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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因为在餐厅偶遇何萧,一切美好都被打断。周六两个孩子说想去打球,我大网上订好场地,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了。临出家门的时候何则林看到我,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最终一句话没说,只是问了一句:“出去?”
“是,带孩子们打球去,叔叔要不要一起去?”我说。
宽宽也跑过去拉着何则林,想让他陪着,他摆了摆手说:“爷爷不去了,爷爷等一下还要去公司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说完,又对我说,“我让司机送你们吧。”
我本来想拒绝,但想到那么做太生硬,笑着应了下来说了句谢谢。
下午回来,家里只有曹姨一个人,她准备好晚餐以后告诉我说何连成和何则林都不回来了,公司有事。
当天晚上他们回得很晚,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走了。我在想或许这是父子间的博弈,不知道谁先低头,或许说谁先让谁满意。
周一早我还没得到何连成的答复,就先送孩子上学,然后我直接去了公司。现在是早上九点,我在楼下报亭买了一份当天的财经时报,想翻看一下关于翰华的最新进展。
何连成上周末告诉我说这周翰华就能传出破产的消息,我相信这样的新闻一定能上头条,时刻关注着任何动态。
翻到第二版,我眼睛就抓到了“翰华”两个字,但是却并非像我想像的那样。这不是关于破产的坏消息,反而是关于注资的新消息。
我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就蹿了出来,扔下报纸就给何连成打电话,连续打了五通电话,都被他挂断。
他还从来没挂过我的电话,这一次是怎么了?不敢接,还是有其它的事情?或许是他正在忙这件事!
扔下电话重新去看报纸,越看越窝火。
翰华拟今天上午十点与蓝岸集团签定战略合作协议,蓝岸拟对翰华注资二十五亿。
我原来好歹在翰华工作过一段时间,这二十多亿的资金对现在的翰华意味着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来。
我正在用力翻着报纸,想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明明是已经上了绝路的翰华,却突然之间起死回生了?想到这里,马上打开电脑去查蓝岸投资的背景,一查之下差点把肠子悔死!蓝岸是白家的产业,而何萧身边就有一个白家的爱女白露,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面!
正在这时何连成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在那边沉声道:“新闻我看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不可能事先没有一点信息传出来,所以现在真假还有待商榷。”
“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么大的新闻,而且还是这种报纸!”我不相信。
“过了几天出来辟谣,也是有可能的。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不动声色的就完成。”何连成一口咬定,“我现在已经找人去查这假事的真伪了,你别着急,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要是被这样悄没声息的化解了,那我的智商一定是退化了。”
“好吧,再看看。”我到现在也没办法,只得暂时相信他,静观其变。
放下何连成的电话,我也没心思做事情。何萧真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每次我们想动手的时候,他都有后招。
现在想来,西餐厅的偶遇就有点像是故意的挑衅,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正巧在同一个餐厅吃饭,在何连成告诉我这周翰华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与我们偶遇了?
下午一点半,何连成打来电话,一听他深沉的声音我就知道事情大概不好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开口就说:“乐怡,那件事八成是真的,但是周末紧急如开董事会决定的,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沉默了一下问。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就差一点的时候,突然就失败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再想想,晚上回去再说。”何连成沉声说。
“好吧,咱们都想想。”我也挂了电话。、
出了这种事情,照常理来说,我应该先安慰他,可是安慰的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我心里现在更气的是他为什么提前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是这样处处被何萧压制的话,那我们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自私,可我涉及到孩子,我没办法不自私。
下班以后,我准备直接去接孩子,才走出办公大楼,就看到何连成的车子停在楼门口,他一直站在车门口,看到我出来主动迎了过来。
“一起接孩子吧?”他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有些不乐意,也知道他现在能这样的状态已经是用了最大的自制力,一路无话。
我们接上了两个车子以后,车子里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回到家,何则林正在客厅等我们,看到我们两个带着孩子一起进来,问:“一起下的班?”
“嗯。”何连成应了一句。
他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今天你们回来得早,我正好有事想和你们两个商量,等一下到我书房来一趟?”
他用的是询问的语气,我看了看何连成,他点头应了下来说:“好的,爸。”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到了书房,何则林先示意我们两个坐下。
此时天色未晚,傍晚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一屋子金色的暖意。
书房落前窗前米色的真皮沙发上,星星点点玻璃反射的太阳光,看着让人觉得莫名心暖。
只是,接下来何则林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暖心了。
“今天的报纸我看到了,也让秘书去蓝岸证实了,这件事是真的。”他直接看着我们两个说,“前几天我和连成谈地,想让他放何萧一马。我想这事他应该和你说过吧,乐怡?”他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连成有和我说起这事,但是我不同意。”
不想让何连成在何则林面前担所有的责任,我明确地说出自己当时的反应。
“我知道,你不同意你也能理解。”何则林没和我计较我的态度如何,而是重新点了一下桌子上的报纸说,“今天这事,既然是他自己找到了的办法,解他翰华的燃眉之急,你们能不能就此收手。连成接手何氏以后,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手软。我说得对吧?”何则林又转头去问何连成。
何连成叹了一口气说:“爸,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你让我想想再答复您,行吗?”
我则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出书房。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失礼,可是我如果继续在房间待下去,我怕我出言顶撞会更失礼。
我走到楼梯的时候,何连成追了过来,他叫住我说:“乐怡,你别怪我爸。”
“那我怪谁?我自己?还是你?孩子的事就这样不提不问了么?中间还有那么多的事不明原因,我们就此放手,以后你能保证他不再来算计你?”我猛然回头问他,每一句都不给自己留后路。
我和他,几乎没有发生过这么刺激的冲突,这是第一次,是为了孩子。
074 巧遇方慕晨
我理解何则林的做法,也明白何连成这一次是被何萧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我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儿,心里的无名火蹭蹭的往上长。
我急步下楼梯,不想在他身边再多待一刻。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他低声叫了一句:“乐怡!”
我没停步继续往前走,走到大门口时,他从后面追了上来,从身后一把搂住我,用力把我箍在他怀里,低声说:“我还在想办法,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后退,与他拉开距离,然后问:“你有什么办法?难道再来这样一次?不可能了,以何萧的性格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再想想,我不会让宽宽被这样对待的。”他再次重申。
“你会违背你爸的意思吗?”我问。
如果何连成按照我的思路去做,那就是活生生的兄弟反目成仇。虽然他与何萧并不是一个母亲,但身上至少有一半的血缘是相同的,他们都是何则林的儿子。
“刚才我就想过了,如果我要再次动手,就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一点消息。”何连成盯着我的眼睛说,他双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继续说,“你放心,我会给你,给宽宽,一个交待。”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会给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不再是那个别人三言两语能劝住的女人,我一字一顿:“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然后转身上楼,不等他跟过来直接关了房门,上锁。
他跟了过来,在外面轻轻的敲门,我就站在门后面,与他只有一门之隔,却不想开,我需要再认真想想。
“乐怡,我知道你能听到。”他在外面停止了敲门,“我也在尽力去解决这件事,只是在想一个不伤害我爸的办法,他现在已经那么大的岁数,我不想他再为我费心费力。”
我几乎想反驳一句“只你一个人心疼又有什么用?有人给他添麻烦,愿意让他费心费力”但是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先休息,一有消息我告诉你。”
然后脚步声慢慢走远,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茂的花园,心里苦笑连连。在大家看到的美满表面之下,到底有多少是别人看不到的?
一整夜我都在想,何萧这个人不可能没有软肋。
思来想去,我在天色将亮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于焱!
对,就是于淼!她有多久没出现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去哪儿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精神起来,虽然一夜上没睡,也不觉得发困。
我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到出门送孩子的时候,发现何连成的车已经不见了,他天没亮就走了?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送完孩子们,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想了想给何连成打了个电话,不管怎么说人多力量大,于淼这件事不管他信不信,我都要通知他一下。
他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找得到于淼,两人也未必有联系。毕竟以何萧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身边按一个定时炸弹。”
“话说得没错,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不定这就是他想得不周全,或者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你以你们男人的角度来想一下,何萧于白露是真心,还是利用?”我下了车,一边走一边问他。
“试一下吧,记得当时有人说于淼去国外了。”何连成说。
于淼家庭条件不错,独生女,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经了那次的事以后,可能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悄悄就从圈子里消失了,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来到办公室,正好与郑海涛走了个对面,马上叫住他问:“还记得于淼吗?”
“记得,咱们公司原来的大美女嘛,后来突然辞职的。”郑海涛说。
“现在于淼干什么呢?”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不知道,很久没和她联系了,她辞职以后。”郑海涛补充道。
这也是何萧做事严谨,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的人,每一个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我再也不肯相信人力公司的推荐了,都是直接去网站上招聘,来应聘的人也不少,从中挑出我们公司需要的,虽然费些时间和精力,但心里踏实多了。
听了郑海涛的话,我忽然想到了于淼在入职时提供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