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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无奈地看着季煦远去,幽幽叹了口气。
她撩起衣服的下摆,小腹中部偏下的位置有道十厘米来长的伤疤,多年过去了,疤痕的颜色已经变成淡淡的粉色。
安娜的身上曾经有很多道疤,小腹,胳膊,腿上乃至足踝,经过多年的休养涂药,很多的地方的疤痕已经淡得看不清楚,唯有足踝的痕迹久久不去。
而这小腹,季煦说她曾经生产过,不过不幸,孩子夭折了。
安娜拉下衣摆,摸过手机,翻到凌小宝的照片,再一点点放大。
这么可爱的小宝,他真的会是自己的孩子吗?安娜暗忖着,下一瞬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中,她已被凌晨希潜移默化,她知道这种感觉十分的危险,可又忍不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末了,她把手机扔到了床头,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再被影响了,她是安娜,伦敦的一个普通自由插画师安娜,仅此而已。
***
今天的伦敦没有下雨,安娜躺在屋顶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画册搁在一侧,杰西卡图书的插画,她已经基本完成。
季琬走过来,把一小瓶香水递给她:“新调的,加了薄荷脑,姐姐应该会喜欢。”
薄荷清凉的香气一下子冲进路曼的鼻间,也舒缓了她脑中的纷乱的思绪。
“谢谢!”
季琬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姐姐,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吗?
“杰西卡的插图我已经画完了,每次画完一套作品,我就有些放松,集中不上精力。”
“姐姐,我说的是你的心情。”
安娜的指尖不经意颤了颤,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季琬提,自己昨夜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小宝笑着跟她说再见,胖乎乎的身子在迷雾中逐渐消失,而她在半夜三更惊醒,吓得汗流浃背。
“琬儿,你说人跟人之间真的会有心灵感应吗?”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有,但是大多要两个人的关系十分亲密,或亲人或……恋人。”
安娜抿唇,目光落到遥远的天际,声音寂静幽远:“是吗?”
***
A市仁德医院
凌晨希看着病床上的小宝,眉头紧锁着。
凌母推门走了进来,她把保温杯搁在床头,舀了一碗汤出来。
“妈,小宝不能吃这么有油腻的东西。”
凌母把碗递到他的面前:“小希,这不是给小宝的,是给你准备的,你白天要忙公司的事情,夜里还要来照顾小宝,妈怕你身体熬不住。”
“妈,我没有事。”
“喝点吧,妈亲自熬得。”凌母抬起他的手,把碗放进他的掌心:“小宝出院后,把他带回凌家吧,妈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我们有怨,但是小宝毕竟是凌家的骨肉,我很你爸爸也思念得紧。”
凌晨希搅着碗里的鸡汤:“汤我喝了,当年的事情我不怪你们,但是小宝还是不麻烦你和爸爸了。”
凌母的眼里有抹湿润,这些年儿子跟他们越来越生疏了。
她不动声色地拿手背拭了拭眼角:“曼曼找到了吗?”
凌晨希闻言浑身一颤,“妈,你?”
“小希,妈妈虽然不管事情但不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况且小宝长得这么像曼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没有。”凌晨希黯然地垂眸。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的曼儿早就不认识自己和小宝了。
“小希,妈妈劝了你很多次也不在乎今天多劝一次,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小宝也需要一个妈妈,以咱们凌家的地位,A市哪个名门小姐不是蜂拥而至,你为什么就不考虑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伴,若是其他人不行,那乔家小姐,妈妈也不介意了,毕竟你当年那么喜欢她,我听说她还给你……”
凌晨希眸光一冷:“妈,我说过我的孩子除了小宝,没有其他人。”
凌母睫毛颤了颤,痛苦地阖眸:“若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妈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了。”
凌母走到门口,转身朝凌晨希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小希,妈这阵子总在想,我和你爸爸年轻时候犯下的罪孽不该由你来承担,这不公平!”
“父债子偿,这很公平!”凌晨希把鸡汤一股脑灌进喉咙,本应鲜美的鸡汤,在他舌尖却索然无味,甚至有些淡淡的苦涩。
凌母叹了口气,沉默的出了门,耳边传来凌晨希低沉的话语:“妈,小宝这次病好后,我会带他回凌家住几天。”
凌母脚步一顿,她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做出的最大让步。
凌晨希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小宝沉睡的照片,手指却停留在按键上久久没有发送出去。
“你大概不想看到这副模样的小宝吧?”他手指一动,把编辑的信息彻底清除:“或许你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小宝,毕竟你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
深夜,凌晨希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怨气,却不知道此时一双素白的手握上了病房的门把手……
………题外话………晚上见……
☆、128。128章 我怕你不承认,所以我要留下证据
病房门“咔嚓”一响,凌晨希皱了皱眉。
“妈,你怎么又回来了,早点回去休息。”
半晌,背后都没有回应,凌晨希疑惑地回过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目光在来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地移回小宝的小脸上偿。
“安娜小姐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冷。
安娜站在门口,局促得绞着手指:“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
凌晨希侧脸对着她,没有任何情绪。
安娜蓦地有些窝火,她万里迢迢地从伦敦跑到A市,人家连一个热脸都不给她,自己这不是找罪受吗?
她垂眸,脚尖调转了个方向,打算离开。
“去哪?”
凌晨希像一堵墙立在安娜面前,刚好把门挡得结结实实。
安娜抬头瞪着他,有些恼:“回伦敦!”
大眼瞪小眼片刻,最终还是凌晨服了软:“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小宝吧。”
安娜几乎是被他的胳膊夹着走的,脚尖还没落实,就被迫迈出下一步,他把她按在床前的方凳上,自己则坐到了床沿。
小宝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比初见的时候瘦了些。
安娜心一揪,想去摸摸他,却又颤颤地缩回手。
“小宝……怎么了?”她开口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肺炎,反反复复烧了几天了不见好。”
话落,小宝翻了个身,嘴里不清不楚地喃了一句:“妈咪。”
因为小宝这句软濡的“妈妈”,安娜的眼角的泪珠抑制不住地“唰唰”地往下掉,双手再也不犹豫地抚摸小宝苍白的脸庞。
“妈咪……”
小宝的眼睛先是扯成一条缝,然后慢慢地睁开,他的小胖手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妈咪,真的是你吗?”
安娜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爹地?”小宝的目光移向他爹,似乎在寻求他父亲的确认。
“是妈咪。”凌晨希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宝这次没有认错吗?”
“没有,小宝很棒!”
小宝挣扎着要起身,身体却软绵绵的,他委屈地看着安娜道:“妈咪,小宝要抱抱。”
安娜浑身一颤,凌晨希自发地站起身,扶着安娜坐在了床上。
小宝的脑袋往安娜怀里一拱,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妈咪,你不要走,小宝肯定在做梦,小宝不想醒过来。”
鼻头蓦地一酸,安娜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宝睡吧,我不走。”
小宝扯着她衣服的手紧了紧,含糊道:“妈咪不准骗人,骗人是小狗!”
“我看着你睡,不骗小宝。”安娜扯过被子包紧小宝,手轻轻得在他背上拍着,耐心地哄着他。
“妈咪,小宝想听你唱歌。”
“小宝想听什么歌?”
小宝拧着眉头想了想,神情像足了他的父亲:“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孩童软濡的声音在一室静谧中响起,仿佛天籁般。
安娜顿了顿,接了下去:“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小宝满足地往她身上偎了偎,鼻息慢慢规律,他睡熟了。
凌晨希走近,想要把小宝放下来,却被安娜侧过身子躲开了。
“等一下。”她低头拨了拨小宝的头发,手往他的额头探过去,“没烧了。”
她微微垂着头,灯光在她脸上铺满一层柔光,此时的安娜像极了一位合格的母亲。
凌晨希的心一动,张开双臂把二人都抱在了怀里,心里好似把整个世界都抱住了一般,莫名的满足。
安娜在他怀里挣了挣,挣不开,最后认命得任由他的力道越箍越紧。
“别弄醒小宝。”她说。
凌晨希这才稍稍松开了力道,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低喃道:“曼儿,五年了。”
“我是安娜。”
“你是安娜,也是路曼,你不能否认你是小宝母亲的事实。”
发间一痛,安娜瞪着凌晨希,压着声音道:“你干嘛?”
凌晨希把刚从她头发上扯下来的一根细细的发丝缠绕在五指间,“我怕你不承认,所以我要留下证据。”
“……”
凌晨希眉梢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把小宝从她腿上抱到了床上:“这样让小宝枕一夜,明天腿会麻。”
“你以前经常这样抱着小宝睡觉吗?”不然怎么知道会腿麻?
“小宝是早产儿,打小身体就不如别家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不这样哄着他不肯睡觉。”凌晨希的语气稀疏平常。
安娜眼睑颤了颤,没有接话,他不仅是小宝的父亲,也是凌氏的总裁,平时既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又要照料小宝,她能想象这些年面前这个男人有多么不容易。
“凌先生,我来就是看看小宝,我该走了,有人在楼下等我。”
安娜起身告辞,却因为脚步踩得太实,痛得她额头沁出几颗冷汗。
凌晨希掖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是季煦吗?”
“是。”
“我送你下去。”他把被子拉好,又继续道:“你的腿脚不好,我有点担心。”
安娜闻言,不自觉把脚往长裙里面缩了缩:“有电梯,我上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凌晨希瞥见她的动作,目光微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送送你。”
“那……好吧!”
二人刚走出病房,里面有两名保镖走过来,把病房守得严严实实。
安娜歪着头,有些疑惑道:“你的保护措施做得这么严密,小宝遇见我的那天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凌晨希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想大概是命中注定。”
安娜的耳根子红了红:“电梯来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凌晨希伸出一只手挡住电梯,让她先进去后,自己才迈进来。
安娜身子微微靠着电梯扶手,“凌先生,那天你的建议我已经重新考虑过了。”
“所以?”凌晨希的眼里有隐隐的期待。
安娜叹了口气:“我查过凌氏的职位性能,我想并不适合我,我喜欢给小说画插画,尤其是儿童读物,而凌氏着重于广告用途,不是我擅长的亦不是我喜欢的,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您另请高明吧!”
凌晨希闻言,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