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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何萧的认祖归宗。如果没有何萧认祖归宗这件事,我单说我要娶林乐怡,并且生了个孩子,大姨妈能生生把我骂死。但是,现在有何萧这件事做为比较,我受到的冲击就会比较少。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就算我不能得到最好的,那也一定不是最差的。
在何萧认祖归宗的所有准备当中,我表现正常。既有不愿意的一面,也有迫不得已合作的一面。
在老何的眼里,我的表情很正常,所以他并没防备我。
大戏是在宴会上开演的,大姨妈气场全开的回到帝都,直接搞砸了当天的宴会。
即使老何最后动用各种看不见的手段把这件事平了过去,何萧和老爸在众人眼里的形象也已经发生了改变。因为大姨妈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消息,袁家有可能要回到帝都了。
在当天宴会结束以后,老爸应该就知道大姨妈那边是我通知的,但是碍是袁家站在一旁,他对我倒没过多责怪。
我们互相都达到了目的,虽然都不是完全如意。
看着老爸站在举办宴会的酒店门口身影落寞的抽完一支烟,然后低头钻进司机拉开的车门里,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老爸自此以后,应该对我也生出戒备心了吧。
不过,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各种小报和大报的花边新闻都是何萧与老爸之间的各种小道消息,甚至当年的事情也被八了出来,一时间何成了出现在小报上最多的字眼。
其实,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老爸被人这样议论,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可大姨妈的理由也很充分,给我挣足面子,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无辜的,正统的,理应拿到何家一切的最正式的人选,而何萧是见不得光的,是无耻低贱的。
对于她的好意,我拒绝不了。
很快就到了我和乐怡的婚礼,带着宝宝参加婚礼在传统一些的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觉察得到别人眼里的揶揄与微不可察的取笑。
只不过,大姨妈这一招很管用,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乐怡的出身、离婚、职业甚至未婚生子上。大家正在热热闹闹的讨论着何家的继承人问题,讨论着何萧老妈与我老爸的桃色新闻上……
我以为婚礼会顺利,没想到何萧还没被这一招打死,赫然拿着一份宽宽的dna鉴定报告给我来看。
在我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却当着我的面儿一下一下把报告撕碎。
我是一个多疑的男人。哦,不,只要是男人都是多疑的。
如果是早在几个月前,他拿出这个报告我是会生气着急,甚至怀疑乐怡的,但是现在他晚了。
我已经瞒着乐怡悄悄做了鉴定报告,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我不希望有人借此事来做文章。
宽宽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毋容置疑。
乐怡担心的看着我,我给了坚定的信任。男人的信任说来可笑,都是有确切证据和理由的。
这算是我们婚礼开始的小插曲,我没想到后面还有重头戏,更没想到何萧为了扳回这一局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当我开着婚车,带着我心仪已久的新娘驶向自以为是的幸福时,却把两个人都推上了死路。
而这一切是在事后很久我才发现是一场毫无纰漏的阴谋。
车子撞下了立交桥,掉进了水里。
我的最后一眼落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惊恐的眼神。
“亲爱的,对不起,这一辈子说好的保护你却一天也没做到。”我在心里这样抱歉地想着,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067 何连成之我是谁
在我终于恢复知觉以后,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我是谁!
我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眼前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但是我又知道自己是在医疗机构,认识眼前的一切事物,唯一记不起的是自己的名字来历,家人亲戚朋友……我失去了关于自己的一切资料。
没有经历过这种遗忘的人可能永远想像不出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恐慌。
我几乎是一个激灵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害怕又急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来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你醒了?还记得些什么?”
我看着她完全陌生的脸摇了摇头问:“你是谁?”
她的眼神里有失落也有微不可察的放心,她缓缓开口说:“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的你是谁。”
我有点听不懂她的话,竟然反应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想明白,点了点头问:“那我是谁?”
这种比牛还慢的反应速度让我觉得头疼,可是这确实是我自己的反应。
五分钟反应一个问题,这个举动让那个女人皱起了眉,她抬手叫来了医生当着我面儿问:“我记得当时你说的是没有任何后遗症,现在他反应这么迟钝是什么问题?”
她对医生说的都是英文,很奇怪我却听得懂。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对我似乎非常关心。
我又打量了一下围在我病床前的人,除了她以外应该都是医护人员。
那个医生正在向她解释:“昏迷时间太长了,大脑机能有所退化,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一定会恢复的。”
“多久?”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问。
“这个个人体质,有的只需要三到五天,有的则需要三到五个月,这个在做手术前也是说过的。”医生的话说得很完美,没有漏洞。
只不过他们说的内容,每一条都要在我脑子里慢慢滑过一段时间,我才能理解。
我没多嘴问话,自我保护机能让我在这个时候保持了沉默,尽可能多的记住他们的话,然后留到以后慢慢消化。
那个女人也没有要瞒我什么的意思,在我面前讨论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如何恢复之类的事,确定我没有任何问题才让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当中,我观察了这间病房。
首先房间面积很大,除了病床以外还有大大的衣柜,一面墙壁的落地窗,外面是绿地,很宽阔的绿地。独立的卫生间在入门右手的位置,床的对面有小茶几和沙发,全是米色的真皮的……这一切证明,这是个条件很好的医院。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那个女人走到我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我慢慢地说:“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我可以猜得出来她应该是我的亲人,想了想问:“你是我妈妈?”
这句话让她一怔,忽然笑了笑说:“不是,我是你妈妈的好姐妹。”
“姨妈?”我怔了差不多一分钟,从脑海里翻出这个词,又追问了一句。
对于我的反应她很满意,笑着摇头说:“也不是,是没有血缘的那种好姐妹。”
我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想没有血缘的好姐妹是哪一种关系。
在我的脑海里,一切都被放慢了很多,想一个词甚至都需要很长时间。
“你还有想问的吗?”她又问。
我摇了摇头。
“你不关心自己是谁吗?”她好奇地问。
“我想自己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名字和来历。”我对她说,语速很慢。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想了想才笑着说:“我也希望你能想得起来,和你简单介绍一下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下意识的拒绝听到这个过程,几乎不经思考就说:“如果关于我的过去,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
“不是你的过去,你是遭遇了车祸,然后导致严重脑震荡,治疗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完全恢复神智,你能恢复成这样,可以说是医学的奇迹。”她简单说着我受伤的过程和伤势。
说到这里她拿起病床一旁的病历问我:“你现在还记得曾经学过的东西吗?”
见我一脸疑惑,她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哦,你还识字吗?”
说着她把病历递到我手里,我拿着病历看了一眼,封面上写着我的名字程新。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那些字母也像蝌蚪一样让我觉得很陌生,可是最奇妙的感觉是我居然都认识。看了以后差不多要反应一分钟,才能明白单词的意思。
我的病历很厚,翻到第一页看到了入院时间、住院原因,当时的身体状况等等。一页信息量不大的基本信息我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一直安静地坐在病床前耐心的看着我,一点不耐烦也没露出来。
我看完一页,头有点疼,甚至有一些恶心的感觉,虽然很想知道下面的内容,却不得不把病历放了下来。
“你现在的不适都是刚刚恢复以后的正常反应,过一段时间慢慢就好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想知道什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说着把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我和你妈妈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不必和我客气。”
她走以后,我拿起名片看了一眼。
她叫袁征,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我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命,老妈会有这么牛的姐妹,还是没血缘关系的?
上市公司、董事长这些词一挤进脑子里,就带着一连串的资料。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这些词我都知道。
我清醒了十天以后,还是没想到关于自己的任何消息,但却记得自己读过的书,熟知的某些常识,甚至我能熟练的操作电脑,看得懂股票的k线图,财务报表,甚至报纸上任何的新闻。
反应速度较刚清醒时,已经快了不止一倍。但是和正常人比起来,我还是反应慢很多。
医生和袁阿姨对我的恢复很惊喜,他们说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我很感激袁征阿姨,却从没主动问过自己的一切。我固执地想自己想起来,而不是借助于别人的叙述。
对于我的固执,她很宽容,给了我足够的时间。
一个月以后,我终于放弃自己想起过去的努力。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去想,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
在我提出想知道自己的经历和家庭时,袁阿姨像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一样,拿出了电脑,找出一份文档对我说:“这是你的简历,你的教育经历,工作经历和成长经历都在里面,还有你父母的情况。”
“谢谢袁阿姨。”我说。
她微微一笑:“你也不用谢我,我知道的都让人整理清楚放在文档里,但是你毕竟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很多细节我不清楚。我知道的这些都算是皮毛的资料,最主要的最核心的那些,包括你的童年之类,还要靠你自己想起来。希望这份材料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她整理的资料确实很简单,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完并且消化了。
从资料里,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幸福的人。父母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去世,我自己靠着他们留下来的保险费读完了大学,之后就一直在袁阿姨的公司工作。在出事前夕,公司刚准备派我去中国工作。
我的身份是美籍华人,八岁的时候跟随前来读书的父母来到美国,然后一直留在这里。
这份简历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有亮点的,但我却觉得格外别扭,心里甚至对此有些抵触。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别扭的原因有两个:一,我不希望把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压缩成薄薄的几页纸;二,我不想通过别人的嘴知道自己的过去。
可现在的情况,我不这么做就对自己一无所知。
不管如何知道自己的过去,总算在脑海里对自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