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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一片故人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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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彼此都是家里人。你纵有再大的过失,我们做父母的也能担待。”说完,她故意瞪了安世炎一眼,似有责备之意。安世炎脸上神色稍解,看安俊仍跪在地上不起来,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先起来吧。”纪福连忙说道:“老爷和夫人看看纪英他们的吧。”二人点点头,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纪英他们身上。
  纪英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木盒,高声说道:“这是我爹和我给老爷,夫人准备的新年贺礼。祝老爷和夫人福寿绵长。”等他亲手把盒子打开,在场众人都不禁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原来,盒子里装的是一个中等大小紫檀木雕刻出的长寿佛造像。纪福赶紧向老爷和夫人解释道:“天缘凑巧,老奴才得了一些上好的名贵紫檀木。琉璃厂的一位老师傅和我有些交情,我就拜托他用这些木头,做了一尊长寿佛造像。原本是想在老爷生辰时献出来的,可惜没赶上,那就今天大年初一作新年贺礼也是一样。”安老爷把那佛像小心翼翼地擎在手掌里,眯着眼睛仔细品鉴,连连满意地点头赞道:“确是名家手笔,技艺非凡,和皇宫大内造办处的水平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一向笃信佛教的安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纪福说道:“你此番功德无量了。”听到主人们的夸奖,纪氏父子二人脸上都是得意洋洋的神情。安俊见纪福出手不凡,正满腹狐疑,恰遇到傅秋投来别有深意的目光。他摇了摇头,示意傅秋待会儿再说。
  燕生是所有下人中,最后一个上前给老爷夫人拜年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孤身一人走到正中间,徐徐说道:“燕生给老爷,老夫人行礼。祝二老身康体健,心想事成。”安老夫人含笑致意,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她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燕生只穿了一件旧的棉衣,所幸他仗着年轻底子好,倒也不觉得太冷。安俊刚要说话,就见母亲看着纪福说:“老纪,你是不是忘了给这孩子发今年的新棉衣?”纪福连忙陪笑着回道:“怎么会哪?我记得让小兴子送到马场去的。难不成我年纪大了,记错了?”“好吧。”安老夫人不想听他啰嗦,对大家说:“各位都是吃的安家饭,大家一体当差,本应不分彼此,互相帮衬。燕生虽住在府外,但也是为安府做事的人,不可怠慢他。”“是。”以纪福为首的下人们一起答应下来。安俊看到父亲神色黯然,皱着双眉看着燕生。
  等拜完年,发完赏钱,下人们便可以自由地安排时间了。而安府的主人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到祠堂去祭祖。因为老爷安世炎是苏州人,所以在京内的祭祖仪式一切从简。用过午饭后,安俊陪着父母,还有纪福、傅秋、罗辉等几个老下人一起到后山上的家庙祭祖。
  

☆、(二十)

  远山如黛,山顶上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太阳出来的时候,山脚下的雪水汇成涓涓细流一直流到马场,整片草地都变得湿漉漉的,马蹄踏过后显出一个个圆坑。安世炎身上加了一件狐裘外套,挽着夫人的手,沿着山路迤逦而行。
  等他们一行人爬到半山腰,安世炎看了一眼山脚下的马场,对身后的安俊说:“这么多年你都不练骑射了,还养着这些畜生做什么?”安俊也跟着瞥了一眼,然后回答:“舍不得。我就这么一个爱好,说不定以后天儿能用得上。”安世炎眉尖微蹙,不以为然地冷笑两声,道:“”刀剑入库,马放南山。我劝你还是不要活在自己的梦里。天儿的未来,你我说的都不算,还要靠他自己。”安俊望着空荡荡的马场,心知燕生把它们迁往别处避风雪去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安老爷、夫人和纪福他们走远了些,一直跟在后面的傅秋才快步跟上来,说:“二爷,今儿这日子本不该和您说这些。”他抬眼正遇上安俊关切的眼神,于是继续说道:“老纪可有些太不像话了。我都没想到他这么贪!”“你知道些什么,请详细说给我听。”安俊急切地说,他早已察觉些许蛛丝马迹,头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你大可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
  府里头,良吟在厢房里摆上各种果碟和点心,邀请良玉、燕生、纪英和乐芳、叶儿他们几个在一块儿聊天玩耍。纪英的屁股刚坐到垫子上,就嚷嚷着向良吟要好茶:“好姐姐,我知道夫人屋里藏着好茶。你偷些出来,让我们大家尝尝鲜!”“你这臭小子!”良吟又好气又好笑,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骂道,“跟着傅三爷也不学好。哪儿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哈哈哈……”大家一起哄笑起来,纪英脸上讪讪的,闹了个大红脸。“小子们只管撒开肚子吃,丫头们也别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管你们够!”良吟热情地对大家说。她平日里打扮十分朴素,今天却特地穿了一件桃红色镶金边的小袄,整个人都显得青春靓丽起来。
  燕生坐在房间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磕着瓜子。他喜欢兄弟姐妹大家齐集一堂时的热闹,大约因为他从小就是孤儿的缘故。然而,在热闹的气氛下,他总是显得最安静的一个,不知道是他无法融入眼前的这份热闹,还是他不自然地在人群中保持着应有的孤独。良吟很了解他的性子,说道:“燕生兄弟,今天是过年,别老拉着个脸和你主子似的!开心些,好多着哪!”燕生微微一笑,回答:“谢谢姐姐你给我纳的鞋底。瞧,我已经穿了,不大不小刚合适!”“甭客气!”良吟不以为然地说,似乎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在她眼中,燕生就像她自己的弟弟良玉一样,值得疼爱。这时,良玉把头凑到燕生身旁问:“下这么大的雪,你那些马儿就在外面冻着?”“当然不会。”燕生肯定地说,“我把它们赶到马厩,在棚子顶上盖了好几层遮雨布。你瞧瞧我的手。”良玉看到燕生张开的手掌上满是一个个的厚茧子,十根手指也冻得通红,不禁有些害怕地问:“我要是练习骑马,手不会像你这样吧?”“呵呵,”燕生觉得十分可笑,道,“又不是让你去当马夫。骑马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双手有力,不但能抓紧缰绳,还能控制住方向。”说完,他摆了个姿势给良玉看,然后道:“你要是有些练家子的功夫上手就快一些。”良玉听着,满脸是羡慕和崇拜,又央求道:“燕生哥,我等不及了,你还是快点教教我吧!”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良吟端来两杯热茶,放到良玉和燕生面前。良玉吹了吹热气,说:“还不是叫他教我骑马?”良吟一听,忙笑嘻嘻地坐到燕生身边,说:“我这弟弟学骑马的事,我倒要正式拜托你了。”燕生赶忙站起身,拱手行礼,说:“燕生岂敢,姐姐言重了。”良吟亲热地拉他坐下,诚心实意地说:“其实,良玉在园子里也挺好的,我也不想他再寻思别的玩意儿。但是,一来他也渐渐大了,一个大小伙子老守在园子里心定不下来;二来嘛,他也想像你们几个一样,能多有机会跟着二爷出去办事,也好长长自己的见识。”俗话说,长姐如母。良吟一片苦心为弟弟着想,让自幼孤苦无依的燕生深受感动。他心头一热,慨然说道:“姐姐请放心,他学骑马的事儿就交给我了!”看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良吟心里欢喜,又拿来许多点心给他吃,一时间,燕生面前的炕桌上、两只手上堆得满满的。这时候,乐芳和几个小丫头在屋里剪窗花,纪英和良玉在廊檐下逗雀儿玩,其余人不是在聊闲话,就是在摸骨牌,大家其乐融融,十分愉快。
  良吟看这会儿无人打扰,觉得正好可以和平日里不常见面的燕生聊聊天。只见良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燕生,由衷地说:“燕生啊,你是个吃得了大委屈的人。当年,若不是因些缘故,你恐怕早就凭军功受朝廷封禄,得个一官半职,又何至于在安家做个小小的马夫。”燕生听她言语恳切,知道此乃肺腑之言。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投来的同情目光,整个安家的主子奴才大概都为他感到可惜,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在做什么。“姐姐,过去了的事咱们都别提它了。今天是正月初一,咱们说些高兴的话吧。”良吟理解地点点头,笑容里有一丝苦涩。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其实,谁没有自己的过去哪?
  良吟在安老夫人身边服侍的日子不算短,府里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丫头大多都已嫁人生子。她当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燕生还记得,小时候眼中的良吟姐姐梳着一条又黑又光亮的长辫子,身材丰润。她爱说爱笑,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可当燕生从西北回来,他印象中的良吟姐姐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比从前沉默许多,眉宇间常常有一股淡淡的愁容。她把长发挽成了一个髻,上面别一根蓝玉花簪子,平时的衣裳也大多是不太鲜艳的颜色。燕生也是偶尔一次听纪英说起,才知道良吟为何变成这样。原来,良吟和大爷安宇曾有一段情,碍于彼此的身份,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安宇英年早逝,阖府悲痛,良吟更是悲伤欲绝。安老夫人为她真情感动,同意她以安宇未亡人的身份自处。燕生很心疼良吟,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对她说出自己埋在心底很久的话:“姐姐,你要过得开心些,为了自己也为了良玉。”良吟知道他的心意,点头笑道:“我们都该朝前走,过去的已然都过去了。”
  

☆、(二十一)

  书案上堆着傅秋刚刚送来的几大本账簿,安俊的手指下却按着一封飞鸽传书。他由此得到消息,在怡亲王的关照下,当年十四贝勒府的旧人已得到了最妥善的安排。看来,是时候轻装简从,准备出门了。他心里想着,却为另一件事大感头疼。
  原来,不久前,他就府中账目上有亏空一事向父亲简单地提了提,并坦陈他和傅秋对纪福的怀疑。谁知,父亲为此大为光火,直言“要把纪福也带回江南老家……”。安俊一忍再忍,终不免与父亲又吵了一架。安世炎并非对纪福一味袒护,只是他对安俊不听自己的劝告一意孤行感到非常失望。“现在不是该讨论老纪的问题。而是你该好好检讨你自己!”安世炎说这句话时,满面涨红,显然生气到了极点。安俊知道父亲难以理解自己,只能沉默以对。但是,纪福贪污敛财的行径,他作为安府当家主人却不能不管。
  安俊正在专心致志地看账簿时,乐芳进来给他沏了一壶好茶。账面上的东西,他并不是全懂,只能凭着早些年管理军需物资储备的经验来看一看。有的关键处,细心的傅秋已经用笔勾了出来,倒省了他不少力气。纪福为人精明能干,掌管安府几十年,深受安氏夫妇的信任。他虽比不上傅秋是算账的好手,但却懂得权衡机变,组织分配,是一流的管家人才。偌大的安府,日常事务大小皆由纪福总掌握,不显凌乱还井井有条。于是,安俊最疼的不是扳不倒这个老狐狸,而是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的人选。
  安俊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心里烦闷,丢开账簿走到窗前。庭院中种着他最喜欢的绿叶芭蕉,碧叶参差,光影斑驳。天上的云卷云舒,仿佛与人间无关。偶尔飞过天际的燕子,让他不禁心生向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在心里默念着,觉得自己就像被束缚在鸟笼之中,任年华一日日老去。想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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