,他也都凭意识扛了过来。或许,在男人心里,血脉的联系,比爱情更为可靠。
因为第一次治疗以后,他的反应超出了医生的预期,所以中间中断了三天,直到他们认为一切正常以后,才又继续下面的治疗。
这三天时间,宽宽过得最开心。
何连成每天都会带他,顺便拉上我一起出去玩,街边的甜品店,儿童游乐场,花店,服务装,还有玩具店……他带着我们几乎跑遍了。
赵叔叔皱眉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购物袋,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才算知道,为什么年轻人都存不下钱了,敢情是这么花出去的呀。”
何连成呵呵一笑说:“赵叔,我这不一样,我是为了弥补一下这几年的空缺。”说到这里,他摸着宽宽的头说,“孩子的成长,我缺席了两年,想尽可能快的弥补一下。”
赵叔叔呵呵笑着说:“好好好,你能这么想,你老爸听到以后,也会高兴的。”
接下来的治疗在我看来很顺利,在何连成进入治疗室以后,我曾和医生讨论过,他会不会想得起关于程新的那一段记忆。
医生给的回答是,可能会很难,如果刻意刺激让他非记不可,可能会引起记忆系统的混乱。他本身的记忆和性格应该是非常抵触这段关于新人格的记忆。
关于程新的那一段,我们不知道如何称呼,医生称他为新人格。
其实不管是程新,还是何连成,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性格特征而已。人都是多面体,所处场景和环境不同,人的表现就会不同。
只是失忆这件事,会让某方面的性格格外蓬勃的发展一段而已,我相信何连成对于宽宽的牵挂,会让他彻底好起来。
最后一次治疗以后,他比我预想中醒得要快,只在病房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就眼神清明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以手,定定地望在我身上,轻声说:“乐怡,我回来了!”
我看着他,一下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
只有我,只有我们才理解“我回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眷恋无比。
宽宽不失时失地扑过来,刷了一下存在感,喊道:“爸爸,你完全好了吗?”
何连成抱起他,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说:“爸爸好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我隔着玻璃看到主治大夫在外面向我招手。
我心知必定有事,按下心里难耐的情绪,对何连成说:“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推开门,主治大夫的当严肃,我一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他拿着手里的一堆检查资料对我说:“有件事可能是祸得福,但我们必须让家属知道实情。”
“怎么了?”我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你看这个。”他从其中抽出一张,“这是么三治疗的时候,用到的所有药剂。”
那是一张清单,最前面一列是时间,第二列是药品名称,第三列是用量,第四列是每分钟增加多少剂量的标注。
我基本上看不懂,只能看个大概。
这时赵叔叔也走了出来,戴上眼镜拿起这张纸看了起来,看完他帮我问了一句:“剂量出了问题?”
“嗯。”医生应了一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预计的剂量是这个数值。”他点了一下备注里写的一个数值范围,然后点到了最后一列说,“但是这是实际用量。”
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这个门我汉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实际用量比他预计的要多出五倍多。
“这大概也是三阶段第一次治疗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赵叔叔说,“这是事后发现的,至于是仪器的问题,还人为的,还在查。总之,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叔叔抬眼望着我,里面全是震惊:“到现在我只能说句老天开眼,连成有福了。”
我点了点头,这几句话让我的后背起了一身的汗。如果是仪器问题,那我心里还稍稍安一点,如果是人为的,到底会是谁?把手伸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不过,这些不需要我去查,医生既然正面和我谈了这个问题,下面的事我相信医院也会给解决的。毕竟他是可以在治疗成功以后,瞒住这个事情的。
但是他对患者的责任心让他没这么做,不管是不是偶然的,他都会查个明白。
送走医生,赵叔叔叹了一句:“没想到国外的医生是这种负责任的态度,不仅看结果,也控制着每一个过程。如果是在国内,估计这样的内幕你就不会知道了。”
我深有同感,在这里就医,能感觉到来自医护人员的尊重和爱心,他们是真正把你当成患者来看待的。相信去过医院的人都深有同感,每次去排队挂号花了两个小时,五六分钟医生就把打发出来,各种检查各种开药,甚至在开检查单子时,会闹出不少让人无语的笑话。
“是,如果这一次不是连成命大,就会酿成重大的医疗事故,他们医院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愿意要这样侥幸得来的成果,所以一定会严查到底。”我理解医院的做法。现在是没出问题,如果出了问题,这个治疗方案与我们所签字的有出入,医院所要承担的赔款是巨额的天文数字。所以不管是出于哪方面,医院都不可能把这件事轻易揭过去。
我和赵叔叔回到房间,何连成看了我们一眼,碍于宽宽在场,没有追问。
他休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就一起回到住处,宽宽被赵叔叔刻意带出去玩,何连成才找到机会问我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门口聊得时间不知道,什么事?”他问。
我知道他必定会问,他不是程新,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异常关心,而且这件事也没必要瞒了,我就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他听完以后冷笑了一声:“真的都拿我当傀儡当惯了。”
“这件事情医院会去查清楚的,咱们先看看是谁吧。”我说。
“还用看?”他摇了摇头说,“猜也能猜得到。”
我不知道他怀疑的是谁,但是他没继续说下去,我也就没追问,现在的他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还是温和的由着他自己去想的好。
“关于程新的那段记忆,你记起来了?”我试探着转移了话题。
他苦笑着说:“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这样的性格,拿工作当老婆一样疼。”
说到这里,他略含歉意地看着我,我们不由都笑了。这和原来与程新之间偶尔的说笑不同,这种笑有一种叫作默契的东西在里头。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总算回来了。”我故作轻松,“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去准备。”
他一直用那种宠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说:“只要是你准备的,吃什么都是美味。”
虽然知道这话有水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069 终于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周,何连成需要每天去做复检,在最后一次检查以后,我们终于听到了医生特赦的话:“如果你们愿意出院,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谢谢医生,我们这就准备办出院手续。”我对医生说道。
他前脚转身离开,我就觉得身子立时悬空,何连成猛地把我抱了起来,大笑着说:“终于能回家了。”
我知道他有多急切的想回家,何则林一个人在北京扛着,他不放心。身为人子的人,在看到父母对自己的付出和不放弃以后,这种迫切的想承担,我都能理解。当年,我知道我老爸为我所做的事以后,也是这样的心情。
我们基本上没耽误,第二天就直飞帝都了。至于药剂过量的事,医院在查,但是被怀疑的人已经离开了医院,他们报了警,警方已经介入。并且在我们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说,一有消息就会及时通知我们,并且嘱咐了何连成必须每隔三个月回来检查一次。如果三年以后状态稳定,这次的病算是彻底治愈了。
宽宽知道马上就能见到爷爷,整个人也兴奋得不得了,到了飞机上哄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这一路上,何连成一直悄悄握着我的手,除非宽宽闹起来,他才会松开。
到了帝都,华灯初上。
何则林亲自来机场接我们,宽宽看到爷爷的时候,大叫着跑了过去,差点把爷爷撞个跟头。
何则林抱起他,嘴里问着:“宝贝,想没想爷爷?”
“想!”宽宽响亮的回答,然后眼圈竟然还红了,还想说什么,小嘴一扁竟然掉下了泪珠子。
孩子最是真性情,一说起想念的话,可能是勾起这几个月以来对爷爷的思念,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
何则林看到宽宽这样,也不由红了眼圈,看到我和何连成时,就显然没那么激动了,只是清了清嗓子,定定的看着何连成说:“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只这两句简单的对话,二人都红了眼圈。
人多也不方便说什么,何则林转头看了一下我说:“乐怡,你辛苦了。”
“叔叔,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摇了摇头,伸手去接他怀里的宽宽。谁知小东西竟然又往何则林的怀里钻了钻,躲开了我的手。
“宽宽想爷爷了,爷爷抱着。”何则林对宽宽宠得不行。
祖孙二人关系好,也算正常,他几乎从记事起就跟在何则林身边,我这个妈妈经常在生活里以客串的身份出现,只不过先天的血脉关系牵扯着,他才对我格外好。而爸爸更是存在照片中好几年,才新近冒出来的。所以在宽宽的生活里,爷爷才是最重要的人。
回到车上,我才问:“元元和童童呢?”
何则林说:“两个孩子有点发烧,我让曹姨在家照顾着,就没带来。”
我听了就不由心急,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两个,每天晚上的视频根本不能缓解相思之苦,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两个孩子身边。
何连成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低声说:“别担心,曹姨照顾孩子很有经验的。”
所幸一路出奇的顺,一向巨堵无比的机场高速竟然没有堵车,回到家里,曹姨闻声迎了出来。
“曹姨。”宽宽扑过去先乖巧地打了招呼,不等我们开口问,小东西就开口问:“元元哥哥病好了么?”
何连成被他逗笑,摸着他的头说:“还挺知道关心人呢。”
宽宽仰头一笑,拉着何连成就往里走。何则林与赵叔叔还有话说,就对我道:“你先去看看孩子,我和你赵叔叔先聊一会儿。”
一进房间门,我就看到了两个孩子似乎是刚听到楼下的声音,穿着鞋子跑到了门口,与我们正走了个对脸儿。
“妈妈回来了!”童童兴奋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